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警校尾聲(晉|江|獨|發)
東京,某處安全屋。
貓咪的叫聲和刺啦刺啦的跑動聲讓整個屋子變得喧鬧起來,加拿大威士忌蹲在牀邊,隨意地開了瓶啤酒來喝。
而在他的身邊,一個男人正坐着擦着狙擊步/槍,滿臉冷漠。
男人在室內也戴着頂鴨舌帽,黑襯衣敞着口,臉膛黝黑,臉型偏長,眼睛黑沉沉的,是走在路邊都很容易被當作壞人攔下來盤查的類型。
“科恩。”加拿大威士忌將瓶子一慣,委屈地抱怨着,“我就不理解那個格蘭瑪尼到底發什麼神經,先是扣我任務報酬,又發瘋讓我去警察學校——我是誰啊!我去那?!”
科恩寡言地道:“你是罪犯。”
加拿大威士忌被他這話一噎:“整得你不是一樣,我的重點是前面啊!他憑什麼讓我去警察學校!”
旁邊的貓追着掃地機器人玩得不亦樂乎,也吵得人心慌。
科恩嘆了口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問的是他在哪,他就在那。”
加拿大威士忌:“……”
“代號成員在警察學校裏?”他面露古怪,喃喃道,“現在臥底已經那麼年輕化了嗎?”
這時,一道閃電自他腦海中劃過。
他突然醒悟般地拿出手機,有些手忙腳亂地調到昨晚的聊天記錄那,再次將對話聽了一遍,格蘭瑪尼的聲音平靜溫和,有點像是安撫羣衆的暖心客服。
這個聲音有那麼億點耳熟。
加拿大威士忌瞬間聯想到他上次在新幹線上做任務中途碰到的那個警校生……
“炸彈!”那人拽着他一抖,懷中的槍落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一如加拿大威士忌破碎的心。
“草!”他不由自主地罵了一聲,“那傢伙有病吧!如果不是他跟神索,我任務怎麼可能會失敗?!”
要知道他那次任務失敗還倒扣了不少錢,不然也不至於連租房的錢都搞不出來。
科恩斜睨他:“總之,你沒事的話就快走吧,別在我這待着——基安蒂和卡爾瓦多斯都不想看到你。”
“不過卡爾瓦多斯最近去幫貝爾摩德的忙,基安蒂在幫神索做任務,暫時也顧不上你。”
加拿大威士忌怔了一下:“……神索?”
科恩淡淡應了一聲:“基安蒂跟神索的關係很好,你如果要罵她的話,最好悠着點,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加拿大威士忌覺得這個世界太迷幻了,以前就卡爾瓦多斯一個人粘着貝爾摩德進而仇視他,結果現在基安蒂也莫名其妙跟神索關係好起來,也討厭他。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不就是以前貓撓了貝爾摩德一下嗎!他都已經被折騰得那麼窮了,至於記仇到現在?
話說回來,他到底哪裏惹到神索和格蘭瑪尼了?
加拿大威士忌覺得遲早要去查一查,他罵罵咧咧地收拾東西,頂着科恩嫌棄的眼神,抱着貓出門找其他住處。
“阿嚏!阿嚏!”
噴嚏聲在空曠的澡堂迴盪,清晰可見,一個未完一個又起。
正在打掃衛生的幾人不約而同地回頭,千代谷徹揉鼻子的動作瞬間停止,他推了推眼鏡,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繼續拖地。
“不是我。”他眨眨眼道,“你們聽錯了,是吧,hiro?”
他在心裏迅速思考了一下最近還有誰可能在背後罵他,迅速鎖定目標,開始記仇。
正在想事情還險些沒反應過來的諸伏景光:“?”
“噗……”萩原研二險些沒憋住笑,“我們有說是你嗎!”
松田陣平一邊笑一邊說:“toru你這欲蓋彌彰的功夫也太糟了吧?不就打個噴嚏還這麼在意形象,我還以爲是hagi呢。”
“喂喂!”萩原研二將手中抹布一抖,“小陣平你再笑等下自己來掃!”
松田陣平晃了晃自己早上訓練傷到的手,一臉無辜。
“應該沒感冒吧?最近天氣轉涼要注意一點。”降谷零扶着腰,喘了口氣,“爲什麼那羣傢伙能把澡堂搞那麼髒?!我記得我們纔打掃過沒多久!”
“早上不是纔在泥裏滾了一圈?而且還有運動會彩排。”伊達航笑道,“教官說下午五點之前搞完,咱速度點!”
話是這麼說,但打掃衛生的黑髮青年依舊是偷偷摸着魚,有一下沒一下地把污水掃進出水口。
照理說,這種打掃應該是與他無關的,若不是因爲曾經的他絕對不會拋下同伴休息,千代谷徹一點也不想來。
想起琴酒給他發的短信,青年表情暗了暗,思考着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無聊的打掃。
而他的旁邊,諸伏景光也有些恍惚地擺弄着拖把,甚至一不小心踩到一團污漬上。
“哇啊啊啊!”
拖把一瞬間離手而出,貓眼青年手忙腳亂地想要站穩,結果因爲地上的肥皂泡沫更加踉蹌,直接後仰着朝水池倒去。
“hiro!!”在旁邊的幾人臉色大變,下意識想朝他這衝來,但因爲距離過遠加上地面滑,也沒法搶救。
千代谷徹冷漠地看了一眼,在腦子裏轉了兩圈,試圖尋找之前的經歷做個參照。
是應該去扶一下……但是這種距離,他過去如果摔倒,想必會影響舊傷,而今天還要跟琴酒出去處理任務。
果然還是裝作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就做個假動作好了。
腦子裏的利害關係還沒理順,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黑髮青年將拖把往旁邊一拋,腳下一蹬就朝諸伏景光撲去,沒有絲毫猶豫,他一手抓住後者的領子,直接往水池的另一邊一拽。
諸伏景光懸崖勒馬,暈頭轉向地原地旋轉了兩圈,接着整個人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千代谷徹身上還有着淡淡的藥香,動作雖快但輕,格外有安全感。
諸伏景光倒抽了一口涼氣,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下意識伸手抓住後者的手臂。
他擡頭對上了千代谷徹藏在眼鏡底下還有些蒙圈的眼神——後者顯然也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就朝他奔去。
“嚇死我了!”
幾人的用具噼裏啪啦落了一地,頓時圍了過來,將兩人險險扶起來分開。
“沒壓到你的傷吧?”諸伏景光有些緊張地道,“我……”
“沒事。”黑髮青年有些緩慢地搖搖頭,眉頭緊蹙,似乎在想什麼事,他看着並不高興。
諸伏景光莫名有一種碰到班主任即將被批評的感覺,頓時有些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降谷零鬆了口氣,把額上的冷汗抹掉,對諸伏景光沒好氣地吼道:“你今天怎麼回事?一直魂不守舍的!”
“剛纔要是磕到頭就真出大事了!”
諸伏景光無奈地道:“我錯了,還好toru反應快……這地太滑了。”
黑髮青年反應慢了半拍,笑了笑道:“下次注意一點就好,確實是地太滑。”
萩原研二在一旁看着,下意識撥了撥掛在腰間的金魚護身符。
松田陣平直接狐疑地道:“是不是那個剛纔報警搜索的女孩子有什麼情況?你看到那單子就神情恍惚的……”
諸伏景光一臉糾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開始解釋。
“其實是跟我小時候家旁邊的那個孩子有點像……”
千代谷徹沒什麼興趣聽,又不能不聽,只能默默地拿起拖把,在旁邊隨意地打掃着,神情還有些恍惚。
懷疑人生jpg
[救命啊哈哈哈我笑死了,我就知道哪怕是重製劇情老賊也絕對會整出花樣來的,景光子的公主抱好耶!]
[奇怪的cp增加了jpg明明是兩個人的動作,爲什麼我看出了3p的快樂?感覺黑徹一臉不情願卻被白徹拽着狂奔向景光,而景光一副“我錯了”的躺平撒嬌嘿嘿嘿]
[樓上你冷靜,cp不可以這麼邪門兒啊!(瘋狂搖晃)]
[我從黑徹的小動作裏看出了對打掃澡堂的滿滿不情願,卻依舊要凹着人設陪着打掃,太慘了太慘了!]
[黑徹:在?我只想摸魚。爲什麼以前的我可以這麼勤奮?!]
[嗚嗚嗚以前的toru真的小天使,要是在現實中有這種人,我保證猛地一個親親!]
[你會被警校組和憤怒的後援會打死的——哦對,現在黑徹就能直接kill掉(冷酷)]
[嗚嗚嗚有被感動到,看剛纔的模樣,顯然是黑徹不太想救,但是身體卻條件反射地衝過去接住了同期……斯哈斯哈,這感天動地同伴情嗑得我神志不清……]
[不對啊,假設救人是白徹的意識的話,他爲什麼不阻止黑徹殺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黑徹把白徹給弄出來,結果塞不回去了?或者說比起已經破碎的底線,顯然是警校組的同伴更加重要……]
[giao樓上你這個形容要笑死我嗎?神tm白徹塞不回去……不過後半句???(笑着笑着就哭了)]
[這洗腦壓制也太恐怖了,哪怕是如此理智清醒的toru也變成這樣……其實我覺得吧,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指不定是他們兩人在融合,最後能夠變回去呢?]
[那還是別了,我覺得現在toru變回去,真的會愧疚到自殺的……]
[我感覺是後者,當自身陷入黑暗,他所能做的只是保護剩下的那片純白,而對於沾滿鮮血的自己,更多是逃避的想法吧?]
[在下能dream個黑白徹貼貼嗎?]
[我覺得你可以提前夢一個相愛相殺然後雙死(惡魔低語)]
[??腦洞可以接地氣但不可以接地府啊!!]
千代谷早織鬆了口氣,她口觀鼻鼻觀心地隨意拖着地,覺得自己的良心隱隱作痛。
當時設置劇本的時候爲了凸顯反差,確實反轉得格外明顯,導致她現在自己想打掃衛生都不敢用力過猛。
不過她確實沒想到諸伏景光竟然會險些摔倒在這,情急之下選擇撈了波人,隨機應變地改了一下劇本。
畢竟劇本可以用其他的理由補,同伴出事那可是她現實的事情。
萬惡的資本家還是有點柔情的
此時諸伏景光正在說的是關於他年幼時的案子的事情,他在衣櫃裏透過百葉窗圍觀了父母被殺,而那個殺了他家人的兇手手臂上有着“高腳杯”的紋身。
目前找出來的嫌疑人有三個,經營五金店的入江(肩膀上有高腳杯紋身),外守一洗衣店(手臂上有觀音像刺青)摩托車店員物部(脖頸上蠍子紋身)。
千代谷早織沒有參與他們前面的偵查,也就沒插話,但很快,在五人機智的推論下,很快就鎖定了兇手正是平日裏替警校生漿洗衣物的洗衣店老闆外守一。
“我們現在就過去!那個女孩八成是被他綁架了!”諸伏景光呼吸急促,眼睛都有些發紅,他激動地道,“我們必須迅速找到他們!”
“可是這衛生……”伊達航也有些緊張,但在起身後迅速反應過來,有些爲難地看着周圍。
他們剛纔那激烈的動作更是讓本就沒打掃好的澡堂變得更亂了,如果這次沒有處理乾淨,不僅會影響到晚上同學的洗澡,還會被鬼冢八藏狠狠批一頓。
“你們去吧。”一直沒有說話,顯得格外沉靜的青年微微一笑,他再次脫離了羣體,輕描淡寫地說,“反正我身上有傷,比起跟着你們跑動,想必還是我留下來打掃衛生更方便。”
諸伏景光有些動容:“toru……”
“乖,早點處理完回來就好。”
“行了行了,別煽情了!”松田陣平興致勃勃,“這次就交給我們吧!也不能每次風頭都交給toru出對吧!”
萩原研二吐槽道:“就你這個豬蹄手還想出風頭?要不你也留下來好了。”
“這好像也……”
“那還是你們都走吧。”千代谷早織毫不留情地拒絕,“難道是不相信我打掃衛生的實力嗎?”
松田陣平看着青年臉上和善的微笑,莫名打了個寒顫,也不敢說個“不”字。
降谷零輕咳一聲:“等我們回來給你帶喫的!”
“成交!”
見同伴似乎確實打定主意要留下來打掃衛生,確實有考慮到他舊傷的幾人也不再推辭,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如同一羣被卸了鏈子幾百年沒散步的哈士奇,甚至險些又在路上絆了一跤。
千代谷早織看着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接着轉頭就面露猙獰,揮着拖把就跟澡堂幹了起來,看上去恨不得直接化身推土機,直接把牆皮都給薅掉。
【親愛的,你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客服驚呆了。
千代谷早織鼓着臉,一鼓作氣地火速拖着地,心底沒好氣地道:【下面的戲份肯定不會在我這了啊,我現在不幹難道真的要他們回來搞?】
天知道她每次都在男生澡堂待着也很彆扭啊!這種事情根本習慣不了好嗎!
看着角落裏不知道誰丟着的胖次,千代谷早織覺得自己心裏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當然,那麼着急的原因是,她還要趕在警校組回來之前去見琴酒一趟,估計還有個什麼任務……
又雙叒叕是分身乏術的連軸轉。
——仇恨瞬間就被轉移。
千代谷早織拖着地,用的力道讓手中的木製拖把都有了彎折的趨勢,彷彿是在拖琴酒的臉,她惡狠狠地道:【遲早有一天,我要把琴酒的頭髮給剃光!!】
客服哆嗦了一下,抱着自己險些推銷出口的掃地機器人不敢說話。
暴怒中的宿主也是很可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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