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千里噩耗,萬丈深情

作者:雲先覺
賈瑜將兩紙文書收進袖兜裏,把木盒放在牆角,轉身回了寧安堂。

  林黛玉問了一句,這種事完全沒有必要告訴她們,賈瑜只推說是皇城司的公務,然後讓金釧兒去通知廚房擺午飯。

  西側餐廳內,主僕九人坐在一張桌子邊用飯,林黛玉很是好奇他昨天上午在會芳園裏烤羊肉串時說的故事,賈瑜便開始和她們說起了人類的起源。

  當聽說人是從猿猴變來的時候,衆人齊齊驚呼,倒也沒有說不信,只是非常的驚訝,林黛玉蹙着蛾眉,說了一句“仔細想想,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用完飯後,林黛玉打了一個淺淺的哈欠,賈瑜見狀,連忙請她在寧安堂裏午休,並且自薦枕蓆,表示自己願意給她暖牀,胳膊也可以給她當枕頭,但被她給嚴詞拒絕了,腰上還被掐了兩下。

  賈瑜再三苦留,無果後,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主僕三人撐着花傘離開,一盞茶後,估摸她們回到了家,他對媚人吩咐道:“去把薛姑娘請來,我有大事要和她相商,我現在要去前院秦大奶奶那一趟,讓她到天上人間等我一會。”

  媚人罕見的沒有立刻去辦,而是歪着小腦袋,很是糾結的看着他,臉上寫滿了問號,賈瑜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好笑道:“胡想什麼呢,去吧,雨天路滑,慢慢的走,不着急啊。”

  齡官輕聲道:“爺,我跟您一起去秦大奶奶那吧,我給您撐傘。”

  這場雨雖然下了一整夜加上一上午,但地面上依然沒有什麼積水,雨水都通過暗渠流到天鏡湖裏了,接着再由引水河通往城外的渭水河。

  賈瑜現如今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給他撐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齡官幾乎是踮着腳尖走的,高高的舉着花傘,怕雨淋到他,大部分的傘都傾斜在他那邊,以至於自己身上都溼了一點。

  見他蹲下身,齡官有些不明所以,賈瑜往自己後背拍了拍,她才反應過來,左顧右盼一番,見周圍沒有什麼人,才爬了上去,雨天沒有什麼事做,大家都在屋裏說話、睡覺、縫縫補補。

  用賈瑜的話來說,儘管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但齡官依然無比羞澀,她紅着俏臉,咬着櫻脣,一條藕臂勾着他的脖子,另一條藕臂撐着花傘,小聲道:“爺,我好了。”

  “起來咯,哎呀,你這是又胖了啊,就跟小豬似的。”

  齡官貼着他的耳朵,吐氣如蘭,不依道:“爺,您之前不是說喜歡薛姑娘那樣豐腴的女孩子嘛,人家纔多吃了一點點,現在您又說人家胖。”

  “小狐媚子,你再勾引我,我馬上找個地方把你法辦了。”

  經過這段時間如膠似漆的相處,又因爲倍受寵愛,齡官早已不復當初在賈瑜面前那種膽怯和謙卑了,她釋放了活潑嬌嗔的天性,甚至是會主動求歡。

  前面有幾個淺淺的水坑,賈瑜連續跳過,齡官“咯咯咯”嬌笑着,把俏臉貼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輕聲說了一句“爺,齡兒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您。”

  復行數十步,賈芸帶着十來個人從前面閃將出來,他們都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手裏均拿着一根長長的竹竿,見到賈瑜,衆人停下來連忙行禮。

  “二叔,我們去天鏡湖裏捅一捅,看看有沒有王八藏在水底。”

  所謂的王八就是水鬼,用來泛指藏在水裏,意圖行刺或者偷盜的殺手和賊人,賈芸他們偶爾會仔細檢查一遍天鏡湖,划着船,拿着削尖的竹竿從頭到尾用力插一遍,以防萬一。

  他們也會順帶把湖岸草叢洞穴裏的蛇清理乾淨,以免驚嚇到了主子們。

  秦可卿院。

  一個二等丫鬟撐着花傘迎面走來,見到賈瑜連忙福了一禮,然後朝裏面喊了一句“寶珠姐姐,老爺來了。”

  不知道爲何,即便賈瑜看起來溫柔可親,人畜無害,但寶珠和瑞珠卻非常害怕他,特別是後者,每次看到他都瑟瑟發抖,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寶珠冒着濛濛細雨跑過來,福了一禮,輕聲道:“瑜大老爺,您來的不巧,我們家奶奶已經睡下了。”

  賈瑜把手裏的花傘往她頭頂上遞了遞,她本能的後退一步,很是緊張。

  “你去把她喚醒,就說我探聽到你們家大爺的消息了。”

  寶珠一愣,幾息後才反應過來,拔起腿就往屋裏跑,瑞珠走了出來,戰戰兢兢的把賈瑜和齡官請到會客廳,奉上香茗,未幾,一臉期待又害怕,一襲黑色紗裙的秦可卿從臥房裏走了出來。

  賈瑜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她臉色慘白,瞬間落下兩行清淚,轉身跑回臥房裏,撲在妃子榻上“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寶珠和瑞珠跪在她旁邊跟着流淚,主僕三人看起來非常的悽慘。

  齡官輕聲道:“爺,我去看看。”

  賈瑜點點頭,從袖兜裏掏出當地縣衙和牢城營開的文書遞給她,那隻裝着幾塊骸骨的木盒沒有帶過來,他準備讓賈璉拿出去埋了,畢竟他們以往並沒有什麼仇恨,總不能隨便丟了吧。

  齡官連忙去臥房裏安慰她,賈瑜隔着珠簾,看着地板,嘆道:“千里流放,一路險象環生,本來就是九死一生,你心裏早該就有準備,我知道我說什麼話都不能撫平你的傷痛,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說句難聽的話,他這樣總好得過繼續服完剩下九年多的苦役,你不知道那些在軍營裏爲奴的罪犯,他們過得都是什麼日子,可以說是受盡非人的折磨,一百個裏面有一個能活到最後都是奇蹟,人死不能復生,你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希望你能節哀順變。”

  秦可卿從妃子榻爬上來,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哭道:“多謝您幫侄兒媳婦打探消息,不管是死是活,知道了就好,也多謝您屢次的寬慰,您昨天受傷,恕侄兒媳婦沒有去看望。”

  賈瑜受了她的禮,讓齡官把她扶起來,繼續說道:“他有幾塊遺骨找回來了,我會讓人在城外找個風水寶地將其下葬,等天徹底晴了,我再讓人用馬車送你去祭拜,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了。”

  秦可卿淚流滿面,又磕了一個響頭,哭的不能自已,賈瑜見她身子發抖,皺眉道:“事已至此,你就算是哭死了又有用嗎?即便是心裏再悲痛,也該有個度,你若是想改嫁,我絕對會用八擡大轎,把你風風光光的從寧國府裏送出去,你這段時間好好想一想,有什麼事都可以隨時去寧安堂找我。”

  “叔叔,侄兒媳婦現在除了一個弟弟外,舉目無親,您若是把侄兒媳婦趕出去,侄兒媳婦可就沒有活路了,求求您大發慈悲,侄兒媳婦只希望一輩子留這府裏,您放心,侄兒媳婦不會給您添任何的麻煩,一定本本分分。”

  賈瑜點點頭,留下一句“你自己考慮好再說”便轉身離開了。

  齡官見秦可卿哭的梨花帶雨,心酸不已,也跟着落下淚來,把她抱在懷裏安慰,秦可卿悲聲道:“妹妹,我以後還不知道能活到幾時,說不定哪天就走了,只求你閒時多來看看我,陪我說說話,等我將來死了,給我蓋上三尺白布,逢年過節的時候再給我燒幾張黃紙,也不枉了我們姐妹一場的情分。”

  雨又大了起來,賈瑜仰天罵了一聲,這還沒完沒了了,跟瓢潑似的,把花傘都給打歪了,沒辦法,他只得從畫廊裏走,繞了一大圈纔來的天上人間。

  香菱穿着杏黃色的紗裙,眉間點着桃花鈿,髮髻上扎着幾根純白色和天藍色的絲帶,和裙襬一起在風中飛舞,她站在廊下,踩着小板凳,四處張望着。

  “小瑜老爺!”

  見賈瑜一臉笑意的走來,她歡呼一聲,跳下小板凳,兩隻小手提着裙襬,飛快的跑去迎接,只留下一陣香風。

  如此嬌俏明媚,可愛憨呆的女孩子,這叫賈瑜如何不愛,他一把抱住她,原地轉了三圈,香菱兩條藕臂環着他的脖子,“咯咯咯”的笑着。

  把她放下來,賈瑜笑着問道:“小丫頭,你孃親可還好?”

  香菱仰着小臉,笑眯眯道:“好呢好呢,她老是念叨您,說欠您一個大大的人情,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

  她笑的時候,臉頰上一對梨渦便浮現了出來,很是招人憐愛。

  “你孃親不是把你報答給我了?”

  賈瑜環着她豐滿且彈性十足的腰肢,在她的櫻脣上吻了幾下,她咂了咂小嘴巴,仔細回味了一番,心滿意足,拉着他的大手,蹦蹦跳跳的往堂裏走。

  堂內,薛寶釵正端坐在面朝大門的太師椅上,手裏捧着一本古籍,看的正入神,她的手指又細又長,像是一根根蔥白,看起來賞心悅目,非常的美觀。

  聽到腳步聲,她移開古籍,起身淺淺的笑着,美眸灼灼的看着信步而來,俊逸到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情郎。

  “寶兒,恕罪,夫君我來晚了。”

  薛寶釵輕笑道:“不晚,妾身也是剛到沒一會,書都沒有翻幾頁。”

  賈瑜自稱“夫君”,她便自然而然的用了“妾身”,方顯夫妾之恩愛。

  坦白的說,賈瑜給予薛寶釵的關愛和寵溺不及林黛玉的一半,對此他心裏多少有些慚愧,正好藉着和她商議做生意的機會,好好的疼疼她。

  賈瑜走到書案前,從懷裏掏出一隻羊脂玉鐲子,對鶯兒招了招手,她低着臻首,咬着櫻脣,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握着她的柔荑,賈瑜把鐲子戴到她纖細雪白的手腕上,嘖嘖讚道:“可真好看,和你實在是太配了。”

  這隻出自漱玉堂的羊脂玉鐲子大概要十幾兩銀子,鶯兒俏臉羞紅,連忙道:“二爺,這太貴重了,婢子不能要。”,說着就要去摘下來。

  賈瑜嗔怪道:“給你就拿着,這是你的生日禮物,跟我就不要客氣了。”

  “這是老爺賞你的,收下吧。”

  鶯兒跪下來磕了一個頭,賈瑜把她扶起來,說道:“以後跟紫鵑、雪雁和香菱學,在我面前自稱我就行了,一口一個婢子,實在是太生分了。”

  “是,婢...我記下了。”

  見香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賈瑜在她小腦袋上輕輕磕了一下,笑道:“等你過生兒我再給你買,這裏不用你們伺候,去寧安堂找你晴雯姐姐她們玩去吧,雨天路滑,慢慢的走,不要跑。”

  賈瑜到現在還不習慣當着貼身丫鬟的面和妻妾們親熱,所以每次都會把她們支開,鶯兒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福了一禮,拉着依依不捨的香菱出去了。

  待二人離開後,賈瑜疑惑道:“寶兒,你把我的位置坐了,你讓我坐在哪呢?”

  “我再去搬一把椅子。”

  賈瑜坐到太師椅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臉的壞笑,薛寶釵猶豫幾息,先把門窗關了,上了插銷,然後又把紗幔放了下來,才羞羞答答的坐了上去。

  賈瑜驚訝道:“寶兒,我們就說說話,你關門窗,放紗幔做甚?”

  不等她回話,賈瑜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自言自語道:“是了是了,我早就該發現,你們一個兩個都對我有別的想法,垂涎三尺,圖謀不軌,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們,畢竟我長成這樣,連那兩隻小母貓見到我都害羞,罷了罷了,我英俊居士今天栽在你手上也算是帥有應得,想做什麼就來吧,我認了。”

  薛寶釵從他大腿上站起來,輕啐了一口,轉身欲走。

  “來了還想走?回來吧你。”

  賈瑜一把拉住她,微微用力,薛寶釵“嚶嚀”一聲,撲在他懷裏,把俏臉貼在他胸口上,嗅着他身上的氣息,用兩隻美人拳輕輕的捶了捶幾下。

  見他要去寬衣解帶,薛寶釵連忙按住他的手,聲若蚊蠅道:“夫君,我們還是先商議商議做生意的事吧。”

  “那行吧,不過我有件事要和你說,是關於你堂妹妹的。”

  薛寶釵捧着他一塵不染的臉,看了一小會兒,方纔輕聲道:“琴丫頭生成那樣子,如果沒有一個極有權勢的人護着她,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她也有別的想法,堂姐妹也是姐妹,以後一起進門,自己和她也能像李氏姐妹那樣相互照顧,相互扶持。

  賈瑜把給薛寶琴寫的定情詞吟誦了一遍,然後拍了拍她豐腴的後背,笑道:“起來幫我展紙研墨,我再給你寫一首更好的定情詞,你這麼善解人意,又善解人衣,一首可不夠。”

  薛寶釵很是高興,主動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夫君雖然寫過兩首詞給她,第一首“山長水闊知何處”雖然寫的也極好,但它畢竟只是生日禮物,並不是定情詞,想起他寫給林丫頭九首極佳的詩詞,特別是那首“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她就羨慕不已。

  鋪好宣紙,她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書案旁邊,雙手託着下巴,又是期待又是崇拜的看着文曲星下凡的夫君。

  賈瑜想了想,落筆道:

  “蝶戀花·詞贈寶釵以示深情。”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一詞寫罷,賈瑜丟掉細毛筆,問道:“寶兒,此詞可撫汝心否?”

  薛寶釵怔怔的看着宣紙上力透紙背,行雲流水,散發着清新墨香的字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最後一句。

  她緊緊抱住賈瑜的腰,管他什麼矜持和端莊,此時此刻,她只想和自己的夫君融爲一體,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要將文抄公貫徹到底,所有的絕妙好詞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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