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真的失憶了?
“你看一下這個報告,有沒有可能是假裝的。”
她很快將剛纔檢查的報告發了過去。
姜如月轉過身看向顧嘉許所在的房間,眸光深了幾分。
或許自己想太多了,顧嘉許是真的失憶了。
顧嘉許躺在黑暗之中,緩緩睜開眼睛,隔着門彷彿在與姜如月對視一般。
他嘴角揚起冷笑。
姜如月肯定不會輕易相信自己失憶的事。
不過沒關係,反正像這種失憶的事,檢查是檢查不出來的。
果不其然,事情也如同顧嘉許所想的那般。
姜如月發出去的報告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
她手指夾着一根香菸站在窗邊,忽明忽暗的火光在夜色中分外突兀,
顧嘉許披着睡衣走出去就看到這樣一幕。
他走上前取走香菸放在脣邊,結果被嗆得不行。
顧嘉許不斷咳嗽着,姜如月輕輕拍着他的背,語氣清冷冷的。
“不行就不要嘗試。”
顧嘉許將香菸掐滅丟進垃圾桶裏,動作都帶着些憤憤不平。
“憑什麼你能抽菸,而我不行?”
漆黑的陽臺之上,姜如月緩緩轉過身看向顧嘉許。
“我沒有阻止你抽菸,只是之前的你不喜歡罷了。”
“所以我很少在你面前抽菸,你不喜歡的話我不會再做了。”
顧嘉許盯着眼前的姜如月很久很久,最後忍不住轉過頭去,語氣中帶着些冷意。
“你沒必要爲了我改變什麼的。”
“雖然我不記得之前很多事情,但我絕不是那種強迫別人改變的人。”
姜如月忍不住笑出了聲,點了點頭回答。
“好,以後你也沒必要爲我改變什麼。”
“就當以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從頭再來可以嗎?”
她忽然握住顧嘉許的手,明豔精緻的臉龐上滿是真誠之色。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黯然失色。
顧嘉許看着這般的姜如月頓時愣住,一顆心就像被什麼重重錘過一般,隨即晃晃悠悠,不得所終。
他苦澀一笑,掙脫姜如月的手。
“雖然一切可以重來,但是時間不行,曾經留在身上和心口的傷疤永遠都不會抹去。”
顧嘉許說完這話後,就有些後悔,眼眶頓時就紅了起來。
他伸手輕輕錘着自己的頭,“我好疼。”
那一瞬間,顧嘉許面色頓時慘白。
原本他是裝的,但是錘了幾次頭後,身體裏的蠱蟲開始作祟。
它們最喜歡在顧嘉許脆弱的時候跳出來攻擊,想要趁機攻佔掉他的身體,掠過他的生命力,用來滋養自己。
顧嘉許抱着頭蹲下去,額頭青筋開始暴起,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見狀,姜如月頓時面色一變,蹲下來抱住顧嘉許,柔聲細語安慰。
“沒關係,不疼,要不你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嗎?”
顧嘉許抱着頭擡眸望去,一雙眼眸滿是猩紅,緩緩吐出一句話。
“有,我帶回來的東西在哪裏?”
他幾乎是隱忍着說出來這句話的,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失控的邊緣狀態。
姜如月愣了下,隨即忙不迭回答:“我沒有帶過來,現在就叫李江送過來。”
於是姜如月立馬拿出手機打電話。
她剛打通電話,李江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姐,有什麼吩咐?”
姜如月原本想說話,結果還沒說出來,顧嘉許就直接撲過來,雙手掐住她的肩膀。
手機掉落在一旁,閃爍着明亮的燈光,裏面傳出李江焦急的詢問聲。
“小姐,怎麼了?”
而顧嘉許眼眸中帶着恐怖的猩紅,渾身青筋開始暴起。
“我好疼。”
他咬牙切齒吐出一句話,周圍夜色彷彿都濃郁起來。
姜如月眉頭頓時緊鎖,低聲呼喚着。
“顧嘉許,你冷靜一下,我是姜如月。”
儘管姜如月一遍又一遍呼喚着,可顧嘉許雙眸依舊猩紅,仰頭髮出低吼聲。
他疼得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姜如月肩膀處被他抓得很疼很疼,甚至有些地方出現血點,但她依舊沒有掙脫。
顧嘉許忽然俯身湊近,溫熱脣瓣落在修長脖頸之上,牙齒在肌膚上細細摩挲,彷彿下一秒就會咬上去一般。
“顧嘉許,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姜如月的聲音透過胸腔傳過去,顧嘉許眉頭蹙了一下,隨即一把甩開她,驚恐害怕跌坐在地。
他慢慢往後退,這一刻是真的開始害怕起來。
自己居然險些成了吸血的野獸……
顧嘉許不斷往後退着,雙眸瞪大,藏着無盡的驚恐與害怕。
而姜如月俯身緩緩湊近,手指落在他溫熱脣瓣之上。
“顧嘉許,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我給你。”
顧嘉許搖了搖頭,淚水從臉頰砸下來。
“不,不要……”
隨即顧嘉許一把推開姜如月,俊美臉上滿是害怕與憤怒。
“你這是在同情我嗎?姜如月!”
淚水順着顧嘉許臉頰滑落,他手指拽緊,指關節微微發白,身體裏的蠱蟲正在瘋狂作祟。
他疼,可這一切疼遠遠沒有心臟疼。
身體上的疼痛總有一日會消散,但心裏的疼痛永遠都不會。
顧嘉許忽然爬起來,踉蹌着晃了晃。
“姜如月,雖然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但我依稀記得,你總是把我拋下不管不顧。”
“我對花粉過敏,可你每一次都送我鮮花,然後我因此不舒服,你只會輕描淡寫來一句。”
“你別吵我。”
顧嘉許疼得理智都有些渙散,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公寓內沒有開燈,周圍一切顯得那麼漆黑冰冷。
顧嘉許身軀高大但瘦得過分,立在其中便透着森然冷意。
“姜如月,你究竟愛我嗎?”
“你來救我了嗎?我好疼啊。”
聽到這裏,姜如月這才明白顧嘉許這是疼糊塗了,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她上前一把抓住顧嘉許的手,鄭重其事回答:“藥已經在送過來了,以後我都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我已經記住你花粉過敏,喜歡當醫生,你可以告訴我更多的興趣愛好。”
“可以嗎?”
姜如月語氣中帶着一些央求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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