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變故
“看，那是莫凡，莫府公子。”
“聽說，莫府出大事了？”
“好像是……”
街邊的行人，看到路過的莫凡，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莫凡此時也算是修行者，耳力自然不同往日。
一些關鍵詞，正好落入他的耳朵。
這讓莫凡心裏一緊，腳下的步伐加快。由於心急，甚至動用了真氣。
我家出事了？莫凡越想越擔心。
終於回到莫府，古樸典雅的府邸少了些人來人往的熱鬧，多了些蕭瑟的涼意。
怎麼回事…
莫凡皺着眉頭，諾大的莫府，竟然連看門的家丁都沒有了。
推門而入，恰好撞上迎面走出來的人。
哎喲。
女人驚呼一聲，莫凡聽聲知道了她是誰。
“小姨？”莫凡驚詫，好歹也是金丹期強者，竟然如此失魂落魄。
顧清婉愣了一下，無神的眼睛逐漸恢復色彩，驚訝地說道：“凡凡，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莫凡覺得有些奇怪，身爲豫州學府的一名老師，對於內院選拔的事竟然毫不知情。
“我剛參加完內院選拔的比賽，成功拿到第一。”
顧清婉張了張嘴，白皙如玉的手摸了摸莫凡的臉，說道：“凡凡真棒，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的手很涼，讓莫凡心裏的不安更甚。
“小姨，你怎麼了？”
“沒，沒事。”
顧清婉搖搖頭，勉強地笑着。
“我娘呢？”
“她在裏面，我帶你進去吧。”
莫凡跟着顧清婉來到側房，此時葉媚正坐在主位上，對着大門方向發呆。
一個多月沒見，竟然已經憔悴成這樣，讓莫凡心中一疼。
葉媚看見顧清婉又走回來，問道：“清婉，你怎麼又回來了？”
然後，葉媚看到了跟在顧清婉身後的男生，身材高挑、品貌非凡，正是她心心念念許久的人。
“凡凡…”
葉媚站起身，聲音都有些顫抖。
“娘！”
莫凡趕忙走上前去，輕輕把她擁入懷中。
葉媚的身體本就有些瘦弱，在多日的擔驚受怕之後，此時更顯孱弱。
兩母子擁抱好一會，這才分開。
葉媚能感受到來自莫凡身上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稍稍有些安慰。
她牽着莫凡的手，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去天淵三月嗎？”
“天淵其實不是懲罰，我在那裏學了一本武學之後，就出來了。”
“出來之後，剛好趕上內院選拔。我奪得選拔第一，成功進入內院。”
“選拔結束，學府放了假，我就回來了。”
莫凡三言兩語就把這一個多月內發生的事情，闡述了一遍。
“凡凡真棒！”葉媚寵溺地看着他。
“娘，小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莫凡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
葉媚和顧清婉相視一眼，都微微嘆息。
“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倒是說啊。”
莫凡都要急死了。
葉媚眼神示意顧清婉，讓她來說。
顧清婉抿了抿嘴，說道：“莫大人，在禹州發生了意外。”
聞言，莫凡如被雷擊中，瞳孔放大，身體忍不住地微微顫抖。
“我爹他…死了？”
“沒有。”顧清婉搖搖頭，依舊慢條斯理的樣子。
莫凡喉頭一緊，差點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要不是您長那麼好看，就您這樣說話大喘氣，我當場就想一劍戳死你。莫凡心裏惡狠狠地想着。
顧清婉也看到了他的眼神，不再逗弄他，開始敘述莫川在禹州發生的事情。
“莫大人去禹州的目的，就是爲了禹皇的傳承，以及人皇脈。”
“這兩樣東西是我們人域最爲珍貴的東西，千萬不能落入邪魔之手。”
“所以莫大人和一衆人域同盟強者，一同前往禹州。”
“只是禹州已經被邪魔攻破，滿地瘡痍。所幸，魔主被禹皇所創，沒辦法阻撓一衆人類強者搜索禹皇傳承和人皇脈。”
“雖然魔主不在，但是他手下魔將卻駐守禹州。魔將與人類強者發生大戰，人類不敵，重傷敗走。”
聽到這裏莫凡心裏一緊，難道父親此戰過後受了重傷？
“在人類強者退走的時候，突然天地出現一道裂縫，把莫大人吸進去。之後，徹底消失了蹤影。”
顧清婉緩緩說出了結果，說完，忍不住嘆息搖頭。
葉媚此時早已淚眼婆娑，默然流淚。
莫凡也愣住了，如山一般高大的父親，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還是以這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方式。
“人類同盟高層怎麼說？”莫凡焦急地問道。
這種層次的問題，已經不是他一個築基期能夠解決的了，只能寄希望於人類同盟。
“他們在返回領地之後，向全人類發出公告。禹州一役，宣告失敗，此戰損失出竅期強者莫川一人。”
顧清婉艱難地說出這句話，身體都忍不住顫慄。
莫凡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人類同盟竟然如此冷酷無情，在需要莫川之時，強勢徵召他去往前線。
如今發生了意外，不做任何努力，還向全人類發出一紙冷冰冰的消息。
欺人太甚！
莫凡內心怒火沖天，握緊雙拳，真氣在體內沸騰。
“凡凡，你冷靜一下。”
顧清婉擔憂地看着他，她何嘗不傷心，不憤怒，只是再生氣，也無濟於事。
“不，我覺得我爹絕對沒有死，他那麼強大，絕不可能就這樣死掉的。”
莫凡流下兩行清淚，重複着同樣的話。
莫川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消失，他們幾個人心中的守護神不見了，莫府也塌了。
豫州學府內院
豫長青臉色鐵青，手裏捏着一紙公文，極其憤怒地破口大罵：“同盟那些人是瘋了嗎？他們知道這樣做，傷害了多少人的心？”
他們在結束內院選拔之後，才重新打開山門，所以才收到前線的消息。
司蓉夫人秀臉上寒霜遍佈，咬牙說道：“莫川消失，莫凡現在該多傷心？莫府又應該怎麼辦。”
她握着拳頭，一想到莫凡傷心欲絕的樣子，心就止不住的痛。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豫長青對着門外的一箇中年男人說道。
“你回去告訴他們，如果同盟不作爲，那我豫州學府會自行組織人員，前往禹州！”
司蓉夫人眼神複雜地看着他，豫長青說出這樣的話，如果傳出去，將會讓多少人感到忌憚。
她也很感激，也許莫凡的表現，讓她迂腐的師兄，發生了改變。
中年男人似乎早有預料，他恭敬地說道：“豫院長請冷靜，這是天命道人親自下的命令。”
天命道人？
豫長青和司蓉夫人同時驚呼。
“哎！”
豫長青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天命前輩所作的決定，其中必然有緣由。”
連豫長青都要稱一聲前輩的人，在人域中的輩分何其高。
司蓉夫人也難得的沒有反駁，只是失神嘆息。
“天命前輩，是否有傳什麼話給豫州學府？”
“變故將起，人域運數發生轉變！新人皇已出世，望豫州學府盡心培養！”
男人表情恭敬，語氣卻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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