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差
七月成爲了我和張明熙的出差月。我倆基本都是在不同的城市網聊打電話。
（1）
“寧波熱嗎？”張明熙問。
“熱。”我回答，又問他，“西安熱嗎。”
“熱。”張明熙的聲音有點疲憊，我已經能想象到他揉了揉眉心。
“早點睡。”
“十月同志你今天可真溫柔。”
“看來老張同志不累。”
“掛了掛了，早點睡。”張明熙的聲音裏帶了點笑意。
張明熙等着我掛了電話。
（2）
“廣州真的非常熱，汗不要命的流。”張明熙在視頻的另一邊悠哉地喝茶。
“我懷疑北京要烤乾我。”我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認真地對張明熙說。
張明熙輕笑，打量了我好幾眼，然後皺着眉頭說：“又熬夜作賊啊。”
“說什麼呢，我熬夜努力工作，你不也是熬夜，老張同志，你看你眼袋比我還重。”我看出了張明熙眼底的疲憊，有些心疼他。
張明熙看着我笑：“早點睡。”
“好啊，你也是。”
半夜我睡不着，心血來潮給張明熙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很快就接通了，張明熙公事公辦的聲音響起，電話那頭鍵盤敲擊的聲音也十分清晰：“喂，您好，哪位？”
“你好，這裏是10086客服——”我憋着嗓音說。
“謝謝我不需要。”電話一下子被掛了。
我一下子火了，又打電話，這次張明熙的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帶着微微的慍怒和倦意：“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
“張明熙！你這麼晚還不睡覺。”
“你打電話吵醒我了。”張明熙的聲音有些蜷，帶着微微的啞，“睡不着嗎？”
“嗯，但是你別裝，上個電話也是我打的，你連手機屏幕都沒有看一眼。”
電話那頭一下子安靜了好幾秒。
“乖，我很快就睡，你睡不着的話叫客服服務給你送一杯溫熱的牛奶。”張明熙的聲音低沉溫柔，還帶着絲絲疲倦。
我一下子心軟了下來。“對不起我不該吼你。”
“十月同志吼得對，對不起應該是我說，對不起。”
電話兩頭突然都安靜了幾秒，我忍不住開口：“你早點睡，我會叫客房服務的。”
“好，我很想你。”
我一下子心軟得一塌糊塗。
“我也很想你。”
（3）
“老張啊，最近有沒有什麼豔遇，跟我分享一下。”我一邊碼字一邊調侃張明熙。
“有啊，可多了。”張明熙聲音非常輕快。“有時候覺得出差挺享受的，哪裏都有美女可以看。”
“您說得有道理，我也是到哪裏都有帥哥，太養眼了，比在家看你強多了。”
“那出差結束後帶回來給我看看，重慶的帥哥。”張明熙的聲音不再輕快。
“那你也記得給我帶成都的美女回來，咱們來比一比誰帶回來的好看。”
“那倒不必。”
“那我帶吧，給你看一看。”
“那我很期待。”
當我和張明熙雙雙在機場碰面時，已經是七月的最後一天了，算下來我和張明熙已經一個月又三天沒見面了。
“喲，十月同志，你之前說要帶的重慶帥哥呢。”張明熙看上去瘦了一些，眉間有淡淡的疲憊，他眼含笑意地看着我，眼底滿是調侃。
“沒帶，走了，趕緊回家。”我白了張明熙一眼，推着行李箱往前走。
“罷了，我知道你也捨不得帶回來。”張明熙兩步跟上我，懶洋洋地說。
我哼了一聲，懶洋洋地說：“家裏那個看夠了再再帶一個回來吧，我先放重慶待着。”
張明熙接過我手裏的行李箱，慢悠悠地向前推着，走到機場門口時，張明熙停了下來，用手點了一下我的額頭，用長輩教育晚輩的口氣說：“小孩子家家的，盡學些壞的。”
我伸手就要點張明熙的額頭，張明熙站的筆直，行李箱隔着我和他，要點到他還有點難。“你一個長輩還點晚輩的額頭，沒點長輩的樣子。”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不屑地說。
“想我嗎？”張明熙的聲音裏帶着笑意，“看看我。”
我看向張明熙的眼睛，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快要被吸進他的眼裏。
“不想。”我口是心非地說。
“可我想你啊。”張明熙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無可奈何。
“哦。”
回到闊別一個多月的家裏時，我感覺自己心裏有一種久違的歸屬感。
家裏很多東西恐怕都落了灰，但房間有罩着防塵罩。
“你先去睡一覺吧，我把家裏打掃一下。”張明熙把行李箱往房間推。
“老張我和你一起打掃。”
“聽話，去睡一覺。”張明熙的聲音帶着淺淺的柔和。
“我也想你，張明熙。”
張明熙看着我的眼神變得專注。
“我們可以先睡一覺再一起打掃。”我直直地望進張明熙的眼裏。
“好。”張明熙笑着的眼睛裏盛滿了暖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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