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飆得頭都掉了
封鈺很快請好假,上樓拿了點東西就下樓，電梯門打開時看到燕明昊在裏面。
燕明昊在電梯裏沒動，封鈺只得問他：“你不出來嗎？”
“我剛在樓上找了導演下來,也要下去拿點東西。”
封鈺心裏偷偷吐糟，大晚上出去拿什麼東西。
燕明昊看封鈺不動，便道：“怎麼不進來？進來啊。”
燕明昊笑：“小鈺，你不會真在躲我吧？”
封鈺反駁：“怎麼可能，你想太多。”
說完若無其事邁步進電梯。
他真不想和燕明昊乘坐同一輛電梯，讓他窒息,但他又不能跑出去，那就坐實了燕明昊躲他的話。
封鈺進去後，板着臉盯電梯數字,數字到1電梯門打開,封鈺朝燕明昊揮揮手：“再見。”
說完快步朝酒店門口走。
燕明昊看着封鈺背影消失在眼前，乘坐電梯上樓。
來接封鈺的司機看封鈺上車後大口呼吸的模樣，擔憂詢問：“您怎麼了？”
“沒什麼。”封鈺擺擺手道：“只是覺得剛纔電梯裏的空氣令人窒息！”
爲了避免自己失態，他剛纔都沒敢呼吸。
司機啓動車子順口笑問：“有人在電梯裏放屁？”
封鈺否認：“不是。”
“是比屁還可怕的東西。”
“屁只會臭我，可那氣息竟然在勾引我！”
偏偏他還不想喫，只想聞，想把那氣息據爲己有,就很怪。
對於封鈺的話，司機摸不着頭腦，尷尬笑了一聲後認真開車。
爲了早點知道封晨情況,封鈺沒回家，讓司機直接送自己去封晨所在的醫院停屍房。
醫院這邊封澤已經打點好,一過來就有人接他。
“封少,這邊請,您要去的停屍房在這邊。”來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封鈺沉默雞毛，總覺得這個說法怪怪的：“好。”
到了停屍房門口，帶封鈺來的人沒打開門，封鈺偏頭問：“不開門嗎？”
“封少，封董說讓您等他過來再一起進去。”
“爲啥？”封鈺不解。
法醫笑眯眯回答：“封董說您膽子小，怕您害怕。”
封鈺：“”在哥哥心裏，他好像很嬌弱的樣子。
法醫看封鈺無語的表情，心想當時他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表情也和封鈺一模一樣。
“我不怕，開門吧，我想看看。”
法醫搖頭：“不行。”
話落，有人擡着車禍死亡的人朝他們站立的停屍房過來，蓋着屍體的布都被染紅，兩人讓開到一旁讓屍體過路。
車禍死亡的人死相悽慘，法醫看了都不忍心，移開視線時看到封鈺盯着屍體看，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封少，您還是別看的好，免得晚上做噩”
話沒說完封鈺出聲：“他頭掉在路旁邊沒撿回來，在他發生車禍地點往後五百米，能找到他的頭。”
語畢，封鈺看向法醫：“這件事告訴我們，行車要規範，要遵守交通規則不要飆車，飆車害人害己，你看他，大晚上在路上飆車以爲自己很厲害，車速開那麼快，身體是追上風了，可頭追不上身體。”
聽到封鈺的話，旁邊的警察停下腳步看封鈺：“你怎麼知道他是飆車發生車禍死的？”
他們還在找他的頭，確實沒在附近找到。
“看出來的。”
封鈺對警察認認真真道：“他的頭真的在車禍發生地往後五百米左邊草叢裏，你現在可以打電話讓你同事找找。”
警察將信將疑打了電話告訴自己同事，十分鐘後警察從存放屍體的停屍房出來，大步走向封鈺：“頭真的找到了，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封鈺看了一眼扒拉着停屍房門框不願意進去的沒頭屍體：“看出來的。”
警察只當是巧合，摘下警帽忍不住嘆道：“這羣人真是喫飽了撐的，他們自己有專門的賽車跑道不去飆，非要到市區去飆，人那麼多，自己不要命還害人，幸好這一次沒路人受傷。”
法醫也感嘆：“我們當年從小接受的交通安全宣傳教育都是把各種各樣車禍圖片打印放公共板報上，讓人隨時看見，嚇得我到現在開車都小心謹慎。”
警察走了沒多久封澤匆匆趕來。
“小鈺。”封澤走到封鈺面前，看一眼周圍陰森森的環境，擔心問：“怕不怕？”
封鈺乖巧點頭：“哥你沒來之前我超害怕的，哥你來了後我就不怕了。”
法醫：“？”
封董來之前您可不是這樣！沒想到封少還有兩幅面孔。
法醫無語把停屍房門打開，帶他們進去。
法醫去打開冰櫃時封鈺小聲無問封澤：“哥，可以問一下爲什麼要等你才能進來嗎？”
封澤低頭小聲回：“你不是老和媽說我身上有紫氣。”
封鈺明白了：“哥你是擔心封晨詐屍，想用紫氣護我對吧。”
封澤羞恥承認：“嗯。”
在封鈺之前他覺得什麼紫氣陰氣都是無稽之談，如今卻變得願意相信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法醫把冰櫃拉開，封晨屍體呈現在兩人前面。
“二位慢慢看，我去外面等你們。”
封鈺道謝：“辛苦了，謝謝。”
“不客氣。”他們警隊可還等着封鈺能看出封晨到底怎麼死的。
法醫走後，封澤要上手觸碰封晨屍體，被封澤阻止。
封澤遞上手套：“髒，戴手套。”
“好。”封鈺乖乖戴手套。
戴上後檢查了封晨的腳底板手心頭髮頂部這幾處，摘掉手套後語氣篤定道：“哥，這是個空殼子。”
“封晨靈魂出竅離開了。”
靈魂離開身體，身體又沒有新的靈魂佔據，便會突然暴斃。
封鈺道：“他跑了。”
“可我之前在和他接觸的每一次過程中，都看不出來他竟然那麼有本事。”
說完這句話，封鈺腦子裏莫名想起來了燕明昊，他在燕明昊身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在封晨身上看出來了很多東西，卻唯獨沒看出封鈺有這等本事。
像什麼東西屏蔽了他。
“燕明昊封晨？”
封澤問：“他們倆有聯繫？”
封鈺搖搖頭：“不知道，我看不出來，但他們身上都有我看不穿的東西。”
“哥，不用管這具屍體，它已經沒用。”
封鈺又道：“我們去見陸潛。”
陸潛說他半夜看到過封晨，是封晨的靈魂嗎？封晨靈魂爲什麼跑去見陸潛？
“好。”
封鈺離開後，一抹身影趁着夜色偷偷溜進了停屍房。
封晨站在自己屍體面前，表情愕然疑惑，按照他一開始的算計，他的靈魂佔據新身體，新身體的靈魂不應該回到他身體裏代他坐牢嗎，怎麼死了？
封晨想不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翌日下午，封鈺回到劇組繼續拍攝，晚上回房間時看到消失了兩天的小孩再次出現在房門外。
“哥哥，你回來啦。”
星星噠噠噠跑向封鈺，兩天不見，封鈺幫她抹平的傷口再次出現，觸目驚心。
封鈺低頭抱起星星，在她額上一抹，額頭恢復光潔。
“嗯，我回來了。”
“你怎麼不進去？”
星星乖乖回答：“媽媽說沒有邀請，不能隨便進別人的房間。”
封鈺捏了捏孩子臉：“真乖。”
“你之前去哪兒了？”
星星道：“我和爸爸回家了。”
“爸爸和弟弟玩，不和我玩。”星星說着嘆了一口氣。
“不過爸爸又回來了，所以我也過來了。”星星指了指樓上：“爸爸住在十八層。”
封鈺住上看了一眼，他住在十一層。
封鈺把星星放在沙發上，隨口道：“十八啊，挺適合他。”
星星聞言眼睛亮了：“昂昂！我也覺得，哥哥，我們所見一樣哇！”
封鈺輕笑，不久之前抽空考了成人教育的他文化水平尚可：“是英雄所見略同。”
“嗯！”應聲完，星星神色怏下來：“哥哥，爸爸真的會和我走嗎？”
“我跟了爸爸兩天，都沒能靠近爸爸誒，和以前一樣。”
星星在這個酒店待了那麼久，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只有封鈺能看見她，封鈺看起來人很好，她忍不住向封鈺求助。
“哥哥，媽媽要被爸爸送去療養院了，爸爸再不和我走就來不及啦。”
封鈺算了一下，摸摸星星小辮子：“再等等，馬上了。”
“不過，你想和爸爸玩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幫你。”
“我想！謝謝哥哥！”
“星星乖，不用和哥哥客氣。”
孩子聲音童稚天真，封鈺嗓音溫柔，彷彿兩人只是在談論明天的天氣一般輕飄飄且隨意。
之前見姚永興時，封鈺就知道姚永興戴了東西辟邪，所以星星一直不能靠近他。
封鈺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道士竟願意幫助姚永興，難道就看不出來他身上帶的孽嗎？
有些符硃砂畫沒效果，得用他的血。
封鈺咬破自己手指，在星星額上畫了一道符，符沒入星星額間後，封鈺擦掉指尖血液，把擦血的紙燒了，抱起星星出門坐電梯。
“走，我帶你去見你爸爸。”
星星表情興奮：“好耶！”
樓上，1814號房。
姚永興靠在沙發上，一手端一杯紅酒慢悠悠細品，另一隻手拿着平板，面色溫柔看對面的女人。
“孩子放我這兒你就放心吧，這可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們老姚家的命根，我怎麼可能照顧不好。”
“兩個保姆四個保鏢呢，輪流照顧，絕對出不了事。”
“之前你照顧星星的時候也這樣，星星還不是”
聽到女人提起星星這名字，姚永興面色一變，擺出痛苦難受模樣，眼圈都紅了。
“好了，別提這件事，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那麼久，星星意外是我沒有照顧好他，我也很痛心，我不知道她會趁着我不在的時候貪玩打開窗戶，都是我的錯。”
看姚永興要哭出來的模樣，女人面色訕訕道歉：“對不起，我不提了，你別哭。”
這是姚永興心中的痛，她確實不應該提。
“你說星星媽病了，你這個時候和她離婚沒問題吧？”
姚永興嘆息：“是她自己要和我離婚，說一看到我就想起星星，我們倆互相看到都是折磨，不如分開，這對我們都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才掛斷。
掛了視頻的姚永興面色沉下來，砰的一聲放下紅酒瓶，和在人前表現的溫和模樣大相徑庭。
叩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
姚永興以爲是保姆和保鏢帶他兒子回來了，沒看貓眼就把房門打開。
看都門外人時表情一愣，似是沒料到。
“封鈺？”
自從上一次和劇組鬧掰，封鈺說了那番晦氣話後，如今姚永興看到封鈺沒好臉色。
“你來做什麼，道歉？”這是姚永興唯一能夠想到封鈺晚上敲自己房門的原因。
封鈺站在姚永興房門前，一邊手掌像握了什麼東西。
封鈺瞄了一眼姚永興手腕，上面戴了一塊牌。
收回視線淡淡道：“長得醜，想得倒挺美，我又沒說錯憑什麼道歉。”
語畢封鈺鬆開手。
“我就路過。”
封鈺扭頭就走，獨留下姚永興氣得心口疼。
姚永興關門之前，封鈺頓住腳步轉身突然對姚永興道：“姚先生，給你一句忠告，下一次晚上有人敲門別亂開門。”
“因爲你不知道自己開門放進門的是人還是鬼。”
“還有。”封鈺看了一眼姚永興的房號和房間位置，笑着道：“住酒店別住尾房，容易撞鬼。”
說完，封鈺似想起什麼，惡劣一笑：“這忠告你下輩子再用吧，這輩子用不着了。”
“封鈺你”
進了電梯的封鈺聽見姚永興一串髒話。
“神經病！”姚永興罵完關門。
星星發現自己靠近爸爸竟然沒有再像以前一樣被灼傷，開心得蹦蹦跳跳跑進去。
路過姚永興時蹭到他衣角，姚永興手腕上繫着牌的紅繩瞬間斷裂，牌子掉在地上。
姚永興嚇了一大跳，低頭看見斷裂的紅繩，想到那道士說的話，心臟砰砰砰狂跳。
這塊牌是星星死後一個星期，他不堪其擾，花了十萬從一個道士手裏買來的，說能辟邪擋災，紅繩斷裂就表示已經擋過災變成廢牌。
“爸爸，你在門邊站着幹什麼呀？”
就在這時，姚永興聽見熟悉清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渾身如墜冰窟。
僵硬擡頭緩慢朝前看去，不知看到了什麼，嚇得雙腿發軟轉身就跑。
樓下。
一想到今天晚上樓上會發生的事，封鈺心情美滋滋刷卡進自己房間，關門不到三秒，封鈺臉上笑意瞬間僵住，轉身立刻打開房門。
看到燕明昊要進電梯追上去喊住燕明昊，表情嚴肅：“你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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