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轉世
莫凡不再猶豫，裝模作樣地打開卷軸，卻在心裏默默兌換功法。
牛大哥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莫凡，失笑道：“你不會以爲就這樣看，就能入門吧？就算是黃級下品，也不是你這個菜鳥能夠一步登天的。”
話音未落，一股玄妙的氣息從莫凡身上散發出來。
牛大哥和涼曦同時感知到他身上的變化，均瞪大眼睛看着莫凡，滿是不可思議。
“莫凡哥哥……成爲煉魂強者了？”涼曦雙手捂着嘴，失聲呢喃着。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剛纔看了多久？就五分鐘，就特麼五分鐘。”牛大哥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情，有些癲狂的自言自語。
劉大嬸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並拍拍他的肩膀：“夫君，彆氣餒。有些人註定是天上明星，我們只是普通人罷了。”
牛大哥哭喪着臉，他一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爲了入這個門，耗費了數年心血，他就欲哭無淚。
莫凡從感悟中清醒過來，煉魂強者與非煉魂強者其實就只有一線之差。
每個人都有靈魂之力，煉魂強者只是能夠熟練運用自己的靈魂之力罷了。
煉魂功法也如普通功法一樣，只是前者是針對靈魂之力而創造的運行法門。
莫凡的表情有些古怪，因爲這本《控魂》實在是太簡陋了。作爲煉魂功法，學會它之後，竟然只是能夠調動靈魂之力，完全沒有任何附加功能。
莫凡輕嘆一口氣，既然已經兌換，也只能欣然接受。
按照功法，他將自己的靈魂之力抽離出來。無形的力量，從眉間慢慢竄出，縈繞在他身邊。
靈魂之力與真氣同樣都是能量的一種，但是靈魂之力卻要神奇許多。
譬如說，以莫凡現在的能力，便能讓靈魂之力擴散到數公里之外的地方。
而靈魂之力所過之處的所有信息，都將被他所知。這便是煉魂強者能夠探查情況的原因。
要用靈魂之力進行攻擊的話，最簡單的方法便是聚集起靈魂之力，直接撲向敵人，對他的靈魂進行攻擊。
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運用，形如涼曦那種感知天機，則需要學習非常高深的功法才能做到。
運用手法雖然簡陋，但依舊讓莫凡玩得樂此不疲。
靈魂之力不像真氣，它不會因爲抽離出來就消散在空氣中。反而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可以隨意調動。
“別玩了……”一道無力的聲音傳入莫凡耳中。
莫凡收回靈魂之力，不好意思地笑着：“抱歉，剛入門。感覺這個世界十分神奇，玩得有些入迷。”
莫凡看着牛大哥，眼神裏滿是恭敬。
入門之前，他知道牛大哥強，但並沒有實質的感受。
入門之後，透過靈魂的感知，才知道牛大哥的靈魂之強，猶如一頭萬古兇獸。和他相比，莫凡的靈魂就像一隻螞蟻。
所以面對這種大能，還是恭敬一些爲好。
牛大哥眼神裏滿是無奈：“要不是你經過胖爺之手，我都要懷疑你是轉世的強者。”
“轉世？”這是莫凡第一次聽說，好奇心瞬間便被提了起來。
劉大嬸替他解釋道：“有一些靈魂特別強大的存在，在面臨生命大限的時候，會選擇把自己靈魂封閉起來。”
“通過某種手段，他們的靈魂會攜帶着這一世的記憶轉世，開始新的一生。”
“還有這等存在？”莫凡嚇了一跳，“那有上一輩子的經驗，這些人修煉起來不是一飛沖天？”
“沒錯。”劉大嬸點頭，說道：“這些人往往在成年之後，會激活上一世的記憶，他們的修爲便會突飛猛進。”
“歷史上，有一夜之間，從開竅期晉升爲元嬰期的例子。但是，一般來說，這種人往往都會隱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他經過轉世。”
“爲何？”莫凡好奇地問道，能一夜登天，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劉大嬸笑了笑，耐心地解釋着：“當一個受世人敬仰的天才，總比當一個家族長老要舒服吧？”
“而且，還能利用天才這一特性，吸引足夠多的異性，享受數年風流。”
“下流！”涼曦厭惡地唾棄道。
“呵呵，能修煉這種邪門功法的人，心性都比較邪惡。能做這樣的事，也是正常。”
劉大嬸似乎遇到過這樣的人，對他們特別熟悉。
“還有一點最爲重要，這種功法是違背天理的。如果他們過早暴露，會引來天劫。”
“不僅如此，這類人還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他們的仇家特別多。”
“一旦暴露身份，會把上一世的仇家全部招惹過來。仇家可不會管你有沒有恢復實力，就算你仍是開竅期，也會毫不猶豫將你擊殺。”
劉大嬸的一番解釋，讓莫凡和涼曦聽得一愣一愣。好像把這羣人剝了個精光，描述得活靈活現。
“您認識這樣的人？”
劉大嬸眼神突然變得黯淡，嘴角浮現一抹悲慼的笑容：“認識，他把我兒子殺了。”
“啊？”莫凡瞪大眼睛，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他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劉大嬸伸出手，輕輕撫摸莫凡的臉：“沒關係，我不是又多了一個這麼帥氣的兒子嗎？”
“這個人後來怎麼樣？”莫凡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意。
“他沒有死，卻是活得比死還要絕望。”
回答他問題的是牛大哥，他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子。
莫凡看到這個木盒子，心神突然有些震盪，這個盒子竟然讓他感覺到一絲恐懼。
這份恐懼是產自靈魂深處的，根本不受他所控制。
“這是什麼？”
牛大哥打開那個木盒子，放眼望去，盒子內部黑漆漆一片，猶如黑洞般深邃。
突然，一道十分悽慘的叫聲從盒子內部傳出來。
“啊，啊……殺了我，求求你們了，快殺了我。”
“求求你們殺了我吧……下輩子給你們當牛做馬，哦，不，我願意當你們身邊的一條狗。”
哀嚎的是一個男人，他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空洞且晦澀。
他來來回回一直重複着這幾句話，說得最多的便是祈求他們殺了自己。
莫凡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究竟是怎麼樣的折磨，才能讓人生不如死。
“好，好可怕……”涼曦不自禁地向莫凡靠攏，她的靈魂感知要敏銳許多，所以能看到許多莫凡看不到的東西。
牛大哥對這個聲音沒有絲毫動容，他把木盒蓋上，手掌一翻，便把它收起。
“你們不用害怕，咱是好人，不會做壞事的。”
畢竟已經過去數百年，他們對此人的恨意早已消散。一直將他放置木盒中折磨，更多的是因爲習慣罷了。
“這人靈魂修爲極強，就算是困在天幽盒中，也足足存活了數百年之久。靠尋常手段，是很難徹底將他擊殺。”
牛大哥怕他們覺得自己邪惡，還是解釋道：“他生性殘暴，如果讓他存活於世，不知道還會死多少人。”
“所以，我將他封禁，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莫凡瞭然地點頭，封禁一個魔頭，的確算做了一件好事。
“牛大哥，放心吧，我們相信你是好人。”
“你說是吧，小曦。”
莫凡拉了拉涼曦，她立刻會意，用力地點着頭。
得到他們的認同，牛大哥表情十分享受。
莫凡算是明白了，這個村子裏的人，都以當一名好人爲榮。不然怎麼會有人總是把“咱是好人”掛在嘴邊呢？
“扯遠了，扯遠了。”劉大嬸拍了一下牛大哥的頭，呵斥道：“不是讓你教凡凡播種嗎，怎麼你還享受上了？”
她這一下可不輕，疼得牛大哥齜牙咧嘴：“這不是他對轉世感到好奇嘛，你打我做甚。”
“哼。”劉大嬸雙手叉腰，惡狠狠地瞪着他：“你給我好好教，要是凡凡學不會，我拿你是問。”
“好好好……”牛大哥完全不敢還嘴，只能委屈地答應着。
莫凡和涼曦相視一眼，眼裏滿是笑意。
這對夫婦，看似打打鬧鬧，總是吵架。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對彼此的愛早已深入骨髓。
這樣的感情，足以羨煞旁人。
別看牛大哥好像被劉大嬸壓制得擡不起頭，其實莫凡和涼曦心裏清楚。以牛大哥的靈魂強度，世間少有人能夠近得了他身。
只是因爲牛大哥深愛着她，才願意一輩子受她欺負罷了。
“莫凡哥哥……”涼曦湊到他耳邊，小聲地問道：“你以後，會不會被小玉姐姐這樣欺負啊？”
莫凡愣住，然後羞赧地敲了她腦袋一下：“怎麼可能，我是文明人，講究相敬如賓，以禮相待，絕不會動粗的。”
“哦……”
涼曦顯然不是想聽到這樣的回答，小臉一沉，生起了悶氣。
她特意提起秦玉，就是想試探一下莫凡是不是也對她有意思。
而他雖然沒有承認，卻也沒有拒絕。
莫凡與她靠得很近，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氣壓突然變低。
他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茫然無措地撓着頭。想要哄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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