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沒錯啊,方雲路每次做決斷之前都會和他們商量一番,並沒有獨斷專行,也從來沒有以團隊第一人的身份自居,給足他們提意見的自由和空間,不僅如此,方雲路還會根據大家給出的意見,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地思考其中的可能性,從來沒有忽視過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意見,做下的決定,都是經過所有人一致同意的,就連當初定下林塵四人,也是給大家見過面,測試過能力的,大家都同意了之後,才加入團隊的,怎麼到了陳勇定嘴裏,就成了方雲路一個人的錯了呢?
方雲路不僅從來沒有端過領袖的架子,還因爲大家對他的期待和認可而常常工作到深夜,壓力比所有人都大,陳勇定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大家看陳勇定的眼神開始有了一點點變化,覺得他爲了團隊leader的位置不擇手段,甚至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着爭位置,都對他感官不太好。
陳勇定也沒想到,就幾句話的功夫,大家不僅對方雲路不滿全消,甚至更加敬佩,還轉而對他怒目而視,他思考了一通方雲路說的話,總覺得哪裏不對。
當然不對了。
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的林塵想到。
他看着這一羣被方雲路三言兩語改變了心中立場,對方雲路又敬又愧的人,心中對方雲路的評價又上了一個臺階。
個人能力強,社交技能點滿,而且智商情商雙高,擁有高超的話術。
方雲路那一番話,話裏話外都說自己沒有把自己當領袖,也不限制大家的發言,言辭間把自己當做一個只是比較擅長做決定的普通人。但是仔細想想,識人用人、聽取意見、做出決斷,哪一件事不是以一個上位者的身份做的,又有哪一件事,大家敢不給方雲路過目自己做決定?早就在潛移默化裏,大家就將方雲路當做了領袖。
別以爲這種潛意識無傷大雅,其實在這樣的身份加持下,方雲路提出的任何意見,都自帶“領袖”加成,認爲其更具大局觀,更有價值和更值得信任,看似從諫如流,實則最後的決定,還是以方雲路爲主,其他人最多往上綴個花兒,無傷大雅,甚至還爲方雲路這個隱約的領袖採納了自己的建議而沾沾自喜。
看似平易近人和大家打成一片,但是又在重大決策上不失上位者的果決和對團隊應有的控制力,這樣的人創業不成功,還有誰能成功?
林塵甚至懷疑,舒雅文和許書蘭的離開,都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一顆崇敬的種子種下之後,很快長成了參天大樹。
後來的鬱寒,砍樹砍到心酸。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太可以了5瓶;墨墨茶颯颯1瓶;
非常感謝兩位小天使鴨(≧
第35章有問題
方雲路說出那樣一番話之後,又很自然地引出了接下來關於許書蘭離去之後團隊衆人的新任務。
衆人無言。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將事情佈置得如此周道詳盡,看向方雲路的目光,都充滿了信任與崇敬。
陳勇定也沒有這麼迅速的反應能力,他黑着臉,看衆人對方雲路又是好一陣欽佩,也只能不言不語。
因爲走了一個人,每個人身上的任務都重了許多,林塵一直到晚上七點多鐘才從工作室離開。
回去前,他又在公園小貓常去的那個角落裏尋找了一番,此時天色已黑,公園雖亮着燈,但是這個灌木叢和枝葉之間的夾角依舊漆黑難辨,什麼也看不出來,林塵打開手電筒掃了一圈,沒抱太大希望。
果然,裏面什麼都沒有。
是被人抱回家養了?還是發生什麼事了?
林塵起身,關掉手機手電筒,準備離開。
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窸窸窣窣的枝葉摩擦的聲音傳入耳邊,林塵凝神仔細聽去,竟聽到了微弱的貓叫聲。
那聲音低微得幾乎聽不見,斷斷續續的,有氣無力的樣子,似乎聲音的主人,受了不小的傷。
林塵重新打開手電筒,順着聲音四處尋找,在另一叢灌木中發現了躲在裏面“嗚嗚”叫喚的小貓。
黑白相間的軟毛亂糟糟一團揉在身上,上面還混雜着泥土和血跡,甚至有焦黑的灼痕,一條腿彎着僵硬地伸在外面,被裹得髒兮兮的白毛覆蓋的地方血肉模糊,明顯手上了,腿微微顫抖着,很是疼痛的模樣。
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微微眯着,明明困得不行了,卻又不時警惕地睜大,好像在防範什麼可怕的東西,身體瑟瑟發抖。
林塵拿着手機的手一緊,連忙上前想要查看,卻被小貓微弱地“嗷嗚”一聲躲了過去,甚至眼神兇惡地盯着林塵,爪子不安分地刨着土地,喉嚨裏發出威脅性的咕嚕聲。
林塵試探性地伸手,換來了毫不留情地一爪子,沒有剪過指甲的貓爪鋒利異常,迅速在手上留下了三道爪痕,正往外滲着血。
新鮮的爪痕在白皙的手背上格外猙獰,而那隻貓,還是一眼不錯地死死防備着林塵,受傷的那條腿被它藏在身後,身子低俯,無聲威脅着不讓林塵靠近。
林塵抿抿脣,看了一眼手上的傷痕,執着地將手伸了過去。
小貓輕輕“喵”了兩聲,看向林塵的恨意不減,“啪”,又是一爪,舊痕未去,新痕又增。
林塵只停頓片刻,又將手伸了出去。
這一次,小貓低下頭緩緩後退,微弱地叫了兩聲,沒有直接一口咬上來,被林塵抓住機會,一把抱起。
林塵看着小貓身上的傷口,打車去了寵物醫院。
夜晚八點多鐘,寵物醫院的老闆本來打着哈欠來開門,接下小貓後,幾乎是立刻清醒了:“這些傷……你乾的?”
林塵還麼沒有回答,寵物醫院的老闆自己搖搖頭,否決了這個可能,“自己弄的傷肯定不記得來寵物醫院裏包紮……”
他拿乾淨的手帕浸了水,一點一點擦拭着小貓身上的灰塵,在看到小貓身上被明顯灼傷的痕跡時,眉間止不住地發怒,動作又輕了三分。
順毛、上藥、包紮,醫生嫺熟地將小貓重新變回那個漂亮的黑白相間的小貓咪,交到了林塵手上。
也是在這時,醫生纔看到林塵手背上,被貓抓出來的新鮮爪痕。
“我給你處理一下吧。”醫生說着,給林塵手上上了藥,又重新包紮了一番。
“下次再想接近這樣野性難馴的小貓時,也不必直接將手伸過去,先準備一點喫的,溫聲勸一勸,不會傷得這麼重。”或許是林塵手上的傷口看上去太過慘烈,醫生在包紮的間隙,這樣補了一句。
“謝謝。”林塵說,“下次不會了。”
醫生咳嗽了一聲,被林塵乖巧幹脆的答應弄得有些臉紅,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林塵出來的時候,街道上早已換上了燈紅酒綠的顏色,霓虹閃爍,人聲喧鬧。
他四周看了一眼,辨認方向過後,往十字路口走去。
十字路口的盡頭,是一間在京市名氣不大不小的酒吧,裏面正上演着無數個醉生夢裏的一幕,心臟跟着音樂和燈光起伏,鼓動如雷,搖頭幌腦的人在舞池中央發泄着一天的不滿,盡情地舞動着、吼叫着。
靠近吧檯的一側,音樂似乎隔着一層膜,聽不分明。
兩個人端坐在這裏,一個面容溫和,拿着酒杯的手偶爾放在嘴邊抿一口,不似其他人的豪飲,淺嘗輒止,卻一直不曾斷過。
一個眼似桃花,面相風流俊美,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單手支着額頭,側臉盯着手裏的酒杯,旋轉把玩,兩頰微紅,似醉非醉的模樣。
兩人相貌即便是在美男美女衆多的酒吧裏也十分出衆,在兩人周圍,無數雙眼睛無聲盯着,就盼着兩人中哪怕有一個,在什麼時候落單,能攙去酒店就划算了。
只可惜,溫和男人雖然一直在喝酒,臉上卻連紅色都沒有浮起多少,風流男人雙頰微紅,又迷濛着眼,似乎已經醉了,但一旦有人試圖過去搭訕,男人的眼睛就會完全睜開,衆人能清晰看到,裏面毫無半分醉意。
“沒想到在這麼一間酒吧裏,還能遇上這樣兩個極品。”吧檯對面,有一處卡座,幾個女生擠在一起,對着兩人嘀嘀咕咕,顯然心動至極。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