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偶遇小師弟
燕明昊大晚上出門,讓他莫名心慌。
“大晚上不睡覺你去哪裏？奇奇怪怪。”
聽見封鈺聲音，燕明昊腳步頓住，轉身表情莫名：“之前你不也是大晚上出門，這很奇怪嗎？”
封鈺啞然，聽起來確實很雙標。
嘴硬解釋：“我那是回家，不算奇怪。”
“哈哈哈”燕明昊當場笑出聲：“小鈺,我雖算不上回家，但也和回家差不多。”
“我兄弟回來了，我去看他。”
燕明昊熱情邀請：“一起嗎？”
“看到你我兄弟一定很高興,他以前就特別喜歡你。”
“喜歡我？”明明燕明昊說得一臉真誠,封鈺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見過我嗎？”
燕明昊無奈提醒：“小鈺，你現在在圈子裏可是很有名，見過你的人很多。”
封鈺想去，又怕待會兒星星下來找不到他傻乎乎在門口蹲一晚上，擠破沒癒合的傷口在掌心飛快畫了一張符，上去好兄弟似的拍一把燕明昊肩膀：“好吧，祝你一路順風。”
“我只是怕你這麼晚出去睡不夠影響第二天拍攝。”
封鈺爲剛纔突然喊住燕明昊的舉動做出解釋。
“放心。”燕明昊同樣拍了拍封鈺肩膀,拍着胸膛保證：“影響不了。”
只要在拍攝期間別再見到封澤，便不會影響他狀態。
封澤那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見到就讓他渾身不自在，偏偏封鈺特喜歡黏封澤。
封鈺不太信：“之前你卡的次數比我和裴哥加起來的都多。”
影響他和他哥公司賺錢的人,封鈺記得很清楚。
說燕明昊捂心口：“扎心了兄弟。”
燕明昊看了一眼手機：“時間不早了,回見。”
燕明昊朝封鈺揮揮手進電梯。
封鈺看了電梯幾秒,返回房間。
電梯裏，燕明昊藉着電梯看一眼肩膀，若無其事走出電梯。
燕明昊沒騙封鈺，他確實是去見他們的好兄弟。
十八層。
一個小時後，星星玩夠，蹦蹦躂躂穿門離開。
姚永興癱軟靠牆坐在地上，褲子散發一陣陣腥臭味，大張着嘴巴急促喘息，雙目暴凸死死瞪房門口方向。
叮鈴。
門鈴聲響起。
姚永興腦子裏劃過封鈺的話，驚恐瞪着房門身體抖如篩糠。
很怕那令人恐懼的惡鬼再次返回。
叮鈴叮鈴。
一聲聲門鈴聲宛若催命符，在姚永興崩潰的邊緣來回蹦迪，竟讓他呼吸急促暈倒在地。
封鈺離開後，姚永興不是第一次暈倒，星星每一次把他嚇暈後，都會再次把他弄醒過來承受新的驚嚇折磨。
門外保姆保安敲門久久不開，怕出事，喊了酒店工作人員上來開門，開門就看到一向形象完美的姚永興滿褲子髒污狼狽倒在地毯上，地毯都被染髒。
兩個保姆驚呼掩住口鼻表情嫌棄後退，酒店工作人員也愣住，打電話喊來救護車，送姚永興就醫。
“”
姚永興醒來看見自己在醫院，身邊是助理，鬆了一口氣。
“姚總，您醒了，您昨日在酒店暈倒，被酒店工作人員和保鏢打救護車送到了醫院。”
姚永興想到自己暈倒前看到的一切，被子裏的手抖了抖，不想去問自己當時是什麼形象，提了糟心。
“你出去，我打個電話，別進來打擾。”
“好的姚總。”
祕書離開後，姚永興撥出電話。
等了許久電話才被接通：“什麼事。”對面嗓音沙啞。
姚永興急急道：“大師，可否再賣我一塊牌？”
“只要您願意賣，價錢隨便開！”
星星死後，他飽受糾纏，買了牌後才安定，誰料昨天系牌的紅繩斷裂，牌落地無用。
“我不要錢，你不是要把你妻子送到療養院，把她給我。”
姚永興不解：“大師，怎、怎麼給？”
那是活生生的人，驟然消失外界會如何揣測他？
“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進了療養院後不用再管她。”
“怎麼，不願意？”
姚永興想到昨天遭受的一切，咬咬牙：“願，我願！”
人已經送進療養院，他仁至義盡。
就算星星她媽出了什麼事，經過上一次在人前製造出她是瘋婆子的假象，別人也只會認爲她想不開自己找死。
“東西會通過快遞寄過去，注意查收。”
姚永興還想什麼時候到，沒來得及電話就已被掛斷，再打過去打不通。
還能買到牌，姚永興有了底氣，喊助理進來問他：“熱搜買了嗎？”
助理點頭：“姚總您放心，我都懂，已經買了，一共買了三個詞條。”
助理把手機遞給姚永興：“您看。”
又爲愛女傷心過度進醫院
姚永興女兒自殺酒店
抑鬱症慈善基金會
這已不是助理第一次幹這種事，不用姚永興吩咐他就知道怎麼做。
“基金會那邊也把捐款渠道鏈接置頂。”
爲抑鬱症自己開窗跳樓自殺的女兒痛苦幾次進醫院，爲女兒組建慈善基金會幫助其他抑鬱症兒童，面對因女兒去世性情大變的妻子打罵耐心安撫，送妻子到最好療養院，多次請人進家門爲女兒祈福。
人人都認爲姚永興是絕世好父親，連帶姚氏企業形象都被拔高。
善良的網友們想幫助其他抑鬱症患者，紛紛捐款。
——真是個好父親。
——太可憐了，星星在天之靈看到定會欣慰。
——我才畢業捐的錢不多，略盡綿薄之力。
翌日七點。
封鈺躺在牀上打算賴幾分鐘牀，刷微博看見熱搜詞條，被氣醒坐起來。
封鈺不知道很多明星都不敢在微博上亂髮言，怕說得不對被衝。
憤怒轉發姚永興的星星基金會置頂微博鏈接。
f-封鈺-y：假的，他騙錢，誰捐錢給這個騙子我都會很傷心！姚永興逃稅江市稅務局
若是放在以前，封鈺這樣的發言肯定會被衝。
但經過封鈺烏鴉嘴那麼多次，每一次都烏鴉嘴對，網友們一看到這條微博發博人，按鍵盤想衝的手停下，在封鈺微博底下好聲好氣問。
——如果別人這麼說我肯定罵他沒同情心，但這話是你說的，我四十九米的刀愣是不敢砍下去。
——刀都□□了一看博主名字，告辭！
——靠我捐錢了，要是假的我罵死他！
王城看到封鈺微博，已經買好了水軍準備上陣，一刷新看到封鈺底下一片和諧，沒有在辱罵封鈺沒良心這種話，心情有點微妙。
“我都懷疑這羣網友被封鈺pua了。”
“不是pua。”一旁的助理道：“是因爲封哥烏鴉嘴太準了，到現在都沒翻過車，不信不行。”
姚永興的賣慘第一次遭遇阻礙，助理接到電話時點開封鈺微博，看到風向不對向姚永興彙報。
“姚總，您得罪過封鈺嗎？”
聽到封鈺名字，姚永興眉心一跳：“出什麼事了？”
“您看。”
助理把封鈺微博遞給姚永興看，看得姚永興血壓上漲：“這神經病爲什麼非和我過不去！”
“現在網友全在圈江市稅務局查賬，怎麼辦？”
姚永興摸了一把額上冷汗：“讓基金會的人別搭理。”
“可封鈺是封家小少爺，還是個明星，影響力大，網友已經去江市稅務局底下讓他們查稅，這樣下去不是辦”
“閉嘴！”姚永興厲聲怒喝：“基金會自從建立開始都是別人在管，和我有什麼關係？”
助理想到管基金會的人是姚永興的情人，頓時語塞，閉嘴不再言語，心裏有點同情那個女人，以爲自己是姚永興真愛，誰知道只是姚永興出事的擋箭牌。
那麼他
助理聯想到自己，後背發寒。
七點二十，於浩宇照常來喊封鈺喫早餐，今天八點就開拍，他們得早點到片場。
到了片場正式拍攝，封鈺把手機放在於浩宇那裏沒看。
封鈺今天戲份多，下午四點才結束拍攝，全程燕明昊都沒出現。
封鈺昨天在燕明昊身上拍了符，燕明昊離開酒店後沒多久便失去感應，封鈺追蹤不到。
“薛導，燕明昊人呢？”
“他啊，他請了一天假，說去看好兄弟。”薛導以爲封鈺太認真，不高興燕明昊耽誤他拍攝進度，解釋道：“他說了回來會補，不用擔心。”
“好吧。”看來導演也不知道燕明昊去了哪裏。
裴文付走過來聽見封鈺問燕明昊，出聲道：“我妹昨天去醫院看我媽，說晚上看見燕明昊在醫院。”
封鈺轉頭看裴文付：“哪家醫院？”
“江市九院。”
封鈺詫異，那不是封晨屍體擺放的醫院嗎，燕明昊兄弟住院也住那裏？未免太巧。
“好，我知道了，謝謝。”
接下來沒他的戲，封鈺的找助理拿手機，要給他哥發消息。
發完消息裴文付才朝封鈺走過去，遞給封鈺一瓶沒擰開的水後坐在封鈺旁邊椅子上隨口和封鈺聊天。
“燕明昊還挺讓我覺得割裂，劇中一副深沉難以捉摸的樣子演得極好，戲外大大咧咧開朗陽光，和他對戲多了，有時候都讓我分辨不清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裴文付說完嘆息一聲：“是我入戲太深啊，不管哪個他，都讓我覺得好不真實。”
封鈺聽完看了裴文付一眼，手指摩擦瓶身思考半晌後道：“謝謝裴哥。”
裴文付拍了怕封鈺肩膀，沒說什麼起身道別：“我先回去了。”
於浩宇在一旁摸不着頭腦：“封哥，裴哥這是在誇燕明昊演技好嗎？”
封鈺點頭：“是這麼個意思。”
身爲男二的裴文付和燕明昊戲份比他多，裴文付在提醒他燕明昊不管是現實還是戲裏，演技都很好。
封鈺把水擰開喝了一口，起身揣了手機要走。
“封哥，你今天不繼續看了？”
之前封鈺戲拍完沒事都留在這裏看別人拍，不管主演還是羣演，都看得認真。
“今天放假一天，我有事。”
小傢伙就要離開，他得帶她去見一見她媽媽。
“我開車送您。”於浩宇追上去。
封鈺回了一趟酒店，手上牽着星星把人帶下來。
要出酒店大廳時星星目光落在不遠處娃娃機上，眼神渴望。
封鈺腳步轉向娃娃機：“走，哥哥給你抓，你想要什麼哥哥給你抓什麼。”
二十分鐘後，兩百五十塊的幣下去，封鈺手上空空如也，臉都被打腫。
星星忐忑偷瞄封鈺陰沉面色，拽拽封鈺袖子：“走吧哥哥，我不要了。”
封鈺哥哥眼神好可怕，再抓下去，她怕封鈺哥哥把娃娃機給拆了。
“再等等，我一定把你喜歡的綠恐龍抓到！”星星眼睛都快黏在綠恐龍身上，他怎麼能不滿足她的願望。
於浩宇開車在外面等了許久沒見封鈺來，進酒店找。
進來就看見封鈺氣勢洶洶把娃娃機抓得哐哐哐作響，於浩宇看到酒店工作人員頻頻往這邊看，小聲提醒：“封哥，不能拆酒店娃娃機。”
封鈺頭都沒回：“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拆？我明明是在抓！”
娃娃幣如流水哐哐投進機器，娃娃是一個都沒有。
封鈺繃着臉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啪的貼在娃娃機操縱桿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抓。
十五秒後，還是什麼都沒抓到。
於浩宇在一旁小聲說：“封哥，玄不救非，別掙扎了，讓我試一試。”
封鈺看了看星星渴望的眼神，不想星星失望，側身讓開到一旁：“你抓。”
呵，他就不信他都抓不上來，於浩宇能
“恭喜！”
娃娃機響起歡快提示音，封鈺擡手捂側臉，明明沒被打，但他臉好疼。
等回去，他一定要好好蹭蹭大哥紫氣！
封鈺目標明確一直在抓綠色小恐龍，於浩宇照着抓。
一次就中，尷尬把小恐龍遞給封鈺：“封哥，還要抓嗎？”
他太歐了，怕封哥揍他。
封鈺接過小恐龍：“謝謝，不用了。”
“我們走吧。”封鈺一手拿恐龍，一手牽星星。
於浩宇在後面看得腳底板發涼：“封哥，你、你在和誰牽手？”
“沒誰。”封鈺說謊面不紅心不跳：“這是我走路習慣的手勢。”
於浩宇：“”
他跟在封哥身邊這段時間可沒見封哥有這手勢！
看到封鈺打開車門時等了一下才上車，於浩宇渾身僵直坐在駕駛位，偷偷往後視鏡看。
“別怕。”
封鈺抓到於浩宇偷瞄動作：“車上沒有鬼。”
聽見鬼這個字，於浩宇一個激靈，很想問封鈺您自己說這話您信嗎？恐龍放到旁邊後都消失不見了好嗎！
星星坐在封鈺旁邊，歪頭抱着綠恐龍娃娃問：“封鈺哥哥，那我是什麼？”
封鈺讓於浩宇升起擋板後轉頭捏了捏星星側臉：“你是小天使。”
療養院。
姚永興爲了向大師表明自己的誠心，打電話提前讓人把妻子提前送進療養院。
周蓉詩身邊都被替換成姚永興的人，毫無反抗之力被送進療養院。
正因如此，周蓉詩更認爲女兒的死一定有蹊蹺，在姚永興視線範圍內她沒法做什麼，只能期待進了療養院能找機會脫離姚永興控制。
療養院，封鈺並未讓於浩宇跟着，自己帶了星星走向療養院。
封鈺在療養院門口就被保安攔住：“不好意思，請問有探視預約嗎？”
“沒有。”
封鈺疑惑：“進療養院也要探視預約？”
“先生，我們這裏是高端療養院，不僅僅需要探視預約，還得經過被探視人監護人的同意才能入內。”
“哦。”封鈺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星星着急：“哥哥，我不可以見到媽媽嗎？”
“可以。”封鈺衝星星眨眨眼：“這條路不通，我們走另一條。”
封鈺招來附近的鬼，問了路徑直帶星星到了療養院後花園。
那隻鬼說牆壁不高，附近沒監控，正適合翻牆偷偷溜進去。
“星星，我舉起你，你坐在牆頭等我翻上來。”
“好！”
司承英一身病號服，真實面容隱藏在易容麪皮下，神情麻木的從醫生病房出來，在左右四個醫院保安的看守下緩步走向病房。
走了一半，下樓路過扇形大窗時，司承英敏銳撇到一抹身影正嘗試從牆外面翻進來。
司承英手扶樓梯，藉着下樓動作不經意斜視看過去。
他視力極佳，一眼認出。
小師弟？
這一看，司承英嚇得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來。
看小師弟張開嘴巴一邊說話一邊爬牆的樣子，司承英知道，按照小師弟的脾性，他絕對不是在自言自語，身邊絕對有鬼。
在這家療養院執行個臥底任務都能遇到小師弟，司承英有點自閉。
不想身邊保安發現外面異常，司承英故意踉蹌要摔下樓，被前後保安拽住架回病房。
司承英在這地方臥底一個星期，清楚這裏關押的都是被家人送進來療養的‘精神病’，因此這棟樓安保極嚴，他不知道小師弟偷偷進來想做什麼，得快點進自己房間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司承英被保安架到牀上躺下捆住，假裝虛弱閉眼。
保安給司承英注射針劑，確認司承英因藥物昏睡，在晚餐之前無法醒來才轉身關門離開。
聽見腳步聲消失，司承英驟然睜開眼睛，輕而易舉掙脫四肢束縛趴在地上，從牀底拿出幾乎透明的繩子走到窗邊。
司承英把繩繫緊，拽了拽利落翻身離開病房。
進來臥底時他特意挑選了尾巴這最後一間房，窗戶下面是一片荊棘，沒人會來，更方便他行動。
司承英躲在暗處看見封鈺鬼鬼祟祟躲避人的模樣，順着封鈺視線看去，一時間有點自閉。
小師弟去的地方偏偏是他這棟樓。
看樓層，還是和他同一樓層。
司承英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沒多久，幾道叫喊聲傳入封鈺耳朵。
“不好了着火了！”
“快救火！”
濃煙滾滾，着火的地方似乎很重要，封鈺看見守在這棟樓底下的保安們紛紛拿滅火器衝去滅火，療養院亂成一團。
封鈺心想自己運氣不錯，飛快拽着星星趁亂進大樓。
星星告訴過封鈺她媽媽住哪裏，爲了盡少減少被人發現的可能，封鈺進了一間房穿了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出來。
戴着口罩走在走廊上，封鈺覺得很有安全感。
這療養院沒電梯，封鈺帶星星爬上六樓。
到了六層後，星星聞到媽媽身上的氣息鬆開封鈺的手，迫不及待開跑。
跑到母親門前，星星從兜裏摸出封鈺送給她的圓形小鏡子，照了照臉，看見額上猙獰傷口，星星嚇得把鏡子收起來。
太醜了！
“哥哥你幫我”星星話沒說完，看到封鈺站在六層最後一間房門前面，疑惑道：“哥哥，你站在那裏做什麼？裏面有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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