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那好像是……宴氏的總裁?”“怎麼會突然來這裏?是看弟弟嗎?”
“怎麼可能看弟弟啊,他們早就鬧翻了。”
“呃……”
“那就是來看蘇蕉的吧……我有小道消息,聽說蘇蕉是宴總養在家裏的……”
“啊?但宴憐不是在追他……”
“呃……”
“噓,沒證據的事兒可別亂說。”
“呃……”……
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自然逃不過蘇蕉的耳朵。
別人說話的功夫,宴無咎已經走過來了。
他墨茶色的眼瞳壓着火氣,眉眼鋒利,極有氣勢。
蘇蕉想往後縮一縮,卻正好縮進宴憐的懷裏——
宴無咎的動作一下頓住了,渾身氣壓極涼。
“啊,哥哥。”
宴憐對着宴無咎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他單手攬着蘇蕉的腰肢,仰頭望着不遠處的兄長,眼裏沒有絲毫懼怕,反而帶着一些有趣似的興味。
宴無咎沒有理宴憐,望着蘇蕉,神情終於有些變化——
他墨茶色的眼瞳染着說不出的情緒,壓抑的火海膨脹着,又在冒頭的被少年怔愣的水潤眼瞳熄滅成了青煙。
“我聽說你生病了。”
宴無咎聲音低啞,“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我,我很擔心。”
蘇蕉別開了眼,他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情況,有點尷尬,他生硬的回覆:“啊……已經好了。”
“呃……”宴無咎望着戴着口罩的少年,他睫毛很長,只能看到那雙微微垂下的,琉璃似的漂亮琥珀色眼珠。
他其實一直在找他,後來聽說他生病了,更是心急如焚,只是蘇遲眠把他弟弟接走後看的很嚴,不許任何人來探視。
宴無咎買通了醫生才知道蘇蕉的身體狀況,得知出院之後更是給蘇蕉發了很多消息,奈何蘇蕉一條都沒有回過。
他像是沉寂的海洋,壓着他心中燃燒的火山,讓他難受,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宴憐:“我生病的時候,怎麼不見哥哥那麼殷勤呀。”
蘇蕉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宴憐抱住了,連忙要起來,卻被拽住了衣角,宴憐望着他,“蕉蕉……”
他的語氣有點像撒嬌。
宴無咎只覺怎麼看怎麼礙眼,他看向宴憐,語調冷淡:“讓人回去,我有事要和你說。”
蘇蕉對宴憐說:“你放開我,集合了。”
宴憐撇撇嘴,放開了蘇蕉,很乖巧的樣子:“那你要幫我跟體育老師說一聲哦。”
蘇蕉點頭,立刻走了。
宴憐表情一變,冷笑:“有事兒和我說?早不說晚不說,非要現在說?”
宴憐:“說吧,什麼事兒?”
宴無咎看了看天色,漫不經心:“天冷了,最近流感比較嚴重,注意身體,小心感冒。”
宴無咎神色冰冰涼:“公司還有事要忙,我走了。”
宴憐:“。”
宴無咎轉身的時候,頓了頓,又回頭警告似的看宴憐:“不要傷害他身邊的人。”
宴憐彎起脣,眼裏冰涼一片。
……
蘇蕉寫作業的時候,凳子被身後的人輕輕踢了一下。
蘇蕉回過頭。宴憐笑眯眯的給他看自己手裏的兔子橡皮泥:”像嗎?送你啦。“蘇蕉:“。”
蘇蕉的視線落在那隻兔子上。
他最近真的不太能看見兔子這種生物,總是讓他想到兔子神,然後禁不住的去懷疑,其實兔子神根本沒有存在過吧……他收住了思緒。
蘇蕉看着宴憐,他其實很想問,知不知道柳涵一去哪了。
但想到對方之前說自己認知混亂的說辭,最後神色冷淡的回頭:“我不要……別打擾我學習。”
但不一會,板凳又被踢了。
蘇蕉隱忍回頭。
宴憐指着數學試卷:“這題我不會寫。”
蘇蕉:“我聽說你成績很好。”忽悠誰呢你不會寫。
宴憐:“那是生病之前呀,我現在好多東西都忘記了,就是不會寫呢。”
蘇蕉抿脣:“那你自己搜題,我也不會寫。”
也許是感覺到了他冷淡的拒絕,之後宴憐沒再找他說話。
但臨近下課,蘇蕉的板凳又被踢了。
蘇蕉:“……”有毒。
他回頭:“你能不能——”不踢我板凳。
誰知宴憐熱情極了,蘇蕉還沒說完,他就開口堵住了蘇蕉的話:“這題我解出來啦,蕉蕉不會,我教你喔。”
一句話堵得蘇蕉說不出話來了。
“你看就在這裏這裏,畫輔助線……”
……
宴憐剛開口,蘇蕉打斷:“這題我會。”
他說傷人的話:“我就是不想搭理你,才說我不會的。”
宴憐頓了頓,眼底似乎露出了受傷的神色。
他本來就大病初癒,臉色有些蒼白,被蘇蕉這樣一說,更是紅脣褪色,顯得脆弱起來。
他低頭,捏着鋼筆,不說話了。
……
蘇蕉心中一跳,這下似乎終於感覺到了有點不同——如果是原來的宴憐,那個瘋子,纔不會因爲蘇蕉的話流露這種受傷的神色。
好像原來的蘇蕉,無論恐懼,憤怒,憎惡,還是什麼,宴憐都會笑眯眯的全盤接納,然後肆無忌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好像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蘇蕉在他身上施加的任何傷害,他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的在人間快活。
但是現在的宴憐好像非常在意蘇蕉的想法。
也許是錯覺。
蘇蕉想,這種瘋子怎麼可能會傷心……肯定是裝的。
他又莫名想。
也許真的是兔子神呢。
如果兔子神……聽到他這樣說,確實……會很難過的吧。
蘇蕉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宴憐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以前做的事情很過分,無法原諒……”
“但是……”宴憐說:“我還是很想把它送給你,你可以收下嗎……”
宴憐說的是那隻用橡皮泥捏的兔子。
兔子捏的非常可愛,三瓣嘴,米粒大的紅眼睛。
“呃……”
回去的車上,蘇遲眠開車,他從後視鏡看見後座的少年捏着一隻橡皮泥玩具發呆,似乎是隻兔子。蘇遲眠:「這是你捏的?」”不是。”蘇蕉說:“同學送的。”
蘇遲眠:“很重要的同學?”蘇蕉:“啊……那倒也不是。”
蘇遲眠把注意力放到前面:“你好像很在意的樣子。”
“沒有。”蘇蕉把兔子放了起來,他的書包裏還有一隻紅眼睛的兔子玩偶,“就是……大概有種,嗯,就像看動畫片的時候有很喜歡的一個人……你知道他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世界裏,故事一旦結束,緣分也就終止了,但是……你確實很捨不得他。””你看到跟他相關的事。「蘇蕉說:」又沒有辦法假裝忽視。”
“總想着用一些東西延續一些緣分,哪怕可能會接觸不太喜歡的人。”蘇蕉望着手裏的兔子玩偶,“說在意的話,也確實無法否認,但大概,也就是這個感覺吧。”
蘇遲眠用餘光望着蘇蕉。
少年沒有再看兔子了,望着窗外,琥珀色的眼睛乾淨的像玻璃,耳垂上的白石耳釘微微閃光。
蘇遲眠沉默一會,說:“不可以早戀。”
蘇蕉呆了一會,震驚:“啊?”
他剛剛有說早戀嗎?
系統是在流感完全過去的時候,蘇蕉月考結束後出現的。
系統一出現,蘇蕉這邊就想起了一連串的提示音。
【恭喜殿下升級!】
【恭喜殿下晉級b級神明!】
【……】
……
蘇蕉:“我還以爲你就這麼消失了。”沒有系統,很多事情都捉襟見肘,也沒有辦法聯繫天災世界,攻略進度也完全停滯了。
“差一點就消失了……”系統很後怕的說:「但是現在也很虛弱就是了……」”天災真是太狡猾了。“系統恨恨的說,“你進的那個世界完全是天災的空想世界,我進去的一瞬間就差點被直接抹殺掉……還好我聰明,存了個記憶備份,不然真的就掛了。”
蘇蕉:“啊,這還能備份?”系統:“啊就類似於存檔……”
系統語氣忽然微妙起來,“這是系統的機制,殿下不用太瞭解啦,總之死裏逃生就是了……而且這次真是重創,維持我的能源不太夠了……”
蘇蕉:“要怎麼辦?”
“找新的供奉者,”系統說:“供奉者提供的神力值,也是維持我存在的重要能源之一。”
“可能不久又要睡了……”系統的聲音帶着疲倦。
“等等,你不能睡,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蘇蕉說:“我在天災世界看到……不,天災,都是神明演變來的嗎?”
系統卡頓了一下,似乎非常震驚,但又不是很意外的樣子:“你知道了啊。”
“是這樣的。”系統的語氣有些複雜,“神明在人們的希望中誕生……接着在絕望裏墮落。”
蘇蕉:“所有的神明都會這樣嗎?”
“殿下不會這樣。”系統說:“我不會讓殿下這樣。”
蘇蕉一怔。
“神明是會被信徒的惡欲影響的。”系統說:“心靈漸漸腐蝕……於是信徒影響神明,神明影響信徒,漸漸就會朝着楠‘楓黑暗墮落的方向一去不回,如果沒有深刻的執念,那麼神明最後都會淪落爲天災,而信徒的絕望,會成爲天災誕生的獻祭。”
“所以我才告訴殿下,神廟很重要。”系統說:“殿下無論進入多少天災世界,收穫多少信徒,因爲「神廟」機制,他們的祈禱都不會被身在現實世界的殿下聆聽。”
“只有殿下主動接觸神廟,接受「名」,纔會成爲他們祈願的樣子。”
蘇蕉恍然:“神廟居然是因爲這樣才存在的嗎?”
“是的。”系統說:“祈願的力量其實是很強大的,只要意念足夠強大,甚至可以穿越時間空間,傳達給神明,一旦神明迴應了,相應的,神明自身就會因爲信徒的執念產生變化。””原來……是這樣嗎?”
蘇蕉:“所以,我怎麼突然就晉到b級了?”
“因爲你獲得了很重要的東西。”系統說:“你得到了天災的「希望」。”
蘇蕉:“什麼?”
“「天災」是絕望與惡意混雜而生的存在。”系統說:“但是如您所知,祂們原先都是神明。”
“這樣說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
“構成祂們的存在,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放出無數魔鬼之後,最後剩下的東西,是「希望」。”系統:“這份希望已經完全被絕望埋沒了……是天災們想要拋棄的東西。”
“但是您得到了「血腥神明」的「希望」……”
蘇蕉也愣了一下:“希望?”
“就是,祂將你認作了「希望」,成爲你的信徒之一。”系統:“這就相當於您直接得到了一位自帶大功德的供奉者,所以實現了c到b級的直接跨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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