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成爲王
不一會,水壺就吐出了白霧。束手就擒。
歐文揮手,控制着水壺飄起來,給赫敏倒了杯熱茶。
然後說,“想聽聽我的看法嗎?”
“當然――”赫敏端起茶杯,感受着手掌傳來的溫度,心底不由的原諒了歐文七八分。
“哈克先生有一點說的很對,那就是他們需要你。”歐文靠在沙發上,垂目而談,“很需要!”
“倫敦遭遇巫師發動的戰爭後,千萬民衆的意識形態早就開始崩解了。也許你沒有注意到,但我看見了。在戰爭中,就有不少陰溝裏的臭蟲,恐怖組織、邪教、野心家冒了出來,在陰暗的角落裏蠱惑人心。
被攝魂怪奪取心智的人在大街上游蕩,在雨中自殺的不計其數。
光怪陸離的街區什麼樣的人都有。
也就是說,凝聚人的一些重要的東西,崩塌了。或許是對上帝的信仰,或許是對秩序的崇拜、或許是對發達國家政治文化軍事的自信。
當然更多的則是對陌生的異鄉人――巫師。感到恐懼。
當使用魔法的,與自己迥然不同的異鄉人遍佈熟悉的家鄉時,本地土著自然會由衷的感到厭惡和恐懼。
他們對鄉土的認知與異鄉人的數量成反比,當巫師的時代來臨,麻瓜的世界觀面臨嚴峻挑戰,他們總會感到頭暈目眩的迷失,他們失去了對家、對城市、對國家的定義。
‘如果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不是我們的同類。那麼家與國的意義在哪裏?’
所以英國政府,王室,目前最緊急的是什麼?
是創造出一個共識出來。
將非我的,納入我。將異鄉人打上英國人的標籤,強行宣告國民,這片土地上只有我們的同類,不存在異鄉人!
而這個共識在哪裏?”歐文端起赫敏手中已經溫涼茶杯,一口喝完茶水,然後重新倒了杯,又塞給她。
赫敏呆滯的看着他,只覺得自己的思想似乎在雲端亂飛,一片堅實的地面都沒有。
她只能機械式的,回覆道:“在哪裏?”
“在歷史裏!”歐文白了眼昏昏沉沉的格蘭傑,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因爲知識的灌入太兇猛而精神渙散。
“根本不需要我去猜測。”他接着又說道,“戰爭結束後的幾天,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肯定聚集了一大批麻瓜。”
“是聚集了很多人。”赫敏說。
“你覺得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額――”女孩皺皺眉頭,“難道不是禱告嗎?”
“呵――”歐文輕笑一聲,口吻帶着嘲諷的說,“當我將死之時,眼中萬籟俱寂,我遍佈周圍的黑暗,仔細的辨認,卻沒有發現任何神國的奇蹟。哦――上帝啊!他在哪呢?”
“那他們是在?”對於歐文編排上帝的言語,赫敏並沒有任何惡感,她又不是基督徒,他們家都不是。
宗教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傳說故事而已。
“有一種文化,可以被這片土地上的三個民族所共同體諒。
在一千五百年前,那個傳說中帶領巫師打贏來自海峽對面的羅馬帝國軍隊的王,是他們所有人,三個民族永恆的心靈歸宿。
倫敦之戰的那一夜,某個手持格蘭芬多寶劍,屹立在巨龍之上,周身環繞着銀色雄獅光輝的少女,很顯然承擔了某個形象。”
“亞瑟王?!”聽聞歐文的解釋,赫敏對此震驚不已。
別說是她,就算是周圍的哈利、羅恩、金妮、納威他們也都露出相同的表情。
“你是說,麻瓜們把赫敏當成亞瑟王?”漢娜難以置信的說,“這怎麼可能,那可是一千五百年前的歷史人物。”
“不是當成――”歐文強調道,“是成爲――她成爲了亞瑟王。”
“在麻瓜的記載中,亞瑟王並沒有死去,而是進入了永恆的理想鄉阿瓦隆,陷入沉睡。
當不列顛再次陷入危機時刻,亞瑟王必將再次崛起!”
“看到了嗎?某個人的出現完全符合了這段神話故事結局的描述。人在迷茫之際,就算在怎麼離譜,只要能幫助自己重新走下去,他們就會深信不疑。而且英國政府也會強化和宣傳這點。
正如我之前講的,他們必須創造出一個共識出來,否則巫師永遠不能成爲同類。
而亞瑟王,梅林,圓桌騎士,卡美洛王朝,是最合適、最恰當的共識。”
“所以――就算你不是。”歐文盯着赫敏到,“你也必須假裝你是。至少你不能否認。”
赫敏有些雲裏霧裏,但卻又不覺得這些有什麼不妥之處,於是問道,“可這有什麼問題嗎?如果能幫助普通人走出困境,也沒什麼不好吧。”
“問題?”
“問題大了去。”歐文捏了捏小女巫的臉頰,“首先就是,如果哈克先生今天能以這樣的理由請求你裝扮成另外一個人,那麼明天就能以差不多的理由讓你做其他事,切香腸戰術知道嗎?一點點的滲透,不會一次性逼迫你必須在巫師世界和麻瓜世界中做出選擇,而是一點點的誘導你靠向英國政府,日積月累之下,你在做出某些決定時,自然會站在他們一邊。
其次,民衆的信仰也是,他們會強迫你變成他們想象中的樣子,而不是你自己。
最後,如果你真的選擇扮演這樣的角色,肯定會遭受記恨,食死徒、伏地魔、甚至整個歐洲戰爭中的黑巫師都會把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你這是在把自己放火架上烤。”
“我”赫敏的話語在脣邊猶豫了一下,她終於領悟了歐文爲何對她的新華服沒有過多的反應。那不僅僅是一件華美的衣物,它背後所代表的是錯綜複雜的心機。
而歐文在見到它的那一剎那,就想到了所有。
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可我們本就在與黑巫師爲敵.”小女巫仰起頭,朝着歐文露出笑容。“這沒什麼不好,如果大家需要。”
面前的歐文,還想再說些什麼,或許是勸誡,或許是擔憂,但話語還未出口,就被赫敏打斷了。她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催促着他轉身。
赫敏的雙手在銀色的髮絲間穿梭,她的手指靈巧地將那些髮絲一一編織,重新將它們匯聚成一個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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