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一份禮物
兩人飛得並不算快，不急不緩地趕着路，只是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最後還是莫凡忍不住先開口說話，問道：“顧長老……”
“大人，您還是換個稱呼吧，叫我長老，顯得格外生分。”
“呵呵，好。”莫凡愣了一下，笑着說道：“那我便叫你一聲老顧吧，如何？”
“那是最好不過了。”顧家先微微點頭，恭謙的樣子，像極了一位老僕人。
“老顧，你難道不感到好奇嗎？”
“大人所指的是？”
“當然是約申屠千元去顧府的事。”
顧家先微笑着搖搖頭，說道：“不好奇，大人一言一行，肯定有您的道理。而且大人若是想要告訴我，自然會說。不說出來，我也不會多嘴去問的。”
莫凡愣了一下，會心一笑。
顧家先確實是一名稱職的手下，會事無鉅細地把人照顧得很好。但相對來說，他卻不是一名稱職的朋友，設立了太多條條框框，也就沒辦法隨心所欲地相處。
“約申屠家的人去顧府，我是想和他們談一筆合作。”莫凡飛在前面，語氣不鹹不淡，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
顧家先略微頓了一下，問道：“您是想和申屠家族合作挖礦嗎？”
“是啊，你意下如何？”莫凡轉過頭，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本以爲他聽到這個安排，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但他的反應卻是讓莫凡感到失望。
顧家先只是稍微沉思了一下，然後表情認真地說道：“我覺得合作是可行的，靈晶礦畢竟誘惑太大，僅憑我們一家，很難完全喫下。”
“若是兩方勢力共同開採，以申屠家在白馬城的地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挖掘靈晶，應該不是難事。”
一通分析之後，顧家先最後還不忘誇讚莫凡：“大人果然心思縝密，所做的安排，讓我歎爲觀止。”
“這……”莫凡張着嘴巴，有些發矇，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
相較於祝冗，顧家先對錢財確實沒有太在意。正常人拿到一個靈晶礦，第一反應只會是獨自佔有，哪會有人想到分享出去。
但顧家先不但想到了，還將利弊分析了一遍。莫凡也不知道應該是誇他聰明，還是怪他迂腐。
不過不管怎麼樣，兩人的交流就到此結束了。莫凡沒有再主動談起，因爲不論他說什麼，在顧家先眼裏都是正確的，這種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覺讓他頗爲無奈。
他們兩人抵達顧府的時候，已是兩個時辰後，剛一落下，便看見申屠千元已經來到顧府大門處等候。
申屠千元倒真是信守約定，身邊沒有跟着護衛，獨自一人來到顧府赴約。
“千元長老，實在抱歉，讓你等這麼久。我們因爲一些瑣事耽擱了，所以遲到了些。”
莫凡熱情地伸出手，和他兩手相握。
申屠千元臉上堆着笑意，和善地說道：“無礙，無礙，老夫也剛到沒多久。”
莫凡表面笑臉相迎，心底卻忍不住暗暗偷笑了一聲，這老頭哪是剛到，想來在這裏應該等了有一個多時辰。
他是故意把時間卡在兩個時辰這個節點上，剛好是申屠千元等待的極限。
“這位是？”
“哦，他是我部下，也是顧家大長老。”
申屠千元誇張地點點頭，說道：“莫軍長魅力十足，吸引了這麼多元嬰期強者追隨，讓老夫很是豔羨啊。”
他這話裏有話，表面上是在吹捧，實則卻是在諷刺莫凡境界低，順帶着挑撥兩人關係。
但讓他失望的是，顧家先眼裏古井無波，對他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呵呵。”莫凡怎會看不出他的小伎倆，笑眯眯地說道：“千元長老，你現在可是隻身一人站在顧家大宅，難道就不害怕我對你動手嗎？”
說着，莫凡身上流露出一絲殺氣，看上去還真有點像是要動手的樣子。
申屠千元沒有想到莫凡竟然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嚇得後退了半步。雖然他是元嬰後期強者，但獨自面對兩人，卻是沒有任何把握，尤其是實力深不見底的莫凡。
“哈哈哈。”
莫凡突然大笑出聲，身上殺氣內斂，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揶揄道：“千元長老放心，剛纔我只是和你開了個玩笑，瞧把你嚇得，滿頭大汗，來，我幫你擦擦。”
“不，不用了……”申屠千元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想來自己堂堂申屠家大長老，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讓他頗爲難受，“莫軍長，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還是正事要緊。”
“好，好，好！”
莫凡臉上笑意更甚，率先走入顧府。
“老顧，沏茶，接客！”
“是！”
顧府中堂內，莫凡與申屠千元相近而坐，面前是一壺清香繚然的茶水，和一些樣式精美的點心。
房內僅有他們兩人，顧家先因爲還需要處理顧家搬遷事宜，所以先走了一步。
兩人茶水一杯接着一杯，天南地北地聊着，卻始終沒有聊到正題上。就這樣喝了半個時辰茶，申屠千元終於還是按耐不住，他感覺再喝下去，他的舌頭就要被燙出血泡了。
“莫軍長，咱們已經在這裏坐了大半個時辰了，你一直和我聊風花雪月、人情冷暖，你所說的事難道就是這些？莫不是你在戲耍老夫？！”
申屠千元用力地放下茶杯，臉上怒氣騰騰。
“呵呵，千元長老稍安勿躁，越是美好的東西，便越值得等待，不是嗎？”
莫凡沒有任何着急，悠閒地沏上一壺新茶，爲他續上。
“來，千元長老，這茶可是非常不錯，多喝一些。”
“哼！”申屠千元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沒有再拿起杯子，好似在生着悶氣。
看到他這個樣子，莫凡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前期做了這麼多鋪墊，就是爲了在他心中埋下好奇的種子，只有他足夠好奇和期待，他纔不會發現異樣。
嗡！
一道無形的波動，在顧府大院裏發散出來，夾雜着大量的靈氣，就像涌泉一樣，化作陣陣白煙。
來了！
莫凡眼前一亮，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來說道：“千元長老，請隨我來！”
申屠千元有些迷惑，他剛剛也察覺到有奇怪的波動，難道說這顧府內真的藏着什麼祕密？他沒有多想，緊跟着莫凡的腳步，走了出去。
剛一走進大院，申屠千元就如遭雷擊一樣，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沒有清醒過來。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靈氣異象？還是從一道裂縫中流淌出來的……”
申屠千元喃喃自語，而後身體一哆嗦，似乎想到了什麼，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起來。
莫凡看了他一眼，暗自發笑，表面上卻是神情凝重：“千元長老，正如你所見，這便是我莫某人送給你們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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