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文傑離去
莫凡喜笑顏開，開心得像個孩子，他連忙將文心扶起來，可倔強的女人卻始終不願意動，堅持要把禮數做完。
“這，這世界怎麼了？一個瘋子遇見另外一個傻子？”老賈睜開眼，滿臉不可思議，他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真的願意繼續當奴隸。
“哈哈，老賈，你不懂。”洛普笑了笑，說道：“這一刻，在他們眼裏，莫凡就像是普世的佛陀，是那般完美。而且人家也說了，他找的不是奴隸，是夥伴、是朋友。”
“嘁……”老賈撇撇嘴，有些不以爲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跟我老賈沒有關係，只要貨沒跑就行。”
別看老賈嘴上不停編排着莫凡，其實他心中的感動和震撼不比任何人少。剛纔閉上眼睛，也是怕被人看見他眼中的淚花。
洛普深深看了他一眼，兩人相識這麼多年，怎會看不出來？卻只是笑笑，並沒有揭穿。
“不對……”老賈突然驚呼，他指着文心：“怎麼只有這個女人回答了，她弟弟呢？”
洛普也皺了皺眉，嘆了口氣：“看樣子，是不打算追隨莫凡了。”
“老子！”老賈勃然大怒，要不是被洛普攔下，他現在已經衝到兩人面前。
“洛先生，不要攔着我，看我不打死這個不懂事的東西，人家莫凡誠心誠意，他還真當是狗屁啊！”
“你剛還不是說人家傻子嗎？”
“我……”
洛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咱們還是別插手了，好好看着吧。”
老賈緊繃的身體瞬間塌下來，肥肉發出啪地一聲，他不悅地扭過臉，不知道是在心痛錢，還是在替莫凡感到不值。
另一邊，等文心行完大禮之後，莫凡也發現了文傑的不對勁。
他將文心扶起，有些疑惑地看着文傑：“你，有決定了嗎？”
文傑一直把頭埋在雙腿上，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文心看到他這個樣子，瞳孔震動：“文傑，你……”
“對不起……”
文傑猛地擡起頭，早已淚流滿面，他啜泣着，對着莫凡跪下去：“大，大人，我真的好想跟隨您，好想像您這般瀟灑自在，好想和您闖蕩江湖……”
莫凡心頭一顫：“那你……”
“但是我不能，我不能……我身上揹負着血海深仇，我不能連累您，也不能連累我姐姐。”
文傑不停地以頭搶地，不一會，腦門上便磕出一個血包。
“請您照顧好我的姐姐，待我大仇得報，我文傑必定回來報答您的恩情……”
莫凡沉默了，他很想開口勸阻，卻又無從說起，如果是他自己，他估計也會做出像文傑一樣的決定。
啪！
文心對着文傑的臉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怒不可遏地罵道：“混賬東西，你在想什麼？！報仇？你可知道第九軍意味着什麼，憑你這身開竅期的修爲，人家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文心氣得直髮抖，罵完之後卻流下淚來。
文傑並沒有理會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對着他姐姐跪下去，認認真真地磕頭：“姐，莫大人是一個值得託付的好人，您跟在他身邊，好好修煉、好好生活。”
“以前的事，就忘了吧，所有的一切都讓我去承擔。”
“放心，我不會傻到現在就去找他們，我會一路闖蕩，從這裏出發，向東邊走去。一天不行，那就一年；一年不行，那就一百年。”
“總有一天，我會撼倒這棵大樹，再來與你團聚！”
“文傑……”文心哭成了淚人，俯下身將他擁入懷中，兩姐弟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哭在了一起。
沒有人會打斷這樣的畫面，大家只是眼神複雜地靜靜看着。
老賈有些感慨：“做這行這麼多年，卻是第一次真正去了解奴隸的故事……或許莫凡說得對，這個世界本就不應該存在奴隸。”
洛普深以爲然：“是啊。”
老賈臉皮薄，真情流露也僅是一瞬間，轉眼便開始罵道：“幸好只是走了一個不太值錢的傢伙，不然我今晚會心痛到睡不着。”
“是嗎？”洛普輕笑幾聲，“如果我說相較於那位劍修，莫凡更希望這個小男孩留下來，你信嗎？”
“怎麼會……”
老賈話說到一半，卻從莫凡的眼神裏看到了難過，發現確實如洛普所說，他是真的感到惋惜。
“這，莫凡是怎麼想的？這個小男孩，從價值上來說，還抵不上劍修一半，至於那麼難過嗎？”
“呵，你想想，一個瘦弱的少年，爲了守護自己的姐姐，敢在囚室裏和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拼命，這份心性，又有多少人能夠擁有？”
洛普緩緩說道：“莫凡的眼光比你好太多太多……等着吧，文傑這個名字會在不久的將來，響徹整個礦區山脈。”
老賈欲哭無淚：“大人，你說得我更加不想放他走了……”
“胡鬧！你再哭，把你肥肉打癟……”
足足等了一刻鐘，兩姐弟的情緒才稍微平靜下來。
莫凡表情嚴肅地問文傑：“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文傑用力地點頭：“是的，望大人成全！”
“好！”
莫凡縱使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卻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
他轉身向鬼臉走去，伸出手：“將他們二人的奴隸協議給我。”
鬼臉愣了幾秒鐘，這才慌忙地在戒指中尋找起來，找了半天，這才掏出兩卷鎏金的羊皮卷。
“大人，這是他們的奴隸協議，您收好！”
鬼臉非常恭敬地呈上協議，他現在對莫凡的崇拜之情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世上如他這般奇絕的男子，天下獨絕！
莫凡拿着羊皮捲回到兩人身邊，從中取出寫有蕭文傑三個字的一個，輕輕拋向空中，而後從指尖射出一道劍氣。
凌厲的劍氣在空中炸開，把羊皮卷轟成了碎片，至此，文傑的賣身協議被毀，他也恢復了自由身。
“謝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文傑銘記在心，永世不忘！”文傑激動地跪在地上，咚咚咚又磕了三個響頭。
莫凡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故意板起臉：“你走吧！”
文傑站起身，對着衆人一一行禮，沒有過多的告別，轉身便向遠處走去。
諾大的一個市場上，一個瘦弱的男孩頂着風沙，一步一個腳印走向這個危險的世界。
沒有人覺得他會成功，亦如沒有人不相信他不會成功，人之所以稱之爲人，不就是因爲具有如此複雜的情緒嗎？
待文傑走遠，莫凡才將另一卷羊皮卷遞給文心，說道：“這是你的賣身協議。”
“大人，您這是？”文心愣住，有些疑惑地問。
“這是奴隸協議，我不喜歡，你改一下也行，或者毀掉也行，反正我不會在這上面簽字的。”莫凡有些興趣缺缺，無所謂地說道。
奴隸協議是通過奴隸的精血煉製而成，包含了不可違背的天地協議。而它的強大之處就在於，只需要在上面簽下名字，這個奴隸就永遠屬於這個人。
文心張了張嘴，而後快速地拉起莫凡的手，並狠狠地咬了下去。
莫凡眉頭一皺：“你做什麼？”
文心的牙齒將他的手指頭咬破，滲出一滴血液，她眼疾手快，趕忙用羊皮卷接住這滴血，而後像個勝利者一樣笑了起來。
“大人，您可不能反悔，文心這輩子，跟定您了！”
嗡！
受到莫凡血液的激活，奴隸協議正式生效，一股奇怪的聯繫出現在莫凡與文心之間。
叮！
“檢測到宿主成功收穫一位僕人，激活系統升級條件，請宿主儘快完成升級！”
“在系統完成升級之前，將停用系統一切功能！”
久違的系統提示音出現在腦海中，莫凡瞳孔震動，提示內容讓他一下有些難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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