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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沒用,太子爺。他要是能善罷甘休,我就跟他姓。”
江彧摸索着打開牆上的開關,燈光刺痛了眼睛,引發又一陣強烈暈眩。
他腳步虛浮地往大牀方向走了過去,然後嘴裏含糊地說了點什麼,一頭撲進了柔軟的被褥裏。
“大叔,你一身酒臭味。”
裘世煥捏着鼻子,在他背後關上門。
“我聞着怎麼還好……”
不一會,牀榻也凹陷下去一塊:“因爲你被下藥了。快起來,臭烘烘的怎麼能上牀?怪不得家裏亂成這個樣子——快點啦,快洗個澡去!”
“我扛不住了。難受。這藥,這藥估計後勁挺大的。”江彧把腦袋埋在枕頭裏,一邊喘粗氣,一邊死死咬着枕巾,“您就讓我自個兒冷靜一會兒吧,趁我還記得住事兒。”
忽然間就沒了迴應。
“太子爺?”
江彧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可身子已經熱得在被子裏扭得像條蟲了。
“您去哪兒都好,我……”
我忍不了了。
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好幾根,每根指頭又脹又痛。
江彧撩起上衣,連皮帶也來不及抽。手指像引着一團烈火,從矯健的麥色身軀一路下去,按着鼓囊囊的腹肌,又急匆匆往牛仔褲裏頭伸。
他略帶滿足地哼了一聲。
手指覆裹的地方被老繭擦過,舒服得要命。
可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江彧忍着罵人的衝動,好聲好氣地勸:“別,太子爺……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沒在開玩笑,真的沒有……”
按在他腕上的指尖涼絲絲的,滑膩彷彿主動送上門的蝴蝶,在銀白的網絲間撲動着亮藍色的翅膀。
蝴蝶不是最後,至少不是這場感官盛宴的終末——又有什麼東西掃過他的耳廓。
那東西在撩撥他的每一個毛孔,直到熔漿在血管裏沸騰。
肌膚之間的觸碰無疑是在滾油上着了一把火,可他必須冒死將手探入這團火焰當中。
只有灼痛,只有深切的疼痛,才能緩和這股無可慰藉的衝動。
但在下一秒,江彧感覺自己很快就要被花豹咬斷喉嚨了。
那隻漂亮的、刁蠻的,總是帶着惡念的花豹輕盈地跳上了牀,繞着瀕死的獵物行走。
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釘在脊背上的視線,自己的狼狽;難以抑制的衝動;以及滿身是汗,奢求一點身體上撫慰的姿態。
花豹身上帶着泥土和血的氣味。
他即將被撕成碎片,他即將成爲受害者。
但江彧不是獵物,因爲那頭花豹正高度警惕着他。
他們都在戒備,提防可能咬斷彼此喉嚨的時機。
“大叔,你看上去真難受。要不要我給你想個辦法?”
“太子爺,夠了。出去。”
他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
江彧咬着牙,後背痛苦地弓起,拳頭握得幾乎發白。
他的上半身藉由手掌緩緩撐了起來,褐色的眼睛瞪着一臉興致的裘世煥,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聽着,別靠近我,別逼我動手把你丟出去。”
裘世煥愣了一下,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渾身都在抗拒的江彧。
“大叔,我興奮起來了。”他激動地咬住嘴脣,一把抓起後者的衣領。兩個人的眼睛幾乎要捱上,藍色的瞳孔因爲極度的亢奮震顫着,“你想接吻嗎?我知道你一定無法拒絕……”
裘世煥的話沒有說完,肩膀被人用力扣住,向牀上壓倒。
連身下的彈簧都在震顫。
“唔——!”
麥色皮膚的大手直接鎖住了他的喉嚨,手指沒有用勁,似乎只是想暫時地控制住他。
“大叔,你以爲這樣我就會聽話啦?好天真啊。”
掙扎的嘴脣被男人牢牢堵住,不配合的牙齒在江彧的舌頭上壓出幾道血痕。
裘世煥眯起了眼睛。
他似乎並不抗拒口腔裏瀰漫開來的血腥味。
可這個報復性的吻依舊在延續,他們彼此對視,瞳孔近得幾乎能窺探到對方的內心。
但眼睛裏的東西都是不同的。
裘世煥看到江彧眼睛裏愈演愈烈的怒火。
從肢體演變到脣舌的可怖戰爭裏,江彧的舌頭幾乎被咬碎。血涌進另一方的喉嚨裏,遠比唾液腥鹹,遠比唾液粘稠。
而江彧卻看到了裘世煥心底的滿足與輕蔑。
儘管這是一個吻,一個本該浪漫、本該濃情蜜意的象徵,這個吻依舊代表了太多的東西。抗爭、撕裂、堅持,或者上位者之間的競爭。
裘世煥在對方的舌頭上重重吮吸着,腥鹹味,對方微蹙的眉頭都是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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