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冷宮皇子的隱身幕僚34
腦子一片漿糊,青年都有些不會思考了,姜忱額發上的汗珠滴落在他鎖骨,順着肩頸滑下,消失在牀褥中。
呼吸交纏,凌肆被燙得不行,下意識往後縮。姜忱發現他的退意,擡起他的腳腕。
“.......姜忱,”凌肆呼出一口氣,險些呼吸不上來,雙臂鬆鬆垮垮搭在少年肩上,白皙的皮膚上佈滿星星點點。
“熱......”
青年腦子混沌,眼中盛滿水汽,姜忱以爲他哪裏不舒服,低下頭去聽,只聽到斷斷續續的囈語。
“我讓人進來送水,我們去沐浴就不熱了。”
姜忱將軟成一灘水的人抱在懷裏,吻印在對方皺起的眉心,慢慢走向屏風後面的浴桶。
凌肆實在難受了,掐住他的手臂,“......出來。”
姜忱眼中盛滿笑意,顛了顛,將他抱穩,“只是幾步路的距離,沒事的。”
青年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只是在這如桃花一般的臉上,失了幾分威懾力,姜忱不怕,更是囂張了不少。
溫熱的水覆蓋了兩人的身體,姜忱拿來帕子細細擦拭身上黏膩的汗液。青年眉頭壓低,神情難耐,身體往後仰,雙臂搭在浴桶邊上,閉上眼睛。
“你能快一點嗎?”聲音中夾雜着細喘。
姜忱順勢跪在他雙腿之間,攬過他的腰,覆身而上,含住他的脣瓣,言語含糊:“說快對一個男人可不好......”
凌肆臉往後仰,避開他的吻,從上往下看他,明明自己難受得要死,還要激他:“姜忱,你是不是不行?”
少年反而停下動作,頗有些無辜得看他,“行不行你還不知道嗎?”
姜忱一遍握住他的腰,一遍嘀嘀咕咕,“說起來,我好像一直比你大來着,你叫叫我。”
凌肆手捂住他半張臉,面露不滿。
“這次我比你大。”
“那你想聽什麼?”姜忱重新坐在浴桶內,將人放在自己腿上,“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叔叔......”
姜忱感受到青年腰間輕顫,露出得逞的笑意,再次湊到他耳邊:“叔叔......”
“或者換一種說法......”姜忱在這種事上臉皮會變得格外厚,沒有辦法,臉皮不厚,根本撩不動凌肆,因爲這人比他遲鈍不少,很多話聽不明白,原本調情的意思會被曲解得很正經。
姜忱偏偏愛他這股勁,遲鈍又漂亮。
聽到姜忱口中大逆不道的稱呼,凌肆鮮少地疑惑了,
他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知道和其他稱謂一樣大概是牀上特有的。
面前就有一個逆子。
凌肆也確實這樣回敬他,少年靠在他肩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青年自然沒有看到少年陡然變紅的耳垂和放大的雙眼。
翌日,姜忱神清氣爽起身,親了親牀上人的臉蛋,又握了握他的手指,離開臥房。
來到書房,小廝伺候他穿上甲冑,門口早已等待着軍隊和駿馬。
姜忱知道青年不會來送他,所以昨夜難免有些過分。他一去北地不知何時能回來,二人只能書信往來以解相思之情,只能過分纏他。
臨行之前,姜忱又去臥房看他,那人睡得安穩,抱着被子縮成一團。他心中放軟,捏了捏他的手指,低聲道:“我走了。”
正欲抽手,青年反握住他的手指,剛好置於臉頰邊上,微涼的脣瓣攜着呼出的溫熱氣息碰在手背。
姜忱心中欣喜,以爲他醒了,細細去看時發現對方眼睛依舊閉着,彷彿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
少年心中酸脹,再怎麼不捨也該出發了。
竹凜立在一旁,垂首望地,一眼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姜忱說:“照顧好他。”
“是,世子爺。”竹凜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至少不冷着一張臉了。
最開始侯爺被下旨賜婚的時候她對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永寧郡王世子是有怨氣的,覺得對方除了一張臉,哪裏都配不上侯爺,脾氣臭,難哄,矯情......看得到的全是缺點。
到底是娶回來一個祖宗,反倒需要侯爺去多多關注他的情緒。
侯爺原本就疲於經營,家裏還有個不省心的,怎麼看都是來克侯爺的。
原以爲是逼婚,侯爺不過和這人周旋,誰知道是動了真感情,夥同起來迷惑旁人。
侯爺之前很愛笑,大部分時候都掛着一張面具,但對這位世子爺不一樣,該生氣生氣,惱怒又無奈的時候還會掐人的臉。是往日都沒有看到的鮮活。
慢慢的,竹凜也減少了對世子的偏見。
竹凜道:“您儘管放心去,府中上下都會盡心盡力。”
這一刻,她真正將他當做自己的另一位主子。
姜忱沒有特別關注她的態度,握着腰間的刀,徑直走出侯府,沒有回頭。
心情說不出的沉重,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還是從嶺南進京的時候,因爲他離開了他的家,往後面對的是風雲變幻的京城繁華。
而這一次,是因爲凌肆,他似乎將京城當做第二個家,因爲有他,纔有了歸屬感。
開拔這日,宮裏的四位皇子和公主皆來送行,可謂給足了勢氣和麪子。
秦俞安一身皇子朝服,清俊挺拔,長久的練武讓他身形有了質的改變,隨着年齡的增長,面部長開,俊美無儔。
姜忱看向這位五皇子的眼神有些複雜,畢竟短短几年,京城出了這麼多事,大皇子和四皇子接連成爲廢子,這位五皇子逐漸走向臺前。
據說之前調查孫家和胡人勾結一案當中,這位皇子也跟隨大理寺卿探查,帝王大加賞賜,甚至在朝堂上公然誇讚,隱隱有立太子之勢。
五皇子一下子從一個久居冷宮的可憐人,變成了太子的預備人選,地位上升可見一斑。朝中還傳,將五皇子養在皇后膝下,是爲了立其正統。
但在姜忱看來,這位皇子是被當做了擋箭牌而不自知。至於真相是何,或許只有帝王死的那一刻才知道。
秦俞安無視這人投向自己的複雜目光,對人和善一笑,拿出聖旨宣讀,聲音朗然。
目送軍隊離開,秦俞安看着逐漸隱沒的黑點,轉身離開。
路過七皇子身邊的時候,秦俞安聽到對方挑釁的話語:“你不要太囂張了。”
秦俞安身形微頓,停下腳步,將身旁僵住的人上上下下掃視一遍,嘴角勾起一抹笑,提步往前。
七皇子就算再遲鈍也能看出這人是在嘲笑他,臉上又青又紅。偏偏秦俞安這幾年猛地長高,他逐漸跟不上,即便是挑釁也顯得沒有氣勢。
何況,這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父皇,直接養在了皇后膝下。
街道上熙熙攘攘,很多是前來給軍隊送行的百姓。
秦俞安飛身上馬,今天還要接受師傅的檢查,得儘快趕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