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奇陣離散諸子

作者:未知
飛虹子的話說得爽快,然而這天底下,又有幾個人不想當皇帝呢? 他自己不想,不代表別人也不想。 要放在其他朝代,僅僅找到玉璽,血統不正,也是不可能當皇帝的。 可是現如今不同。 如今在中原稱王稱帝的,又有哪個是李唐後人? 左不過,從前都是各地的節度使罷了。 皇帝本人甚至連漢人都不是。 不論是皇帝還是藩王,他們的地位,來路也算不得光明正大。 且時下時局混亂,往往上一個皇帝屁股還沒坐熱,腦袋就搬了家。 武林人士這麼仔細一想,憑什麼這些行伍裏的軍漢當得了王侯將相,我們就不能呢? 天底下沒這樣的道理。 衆人各懷心思,難免便有些心不在焉。 “不對,怎會……”張顛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 “張三哥。”公孫芷低聲問道:“可是出了變故?” “這不是鬼七能佈下的陣法。”張顛的手摸着一株巨大的古樹,說道:“之前的樹都是剛種下不久的,可是這棵樹……少說也有幾百年了。” “你是說,這是個古陣?”公孫芷臉色一沉,回身衝着其餘人喝道:“大夥別亂走,這陣法有蹊蹺!” 張顛回想了一會兒,終於回過味兒來,“這鬼七果然是江無天手下第一狡詐的爪牙,他在古陣外故佈疑陣,引我破陣,待我破了陣,便入了這古陣當中,再想出去,可就難了!” 丐幫大勇分舵舵主何有彥滿懷憂慮地說道:“這可如是好?” “何舵主,你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左不過是個陣法,我們這裏如此多江湖好手,還怕闖不出去?”崆峒派的一位長老傲然說道。 “彭長老有所不知,這處密林極大,東接嵐州,西接麟州,若是迷了方向,想走出去可就難了。” 何有彥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卻想着:不知華山派和崑崙派的人,這會兒到了哪了。 “此陣法以太乙奇數作陣,變幻無窮,要想推演,恐怕非是一兩日之功。”張顛皺眉盤算了半天,說道。 “素聞無名山莊極擅術數,在下也是佩服得緊。只是我老彭是個粗人,委實坐不住。不如這樣,我先四處看看,沒準這一力降十會,瞎貓碰了死耗子也說不定!” “師弟!”飛虹子出聲制止了彭穀雨。 “此乃上古奇陣,不通陣法之人在陣中極易走失,至於機關則更是莫測。彭長老若是不怕,儘可去試試。”張顛一掀眼皮,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一向醉心術數算學,今日這大陣自然是非破不可。 公孫芷則暗暗後悔,早知會冒出玉璽的事,就不該攪進這灘渾水。 這些人急着出去是爲了什麼,她早已心知肚明。 若是單純爲捉一個鬼七,晚幾日自然無妨。 只可惜現在多了一個玉璽。 江無天如果真的有玉璽,必然會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而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他那十個手下了。 江無天死後,十個手下只剩下四個還活着。 比起去抓滑不溜手的鬼七,其他三人也許更好抓一些。 “哈哈哈哈!蠢才啊蠢才!你們就在這好好待着吧!” 林中突然響起一陣大笑。 這笑聲似在耳邊,實際上發聲之人卻離衆人很遠,之所以聽起來近,不過是仰仗內力之功。 “想不到這賊子竟有這等功力!”諸人紛紛色變。 他們當然不知道,當初林鹿春能那麼輕鬆地解決江無天,全是仰仗系統這個金手指。換成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江無天99級,已經是一隻腳踏進天人境的高手。 如果按照系統的劃分,30級、60級、90級分別對應內功小成、中成、大成,那麼90級往上,可就並非是僅僅依靠單純的修煉了。 90級往上,升級需要的是頓悟。 江無天能夠將內功練到如此境界,證明他本人必然是個練武奇才。 這種大魔頭的手下,不可能有弱者。 鬼七雖然更擅長奇門五行、陰謀詭計,但那不代表他的武功就稀鬆平常。 想活捉這樣一個人,遠比殺死他要困難得多。 就在衆人驚疑不定之時,林中突然響起了笛聲。 “不好!快堵耳閉氣!”峨眉派掌門靜虛師太大喝一聲。 “都別亂動!”張顛也喊了一句。 林中笛聲歡快異常,凡是聽見笛聲之人,都覺得經脈中真氣如沸,忍不住想要隨着笛聲發足狂奔。 只是大家都怕自己出醜,兀自按耐着奔跑的衝動,拼命以內力抵抗。 靜虛師太雖然說了抵禦的辦法,然而卻已經遲了。 各派的得力弟子已然手舞足蹈,不由自主地向着密林深處狂奔而去。 長老們有心衝出去營救,笛聲卻猛然加快,讓他們不得不分神抵禦,走神的功夫,那些弟子早已不知去向。 也有功力精深的長老掌門奔出去尋了一會兒,再一回頭,卻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張顛雖有心阻止,但畢竟也沒生出三頭六臂,短短一炷香時間,他身邊就只剩下了寥寥幾人,其餘人等,竟就這麼走散了! …… 客棧裏,林鹿春正扶着江鶴同,一隻手貼着他的後心,傳着真氣。 “他怎麼會突然暈過去?”盤坐在榻上,林鹿春詢問小霸王。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早就和你說了,傳真氣治標不治本,距離你第一次給他傳真氣,都過了好多天了……」 小霸王盯着江鶴同的血條,過了一會兒又出聲提醒: 「他的生命上限又下降了,你要不要試試加大內力傳輸?」 “他經脈細弱,萬一傷上加傷怎麼辦?” 「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林鹿春知道,這必然又是一個餿主意,臭着臉說道:“有屁快放!” 「他經脈斷了,你可以幫忙打通啊!」 “你之前還說沒辦法。” 「嘿嘿……這個辦法成功率不高,代價又很大。系統又不是大夫,治病是不可能了,只能物理強行打通,有沒有後遺症我可不能保證。而且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就算是想給他打通經脈,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在我這放什麼洋屁?說有用的!”林鹿春氣不打一處來,心想着,這小霸王一到關鍵時刻就大喘氣。 當然,她在心裏diss小霸王,小霸王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之前說了,你現在加大傳輸力度,先保住他的生命上限,纔有機會考慮其他的。」 林鹿春咬了咬牙,終於將內力提高了三分。 過了一會兒,江鶴同身子往前一傾,吐了一口黑血,悠悠醒轉過來,一雙桃花眼往周遭一瞥,就看見林鹿春乖巧地坐在牀邊的腳踏上,看樣子已經在這裏守了一陣了。 “師父你醒啦!”林鹿春一臉驚喜,隨即又苦着臉指着地上,說道:“你剛纔吐了一大口血……” 實際上她是說給小霸王聽的。 「那是淤血!吐了不傷身!這可不能賴我啊!」 小霸王趕緊撇清閃人。 只見江鶴同神思不屬地將一隻手搭在另一隻手的脈門上,臉色越來越古怪。 “或許是我弄錯了……”他喃喃說道。 “師父?”林鹿春又叫了他一聲。 江鶴同回過神來,“我無事,你嚇壞了吧!師父……師父給你買松子糖……” 直到抱着一包松子糖從客棧退了房,林鹿春還一是懵的。 她在江鶴同眼裏到底是十五還是五歲? 別說,糖還挺好喫的。 林鹿春順手把一顆糖塞進鹿兄嘴裏,轉頭問道:“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去麟州,找我的一位老友。” 老友什麼的…… 林鹿春看着江鶴同的臉,心想着,還能有多老呢? 事實證明,林鹿春還是太年輕。 她看着眼前的白鬍子老頭兒,抽了抽嘴角。 還真是老友。 這歲數應該能當她爺爺了。 “盧老前輩。” 江鶴同躬身行了一禮,林鹿春跟在後面有樣學樣。 “江小友。”盧澧放下手裏的藥杵,擡起頭來,看見江鶴同的臉色,輕咦了一聲。 他對着藥童揮了揮手,“你去吧!” 藥童趕忙躬身退了下去。 “你近日可是服了大補的奇藥?”盧澧摸着自己的鬍鬚,心底有些納悶。 在他的印象裏,還沒有哪種藥有這種奇效。 虎骨膏、熊膽之流固然難得,但對江鶴同的內傷卻無助益。 若說是靈芝老參等續命之物……能有此功效的,起碼也要三五百年。 然而別說三五百年的老參,就是一百年,也是極難得了。 三五百年的老參,他也只是年輕時跟着師父學藝的時候,有幸見過一支。 購置這種藥材,可不是銀子就能解決的。 “並未。” 江鶴同的回答更是讓盧澧摸不着頭腦。 “這就怪了……”盧澧把手搭在江鶴同的手腕上,兩條長長的白眉毛一跳一跳的,好一會兒才說道:“真是奇了,你的任脈雖斷了,但氣血卻如從前一般旺盛。按理說,經脈斷裂,氣血當一日不如一日纔是。” 林鹿春暗道這白鬍子老頭說話沒個遮攔,難不成還有人盼着自己身體不好嗎? 她這樣想着,那廂盧澧卻長篇大論起來,和江鶴同說了許多與醫理有關的話,林鹿春聽不明白,索性解除了休閒模式,開始接收四面八方的聲音。 這一招她已然駕輕就熟,既然還沒來得及發展人際關係,探聽消息的事就只能廣撒網了。 萬一聽見什麼有用的祕辛,也算是意外之喜。 盧澧的居所在深山之中,林鹿春初時只聽見一些鳥叫蟲鳴,以及藥童搗藥的聲音。 就在她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說話聲傳進了她的耳朵。 “當歸,這松鼠在你手上倒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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