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歸一的前兆
“嘩啦啦！”
半日後，破敗的十字陰陽禁區深處，虛空中忽有兩條奔騰的太陰與太陽之河顯化，那兩條大河在某個位置匯聚、交織，最終化生出一座虛幻的門扉，在那裏沉浮着。
很快，風烈三人的身影便從那座虛幻門扉之中走了出來，他們好似越過無盡時間的長河，降臨到這片不知荒廢了多少歲月的禁區之中。
“這裏就是上界嗎？”
作爲第一次登臨九天十地的生靈，殷凝面上不可避免地帶着幾分對陌生事物的期待與謹慎，她能明顯感覺到此方天地規則的不同，那是比下界八域更加完善與浩瀚的規則力量。
“對，雖然殘破，但這裏畢竟是繼承了原始古界大部分氣運的所在，孕育了無量生靈與奇蹟。”在她身邊，風烈輕語道，“而且，它也在自我修復着。”
“而且，也不要以爲九天十地合一對修行者就是好事，此方天地畢竟是殘破的，歸一後，全新的時代就將來臨，天命逝去，末法降臨，此界的一切都將迎來天意的一刀。”
“嗯，這自然沒有問題。”風烈頷首道，“先陪我在這無人區中走走，去取些戰利品”。
風烈這話，對他們而言簡直如天方夜譚一般。
“那是因爲你這些年確實沒接觸到真正的強者，”風烈瞥了他一眼，解釋道，
“九天十地合一，將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或許從昔年原始古界分崩離析開始，這些天與地便存在相互融合的本能，只是遠遠還沒到最後的階段，不達仙道，看不出這個過程。”
風烈稍微推算，感覺確實能和自己所知的時間線對上，才轉頭面向鯤鵬子，報了個大概的數字。
鯤鵬子謝過風烈後，便自行離去了，這位絕代鯤鵬的親子從未有過如此迫切修行的念頭，爲了鯤鵬血脈的延續，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成就至尊，而後去追尋仙道。
她確實沒有鯤鵬子那般急迫，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多歲而已，還年輕，對修行抱有很大的自信。
“是啊，這也算是我提前向你們透個底，好好修行吧，時代的大潮將至，不要被輕易地拍死。”風烈微笑道。
他已然成仙，所選擇的道路也並不仰賴於天地，故而，他對將至的末法時代其實沒什麼感覺，無非是換個他更熟悉的環境而已。
“您所說的那個時代，將在什麼時候到來？”良久後，鯤鵬子纔開口，沉聲詢問道。
“您說自我修復？”鯤鵬子站在風烈另一邊，聞言也露出幾分感興趣的神色，如今他修爲接近至尊，也對某些有關此界本源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我在上界沒有落腳的地方，跟着師尊您。”殷凝一雙重瞳之中看不出對未來的迷茫與恐懼，微笑開口道。
“十七八萬年吧，時間還久，如今此界歸一的趨勢還不算明顯，也就仙道生靈能看到，未來天命降臨之時，至尊以下的強者也能感到這股徵兆。”
六七千載，這個時間對如今的修行者而言實在太過短暫，哪怕隨隨便便找個天資最差的神火境生靈，壽元都能接近萬年，虛道境強者稍微研究一點與長生有關的東西，更是能輕易活過百萬年。
風烈回憶着原有時間線將發生的東西，也回憶着自己上一世所在的遮天時代，聲音有些空靈，令殷凝和鯤鵬子都感到頭皮發麻。
“成仙，迫在眉睫啊！”一旁的鯤鵬子握緊拳頭，發出了這樣的嘆息。
“對，修復成最初最圓滿的狀態，終有一天，九天與十地都將不再，化作一天一地，再現昔年原始古界的模樣。”風烈頷首道。
他在體內取出一柄散發着虛空之光的仙金戰斧，又取出一小搓骨灰，以這些東西爲根基，推演起某些玄奧的因果來。
“我從未聽說過類似的說法，在您眼中，九天十地將在何時歸一？”風烈的話語，自然引起了鯤鵬子的興趣，他認真請教道。
十七八萬年，這個時間看起來很長，但對鯤鵬子來說卻並沒有多久，他修行已經過百萬年了，若繼續渾渾噩噩下去，十七八萬年，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
很快，風烈便站起身來，循着某些大道與因果的軌跡，在無人區中找到了一片異常龐大的生命禁區。
再度降臨九天十地，他這次確實感受到了不少以前從未想過的東西，其中，最讓風烈不能無視的地方就在於，如今的九天十地，已經隱隱有了幾分互相融合的徵兆。
這顯然是此方禁區中的生靈留下的，失去了兩大真仙的庇佑，他們根本不敢有與風烈這位當世真仙結下因果的念頭，準備了很多仙道強者用得到的仙材，只求風烈忘了他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
“多謝真仙指點。”
但風烈神念掃過這片禁區，卻發現禁區之中的諸多天材地寶並未被徹底取走，不少仙金與神藥被認認真真地擺放在禁區最顯眼的地方，專門爲風烈所留。
“仙道生靈能無恙嗎？”殷凝眉頭緊皺，追問道。
“只要不走那種過於依賴天地成仙之法，至少長生是沒有問題的。”風烈微笑道。
這兩樣東西來自兩位真正的仙，幾十年前他在仙殿殺殘仙時，曾有兩大無人區中的真仙現身，原本是想在風烈手中保下仙殿殘仙的命，卻不敵風烈，被斬殺了。
這是字面意思的相互融合，原本分散的九天與十地將各自融合爲一，化作唯一的天與地，重得圓滿。
“你呢？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九天十地大得很，莫說是伱這樣的小天神，就算成就虛道，三千道州夠你磨練自身的了。”
這正是當年風烈所殺的兩位仙域真仙所建立的生命禁區，如今失去了兩大真仙的庇佑，其中生靈早已散去了。
“表現就是支持人道生靈長生的物質將不再，天地末法，雖然此界大道或許會更加圓滿，但修行者也將無法長生，虛道境生靈或許只能活個六七千歲，哪怕至尊也只能勉強活到萬年。”
“您說天命與天意一刀，具體表現是什麼？”重瞳女殷凝也帶着幾分好奇的神色開口道。
遙望着鯤鵬子遠去的背影，風烈轉身看向身旁的殷凝，出聲詢問道。
“真是懂事。”
算出這些仙金與神藥的來歷，饒是風烈都有些無言，這要換到遮天時代，這種道統高低要舉全教之力和他碰一碰，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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