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組織陰影(加更)
千代谷早織在赤井秀一搜身的時候去刷了漫畫。
她面不改色地忽略了評論區的雞叫,然後在看到這一話的內容後,自己也開始對客服發出噪音攻擊。
【警方他們搞什麼名堂?!現在才過了多久降谷零怎麼就進組織還跟琴酒碰上了?原本的時間有這麼提前嗎!】
q版客服捂住耳朵,無奈地道:【除了有些節點不會動外,萬事皆有可能啦……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降谷零,親愛的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千代谷早織:【……謝謝,我知道。】
這事實可太扎心了。
不過確實如q版客服所說,她不用太擔心降谷零的情況,她現在擔心的是警方內部的變動。
根據主線的說法,諸伏景光進入組織暴露的原因是公安內部存在組織的臥底,而並非是他的樣貌和行爲出了差錯。
千代谷早織的身份特殊,進入組織的方式也不同尋常,她的上線是羽塚勇人,隸屬日本警察廳警備局。
而降谷零參與的則是警備局“零組”計劃,他們算是兩條並行的線,並沒有直接交集,只是總指揮是一樣的。
看來她得儘快跟羽塚勇人聯繫一下了。
漫畫上還交代了一下其他人的動向。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去爆|炸|物處理班報道後,很快就隨着前輩開始出任務,兩人對着沉重的防護服指指點點,一副不以爲意的模樣讓千代谷早織的拳頭梆硬。
伊達航所分配的警署不是在東京而是在北海道那邊,倒也方便了跟娜塔莉見面,只是他們幾個想碰頭有點麻煩。
至於千代谷徹自然不可能出國,老賊將格蘭瑪尼做任務的畫面斷章取義放了幾段,頓時讓論壇網友在慘烈的對比中哀嚎遍地。
千代谷早織默默嘆氣,心道這底下是多少人的傾情演出啊。
算了,這些與她暫時沒有多大的關係,她現在只要將赤井秀一丟給組織的基層人員就行了。
至於神索和千代谷徹的關係,千代谷早織還暫時不想把警校的同期牽扯進來,能瞞一會是一會!
不然萬一他們愣是要撮合她的兩個號見面,那纔是真正的痛苦面具。
現在已經是秋季了,路上大多人已經穿上了薄的外套。
赤井秀一在脫諸伏景光外套的時候,敏銳地察覺到這人有轉醒的傾向,在他睜眼時毫不猶豫又給他補了一刀。
他冷靜地將後者的外套放到一邊,從口袋裏找出了一堆零零散散的物件,鑰匙扣、錢包還有寫着名字和出生年月的駕駛證。
但很快,赤井秀一看着寫着“警察學校畢業紀念”的鑰匙扣陷入了沉思。
這種紀念品應該是去參觀警校的圍觀羣衆也可以拿到的吧?
他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暈厥的某人,手上動作加快了許多。
而就在此時,諸伏景光的手機屏幕記發亮,顯示有新短信發來。
赤井秀一有些謹慎地點開界面,發現是一封警視廳公安部的就職通知,上面信息很簡短,估計更全面的要登錄網站覈實身份後才能獲取。
而通知對象那欄,赫然寫着“諸伏景光”這個名。
這個尾隨黑衣組織成員到情趣酒店,且看他眼神滿是敵意的傢伙,竟然還真的是日本警察?!
看這個樣子,還是剛剛從警察學校畢業的!
聯想基安蒂奔放的模樣,赤井秀一特別想問一句——這個日本還有救嗎?!
覺得自己前面都在胡亂分析什麼東西的fbi探員手指微微顫抖,他下意識看了眼神索的方向,發現對方只是背對着他慢慢喝茶,沒有別的動作。
不過能在畢業就進入公安部的警察……如果失蹤的話,想必會引起大範圍搜查的吧?
赤井秀一將屏幕按滅,壓在諸伏景光身下,又隨意地把他衣服弄亂,做出很認真搜尋的樣子,接着平靜起身。
“我已經搜查完了。”他的聲音毫無波動地道,“這個男人身上沒有攜帶身份證明,估計就是個附近遊手好閒的傢伙。”
他不知道神索知道多少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想要將人保下來的話,模糊說明是最簡單的。
赤井秀一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賭神索與這個警察不熟,還未得知太多情報。
先不說救人值不值得的問題,這個賭注之後還可以讓fbi與公安賣個好,怎麼着也比送了更好。
果然,對方只是微勾嘴角,放下茶杯,輕輕地“哦”了一聲。
“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關注的。”她說,“現在諸星君,麻煩你聯繫一下前臺開門吧,不然我們得踹門出去了。”
赤井秀一一邊去找座機電話,一邊問神索下一步的打算。
“把你送去培訓,以及——去找基安蒂好好聊聊。”
在安靜的環境裏,赤井秀一彷彿聽到了神索平靜話語下的咬牙切齒。
他有些恍惚地想,不管怎麼說,兜兜轉轉倒是與一開始的任務目標搭上了線。
想起那個忍着病痛毫不猶豫對他扣下扳機的殺手,赤井秀一不由得對神索更加看重了起來。
這個傢伙,絕對不會是現在表現的那麼隨意柔和,他想要混入組織,道路還很漫長。
赤井秀一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毅力!
諸伏景光醒來後發現周圍一片昏暗,太陽早已落山,肚子發出飢鳴,脖頸和後背都痛得像是被碾過一般。
他迅速坐起來,條件反射地上下摸了摸自己,險些將披在身上的外套甩了出去。
“這是……”他有些迷茫地喃喃着,低頭自己衣衫凌亂的模樣,臉色一白。
記憶瞬間回籠,諸伏景光記起自己突然被疑似“千代谷早織”的黑髮女人突然打暈的事情。
他中途迷迷糊糊似乎想要掙扎起來,結果睜眼就看到那個冷着臉的綠眸男人。
對方似乎在扒着他的外套,見他即將醒來又將他給劈暈了過去。
之後的事情……
記諸伏景光想不起來。
但他覺得自己身上渾身不舒服,一陣陣雞皮疙瘩泛起,讓他險些手一軟又癱回牀上。
這一折騰,後背更疼了,諸伏景光怎麼側身都看不到自己背面,但毫無疑問的,這絕對與那些人脫不開干係。
奇怪的想法挨個在腦海中冒出,被一臉驚恐的諸伏景光胡亂地扇走。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他有些崩潰地自語道。
要不是褲子還好好地穿在身上,諸伏景光覺得自己跳樓的心都快有了。
他起身開燈,沒有在房間內找到他們任何遺留的痕跡,拿起手機才發現自己去公安報道的那條信息竟然變成了“已讀”!
諸伏景光心中一沉,他的手機有定時清理信息的習慣,但怎麼也沒想到公安會在他昏迷的時候發入職通知,還正好被那些不明人士看到。
這下問題可大了!
他迅速在頭腦中分析着情況,思忖着該如何處理這事情,而手中的手機卻又震動了一下。
是降谷零的電話!
前往那個神祕組織去臥底的幼馴染這些天完全沒有與他聯繫過,能讓他打來電話,一定是要緊的事情。
諸伏景光連忙穿好衣服起身,接着檢查門窗,這才走到偏僻的地方通話。
“zero!”
……
最後一句清淺的話消散的空氣中。
——“我們必須想辦法儘快聯繫toru了。”
千代谷早織最終還是沒跟基安蒂多說什麼。
面對着用“就這點時間,你不行啊”眼光看赤井秀一的短髮女郎,她總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甚至說,她覺得這樣迫害一下這個偷渡日本、沒事給她增加麻煩的fbi還蠻快樂。
起碼赤井秀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要澄清但又不知如何說起的模樣,還很喜人。
因此,她愉悅地將赤井秀一甩給基安蒂,讓她帶着去接應組織以及查背景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神索的安全屋又小東西又多,看着很陰暗,跟千代谷徹住着的乾淨整潔的大宅子形成明顯差別。
千代谷早織一開始爲視覺不便凹的延伸設定,此時自己也只能忍着。
她甚至很惆悵地在論壇上畫過千代谷宅與安全屋的對比圖,刀了論壇網友一波。
這就叫什麼——痛苦轉移大法?
將這些小小的抱怨拋之腦後,千代谷早織檢查了一遍環境,接着摘下墨鏡,放鬆身形,靠在牀上聯繫羽塚勇人。
電話打通後響了兩聲被掛斷,接着兩分鐘後,對方打了過來。
“早織。”羽塚勇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嚴肅地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千代谷早織皺了皺眉,恢復自己的原聲:“您又熬夜工作了?昨晚沒睡?”
“……這怎麼發現的。”對面小聲嘀咕了一聲,有些無奈地道,“有些任務比較緊急,必須處理,你理解的。”
羽塚勇人今年四十八,照理說還正值壯年,但他十四年前因故重傷昏迷了三年才醒,身體差了許多。
但生活總是有記着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羽塚勇人這些年不但沒法休息,反倒越來越忙,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後面攆着他一般,整個人都蒼老下來。
千代谷早織也沒什麼立場說他,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兩人默契跳過了這個誰也說服不了誰的理由,千代谷早織直截了當地問了關於降谷零的事情。
“你這麼快就得知他的情報了?”羽塚勇人有些訝然,他知道千代谷早織有能耐,但沒料到已經能耐到連個剛進去臥底幾天的同伴信息都能知道。
畢竟在警備局裏,零組的保密等級也一向是最高的。
千代谷早織心道她的外掛確實蠻離譜。
羽塚勇人沒有過多詢問,他聽後也嚴肅了許多:“零組的事情不在我管轄範圍內,但最近公安確實存在人員變動和信息泄露的可能性。”
“往警視廳那邊查查看。”千代谷早織只能這麼跟着劇情揣測,她現在的侷限也很大,心中很是憂心,“您要注意安全。”
羽塚勇人在主線中是沒有出現過的人物,千代谷早織生怕她這位長輩哪天就消失在她的世界裏了。
“嗯,我明白。”羽塚勇人應下她的關心,兩人聊了幾句家常便打算結束通話。
而在結束前,羽塚勇人又一次踟躇地問道:“早織,你真的不記得有關那份資料的任何信息嗎?小唯她到底有沒有跟你提起……”
千代谷早織闔上眼,舉着手機靠在牀頭,母親有些模糊的臉在眼前閃過,那開合的口型卻在回憶時被攪成一片模糊。
小唯,千代谷唯,竹光唯,江古田町出名的心理治療師,也是她的母親。
只有她最熟悉、最信任的人給她下的暗示,纔會如此深刻並難以解開。
而那場由他們家三人全員參與的“捉迷藏”,在一片大火中宣告失敗。
千代谷早織的爸爸,曾是組織裏的一員,代號吉普森。
她估計她爸之前還是個純黑的酒——雖然體能菜的只能當個研究人員。
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吉普森帶着資料叛逃了組織,跟竹光唯混在了一起。
組織在千代谷早織十歲那年找到了他們,首當其衝的就是找吉普森要關於資料的信息。
不過很遺憾,他們早已料到了這點,資料是由竹光唯藏的,吉普森本人並不知情。
而爲了防止資料暴露或徹底遺失,在危急時刻,竹光唯通過暗示,將提示給了自己的女兒千代谷早織,而把解開這個暗示的鑰匙留給了吉普森。
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東西喫完或者其他情況發生前),吉普森找到早織,那麼事情結束,後者自然有辦法重新得到資料的信息。
如果沒有找到她,那麼遊戲失敗,一切成爲定局。
一向乖巧的千代谷早織也會聽從父母的話,遵守遊戲規則,用死來保護這個祕密。
若不是有這個神奇的論壇任由她瞭解許多信息,知道警方里也有人爲消滅組織奮鬥,她估計重新活過來也會想辦法讓自己徹底閉嘴。
那個資料一定很重要!
不理q版記客服“你們一家都是什麼狼滅,爲什麼一個你不知道的資料還能讓你寧死都要保密”的吐槽。
千代谷早織有些歉意地說她確實不記得資料的事情。
羽塚勇人有些失望,但還是溫和地跟她說早些睡便掛了電話。
【我是真不知道資料的事情。】她無奈地道,【不然到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客服說:【回溯記憶的道具,只需要買一個——】
【閉嘴!】千代谷早織磨磨牙,威脅着,【漫天要價必定會走黴運的!】
這把她賣了都沒那麼多高光值啊!
千代谷早織覺得這個資料指不定是破局的關鍵,不然不會所有知情人士包括論壇都如此看重。
q版客服哼哼唧唧着閉嘴了。
……
當千代谷早織慢悠悠地洗了個澡準備睡覺,她難得聽到了自己這個小破屋外傳來的敲門聲。
手機在她洗澡時也多了一條信息,是琴酒發的語音,說給她送了個手下過來,讓她看着接收,別玩死了。
千代谷早織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送手下無所謂,但有必要半夜三更送來嗎?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上|門|服|務!
但聽着外面不緊不慢又很執着的敲門聲,千代谷早織還是嘆了口氣。
她戴着假髮又去洗了個頭,把美瞳換上,這才走到門邊,佯裝不知情地問:“誰?”
“請問是神索前輩嗎?在下安室……透,是琴酒前輩讓我過來的。”
門外的聲音清朗溫和,唯有在念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稍微停頓了那麼一瞬。
那聲音很耳熟,由此讓千代谷早織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分析來者身份的步驟,到了第二個問題上。
她手中用力,險些將門把手給捏碎。
安室——透啊!
她當時取假名的時候沒注意到同音這一點是她的問題,降谷零知道後還取這個名字也無所謂——畢竟日本里面同音的可多了。
但是!能不能不要有這麼明顯的停頓啊!降谷零你的職業素養去哪裏了!!
千代谷早織上一刻還在跟羽塚勇人說關於臥底的事情,現在對這點自然很在意。
她竟然因爲這一個小小的細節,難得起了生氣的情緒,而這個關注點甚至讓她一時間忘記了更應該細想的內容。
比如爲什麼降谷零會突然三更半夜出現在她的門外,還要當她的手下這種事情——甚至還是琴酒親自推薦的。
更令人憋屈的是,她現在不是千代谷徹,而是神索,她沒什麼立場去提醒降谷零。
氣成河豚還沒法說明的千代谷早織磨了磨牙,聲音帶着些不耐:“不見!”
“可是琴酒前輩……”
“那你就睡門口吧!”
女人的聲音沙啞清晰,透露着煩躁,讓還想多說幾句的降谷零下意識停止了動作。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即將見到的神索,毫無疑問就是千代谷徹的姐姐,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對象。
降谷零一記想到這個可能,便難以遏制激動的情緒,甚至無端地一直想起聯繫不上的千代谷徹,這纔在報自己的假名上出現了一絲常人不會察覺到的停頓。
不過現在看來,他這番激動也沒法一時間得到結果,神索並不想見他。
從頭到尾沒考慮過離開的降谷零乾脆盤腿坐在了門口,伴着冷風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順便表明自己認真勤懇且忠心的態度。
絲毫不清楚裏面的人不開門僅僅是因爲他自我介紹的那一瞬停頓。
而房間內,握着門把手的千代谷早織也有些尷尬和糾結。
迅速冷靜下來後,她的腦子就恢復正常運轉了。
她瞬間將降谷零深夜急匆匆來找她的事情與千代谷徹聯繫上,毫不意外他會第一時間過來。
以千代谷早織的瞭解,降谷零這個一根筋的傢伙,在發現神索與千代谷徹的樣貌近似後,不見一面離開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一個人在門口待一晚上不會凍感冒吧?
可她要是說話反悔,會顯得自己很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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