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撒狗糧了

作者:銘希
思來想去,也只有是從宛白住院發生的事說起了。

  當時宛白出了事,他們還是半個月後才知道的消息。

  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告訴他們。

  這幾個孩子,瞞得太緊了。

  “小年輕嘛,難免會有些矛盾,他們自己會解決的。”蘭姨拍了拍她的手,“你就別想太多了。你這身體也是纔好利索不久,還是要好好保重。”

  “我知道。”趙如心是擔心,可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參與了。”

  “這就對了。”蘭姨笑着寬慰她,“想開一點,就沒有什麼了。”

  趙如心點點頭,這種事情,只能想開一些。

  王廷開着車,不時的看着後視鏡,“後面那輛車,跟了我們很久了。”

  趙如心和蘭姨聽後,紛紛往後看,是一輛出租車。

  “可能是跟我們一條道的吧。”趙如心並不在意。

  “從菜市場出來,就在外邊候着,我們走,車就跟上來了。”王廷有些不放心,“該不會是誰在跟蹤吧。”

  蘭姨皺眉,“誰跟蹤我們啊。”

  “要不,停下來看看?”王廷提議。

  趙如心看了眼後面的車,想了想同意了,“那就找家甜品店停一下,正好我給宛白買點甜點回去。”

  “好的。”

  車子停在了一家甜品店前,趙如心和蘭姨下了車。

  她們特意看了眼後面的車,那車倒是沒有停下來,直接開走了。

  “我就是他是想多了。”蘭姨總算是放心了。

  這被人跟蹤,確實是有點嚇人。

  趙如心笑了笑,“謹慎點好。”

  買了甜品,一路暢通平順的回了家。

  聽到裏面有說話聲,趙如心走進家門,看到客廳多了兩個人,笑着說:“來客人啦。”

  “阿姨。”許晴天站起來打招呼。

  “是晴天啊。”趙如心走過去,看到還有個男人,“這位是……”

  “阿姨好,我是岑湛。”岑湛很乖巧的打招呼。

  “這是侯琰的好兄弟,之前他來過一次。他剛纔路過這裏,就來看看我。”姜宛白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謊。

  “原來是小湛啊。你們聊,我去給我們洗點水果。”趙如心笑眯眯,她是很喜歡這幾個年輕孩子的。

  自己的女兒有這麼多優秀的朋友,她打心裏高興。

  趙如心洗好了水果放在桌上,“你們慢慢聊,我去廚房看看。小湛啊,一會兒留下來一起喫晚飯啊。一會兒,小琰也要來的。”

  “呃……”岑湛看了眼姜宛白。

  姜宛白笑道:“你留下來就留下來啊,看我做什麼。對了,你還可以把你女朋友,不對,是前女友叫來。”

  “……”岑湛有些忸怩,壓低了聲音,“嫂子,你都說了是前女友,哪能叫一起啊。”

  “那有什麼?你們關係不是好着嗎?”

  “不好。”岑湛佯裝生氣。

  “是是是,你們不好。那就算了。”姜宛白也不是非得讓他把人家叫來,就是想着熱鬧一點。

  趙如心看着他們,眉開眼笑,“那你們自己慢慢聊。對了,回來的時候我買了點甜品,你們嚐嚐。”她把甜品擺上桌。

  “阿姨,您不用招呼我們。”岑湛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我去廚房了。”

  許晴天則去把甜品分了出來,端給姜宛白和岑湛,自己也端了一份坐在旁邊喫。

  岑湛是第一次進屋,有些拘謹。

  “你別愣着啊,喫吧。”姜宛白催促着他,“剛纔沒說完的接着說。”

  “我剛纔把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反正,我哥心裏是很不舒服的。他覺得,自己不被信任。那麼大的事,你都沒有跟他說一聲。在他看來,他在你心裏根本就不重要。”

  岑湛挖了一口蛋糕,“作爲男人,不被女人信任,不被女人依靠,是很沒面子且傷尊嚴的。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你們知道嗎?”

  姜宛白和許晴天像兩個乖乖聽課的小學生,喫着蛋糕,搖搖頭。

  “喜歡柔弱一點的,什麼事情都需要男人的女人。這樣,才能體現出男人的價值。你說,男人那麼努力掙錢來是做什麼?”

  看着許晴天和姜宛白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嘆了一聲,“當然是掙來給女人花的了。”

  “我會掙錢啊。”姜宛白吃了一口奶油,“不需要花他的。”

  “女人要自己能掙錢,經濟獨立,纔有底氣。”許晴天也附和了一句。

  岑湛呆呆的看着她們,有些無力的搖頭,“所以,這就是爲什麼有那麼多男人會出軌?”

  “女人獨立不是男人出軌的理由。”姜宛白反駁。

  “確實不是,但就因爲女人過分獨立,讓男人很沒有存在感。你說,一個男人努力的掙那麼多錢,最後女人卻不願意花自己一分。那你說,男人有成就感嗎?他掙錢來,給誰花?自己的女人不願意花,自然有人會願意花。”

  “女人在花男人錢的時候,男人會很有滿足感。”岑湛說:“當然了,這只是舉個例。”

  “我的意思是,男人需要女人依靠,信任。就算你在外面是個女強人,多麼的不可一世,但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就要收收你的鋒芒,小鳥依人。”

  姜宛白聽後,想了想,“一個男人得多沒有本事,能需要讓女人來襯托他?”

  “……”岑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許晴天贊同道:“不是遇強則強嗎?真正厲害的男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女人是有本事的還是沒本事。”

  岑湛看着她倆,還是喫蛋糕吧。

  姜宛白細細的想了想,問,“你是覺得,我凡事應該靠他,對嗎?”

  “我是覺得,你可以適當的,什麼事都跟他有商有量。儘量的,相信他。”岑湛也不知道,他這麼說,她到底有沒有聽明白。

  總覺得,她這嬌小的身體裏,住着一個讓人高攀不起的人格。

  果然,有些人只是表面嬌弱。

  姜宛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岑湛很好奇,她的點頭是幾個意思。

  “不知道。”

  “……”得嘞,說了跟沒說一樣的。

  他也不知道她叫他來的目的是什麼,大概,他就是來蹭飯的吧。

  下午四點,白宇揚和姜自明回來了。

  白宇揚到許晴天,對她點了點頭。

  許晴天也禮貌的迴應了一下,“最近忙嗎?”

  “還行。”白宇揚跟她坐在一張沙發上,“你還在諾丁?”

  “偶爾去一次。”

  “哦。”

  兩個人聊着,就斷了。

  姜宛白看着他倆,突然來了興致,“哥,晴天,說起來,你倆的淵源不淺啊。”

  “嗯?”

  “當初,你受了傷,人家救了你。後來,我們出了事,你也及時出現。我覺得你倆,這也算過命的交情了吧。”姜宛白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倆。

  白宇揚想了想,點點頭,“說起來還真是。”

  “所以,你倆要不要在一起算了?”岑湛插了句話。

  “……”白宇揚。

  “……”許晴天。

  姜宛白笑着點頭,“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別瞎說。”

  “胡說八道!”

  兩個人,異口同聲。

  “嘖嘖,瞧瞧,這默契。”姜宛白感嘆道:“你倆要是不在一起,那真的太浪費這段緣分了。”

  白宇揚瞪了她一眼,“你差不多得了啊。自己的那點事都還沒有理清楚,就來這裏瞎摻和。”

  “我這不是怕你單身久了,以後沒人要嘛。我都把我最好的姐妹介紹給你了,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姜宛白皺了皺鼻子,“我就她和付航這倆最好最捨不得的人了,要不,把付航介紹給你?”

  “你閉嘴!”白宇揚急了,“越說越不像話。”

  許晴天抿着嘴笑了。

  岑湛也笑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瞎鬧了。晴天啊,你看不上他沒關係,有我在,我會給你找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姜宛白走過去勾抱住許晴天的脖子,“他,離我心中的目標,還差了點。”

  白宇揚沒想到她這麼貶低自己,很不來勁,“我有那麼差嗎?”

  “你也沒有那麼好。”姜宛白回了一句。

  “……”白宇揚冷哼一聲,“你給她找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那你家侯琰是什麼?”

  岑湛坐在一旁看着熱鬧,喲嗬,將了一軍。

  姜宛白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每個女人心裏都有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白宇揚決定,不再跟她說話了,“我去廚房看看。”

  姜宛白得意的看了眼許晴天,許晴天輕嘆一聲,搖搖頭。

  五點鐘,廚房裏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門外,有車子停下的聲音。

  “是小琰來了吧。”趙如心擦着手走出來,“宇揚,去開門。”

  “我去。”姜宛白主動請纓。

  拉開門,就看到侯琰下了車。

  她走出去,看着他。

  侯琰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去了後備箱提了一袋東西下來。

  “我幫你。”姜宛白上前,要去接他手上的東西。

  侯琰沒給她,往前走。

  姜宛白衝過去,抓住他的小拇指,“侯琰……”她輕聲叫着他。

  侯琰停了一下來,回頭看了眼她的手,“幹什麼?”

  “我們……”

  “小琰,你來啦。趕緊進來。”趙如心走出來,看到他倆手牽着手,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趕緊進來,飯菜已經做好了。”

  姜宛白抓着他的手指沒有放,侯琰也沒有甩開她。

  兩個人拉開了一點距離,一起進了屋。

  “蘭姨,這些藥都已經分好了,還是按照之前說的時間,火候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好的,侯小爺。”蘭姨接過袋子,趕緊拿去放好。

  “趕緊過來喫飯。”姜自明招呼着他,“宇揚,去把酒拿過來,今晚可以喝一杯。”

  白宇揚去拿來酒,給每個人倒上。

  姜宛白和侯琰坐在一起,她看了眼他,他則跟姜自明說着話。

  她還抓着他的手指,他也沒有動。

  低頭看了眼他的手,正欲鬆開,忽然她的手被握住。

  她猛的擡頭看男人的臉,他還是那般神色自若,跟姜自明喝着小酒,聊着天。

  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不理她嗎?

  吃了飯,侯琰先鬆開了她的手。

  幾個人移步到了客廳,聊了一會兒天。

  岑湛率先離開,許晴天也準備走。

  “宇揚,你送一下晴天。”趙如心拍了一下白宇揚。

  “阿姨,不用,我開車的。”

  “那送到門口也行啊。”趙如心給了白宇揚一個眼神。

  白宇揚無奈,起身,“我送你出去。”

  “謝謝。”許晴天跟他們一一道別,纔出了門。

  許晴天打開車門,看着白宇揚,“你回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白宇揚叮囑着。

  “我知道。”許晴天開車走了,白宇揚站在那裏看不見尾燈光,纔回了屋。

  趙如心一見他回來,“你怎麼這麼快?”

  “車子就在外面,她走了,我就回來了呀。”白宇揚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吧。

  “怎麼就沒有在附近轉轉,飯後散步,有益身心嘛。”這孩子,真是不上道,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不着點急啊。

  白宇揚愣了愣,“大晚上的,她得早點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趙如心:“……”算了,這腦子跟個榆木疙瘩似的,不開竅。

  “哥,媽媽的意思這麼明顯,你都不懂?不是,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晴天這麼好的姑娘,你真的不喜歡嗎?”姜宛白髮出靈魂拷問。

  白宇揚皺了皺眉,“你們自己聊,我回房了。”

  “瞧吧,這是心裏有數,就是劍不出鞘。爸,媽,你們不用太擔心了,以我哥這樣的條件,不會打光棍的。”姜宛白看着白宇揚的背影,笑着說。

  “算了,我也不管他了。”趙如心看了眼他倆,碰了碰姜自明,“我們回房吧。”

  “呃……好好。”姜自明懂了,“你們倆慢慢聊。我們先回房了。”

  他們一走,蘭姨和王叔也自動閃人。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他倆。

  姜宛白抿着脣,看着侯琰,侯琰沒看她。

  “你今晚,留在水雲間嗎?”這次段時間,他都沒有住在這裏。

  “嗯。”

  “那,我送你回去?”

  侯琰終於看向她了,沉聲問,“這是在攆我走?”

  “不不不。”姜宛白嚇得立刻擺手,“我就是……就是覺得可以出去走一走。”

  “走吧。”侯琰起身。

  姜宛白趕緊穿好鞋子,跟着他走出門口。

  他的腿很長,邁出一步,她得邁兩步多才能追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越走越快。

  她都快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去了。

  “你慢點。”她實在是有些累,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侯琰回過頭,“你不是很厲害嗎?這就跟不上了?”

  姜宛白雙手撐着膝蓋,就知道他還在生氣。

  她原本想咬咬牙,跟上他。

  想到岑湛說的,女孩子要適應的柔弱。

  “我走不動了。”姜宛白站在原地,噘起了嘴,委屈巴巴的眨巴着眼睛。

  侯琰見她喘氣喘得很厲害,不免有些擔心。

  他還是倒了回去,站在她面前,“呵,打架不是很能幹嗎?”

  還來!

  姜宛白乾脆低下了頭,不去看他,也不說話。

  那纖瘦的肩膀一耷拉下來,像極了一個沒有依靠,孤單的小女孩,被拋棄在了路上。

  侯琰心一軟,“回去吧。”

  “我不。”她聲音很低,很輕,但透着一股子倔強。

  “你還能走嗎?”

  “不能。”

  “那你想怎麼樣?”

  “你背。”

  倒是很直接啊。

  侯琰叉着腰,無奈的揚起頭,才又看向她,目光裏有揉碎的星光在裏面,溫柔而深情。

  “你想要我背?”

  “嗯。”她的眼睛像清澈的海水,很明亮,但又很深邃。

  侯琰知道,她此時的模樣,只不過是裝出來的。

  也知道,她這是故意的。

  可是,他喫她這一套。

  誰叫他的心,已經被她填滿了呢?

  他站在她面前,背過身,蹲下了。

  姜宛白下子就跳上了他的背,攀着他的肩膀,慢慢的繞到他的前面。

  侯琰起來,雙手託着她,“這是第二次了。”

  “什麼?”

  “上一次,也是在這裏背的你。”還是沒有重量,甚至比上一次,更輕了。

  姜宛白“哦”了一聲。

  “送你回家。”

  “不要,我要去你家。”

  侯琰勾了一下脣,“大晚上,去男人家裏,不好。”

  “去自己的男人家裏,又沒事。”

  心跳,在這一刻跳得紊亂了。

  他知道了,就算自己故意不理她,可胸口那裏,像有一股吸引力,把他往她身邊拽。

  確實是不想理她,但就是控制不住。

  他能控制住不跟她說話,不跟她走得近,可是接受不了見不到她。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可以原諒。

  就算是她不相信自己,不信任自己,也都無所謂。

  他每天一停下來,就想見到她。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他一樣的感覺。

  “侯琰。”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一直欠你一句謝謝。”

  侯琰揹着她慢悠悠的走,沒接話。

  “你可是又救了我一命啊。救命之恩,放在古代,是要以身相許的。”她繼續在他耳邊說着話。

  侯琰的心狠狠的震了震。

  這四個字,抓住了他的心臟。

  “可我這身體,也不好,許給你,沒有誠意。”姜宛白邊想邊說:“要不,等我身體好一些了,我再把我自己許給你吧。”

  她絲毫不知道揹着他的男人此時心情有多麼的複雜,心跳有多麼的快。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全身的血液因爲她這句話而開始熱情高漲,沸騰起來。

  就像是大汗淋漓了一場,心臟跳得格外的快。

  “你怎麼不說話?”姜宛白往前靠一臉,嘴脣擦到了他的臉。

  那一剎那的觸碰,如同電流劃過了一般,他停了下來。

  呼吸都變得紊亂,被她擦到的地方,像火燒過一般,很燙。

  姜宛白也怔住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不小心。

  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侯琰深呼吸,加快了腳步,回了他自己的房子。

  開了門,燈也沒有開,就進了臥室,將她放在了牀上。

  姜宛白有些懵,伸手不見五指,小聲的叫着,“侯琰……唔……”

  尾音被看不見的漩渦吸進去了,她只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正在釋放,四周好像被密封住了,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

  可每一次她覺得喘不上來氣後,就有氣息將她拉回來,她整個人如同漫步在雲端,輕飄飄的,只是身體似乎在太陽底下,被灼燒着,很熾熱。

  偏偏,這種感覺讓她深陷,欲罷不能,不願意出來。

  她想就這樣渾渾噩噩,永遠不要清醒過來。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像是遊了好幾千米遠,軟綿綿的,很累。

  隱約間,她看到了黑暗裏的一個輪廓,她擡手,摸上去,那張臉,有些燙人。

  她喘着氣,“這,算是原諒我了嗎?”

  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握住,捏的很緊,好似再用一點力,就能夠捏碎她。

  “沒有。”他聲音沙啞,努力在剋制着情緒。

  身體緊繃的跟拉彎的弓,很難受。

  姜宛白咬了一下脣,帶着委屈和控訴,“你這是喫霸王餐!”

  “頂多,是餐前甜點。”侯琰不能再跟她靠得太近了,只會折磨他自己。

  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根本就沒事。

  他起身,開了燈,背對着她脫掉衣服,去了浴室。

  姜宛白咧着嘴,嘴脣有些麻木,摸了一下,皺眉,現在怕是離香腸嘴不遠了吧。

  聽着浴室裏嘩嘩的水流聲,她趴在他的牀上,也沒有起來。

  反正她不管,怎麼把她弄來的,就得把她送回去。

  不過,剛纔他那明顯控制不住,偏偏在極力壓制的禁慾氣息,真的讓她感覺到了男人的

  衝動和理智的較量。

  她差一點都以爲今晚就要把自己交待出去了。

  不過,她就當他是原諒她了。

  ……

  侯琰從浴室出來,看到她還趴在他的牀上,一臉愜意的捧着,看着他。

  那眼睛珠子在他身上轉悠,明目張膽的。

  好像恨不得把他身上那僅有的一層布給扒拉下來。

  “你是個女孩子,這樣盯着一個男人,不害臊?”侯琰擦着頭髮,打開衣櫃,找出了一套休閒裝。

  “那剛纔,你怎麼沒想到我害不害臊?”姜宛白反問。

  侯琰現在看着她,真的有一種誘拐了未成年少女的錯覺。

  明明已經二十三了,看着就跟個十六七八的小姑娘一樣,都讓人有負罪感。

  他先穿上衣服,看了眼她,“轉過去。”

  “哼。”姜宛白沒轉過臉,臉埋進了被子。

  侯琰拉開浴巾,一條腿剛穿進褲子裏,她就擡起了頭。

  “你幹什麼?”侯琰嚇得坐在牀上。

  “就看一眼。”姜宛白很淡定的說:“看看你有沒有穿我給你買的小褲褲。”

  “你……”侯琰吞嚥着口水,“你是個女孩子!”

  姜宛白瞥到了他腰間的那一抹紅色,笑着又低下了頭,不去看他,“我要是個男的,不是更可怕嗎?”

  侯琰:“……”

  什麼時候這麼會狡辯了。

  換好了衣服,隨意往後抹了一下頭髮,“起來,我送你回去。”

  “你拉我。”她往牀上一躺,朝他伸手。

  撒嬌的意味很明顯。

  侯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伸手將她拉起來。

  坐好了,姜宛白還是不肯下來。

  “揹我。”

  “……”侯琰沒動,“岑湛今天來做什麼?”

  “就是好久不見他,想他了唄。”

  “你說什麼?”侯琰眯眸。

  姜宛白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我是說,好久不見他,想問問他在幹什麼。”

  “突然在我面前這麼嬌弱,是他教你的?”侯琰早已經看穿她。

  “我本來就很嬌弱好不好?風一吹就能倒的那種。”姜宛白不高興了。

  侯琰輕哼,“打架的時候……”

  嘴,被捂住。

  姜宛白站在他面前,皺着眉頭,噘着嘴,很不高興,“不準再提了!”

  侯琰垂眸凝視着她。

  姜宛白還得微仰起下巴。

  她索性脫下鞋子,踩在他的腳背上,高了一點,把差距縮短了些,“那你要怎麼樣嘛。”

  她已經鬆開了他的嘴,兩隻手扒着他的肩膀,咬着脣,一副要跟他較量的模樣。

  侯琰很平靜的看着那張有些焦慮的臉,“我現在什麼都不想。”

  姜宛白眯起了眸子,“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揍你!”

  “哈!”侯琰被她逗笑了。

  “你笑什麼?別以爲我不敢,我來真的!”說着,粉拳已經在他面前揚了揚。

  忽然,腳底一滑,手上也鬆了,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仰。

  她的腰往後折,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啊……”

  她的手在空中揮舞,去抓男人的肩膀,忽然腰間一緊,她被帶了回來,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身上。

  她趕緊牢牢的圈住他的脖子,驚魂未定,“嚇死我了。”這要是摔下去,會腦震盪吧。

  侯琰深呼吸,“好了,送你回家。”

  姜宛白也不鬧了。

  她鬆開他,乖乖的走出臥室。

  走到樓梯口,男人追上來,將她攔腰抱起。

  姜宛白很意外,專注的看着他的臉,線條冷冽,跟他現在的氣質一樣。

  她想,這纔是他真正的脾性吧。

  侯琰將她一路抱回家,“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嗯。”姜宛白微垂着頭。

  “晚安。”

  “晚安。”

  侯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姜宛白有些失落,撓着手指。

  忽然,她的下巴被擡起,脣上一軟,又迅速的離開。

  她驚訝的看着去而復返的男人。

  “明天,我來接你。”

  “……噢。”

  “回去睡。”

  “嗯。”

  “走了。”

  “……”姜宛白看着他是真的走了,纔回過神的摸了摸自己的脣。

  心上一下子就開了花。

  她抿着脣笑着上了樓,腳步輕盈。

  ……

  次日一早,姜宛白就被一陣說話聲驚醒了。

  她看了眼時間,也才七點多。

  起牀換了身衣服,洗漱後下了樓,客廳裏多了幾個陌生的面孔。

  一個穿着花衣裳,短頭髮的老太太,還有一對夫妻樣的男女,身上的衣服看起來都很廉價,女人的頭髮紮成馬尾,皮膚有些發黃,五官看起來還算端正,只是那雙眼睛透着精明。

  那男人頭髮發亮,也不知道是打了蠟,還是太久沒洗頭看起來很油,臉是有些黑,但是五官看起來卻是很俊朗。若是稍加收拾一下,倒是個外表不差的男人。

  跟老太太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穿着一身小白裙,直長的頭髮,五官清秀,乖巧可人,擡了一下臉,就又垂下了頭。

  姜宛白走下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宛白,怎麼這麼早就醒了?”趙如心一見姜宛白,臉瞬間就變了,趕緊走過去,“是不是吵到你了?”

  “這都幾點了?還早?哼,我們歡歡以往這個時候,都已經把早飯做好了。”老太太突然出聲,言語中對姜宛白很是不滿。

  姜宛白淡淡的掃了眼那老太太,沒理她,問趙如心,“媽,這些人是誰?”

  趙如心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不願意提及。

  “如心,你不能因爲你現在發達了,就不認我們呀?”那個婦人陰陽怪氣的睨着姜宛白,“這有錢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長得柔柔弱弱的。”

  姜宛白微微挑眉,還是沒理,只是看着趙如心。

  這個時候,姜自明外出跑步回來,看到屋裏多了幾個人,也很意外。

  “這就是姑爺吧。”老太太看着姜自明,臉上掛着笑,那眼睛在他身上滴溜溜的轉,“我是如心的媽媽。這是如心的弟弟,子龍,那是我兒媳婦,裴麗。這個,就是你的侄女,趙裴歡,歡歡。”

  姜自明聽完介紹後,看向趙如心。

  姜宛白也愣了。

  極少看到趙如心的臉色陰沉,可見這些人,並不是她想見的。

  別說是姜宛白不知道趙如心有這些家人,就連姜自明和她在一起二十幾年,也沒有聽她提及過有家人。

  當年,老爺子不喜歡趙如心,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趙如心來歷不明,沒有背景。

  現在看到這一家子人,姜自明也明白趙如心爲什麼不願意提起家人的原因了。

  姜宛白笑着跟姜自明說:“爸,您去洗一下吧。”

  “媽,您跟蘭姨去準備一下早餐吧。”姜宛白輕推着趙如心,“我陪他們。”

  趙如心有些不放心她。

  “沒事的。”姜宛白笑了笑。

  姜自明對趙如心點了點頭。

  兩個人便各忙各的去。

  看到他們走了,老太太立刻站起來,“誒,如心,你怎麼走了?”

  “你們這麼早過來,還沒有喫早餐吧。”姜宛白坐到他們對面,臉上帶着笑容,“蘭姨一個人準備有些慢,所以媽媽去幫忙了。”

  老太太掃了眼姜宛白,“你就是如心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姜宛白。”

  “瞧着你柔柔弱弱,這皮膚白嫩嫩的,從小沒喫過苦吧。”老太太從上到下的打量着姜宛白,也不知道這種丫頭能做什麼。

  姜宛白笑了笑,看了眼他們的腳底下,沒有換鞋子。

  “幾位一早到我們家,是有什麼事吧。”姜宛白靠着沙發,目光淡然。

  “倒了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不想在家裏待了,就想着來城裏看看。早知道你們住在這麼大的房子,我們前幾天就不該租什麼賓館。”老太太笑着環視了一眼四周,很是滿意。

  裴麗說:“媽,賓館的錢我已經退了。”

  “退了多少錢啊?”

  “退了200塊。”裴麗笑着說:“我打算給歡歡買件新裙子。這都來城裏了,也不能穿得太差了。”

  老太太皺起了眉頭,正要說什麼,就看了眼姜宛白身上的衣服,“你花那錢做什麼?宛白跟歡歡身形太差多,穿宛白的衣服就好了。”

  趙裴歡一聽,低下了頭,雙腳併攏,手捏得更緊了。

  “那哪行啊?歡歡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撿別人穿過的穿。”裴麗也是心疼女兒的。這老太太,一提起錢,就緊巴巴得很。

  老太太想了想,“不穿宛白的也行,讓她姑姑買。他們現在有錢,買幾件衣服花不了幾個錢。”

  “那倒也是。說起來如心也是第一次見歡歡,好歹也是侄女,姑姑是該給侄女見面禮的。”裴歡想到這一層,臉上都笑開了花。

  姜宛白聽着,真是覺得開了眼了。

  以前偶爾會聽說有什麼奇葩親戚,各種理所當然的索取,她還覺得這是編出來的,不可能有這種人。

  可是現在,她的眼前正上演着這一幕不忍直視的畫面呢。

  到底是什麼讓他們這樣理所當然?又是誰給他們的底氣跑到別人家裏來?

  又是想住在這裏,還想着別人給買衣服。

  呵,到底是有沒有長臉?

  老太太忽然站起來,在客廳裏轉,一會兒碰碰這裏,一會兒摸摸那,那眼睛裏貪婪的光,比外面初升的太陽都還要亮。

  “這房子,可真好看。”老太太說着,便準備上樓。

  這個時候,白宇揚和姜自明一起下樓。

  老太太見狀,目光落在白宇揚身上,“這是……如心還生了個兒子?”

  白宇揚已經聽姜自明說過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了。

  他走下樓,“老太太,您這是準備去哪?”

  “叫什麼老太太?我是你姥姥。”老太太打量着白宇揚,真是個俊小夥啊。

  要是把他介紹給她姊妹的孫女,那挺好的啊。

  白宇揚故意驚訝,揚聲問姜宛白,“宛白,是的嗎?”

  姜宛白輕笑,“我不知道啊。媽媽沒讓喊。”

  “哦。”白宇揚禮貌而疏遠的笑了笑,“老太太,不好意思啊,這裏是主人家的臥室樓,您不方便上去。”

  老太太原本還想着把這小夥子介紹給自家姊妹的孫女,聽到他和姜宛白的對話,臉色一沉,張嘴就說:“你們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你們的姥姥,這能是假的嗎?姑爺,你這是怎麼教的孩子?連點最基本的尊老禮貌都不懂?”

  姜自明淡淡的看着老太太,“來者是客,您那邊請吧。”

  兩個高大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個個的眼神還很凌厲,她動了動嘴皮,還是退下了。

  臉色十分不好。

  “媽呢?”白宇揚問着姜宛白。

  “媽去幫蘭姨了。我去看看。”姜宛白起身,一點也不想面對這幾個人。

  白宇揚點頭,“去吧。”

  白宇揚是個男人,往那裏一坐,本來就氣質非凡,稍冷漠一點,竟然有點不近人情了。

  不比姜宛白笑眯眯的,這小子不太好招惹啊。

  老太太心裏盤算着,不管怎麼樣,既然都已經來了,她是不會走的。

  趙裴歡看到白宇揚,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又黯淡了下去。

  小臉微紅,手足無措。

  雙手握得更緊,想要藏起那一雙粗糙的手。

  有姜宛白做了對比,她此時更加覺得自己太狼狽,太不堪了。

  姜自明則拿着電腦,看着新聞。

  老太太一家人,被晾着了。

  ……

  姜宛白到了廚房,看到趙如心的臉色還是那般難看。

  她走過去,輕握住她的肩膀,“媽。”

  “你來啦。”趙如心扯了扯嘴角,對她笑了笑。

  “那幾個人……”

  “那個老太太,是你姥爺的續絃。”趙如心知道她想問什麼,“趙子龍是你姥爺和聶淑蘭生的兒子。”

  姜宛白明白了,隨即一聲冷笑,“那到底是什麼讓他們這麼厚臉皮的跑到我們家來,還想要住進我們家?”

  “什麼?他們想住在這裏?”趙如心大驚。

  “呵,放心吧。他們打哪來,就回哪去。”姜宛白安撫着她,“媽,您放心,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我都站在您這邊。現在,沒有人能欺負您。”

  趙如心眼睛溼潤,點頭,“我知道。”

  “蘭姨,別弄太多了。”

  “嗯。”

  “現在想起來,我出院那天去酒店喫完飯,上車前是看到個老太太遠遠的看着我們。現在想想,那老太太不就是外面那個麼?”姜宛白是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蘭姨一聽,也趕緊過來說了一句,“昨天我跟太太出去買菜,你王叔就說有車子跟着我們一路。會不會就是他們啊?”

  趙如心皺着眉,“看來,他們早就計謀好了。”

  姜宛白微微揚眉,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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