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一片死寂
莫凡也不着急，悠閒地喝着茶，一吞一吸間、汲取天地靈氣，恢復剛纔消耗的真氣。
修煉無歲月，四位組長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是三日之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莫凡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反而在他們身邊佈置了一座小型聚靈法陣，這個待遇，可以說無微不至了。
四位組長相視一眼，然後同時起身，朝着莫凡深深鞠了一躬。
莫凡淺笑着搖頭：“無需這等虛禮，能幫助到你們，也是我的一份榮幸。”當軍長時間久了，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風範。
顧家先：“一日爲師，於我等而言，便是千恩萬德，多大的禮數都不爲過。”
“是啊。”顧家文撓撓頭，“要不是您提點，感覺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入門。”他是四個人裏收穫最大的，也是悟性最高的，從一頭霧水到如今略有小成，也不過花了三天時間。
洛普嘆了一口氣，說道：“不得不說，上古時代的人們智慧着實驚人，創造出來的陣法何其玄奧。就算有大人這樣手把手教，感覺短時間內也很難完全掌握。”
黑煙嘟囔着：“要不說大人是個變態？這麼難的東西竟然全部學會了！”
是啊！
四人齊齊看向莫凡，眼神極其複雜，最後同時嘆了一口氣，都有些挫敗感。
莫凡被他們的樣子逗笑，說道：“你們幹嘛要用這麼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黑煙雙手一攤：“大人，難道您忘記了自己是金丹中期嗎？！”
莫凡微微一愣：“金丹期又如何？”
“您不覺得您以金丹期的身份指導我們，有點太打擊人了嗎？”
黑煙說完，幾人也是整齊劃一地點頭，深表同意。
莫凡徹底愣住，這個問題他倒是真沒想過：“境界很重要嗎？”
“很重要！”
“大人，您還是把境界提上來吧，您老是停留在金丹期，會讓我們感覺這麼多年修煉都餵了狗。”
“是的，您悟性這麼高，丹碎成嬰對您來說完全沒有障礙，想來只需要積攢足夠多的真氣，您晉升元嬰期應該是水到渠成。”
幾位組長你一言我一語，一副今天不聽到莫凡答應下來、他們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莫凡有些哭笑不得，直接站起身下逐客令：“快走快走，不要賴在我這裏不走。”
“我告訴你們，在申屠家下礦之前，你們各組沒有煉出一點成績，我拿你們是問。”
嘭！
莫凡把房門一關，開始沉思起來，一直以來他確實都沒有在境界上下過功夫。仔細回想起來，好像每次都是在歷經磨難之後被迫提升的境界，從未有過主動修煉。
“他們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雖然金丹期做這些事會給人帶來更大的驚訝，但還是少了一點霸氣。”
“要不，把境界提上去試試？”
莫凡一邊嘟囔着一邊向內屋走去，手指輕點，數枚靈晶飛射出去，落滿房內各個方位。再經由真氣相連，一座上品聚靈法陣便完成了佈置。
莫凡感受着身邊躍動的天地靈氣，滿意地點點頭，找了一處中心位置盤腿坐下。
呼吸間，皮膚上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貪婪地吮吸着靈氣。絲絲縷縷冰涼的靈氣流入經脈中，最後匯入金丹，根本不需過多的調理，就能煉出大量真氣。
這也就是他，換作其他人，如此粗暴的修煉方式，早就經脈破裂而死。擁有靈晶體的他，肉體上的強大，讓他得以完全無懼這種傷害。
受到幾位組長的刺激，莫凡便開始了他囫圇吞棗式的修煉生活。
眨眼間，兩月時間匆匆而過。
秋末初冬，白馬城下了一夜的雪，銀裝素裹，白茫茫的景象，美不勝收。
“咚，咚，咚！”
第十軍營地的安靜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黑煙風塵僕僕，完全不管其他幾人的阻擾，不斷用力地敲打着莫凡的房門。
吱吖！
房門敞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莫凡披着羊毛衣袍，慵懶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這麼着急。”
黑煙的手僵在半空，被莫凡身上的氣息震懾住：“大人，您已是元嬰期了？！”
莫凡摸着身上的羊毛，微笑着說道：“是啊，這不是你們強烈要求的嗎？怎麼樣？現在滿意了吧？”
兩月時間，從金丹中期提升至元嬰前期，其中還包括丹碎嬰成的過程，這個速度，堪稱驚世駭俗。
黑煙一連倒吸好幾口涼氣，因爲用力過猛，不小心被飄雪嗆住了喉嚨：“咳咳咳……大人，你真是一個怪物，怪物！！”
莫凡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月時間，要連升兩階，而且還是難度極高的結成元嬰，這可能嗎？根本不可能！除非這個人每五天挨一道天雷，然後把能量轉化爲自身所用，否則絕不可能做到。
至於莫凡是如何做到的，系統面板上僅剩的十萬帥氣值便是答案。
爲了將境界快速提升上來，他花費了足足五萬靈晶，加上兩個月的靜修，這才完成這個奇蹟。
“快進來吧，外面冷得很。”
莫凡招呼着黑煙進屋，卻發現他並沒有動，而是表情凝重，好像出了什麼事一樣。
“怎麼了？爲什麼這副表情，天塌下來了嗎？”
黑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如何跟您解釋，我想，還是您親自過去一趟吧。”
“哦？”莫凡這才稍微認真起來，“帶路吧。”
兩人身形如梭，在風雪中飛馳，速度極快，形成的壓力，讓雪花自覺讓開一條路。
“什麼？你說申屠家族的人不見了？”莫凡驚呼出聲，身體稍微一頓，眼中寫滿了驚詫。
黑煙眉頭緊鎖，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失蹤了，還是全死了！”
“不可能！”莫凡斷然搖頭，說道：“申屠家實力並不弱，元嬰期強者都有二十餘人，而且他們還控制着血蜥蜴一族。除非是軍總部或者通天錢莊的大能過來，否則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將他們全部殺害。”
莫凡雖然在閉關，但對白馬城的一舉一動始終保持着警惕。如果申屠家真的遭遇外敵入侵，動靜不會小，絕對瞞不過莫凡的眼睛。
黑煙沉吟了片刻，說道：“申屠家先前不是答應了下礦嗎？但現在已經過去三四個月時間了，就算是要整備隊伍，這麼長時間怎麼樣也該有個答覆吧？”
“所以我就覺得很奇怪，昨天帶了幾名兄弟去了一趟申屠家族附近，您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
黑煙的眼裏佈滿了恐懼，好像看見了極爲可怕的東西。
莫凡屏氣凝神，安靜地等着他說下去，究竟是什麼樣的場景，能把一位頂尖殺手嚇成這副模樣。
“申屠家方圓幾十裏，完全被血氣籠罩，血氣濃郁得完全遮住了視線。到處都是血腥味，稍一靠近，就讓人陣陣作嘔。”
“我手底下那幾名兄弟，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踏入血氣之中，竟一個個嚇得腿軟、不敢前進，甚至還有人出現了發狂的跡象。”
“我不敢冒進，沒有太過深入，便帶着兄弟們退了出來。”
黑煙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好像這寒冷的空氣，能讓他的心稍微放鬆一點。
莫凡拍拍他的肩膀：“放輕鬆，就算天塌下來了，也還有我頂着。”
黑煙看着他的眼睛，受到莫大的鼓勵，緊張的神經這才舒緩下來。
“走吧，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說完，兩人猛然提速，身形直接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雪霧中。
距離申屠家越近，那股血腥味便愈發清晰，這個味道，讓莫凡感到越來越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片刻之後，兩人終於趕到申屠家族地界，在距離中心仍有五十里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爲再往前，已經被一片猩紅的霧氣所籠罩。
莫凡停在空中，放出靈魂之力，小心翼翼地探了進去。剛一穿過血霧，血腥味便撲面而來，讓他的靈魂忍不住顫慄，腹中傳來陣陣噁心感，讓人十分難受。
由於太過不適，莫凡只好將靈魂之力收了回來，片刻地接觸，讓他明白到黑煙的感覺。
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呆的地方，血氣將天地靈氣排斥得一乾二淨，空氣中彷彿只剩下血腥味。而且，在這紅色的幕布後，好像有一道魔音在低吟，讓人心情煩躁。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這一片地界變成死寂之地。”
莫凡大腦飛速地運轉着，眉宇間逐漸蒙上了一層陰霾。
“大人！”
一道清冷的女聲把他驚醒，莫凡回頭看去，發現是灰影，她身上血腥味很重，看來應該在這裏待了有一段時間。
“灰影大人。”黑煙恭敬地行禮。
灰影微微點了一下頭，便用極其嚴肅的語氣對莫凡說道：“大人，這是一場災難！”
“災難？”莫凡心咯噔了一下。
“是的！”灰影用力地點點頭，說道：“血殺的人一直都潛伏在申屠家附近，甚至我有不少人已經成功安插進去了。但是，就在一瞬間，我的人全死了，一個不剩！”
嘶！
莫凡和黑煙倒吸一口涼氣，面露驚懼。
一瞬間？這說明造成這幅景象的，並非是人力所爲。因爲就算是再厲害的大能，想要殺死這麼多人，也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何況血殺的人極爲分散，想要找出來並殺掉，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既然不是人爲，那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才能一瞬間將這裏的人全部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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