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纔是正常的

作者:銘希
姜宛白忽然眨巴着眼睛,“那你帶我一起吧。”

  “不行。”侯琰拒絕。

  “爲什麼?”

  “太遠了,時間太久,怕你累。”

  姜宛白皺眉,“我沒有那麼嬌弱。”

  “總之,在你身體沒好之前,不準勞累。”侯琰態度也很堅決。

  姜宛白噘嘴,不太高興。

  侯琰心軟,見不得她這模樣,“你乖乖的在家裏等我,等你身體好了,我們遊遍全球。嗯?”

  “行啦。”姜宛白夾起一塊筷子菜喂到他嘴裏,“喫。”

  侯琰笑着喫掉她喂的菜。

  ……

  機場。

  姜宛白抱着侯琰的腰,莫名的有些捨不得。

  以前,他出差,她都沒有來送過。

  這一次,離別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果然,只要不去體會這一刻,反而沒有太大的悲傷。

  親眼送他離開,心頭難受得很。

  “今天是怎麼了?”侯琰摸着她的頭髮,“怎麼這麼捨不得?”

  她這般繾綣的模樣,深得他心。

  這對於他來說,是件好事。

  說明他在她的心裏,佔有很重要的位置。

  姜宛白仰起下巴,“就是捨不得。”

  “最遲後天早就回來。”侯琰輕捏着她的下巴,低沉性感的嗓音裏帶着深情款款,“我會盡快回來。”

  “嗯。”姜宛白終究是鬆開了手。

  只是兩天而已。

  侯琰微微低頭,就吻上了那張粉紅的脣。

  這裏是機場,人來人往。

  不過,在機場裏吻別並非什麼很奇怪的事,每天都有很多情侶在這裏上演着這浪漫的一幕。

  侯琰不捨的鬆開她,凝望着她那張粉瑩瑩的脣,喉頭滾動,“等我。”

  “嗯。”姜宛白乖巧的點頭。

  廣播再次響起,侯琰才轉身走進了安檢通道。

  姜宛白站在那裏,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隱沒在人羣裏,重重的嘆了一聲。

  原來,親眼見證的分別,如此難受。

  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不來送了。

  停留了片刻,才離開了機場。

  姜宛白開車離開的同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機場外面,車上下來的女人,身姿搖曳,五官精美,她急急的走進機場,辦理了登機手續。

  ……

  侯琰從下飛機就一直在忙,必須今天把事情處理妥當,明天還要去見當地的一個很有名的大夫。

  要不是對方只肯第二天才見面,他今天就會去。

  處理完公事之後已經很晚了,回了酒店,刷卡進了房間,正準備開燈,一隻手就按住了他的手。

  門,也被關上了。

  侯琰沒有立刻追開對方,只因爲黑暗裏的那個人的身上,有他熟悉的香味。

  是姜宛白!

  那隻手,攀上了他的領口,另一隻手,貼在他的腰間來回。

  很輕微的呼吸,柔軟且微弱。

  那隻在他腰間遊走的手扯開了他的衣服,那一瞬間,侯琰用力的拉開她的手,往後一推。

  很顯然,對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

  根本沒有站穩,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侯琰開了燈,在看到地上的人,他立刻轉過身去,怒火已經點燃,“穿上你的衣服,給我滾!”

  姜婉婷以爲她還能更近一點,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揭穿了。

  她起來,但是沒有穿衣服。

  緩緩靠近他,“我噴了姜宛白一樣的香水,你怎麼還是聞了出來?”

  “滾開!”

  “別這麼兇啊。我都送上門來了,你就忍得住?姜宛白長的是好看,又柔柔弱弱的,可是她那小身板,你能盡興?”姜婉婷的手再一次搭上他的肩膀,聲音溫婉柔美,“讓我跟着你吧。就算是養在身邊,也無所謂。這樣,我跟姜宛白一起做你的女人,我和她的恩怨,也可以就這麼算了。”

  那隻手剛落下,侯琰閉着眼睛轉身擡腿就踢了過去。

  “啊!”姜婉婷捂着腹部,痛得冷汗都出來了。

  侯琰根本就不願碰她,直接拉開門就走了。

  姜婉婷擡起頭來,雙眼通紅。

  她盯着緊閉的門,咬牙切齒。

  她緩緩起身,披上衣服,自拍了一張照片,再發了個定位,直接發給姜宛白。

  就算是她什麼也沒有做成,她也得讓姜宛白膈應!

  ……

  姜宛白看到姜婉婷發來的照片,第一眼,她心口處確實有一種鈍痛。

  第二眼的時候,她就笑了。

  真是可笑的把戲。

  “你一定不信。不過,你可以查一下他開的房間。”姜婉婷又發來了一條短信。

  姜宛白冷笑,回覆道:“你要是有那個能力把他拿下,我會給你放煙花慶祝。”

  “只要你不哭就好了。”

  姜宛白看着這句話,真是覺得很可笑,放下手機,不打算理她了。

  她站在陽臺,看着外面的夜色,想着姜婉婷發的那張照片。

  其實,她知道侯琰住在哪家酒店,也知道他住在哪間房。

  姜婉婷後面拍的照片,正是侯琰住的那房間的房號。

  她是什麼時候跟去的?又怎麼會在侯琰的房間?確實,她有點好奇。

  心裏有什麼東西在凝聚,她給侯琰發了視頻通話。

  那邊接的很快。

  “怎麼還沒有睡?”侯琰的眼底露出了疲憊。

  “查崗。”姜宛白看着屏幕裏的男人,“剛纔,姜婉婷給我發信息了。”

  侯琰眸光一沉,“她發了什麼?”

  “她在你的房間,穿着睡衣。”

  “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辦法提前在我的房間裏,她身上噴了你用的香水,想勾引我。”侯琰如實交待,“我踢了她一腳,然後走了。”

  他這麼解釋,姜宛白心頭的那股怪異緩緩散去。

  “踢的好。”姜宛白贊同的點頭,要是她在,她得多踢幾腳。

  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大半夜的跑人家房間裏,這算是什麼事?

  侯琰瞧着她那義憤填膺的模樣,寵溺的笑了笑,“你怎麼還沒有睡?”

  “姜婉婷給我發信息吵到了。”

  “不用管,等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他很想抱抱她,看到她那張臉,就忍不住想要親一下。

  姜宛白抿了抿脣,“嗯。你自己睡覺的時候把門反鎖了,別再給那些狐狸精機會了。”

  侯琰爽朗的笑出了聲,“哈哈,好。”

  “晚安。”

  “晚安。”

  結束了通話,姜宛白才重新回到牀上。

  這個姜婉婷腦子是怎麼回事?居然敢跟上侯琰,還勾引。

  嘖,她以爲侯琰是什麼人?

  脫光了就可以把他拿下?呵,天真。

  她躺在牀上,給李顯打了個電話,“喂,你自己的女人怎麼不管好?跑去找我男人,算怎麼回事?”

  “啊?”李顯朦朦朧朧。

  “啊什麼啊?姜婉婷,她去找侯琰了。”

  李顯總算是清醒了,“噢。”

  “噢?”姜宛白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你女人去找我男人,你就這麼雲淡風輕?”

  “她不是我女人。”李顯長長的嘆了一聲,“我換了。”

  “……”

  “你自己多注意一點,她肯定是要重新去抱大腿的。至於抱誰的,我就不知道了。”李顯打着哈欠,“我要睡了。”

  結束了通話,姜宛白卻是凝眉。

  姜婉婷這是在李顯那裏無門了,所以才換了招吧。

  呵,她倒要看看,她還能幹出些什麼事來。

  ……

  許晴天把重明脂的成分分析出來,但是那些數據,她從來沒有見過。

  “這難道真是重明鳥的眼淚凝聚成的?但至少能有動物淚眼的成分啊。”何培看着那組數據圖,也是無法解釋。

  “我去圖書館。”許晴天摘下手套,“既然有這種東西的出現,肯定是有記載的。”

  “我陪你。”

  “不用。”許晴天說:“你一會兒不是還有個病人嗎?我一個人去就好。”

  “那行。”

  許晴天開車去了都城最大藏書的圖書館,她找圖書管理員詢問了史書和神話書籍的位置。

  那些書,因爲太久遠了,很少有人看。

  她找到了一些陳舊的古書箱,安靜的翻看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機發出震動聲。

  是白宇揚。

  她看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接聽,“喂?”

  “你在哪家圖書館?”

  “你怎麼知道我在圖書館?”

  “我現在在你醫院門口,何醫生說你去圖書館了。”白宇揚看了眼手錶,“到飯點了,我接你一起喫飯。”

  “不用了。”

  “我知道你忙,但飯還是要喫的。”白宇揚說:“報地址,我來找你。”

  許晴天沒有辦法,只能報了地址給他。

  白宇揚上車,直接開往都城圖書館。

  許晴天正好走出來。

  兩個人到了附近的飯店,許晴天想着重明脂的事,拿着手機查着關於重明脂的信息。

  只是,網上有重明鳥,但是沒有重明脂。

  “喫飯了。”菜都上了桌,許晴天還盯着手機。

  “宛白這幾天怎麼樣?”許晴天放下手機。

  白宇揚點頭,“挺好的。我看她氣色也不錯。”

  “那重明脂真的有效?”許晴天對這個東西,依舊持有懷疑的態度。

  “我聽說她,她這幾個晚上都沒有做夢。”白宇揚給她夾菜,“我想,應該是有用的。”

  許晴天重嘆一聲,“如果重明脂能讓她好好的安睡,倒也是有用的。”

  “謝謝你。”

  “啊?”許晴天愣了愣,“幹嘛突然謝我?”

  “謝謝你這麼爲宛白操勞。”

  “我跟姜宛白在一起的時間可比你跟她在一起的時間要長。爲她做這些事,我心甘情願。”

  白宇揚突然蹙眉。

  “你這是什麼眼神?”看起來怎麼這麼怪異?

  “你對她這麼好,該不會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吧。”這朋友能做到這一步,那是真的很難得的。

  許晴天真想用碗裏的湯潑他,這腦子裏都裝的什麼?

  “對呀。我對她是有非分之想,怎麼着?”

  “那可不行。”白宇揚急了,“她是個姑娘,你也是個女孩,你們倆……”

  “……”許晴天無語,“我說白宇揚,你腦子裏都裝的些什麼?好歹也是AC的老總,能思想能不能正常一點?”

  “我很正常啊。”白宇揚一本正經,“付航對宛白好,喜歡她,是人之常情。但你是女人,你怎麼能對我妹妹有想法呢?”

  “哈!”許晴天覺得真的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男人。

  她沒有想到,他的思想竟然如此前衛。

  “我不對她有想法,難道該對你有想法?”

  “你可以對我有想法。”白宇揚認真的點頭。

  “……”許晴天瞪着他。

  白宇揚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是男人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纔是正常的。”

  “你閉嘴吧。”許晴天不想跟他再爭論這種沒營養的事。

  “真的,你不能喜歡宛白。”白宇揚喋喋不休,“你是個姑娘家,你的取向要正常。趁着現在你跟宛白還沒有犯下大錯,趕緊收了心。”

  “……”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爲什麼可以那麼坦然的面對我了。”白宇揚想到他受傷的那次,她照顧他,連上廁所這種事,她都可以很平靜,很淡然。

  原來在她眼裏,根本沒有什麼男女之分。

  許晴天慢條斯理的喫着牛排,平靜的看着他,“我們醫院有個很厲害的神經科專家。”

  “嗯?”怎麼突然就轉了話題。

  “晚點你去找他看看吧。”

  “我又沒病,幹嘛要去看專家?”

  許晴天搖頭,“你有病。臆想症,而且有點嚴重。”

  “……”

  真是想得出來,她對姜宛白有非分之想?腦子是哪根筋被搭錯了吧。

  “你不喜歡宛白?”白宇揚小心翼翼的問。

  “我喜歡啊。”許晴天擦着嘴,“我還想娶她呢。”

  “哎,我認真問你。”

  “我也很認真的在回答你。”許晴天說:“等我空了,我就去跟她商量商量,什麼時候跟我住。”

  白宇揚:“……”

  許晴天睨了他一眼,招手買買。

  “我來。”

  “不用了,請大舅哥喫飯,理當我買。”許晴天付了錢,提着包包就往外走。

  白宇揚趕緊追出去,“你站住。”

  許晴天停了下來,回頭看着他,“怎麼了,大舅哥。還有什麼事要交待的?”

  “你別這麼叫我,聽着怪不舒服的。”

  “呵。”許晴天翻着白眼,“懶得理你。”

  “我送你啊。”

  “不用了。”許晴天開車來的,“慢走啊。”

  白宇揚:“……”

  這丫頭真是的,脾氣還真是大。

  ……

  侯琰在天還沒黑的時候就回來了。

  他直接去了水雲間。

  沒有跟姜宛白說,到了門口,才按了門鈴。

  蘭姨開了門,看到是他,很是熱情,“侯小爺回來啦。”

  “蘭姨,您怎麼又這麼叫我?”侯琰糾正着,“還是叫我小琰。”

  “那怎麼行?規矩不能壞。”蘭姨給他拿了拖鞋,“小姐在樓上看書,我去叫她。”

  “不用,我上去找她。”

  “好。”

  侯琰換了鞋,便直接上樓。

  這天氣很炎熱,姜宛白坐在樓上的書房裏,翻看着一些付航送來的書。

  侯琰敲門。

  姜宛白以爲是蘭姨,“蘭姨,您進來吧。”

  門推開。

  聽着那腳步聲有些不對,姜宛白擡起頭,看到那張臉,她心中的喜悅瞬間氾濫,“你回來!”

  她放下書,站起來便朝他走去。

  侯琰張開雙臂,她就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他的腰,搖搖晃晃的,“我想死你了。”

  “這纔多久?”

  “不管多久,反正就是隔夜了。”她緊抱着他的腰,撒嬌的意味很濃,“而且,還那麼遠。”

  “以前分開過比這更遠,更久。”

  “不管。”

  侯琰垂眸看着女孩,這是第一次,她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好像,很粘他。

  又好像,突然就很依賴他。

  他喜歡這種感覺。

  雙手摟着她的腰,問,“你哪裏想我?”

  “心裏,腦子裏,哪哪都想。”姜宛白仰起頭,說完嘟起了嘴。

  侯琰笑得眼睛裏都有星星,“那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姜宛白一點也沒有遲疑,踮起腳就在他的嘴角吧唧了一口。

  “就這樣?”侯琰不太滿意。

  “那你還想怎麼樣?難道,你沒有想我?”姜宛白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

  侯琰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後腦,深邃的眸子帶着繾綣的光芒,落在她那粉嫩的脣上,低頭吻了上去……

  ……

  趙裴歡發了工資,看到卡里的錢,她的心裏如同放了煙花那般的美。

  “歡歡,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嗨?”同事笑着走出來,“你這個月的提成可不少,不請喫飯嗎?”

  “不好意思,我明天請你們可以嗎?”趙裴歡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我今天,要回去看我姑姑。”

  “好,那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

  跟他們道別後,趙裴歡深呼吸,笑着走進了旁邊的商場。

  她最先去了男士服裝品牌店,在裏面挑了許久,也不知道買什麼。

  “小姐,請問你想要買什麼?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導購員上前詢問。

  趙裴歡有些拘謹,不太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買什麼。”

  “那你是準備送長輩,還是男朋友?”

  “不是送長輩的。”

  “那就是送男朋友了。”

  趙裴歡趕緊否認,“不是男朋友,就是……”該怎麼說?表哥?好像聽起來,也怪怪的。

  “沒有關係。如果是送男性朋友的話,可以送領帶,或者皮帶。這種小件,比較貼心。”

  趙裴歡紅着臉,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領帶的話,他上班可以戴。

  皮帶……系在他的腰間……

  她越想,這臉就越發燙。

  最後,她買了一條斜紋條的銀灰領帶。

  買好後,又去旁邊買了點東西,纔打車去了水雲間。

  家裏所有人都在,她先是一一打過招呼,然後才把禮物拿給他們。

  “怎麼還買東西來了?”趙如心接過禮物。

  “姑姑,這是我掙的第一筆錢,我要謝謝你們。”趙裴歡說:“等我以後賺了大錢,我一定給你買最好的。”

  趙如心心裏軟軟的,“姑姑不需要你給我買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幸福快樂就好。”

  “嗯。”趙裴歡用力的點了點頭。

  姜宛白拿出她送給她的那件披肩,很喜歡,“我正愁着這太熱天不好出門,你送的這個正合我意。”

  “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好。”趙裴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就跟你和姑姑買了一樣的。”

  “沒關係啊,很好。這也是母女裝嘛。”姜宛白說:“謝謝。”

  趙裴歡擺手,“不用。”

  把所有的禮物都分了之後,只剩下白宇揚還沒有拿到。

  “歡歡,難道沒有我的?”白宇揚開着玩笑。

  “當然有。”趙裴歡只有在送白宇揚禮物的時候,心是繃緊的。

  她拿出那個很小的袋子,走到他面前,“表哥,這是給你的。”

  白宇揚笑着接過來,“還真是人手一份呀。謝謝。”

  “你,要不要打開看看?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她很緊張,又有些期待。

  白宇揚應了她的要求,把盒子打開了。

  那條她精心挑選的領帶就在眼前。

  “很配我。”白宇揚很滿意的點頭,“我那套衣服,總算是有領帶可配了。”

  趙裴歡聞言後,心中歡喜。

  白宇揚蓋好盒子,“謝謝。”

  “不用。”趙裴歡連連搖頭,“你喜歡就好。”

  姜宛白注意着趙裴歡的神色,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吃了飯後,趙裴歡要走。

  趙如心自然是讓白宇揚送她。

  趙裴歡沒有拒絕,而是很溫順的跟在白宇揚的身後。

  上了車,趙裴歡嘴角藏不住笑意。

  白宇揚開車,看到她臉上的笑,“發了工資就這麼高興?”

  “對啊。終於可以花自己掙的錢了。”最高興的是,她可以買東西送人。

  “雖然是掙了錢,可是你也要省着點。下次,就不要再買禮物給我們了。”白宇揚輕言細語,“我們是一家人,用不着見外。有錢就留着,將來用錢的地方還多。”

  “嗯。”趙裴歡點頭應着。

  白宇揚說:“說到禮物,你是不是應該請孫祺喫個飯或者送個什麼的?畢竟,他也幫了你不少忙。”

  他這麼一提,趙裴歡也覺得應該對孫祺有所表示。

  她能拿這麼多的提成,確實是因爲孫祺擴展了這個圈子。

  “我會的。”

  把她送到樓下,白宇揚說:“早點休息。”

  “謝謝表哥。”

  “不用客氣,快上去吧。”

  趙裴歡搖搖頭,“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

  “呵。”白宇揚笑的有些無奈,“怎麼着?你還怕我這會兒被誰拐走了不成?”

  “我就是看着你走。你趕緊的吧。”她很想跟他再待一會兒,哪怕是看着他離開,也能夠滿足她心裏的那份歡喜。

  白宇揚摸了一下她的頭,“你這丫頭,腦子裏想的什麼呢?趕緊回去!”

  “我不。”趙裴歡難得的這麼叛逆,她拿開他的手,“你先上車。”

  “哈……”白宇揚輕嘆一聲,“好,我走。那你早點回去休息。”

  “嗯。”

  白宇揚開車離開,趙裴歡就站在那裏看着他的車跟她拉遠了距離,直到車子的尾燈都看不見了,她才收回了眼神。

  摸了摸被他摸過的地方,心臟像有一頭小鹿在亂撞。

  ……

  白宇揚把車停好,就看到姜宛白走向他。

  “你怎麼還沒有睡?在等侯琰?”白宇揚鎖了車,調侃着。

  “等你。”

  “等我?”白宇揚轉身就坐在了臺階上,“等我做什麼?”

  姜宛白也挨着他坐下,夏天地板,一點也不涼。

  白宇揚也沒管她。

  “哥,你知道女孩子送領帶給男孩代表什麼嗎?”

  “啊?”白宇揚被她問的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女孩子送男孩子領帶,是有特殊的意義的。”

  白宇揚微蹙着眉頭,忽然盯着她,“你是說歡歡送我領帶,有別的意思?她不是給我們大家都送了禮物嗎?不是一種發了工資後的喜悅之情?”

  “你對兩性之間的感情發展,是完全沒了解過嗎?好歹,你也是被伊夫琳追求過的人。”

  “別提她。”白宇揚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覺得,趙裴歡喜歡你。”

  白宇揚愣了。

  姜宛白繼續說:“我一直覺得她看你的眼神有點怪,但就是說不出哪裏怪。直到她今天送你領帶,我就就找到答案。”

  “我是她表哥,送我領帶又沒有什麼。”白宇揚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

  “可是,那條領帶明顯是精挑細選過的。還有,她爲什麼不送你別的東西?偏偏是領帶?”

  “能送男人的只有那麼幾樣東西。”白宇揚搖頭,“你想多了。”

  姜宛白揚了揚眉,輕哼一聲,“但願,是我想多了。”

  “你別忘了,她叫我一聲表哥。”

  “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白宇揚不死心,“但是名分在啊。”

  姜宛白揚手,“算了,最好是我想多了。”

  “話說回來,你跟許晴天才是少來往。”這事,他還沒有跟她說呢。

  這下輪到姜宛白不知所以然了,“我幹嘛要跟她少來往?她可是我最好,最最好的姐妹。我們倆,是有過命的交情的。你讓我少跟她來往,這不是扯淡嗎?”

  “我是認真的。”白宇揚確實很認真。

  “我說哥,我跟媽都想着她當我的大嫂,就算我倆沒有那麼多年的交情,我跟她多走動,對你脫單也是有幫助的吧。”姜宛白不明白了,“之前你倆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不允許我跟她來往了?”

  “她不會是你大嫂的。”白宇揚說:“也怪我大意,是我沒有想明白。不過現在,我想明白了,自然是要保護你。”

  姜宛白越聽越糊塗,“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想明白了什麼?我跟她來往和你保護我有什麼關係?”

  這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只怪她藏得太深。”白宇揚想起她說的話,心裏就一陣堵,“她談過戀愛嗎?有過男朋友嗎?”

  “沒有。”

  “你說,她跟你一般大,爲什麼還沒有男朋友?”

  “這很正常啊。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不也沒有女朋友嗎?”

  “我……我這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姜宛白不解,“你沒有遇到合適的人,她也沒有遇上啊。”

  “哎呀,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白宇揚很着急,“她對你有想法,她喜歡你!”

  姜宛白:“……”她石化了。

  呆呆的盯着急得快上火的白宇揚,差一點都回不過神來了。

  她真的很難消化白宇揚說的這句話。

  “不是,你聽誰說的?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這麼多年,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

  “她親口承認的。”

  “……”姜宛白無語,“她說她喜歡我?”

  “對。”

  “你什麼時候問問靈姝,問問唐優,問她們喜不喜歡我。”姜宛白真想敲開他的腦子看一看,裏面到底是不是缺跟弦。

  白宇揚搖頭,“她說的喜歡,跟那種喜歡是不一樣的。”

  “白宇揚,我真的……”姜宛白第一次決定跟他交流有困難,“你處理公事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遇上這種男女之情的事,你腦子就壞掉了?”

  “不準人身攻擊。”

  “你找不着女朋友,真的是有原因的。也不知道伊夫琳的眼睛是不是被漿糊糊住了,怎麼就看上你了?”姜宛白站起來,很無語的搖頭,“我不想再跟你探討這個問題了。再見。”

  說罷,她重嘆一聲的回了房。

  白宇揚回過頭來,他難道想錯了?

  ……

  趙裴歡約了孫祺一起喫午飯。

  孫祺比她晚來,到的時候她已經在了。

  “喲,終於想起請我喫飯了。”孫祺坐在她的對面,“紅光滿面的,發了工資就這麼高興?”

  趙裴歡摸了摸臉,“有這麼明顯?”

  “當然了。整張臉都寫着三個字。”

  “什麼?”

  “我有錢。”

  趙裴歡笑了,“你不懂。”

  “嗯。我不懂。”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花自己掙的錢,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興奮。”趙裴歡也不怕在他面前說這些話會丟人。

  反正,更丟人的事他都已經見過了。

  孫祺點頭,“你要收着點,不然以後你的心臟會負荷不起你的這種興奮的。”

  “呵呵……”趙裴歡笑着說:“今天,你隨便點,我請。”

  “好啊。”孫祺拿過菜單,一點也不客氣的點了這家店最貴的菜。

  點完後,他說:“一會兒買單的時候,可別心疼。”

  “不會。”趙裴歡說:“你也算是我生命裏的貴人了。”

  “不敢當。”

  “這是給你的禮物。”她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很精緻的小盒子遞給他。

  孫祺看到這個盒子,皺了皺眉,帶着笑意,“該不會是求婚戒指吧。”

  “……”趙裴歡。

  “逗你呢。”孫祺問,“我可以打開嗎?”

  “可以啊。”

  孫祺打開,裏面竟然是一枚很精緻的鑰匙扣。

  他拿起來細細的打量,“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這麼別緻的禮物,跟其他人送我的,與衆不同。”

  “你喜歡就好。”趙裴歡還怕他看不上呢。

  “喜歡。”孫祺把禮物收下。

  吃了飯,孫祺送她回了珠寶店。

  看到她從車上下來,店員們都一臉壞笑,“歡歡,這個孫少對你可真好。你呀,將來要是當上少奶奶了,可別忘記我們。”

  “你們都在說什麼呢?”趙裴歡看着她們,“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我也想要個這樣的普通朋友。”

  “就是就是。”

  “好啦,你們別再打趣我了。上班了。”趙裴歡放好東西,便站在櫃檯裏。

  ……

  李顯吃了幾副加了重明脂的中藥,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他的氣色比起之前,要好多了。

  “看來,我是死不了了。”李顯揶揄着。

  “說明你命不該絕唄。”姜宛白也在幻想,重明脂也能讓她長命。

  只是,重明脂對於她來說,僅有的功效也就只能安神,靜心。

  可以讓她睡個好覺。

  喬大夫說,這個重明脂,是沒有辦法治癒她的身體。

  所以,最後的希望,依舊還是在盧老那裏。

  侯琰最近也從各國請來了好些名醫到都城給她診治,但是他們都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症狀,一無所獲的離開。

  “你可得加油啊。”李顯看着她,“你年紀比我小,我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比你划算。”

  “沒事啊。我早死早超生嘛。或許等你七老八十的時候,我還是個妙齡少女。”

  “呵,你倒是看得開。”

  “你之前不也看開了嗎?”生死這東西,她早就看開了。

  只不過現在,她有想要活下來的理由。

  李顯認真的說:“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要是她回來了,我還可以把你介紹給她。”

  “行,我努力。”

  “姜婉婷有來找你麻煩嗎?”生死這種東西就算再看得開,聊起來還是很沉重。

  姜宛白搖頭,“上次她跑去勾引侯琰,之後就沒有消息了。”

  “我沒有辦法幫她達成所願,肯定得換人了。”

  “這都城,還有比你更兇狠的人?”

  ***眉,“有啊,你男人。”

  “……”

  “不開玩笑。我們這種人還是講規矩的,有些人名聲沒我們響,但是做事的手段可比我們狠多了。”李顯提醒着她,“總之,你自己多注意些。”

  “希望她能夠長進,找個真正可以爲她豁出性命的人。”

  “都城第一名媛落得如此田地,真是……可悲。”李顯搖頭感嘆。

  “她好歹給你暖牀那麼久,你就對她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憐憫她做甚?”

  真是個無情的男人啊。

  不過,她欣賞。

  要是處處留情,那還得了。

  “對了,你認得舒孝妃嗎?”

  “算是認得吧。”在諾丁大學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

  “月底她會舉辦一個雞尾酒宴會,很多名人都會來給她捧場,你要不要去?”

  姜宛白搖頭,“我跟她不熟,更何況,人家也沒有宴請我。”那個舒孝妃,現在可是打入到國際交際圈的,很多人都買她的賬。

  “那有什麼?她請了我。我沒有女伴,你陪我去。”

  “雖然侯琰對你很放心,但是……那種場合,不適合我。”

  李顯有些頹敗,“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解風情?那可是上流社會的圈子,能遇上很多這輩子都不見得會見到的人。你就這麼沒興趣?”

  “呵。比如說呢?哪些人?”

  “有珠寶大亨,還有房地產大鱷,金融界的大佬……”李顯觀察着她的神色,“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興趣?”

  姜宛白聽着這些名頭,倒是有那麼一點興趣。

  在她眼裏,這些人可都代表着錢。

  “能被邀請的人,那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徵。”李顯挑眉,“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舒孝妃還真是本事,竟然集結了這麼多大佬。”她倒是有些佩服。

  李顯說:“她家裏可是做房地產的,產業遍佈全球。再加上她現在的身份,也是國際模特,圈子可比在國內要大很多。有家庭背景加持,她要認識這些人,也不難。”

  “你說,她跟傅明菲比,誰更勝一籌?”說起來,還真是很久沒有見到傅明菲了。

  不是喜歡侯琰嗎?出境率這麼低,怎麼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傅明菲?”李顯一聲嗤笑,“你說的那個華國第一千金傅明菲?”

  “嗯。”

  “若是傅家的老爺子還在,那舒孝妃可比不上她。現在傅家的當家人雖然是華國政府的領導,但離真正掌權的人,還是離了很遠。”李顯忽然盯着她,“不對啊,傅家和侯家之間的淵源很深,這些你不該來問我啊。”

  姜宛白擺擺手,“我只是想到了,隨口這麼一問。”

  “以前我聽說傅明菲可是侯家的準少奶奶啊。”李顯笑的很邪惡,“你有沒有危機感?”

  姜宛白冷笑,“你看我像有很有危機感的樣子嗎?”

  “你要是死了,那你男人極有可能變成傅明菲的老公。”

  “滾!”

  “哈哈哈……”李顯大笑起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

  “考慮一下。”

  ……

  姜宛白跟侯琰提起了那個雞尾酒宴會,她並沒有很想去。

  “可以。”侯琰倒是點頭同意了,“我陪你一起去。”

  “你可以露臉?”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怎麼不能露臉?”侯琰笑着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怎麼?你是想跟李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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