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一時失手??這得失手成什麼樣才能把他好好的倉庫燒成這樣啊?這一失手就燒倉庫,那這手能不能不要了啊?
管家:“蘇先生……應該不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故意的我能不知道?”蘇蕉說:“他就是故意的!”
蘇蕉:“而且我記得,現在是我給你發工資吧,你爲什麼要向着他說話?”
管家唯唯諾諾。
他沒說蘇遲眠還額外給了補貼。
蘇蕉卻說:“我知道他肯定用其他的手段收買了你,沒關係,我也不是很在乎,但是……”
“你要記得,是我招你進來的。”
少年看着纖弱,然而整個人的氣息卻十分陰鬱,琥珀眼瞳暗着,顯得極其冷厲,不太好惹。
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的美麗與瑰豔。
“你最好還是聽我的話。”蘇蕉說:“不然你雖然拿着我那便宜大哥的好處——但只要我想,我就能把你趕出去。”
“你說。”蘇蕉挑起脣角,眼尾勾着,眼底充斥着漠然,“你說,蘇遲眠會不會聽我的,把你趕出去?”
管家一時間竟被這個17歲的少年唬住了。
“所以我問你。”蘇蕉趁着蘇遲眠去地下車庫停車,逼問管家:“蘇遲眠爲什麼要燒倉庫?”
其實蘇蕉有猜測,但還是要管家證實,甚至他不惜開啓了「冰雪之魔」的狀態。
這個狀態顯然非常好用,管家說:“這些天一直有莫名的快遞寄過來……”
蘇蕉心中一沉,“寄給我的?在哪?”
顧西楚果然……
管家那句「被蘇先生燒了」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了身後有聲音傳來——
“在說什麼?”
蘇遲眠停車回來,聲音不高不低。
“沒說什麼——但是。”
蘇蕉立刻解除了狀態。
管家一下從被震懾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再看蘇蕉。
卻見少年身上沒有了一點剛剛冷酷陰鬱的氣質,溫暖的陽光落在他蓬鬆的頭髮上,琥珀色的眼瞳透着純淨的光,看上去是不過是一位美貌明豔的少年,充滿了欺騙性。
“我的快遞呢?”
蘇蕉也不瞞着,有話直說,“你燒我倉庫?你把我快遞燒了是不是?”
蘇遲眠琥珀色的眼瞳裏一片平靜,他的視線先是落在管家身上,管家尷尬的朝他點點頭。
於是蘇遲眠的視線又落在了蘇蕉身上。
少年抱着肩,琥珀色的眼瞳凝着憤怒的冷光,尖銳的望着他,見他看過來,少年冷笑了一聲,“我們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遲眠,你憑什麼燒我東西啊?”
蘇蕉:“你以爲你誰啊這麼管我?我大哥?行——好,我承認,血緣上你是,但我記得我被蘇家趕出來了吧?是,你照顧過我一段時間,我也不是白眼狼,我承你的情,但那不是你本來就欠我的嗎?你憑什麼收我手機,憑什麼管我啊?你當我的監護人,你誰啊你你配嗎?”
蘇蕉其實很少情緒這麼激動,又或者是這樣罵人。
但是似乎是剛剛那個「冰雪之魔」皮膚狀態的副作用,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想找人打一架的情緒。
蘇遲眠冷靜的站在那裏聽他罵。
蘇蕉瞧他好像沒什麼情緒的樣子,乾脆不控制自己了,繼續罵:“你說要照顧我就這樣照顧啊,我稀罕你照顧啊?我馬上就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了,再說我本來也不需要人照顧,十幾年沒管過,長大了突然把手伸成長臂猿一樣管我,照顧我,我說,當我的舔狗就這麼快樂嗎蘇遲眠,你賤不賤啊?”
蘇蕉罵得特別爽,他想,就這樣。
蘇遲眠想借着顧西楚快遞的名義找他麻煩,再找他的茬,沒門。
他人高馬大,身形修長,俊美的臉繃着,脣也抿着,琥珀色的眼瞳隱約有些冷光,他說:“就那麼重要?”
蘇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那些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畫。”蘇遲眠一字一句,盯着他的臉,簡直要釘出一個洞來:“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蘇蕉:“……”
蘇蕉:“你管他重不重要?哎不是,你少轉移話題,不重要你就能隨便燒我快遞嗎?你好厲害啊,你還把倉庫給我燒成這樣,蘇遲眠,這我家!這是鄭鳳女士留個我的珍貴遺產,請你尊重一下我的合法所得,不要用非法的手段破壞他ok?”
“倉庫會修好。”蘇遲眠冷冷的說,“但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我見一個燒一個。”
蘇蕉:“那別人給我寄東西,我有什麼錯?我倉庫有什麼錯?都讓你燒了?蘇遲眠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姿容豔麗的少年像個一戳就炸的氣球,與他一般的琥珀色眼瞳裏光芒奪目,又咄咄逼人,很難有人不對這份美麗折腰。
他語氣尖銳,故意咄咄逼人:“你不喜歡我,也見不得別人喜歡我嗎”蘇遲眠似乎是被他氣到了,眉頭皺得死緊,他深吸一口氣
“喜歡……你現在才17歲,還在高二,是談情說愛的年紀嗎”而且他給你寄那些亂七八糟的畫,能是什麼好人?”
蘇遲眠的語氣嚴厲起來:“你17歲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一點也沒有嗎?”
“我17歲,很缺愛。”蘇蕉冷冷的說:“沒人愛我,我想要很多人愛我。”
蘇遲眠嘴脣抿起,臉頰繃着,似乎想說一些嚴厲的話——
但對上少年望着他的視線,他想說的「胡鬧」莫名又咽了下去。
他爲什麼要和蕉蕉生氣?他才17歲,能有什麼錯呢?
錯還在他,在蕉蕉很小的時候沒有好好照顧他,在蕉蕉毀容受傷的時候,也沒有給他足夠的愛護。
所以蕉蕉纔會對陌生人畸形的,不懷好意的愛也這麼看重。
長得漂亮美麗,偏偏又好像只有一點點愛,就能被騙走的樣子。
錯還在他對蕉蕉的生活過於疏忽了,纔會讓這樣的東西有機可乘的出現在蕉蕉身邊。
當然,最大的錯還在那個變、態身上。
蕉蕉一點錯也沒有。
半晌,他別開了視線,用很低,也很輕的聲音說:“我沒有……不喜歡你。”
他很在乎蘇蕉——對於他來說,在乎其實很大程度上,等同於喜歡了。
其實血緣並不是羈絆他的東西,他對母親,對父親的感情也是很淡漠的。
但蘇蕉是不一樣的。
因爲很喜歡,因爲在乎,所以要管束他,教導他,不要讓他走上歧路。
他已經把弟弟的人生,畫在了自己的人生軌跡與未來裏,所以。
——早戀絕對不行。
蘇蕉冷冷的笑了笑:“喜歡我?我稀罕你喜歡我?晚了。”
蘇遲眠想通了,他很乾脆的妥協:“你想要什麼?”
蕉蕉無事不起早,會這麼鬧,不滿其一,其二定有所求。
“給我把倉庫裝修好。”蘇蕉立刻說:“給我擴建!”
蘇遲眠「嗯」了一聲,他本來就是這個打算。
蘇蕉:“不要天天接我,我很煩。”
蘇遲眠斷然拒絕:“不行。”
蘇遲眠淡淡說:“這個不可以,我必須要接你上下課,不要拒絕,你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
他已經在查畫的主人了,很快就會出結果,但是在結果出來之前,他一定得看着蘇蕉。
——蘇遲眠拒絕無非是監視着他下課有沒有和變、態交流。
蘇蕉想,可惜了,估計蘇遲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敵人已經潛入了學校內部吧。
不過也關係不大。
接下來纔是最重要的一條:“把手機還給我。”
蘇遲眠看着他,他連拒絕的話都沒說——但蘇蕉知道他的意思。
想的美。
蘇蕉擡起下巴:“不還是吧,那你等着吧。”
蘇遲眠一開始沒想通等着是什麼意思。
工作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一直想着蘇蕉給他放的狠話。
然後,他就接到了學校的電話,他有託蘇蕉的某一任課老師,幫忙看着蘇蕉的情況。
當然這件事蘇蕉是不知道的。
“蘇先生是嗎?”
蘇遲眠一邊翻着報表,在另一邊的文件上簽字,隨口嗯了聲。
那邊老師的聲音有些猶疑,“蘇蕉同學他好像……逃學了。”
鋼筆在紙上畫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讓簽名都顯得莫名狼狽起來。
蘇遲眠捏着鋼筆的手,骨節發青。
然而對面好像還像是不知死活似的猜測着:“宴家的小公子也沒來上課……他們兩個很可能一起去網吧打遊戲了。”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助理猛然對上年輕總裁冷到眼底的琥珀色瞳孔,嚇的手裏報表都差點掉地上。
她聽見總裁冷冷的聲音:“蕉蕉不喜歡打電子遊戲。”
隨後掛上了電話。
助理唯唯諾諾的把文件奉上,剛想說接下來的會議安排,就看見總裁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外套:“把今天的會議都推到明天。”
助理下意識:“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男人手臂上搭着外套,聲音淡淡的:“不是。”
他頓了頓,望着窗外廣闊的藍天:“是弟弟不太聽話,需要好好管教。”
……
網吧。
蘇蕉戴着耳機,一個人開黑。
隊友被他帶飛了,全場carry。
網吧的微信滴滴滴。
【長毛畫畫的:逃課了?】
蘇蕉下了一把,抽空回了一句。
【爆炸芭蕉樹:今天講的差不多都會了。】
這可不是謙虛。
蘇蕉現在的身體過目不忘,逃一天課真不算什麼。
【長毛畫畫的:在哪?】
蘇蕉回:“爆炸芭蕉樹:網吧打電子遊戲。”
【長毛畫畫的:……】
【爆炸芭蕉樹:(定位)】
【爆炸芭蕉樹:來開黑啊,大畫家。】
蘇遲眠不是想當他監護人嗎,不是想他聽話嗎?不是不要和變/態來往嗎?他偏不。
蘇蕉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放下耳機,以爲是大畫家來了,很自然的說:“顧老師來那麼快啊?”
一回頭,蘇蕉看見了宴憐。
蘇蕉:“。”
作者有話說
蘇蕉:你也來開黑?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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