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冷宮皇子的隱身幕僚48

作者:席曲因
“你們之間有感情?”凌肆不覺得宮妃和皇子相愛有什麼不妥,“沒想到你喜歡南溪……”

  “不,不是。”秦俞安擺手,神情有些着急,“我們並無感情,只是利益相交,即便真的是那樣的結果,我們也不會干涉對方……何況,何況徒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凌肆沒有看出他的支支吾吾,只覺得他是擔心自己會偏向姜南溪,對他有偏見,“你放心,你和南溪在我這裏都是一樣的,既然你們已經約定好了,那我也不會多加干涉。只不過,也要聽聽姜忱的想法。”

  秦俞安見凌肆沒有發現自己的潛在意思,心頭失落,但還是說到道:“淳妃已經祕密寫信送了出去,想必這時候世子已經收到消息了。”

  “嗯。”凌肆頷首,過了幾瞬,似乎想起什麼,“你喜歡何人?爲師方便知道嗎?”

  他記得劇情當中秦俞安似乎沒有後宮,難道是因爲他的幫助讓秦俞安和那位姑娘產生了交集?

  聽到自己期待的問題,秦俞安心亂如麻,還是努力理清思路回答:“他對我有大恩——不過您放心,我分得清恩情還是兒女之情。只不過他已經成親了,倘若有機會,徒兒還是想爭一爭。”

  秦俞安鄭重其事的回答,內容卻讓凌肆有些不理解。成親了?爭一爭?

  通俗易懂的理解——他的徒兒想要撬牆角?

  凌肆面露難色:“可是,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即便你是皇子,就算是君王也不可。怪爲師沒有教好你。”

  秦俞安不知凌肆爲何又自責上了,抓着凌肆的手摁在自己胸口,眼神認真:“師傅,我喜歡之人之前也有許多男寵,我以爲在他看來,這是可以接受的事情,您爲何又這般看待?”

  凌肆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話上,一直試圖理解,就沒有關注秦俞安的動作,所以在他握着自己手的時候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人類的文字語言真的博大精深,即便是凌肆這種經歷了許多世界的系統碰到一些話也還是理解不了。

  凌肆截取出最短的信息:“……你要去當男寵?”

  龍傲天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突然理解了無CP的部長爲何拼命阻止001談戀愛。秦俞安是不是因爲太喜歡那人腦子壞掉了?

  龍傲天=男寵?

  凌肆不理解,且大爲震驚,感覺任務失敗再朝他招手。

  於是他義正言辭拒絕:“不行!”

  秦俞安張大眼睛:“爲何不行?徒兒不會過分打攪,只是想與那人有個結果,就算不告訴世人也無妨。爲何不行?”

  凌肆空閒的一隻手揉了揉眉心,這時才發現秦俞安正握着自己的手摁在他心口,玉白的手背已經被摁出幾個紅色指印,秦俞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連忙鬆開了手。

  不等凌肆收回,放在脣邊輕輕吹了吹,“抱歉,師傅,徒兒不知輕重……”

  這樣的行爲實在不像對待父親一般角色的師傅,反倒像是……

  凌肆心頭浮上一抹異樣,正要抓住,就飛快溜走了。

  “倘若你真如此,就不要叫我師傅了……”

  秦俞安神情片片碎裂,眼神驚慌失措,忙着找補,“我不這樣了,師傅……你別,別不要我……”

  後面幾個字凌肆甚至聽出了泣音,心生不忍,但任務不能失敗,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出此下策,顯然那人在秦俞安心中的地位很高。

  但還沒有超過師徒情誼。

  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後,秦俞安修書一封,寄到京城,也隨着欽差的隊伍賑災。

  凌肆剛送完秦俞安,就看到院子裏豎着的一堆金吾衛,在其中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金吾衛見了凌肆雙眼放光,抱拳行禮。

  “侯爺,大統領說了,讓我們到了這裏聽從您的調遣。”

  腦海中劃過褚望冷冰冰的一張臉,凌肆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對金吾衛道:“你們跟隨五皇子而來,應當聽從他的調遣。”

  爲首的金吾衛面上失落,統領的意思分明是讓他們聽永川侯的話,但現在永川侯又讓他們聽五皇子的,從邏輯上來說是正確的,只希望統領知道了永川侯和他劃清界限的一番話不要怪罪他們。

  “是!”金吾衛聲音洪亮剛毅,響徹整個小院,凌肆覺得自己這個院子實在是委屈他們了,將近一百來人在院裏難以落腳。

  他召來府裏的小廝,讓他們給這些金吾衛安排住宿的地方。

  小廝點頭稱是,殷切道:“州府大人早已爲各位軍爺準備好地方,只等下榻。”

  凌肆頷首:“州府大人有心了。”

  灌溉的問題得到改善,秋日的莊稼趕趟種下了。

  水利這方面的工程溫向沂比凌肆要了解,所以帶五皇子巡查的任務就落在他頭上了,凌肆只是當一個陪說的,時不時發表一點看法,插幾句嘴。

  溫向沂與五皇子並不熟識,知道他代表着皇帝,有凌肆在中間調和,心中的緊張少了幾分,眉飛色舞講起了其中的原理,中間的過程,以及預期的結果。

  口頭上描述是一回事,真正實地看到是另一回事,秦俞安向來有發現人才的眼光,看到井然有序的河道分流工程,產生了將溫向沂收爲己用的想法。

  他看向凌肆,對方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着急。”

  溫向沂聽不懂他們的啞謎,二人身邊有種旁人插不進去的默契,他或許有一刻清明,但沒有深究下去,只是看向遠方。

  問秦俞安:“敢問五皇子何時動身回京?”

  “不日便返回,父皇已經來信了,”他頓了一下,看向凌肆,發現對方在看邊上地裏的菜苗,“我已在這裏逗留三日有餘,該回去了。”

  溫向沂客套奉承:“殿下既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對於賑災也出了很多力,算不得逗留。”

  聽到確切的數字,凌肆纔有自己已經來南方將近五個月的實感,時間飛逝,遠離京城的日子太過舒適,以至於他險些忘記了自己身上所揹負的重擔,沉浸生活在南方田間,遠離爾虞我詐。

  臨行時,凌肆站在州府門口送他,秦俞安想要上前握住他的手,顧忌到什麼,手指捏緊,站在原地,只說了二字:“珍重。”

  師傅。

  回到京城又是撲朔迷離的朝堂,虛僞但又不得不應付的官場人情,那裏沒有他的親人朋友,只有利益夥伴,純粹,但又冷漠。

  秦俞安有點怕那樣的生活,但事實不允許他低頭,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沒有退路,成王敗寇,只在朝夕之間。

  秦俞安所帶領的金吾衛迎着夕陽,乘着百姓的讚譽離開,橘黃色的光從縫隙透出,使得他們猶如沐浴着金光。

  凌肆右手遮了一下眼睛,這纔看清他們的身形。

  溫向沂也學着他的樣子,片刻後,轉過身,“你看上去很......哀傷?”

  思來想去,他斟酌着說出這樣一個詞。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府門關閉,凌肆和溫向沂並排往回走。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凌肆眼皮微動,臉上又是慣有的笑,但又和平日不太一樣,顯得更真實,他看上去真的很高興。溫向沂驚歎一個人的情緒居然能轉變得如此絲滑。

  凌肆加快步子,走在溫向沂前面:“那真是好事。”

  “你可真怪。”溫向沂小聲吐槽他。

  凌肆當做沒聽見,他無法向溫向沂解釋系統對於人類情感的追求,他本來只是一堆數據,因爲和人類相處多了,情感得到開發挖掘,逐漸變成一個十分貼近人類的系統,這其中的成就感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對人類愈發瞭解,也意味着任務成功率的提升,雖然之前的他看上去不需要情感附加,但是他很渴望,人類是個奇妙的生物。

  秦文是害凌家血脈凋零的罪魁禍首,他虛僞,無能,荒淫,肆意玩弄帝王之術。凌肆不恨他,或許他還沒能開發出如此強烈的情感,他只覺得秦文很奇妙,很神奇。

  作爲一個人類,秦文無疑是很有研究價值的。凌肆就像一個研究人類情感的變態科學家,想要將秦文此人拆開了研究,研究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個細胞,解剖他的大腦,看看是什麼樣的紋路能夠創造出如此複雜的氣質。雖然人類的所有構造系統都瞭如指掌,但和人類相區別,他們生來有情感,系統需要加載情感代碼纔可以。

  他曾切身體會劇情中“凌肆”所承載的情感,消化了一部分,還有一些複雜的,交織的,猶如絲線的情緒他正在探尋。或許他永遠都不會懂,畢竟也有一些人類的情緒是無法用語言文字描述的。

  溫向沂不知凌肆在想什麼,突然變得狂熱了起來,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那個,你有困難可以來找我,別老是憋在心裏......”

  都快把自己搞成變態了。

  溫向沂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就聽到凌肆的問話,險些沒有反應過來,“那溫大人能告訴我什麼是愛嗎?”

  愛?溫向沂愣住了。

  凌肆是在思考這個東西?

  溫向沂第一反應是很簡單,正欲開口回答,便發現無從說起,張了張口,又忙給自己找補:“我當然知道,你等我捋捋......”

  凌肆似乎也不是很想要他的回答,“那你慢慢想。”

  溫向沂遲疑的神情讓凌肆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情感這種事情,連人類都研究不明白,他們也談不出所以然,甚至有很多人類一輩子都困在情感迷霧當中。那麼爲何要指望一個系統去搞清楚發展了七百萬年的人類都研究不透的問題。

  或許他只需要像一個人類就好了。

  到現在已經沒有人懷疑他不是人了,又何嘗不是一個好的發展。

  凌肆彷彿聽到腦海中類似冰塊碎裂的清脆聲音,眼前閃過一陣眩光,視線恢復後,眼前是溫向沂關切的臉龐。

  “你沒事吧?”久病成醫,溫向沂從小身體不好,也學了一些把脈的手法,“是不是白日的日頭太曬了,當時就不應該去的。”

  凌肆站直身子,並未發現任何不適,彷彿剛剛的踉蹌只是一個幻覺。他目光細細擦過溫向沂的眉眼,沒有找到什麼,他突然覺得有些疲憊,從內而外的倦怠,他說了一句沒頭腦的話:“爲什麼不第一時間認出我呢?”

  “什麼?”

  溫向沂被這句話定在原地。

  凌肆推開他,“你沒機會了。”

  溫向沂不甚靈敏的思維陡然抓住一絲不對勁,擋住即將闔起的房門,“什麼意思?什麼沒有機會?”

  凌肆執意要關門,溫向沂也擋不住多久,但他就想要問清楚,眉頭攏起,用手卡在縫隙之間,即便手指被夾得生痛也不鬆開,“凌肆,你說清楚!不然我就闖進去!”

  凌肆卻不再說話,只是看了一眼他的手,轉身回到房內,也不糾結屋裏是否闖入不速之客。

  “我胡說的,溫大人,我累了,想休息了。”

  溫向沂臉色有些難看:“凌肆你耍我?”

  他恨得牙癢癢的人此時正背對着他躺在牀上,還順帶將被子掖好了,睡得安穩。

  溫向沂呼出一口鬱氣,坐在腳榻上,“什麼時候不說胡話了,我就走了。”

  牀上的人身形微動,到底沒有轉身,溫向沂在這裏從傍晚坐到黑夜,直到軀體僵直,才動了動被螞蟻啃食一般的手腳。

  他一直在想凌肆所說的話,什麼樣的機會,爲什麼他沒有了,什麼叫第一時間認出他,他們之前認識嗎?

  溫向沂將從小到大的事情回憶了一遍,依舊無果,倘若記憶中有凌肆這樣的人,他一定不會忘記的,但他不相信凌肆所說的話真的是胡亂說的。

  他非要一個答案。

  他潛意識告訴他,如果這一次沒有問清楚,或許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會一遍遍錯過凌肆,一遍遍和他擦肩而過。

  不行,溫向沂,你慫了二十年,連被心上人請求賜婚都不敢做出什麼迴應!這一次,再搞不明白,你就是活該,活該抓不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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