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路遇
而奚堯的毒也解開了,在玄天宗休養了一段時間,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有些坐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照顧他的喬遊,想了想道:“三師兄,我聽聞福地洞天祕境快呀開啓了,你切勿爲了我而錯過了這次機會。”
“當然不會。”喬遊心直口快,而後瞅見奚堯微變的臉色,頓時知道對方誤解了自己的話,便上前解釋道:“師尊傳了消息,讓我們也可以進去。”
“是和師尊一起進去的嗎?”奚堯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外面人說師尊要回來閉關,可是到現在也沒聽到師尊回來的消息。”喬遊拍了拍奚堯的肩膀,道:“不管怎麼樣,這次機會難得,我們肯定會去,你放心吧,有我保護你。”
“那……多謝師兄。”奚堯面上帶笑,只是目光一直朝着門外看,眼底掠過一絲擔憂。
喬遊從屋子裏出來就立刻聯繫了蕭堂情,對方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好一會兒纔回復了喬遊的傳音,道:“師尊的事情我不清楚,你要是有問題,就去問師尊。”
“誰要問你這個?”喬遊頓了頓,他道:“我聽其他弟子說季觀棋丟了,怎麼回事?他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能丟了呢?”
傳音的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後喬遊聽到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重物拖拽發出的動靜,而後才聽到對方說道:“他可能是不是丟了,是自己離開了。”
其實這個想法在蕭堂情心中徘徊很久了,只是烏行白的臉色着實難看,就連他都不敢提。
但其實誰都知道,無論季觀棋是什麼靈根天賦,他修爲不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絕不可能被邪修就這麼在衆人眼皮子底下毫無動靜地擄走了,而且季觀棋根本不接傳音,就連玄天令都丟了,分明就是自己走的。
可他爲什麼自己要走?明明玄天宗也待他不薄,明明擁有着鎮南仙尊座下首徒的名號,這可是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的,明明他自己之前也爲了這個頭銜而拼命,如今就要把這拼命博來的東西就這樣輕飄飄地扔了。
蕭堂情着實是想不明白。
切斷了和喬遊的傳音,也就聽不到那邊聒噪的聲音了,蕭堂情站在月色下,垂眸看着腳邊的邪修屍體,這邪修已經死得透徹,若是有人查探就必然能發現他的靈力已經全部消失得乾乾淨淨,經脈枯竭斷裂,顯然不是正常死亡的。
蕭堂情穿着一席黑袍,帶着青面獠牙的鬼面,靠在了牆邊,捂着胸口,最近吸收的靈力太多了,以至於有些消化不了,靈力斑駁,讓他最近修行有些不暢,但修行神速是能看得出來的,僅僅幾日便已然抵過之前苦修大半月了,這種功法的魅力怎能讓人不爲之瘋狂。
大抵是他體內靈力亂竄,全身心都在引導經脈靈力上,因此並未察覺到在不遠處的街角站着一個布衣身影,對方身後揹着一把劍,只是佇立片刻便徑自轉身離開了。
季觀棋本想出來散散步的,卻未想到居然能正面撞到蕭堂情吸收邪修靈力的事情,他沒有阻止,更不會暴露自己,只是確定對方沒有發現自己後,就直接離開了,沒有半點猶豫。
他上輩子已經提醒過了,但蕭堂情依舊走上了歪門邪道,這輩子他可不想摻和這攤爛事。
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有些長,街邊的攤販已經收了攤子了,路上沒幾個行人,顯得他的身影挺直,有些孤寂。
回到客棧,洗了個熱水澡,季觀棋便上牀歇息了,青鸞也不知道從哪裏溜達一圈回來,渾身灰撲撲的,像是掉進了哪個泥坑裏爬出來的,瞧着季觀棋就往他的懷裏撞。
“你這是跟誰去打架了?”季觀棋一眼就瞧出了這隻鳥掉了幾根羽毛,料想這便是百鳥城,應該鳥類靈獸居多,估摸着是去跟誰打了一架回來,果然青鸞聞言,仰起頭叫了一聲,得意洋洋地跟季觀棋展示自己漂亮的毛,察覺到身後禿了一小塊之後,立刻渾身僵住,用翅膀擋住之後就跳下了牀,沒一會兒再次消失在了窗戶旁。
季觀棋見狀,忍不住笑了一聲,被青鸞這麼一鬧,本來醞釀出的一點睡意徹底消散了,他乾脆盤腿坐在牀上開始冥想,這幾天一直在躲着玄天宗的人,都沒怎麼修煉,乾坤袋裏的東西其實也不算多,他這些年積蓄全在裏面了,如果真的想去福地洞天闖一下,恐怕還得去給自己的乾坤袋補點貨,特別是丹藥之類的消耗品,不怕多,只怕不夠用。
一想到這,季觀棋就有點後悔沒在走之前去一趟藥堂多弄點丹藥走。
“普通的丹藥在藥鋪買就行了,但是比較難得的丹藥,恐怕還得去交易所一趟。”他捏了捏自己的乾坤袋,思索着道:“別的不說,這治療的丹藥就得多拿一些,否則若是受了傷,恐怕得折在這祕境裏。”
更何況他也沒用過洗髓丹,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若是真的有幸能得到洗髓丹,那也得用其他丹藥防備着,以防止經脈受不了洗髓丹的衝擊,時刻準備治療。
只是這一趟下來,這本就癟癟的乾坤袋裏面只怕靈石更是所剩無幾了。
“唉,早知道多掙點靈石了。”季觀棋深深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店小二站在門口喊道:“客官,可要用早飯了?”
房間裏並沒有人回答,此刻的季觀棋已經在街頭找了一圈,最後鎖定了一個交易所,這也是百鳥城最大的交易所,外面停着一隻飛鷹,看上去有些兇悍,只是不知爲何,這飛鷹的臉上有點傷痕,一隻眼睛乾脆閉着的,顯然是被誰打的。
“萬獸宗少宗主也在此處啊。”一名準備進去的修士瞧見這飛鷹之後,便道:“這不是他的靈獸嗎?”
“大抵是巡視到了此處。”另一名修士說道:“他在這裏更好,料想有少宗主坐鎮,便無人敢在百鳥城裏動什麼搶奪寶物,殺人越貨的心思。”
“稽星洲。”季觀棋聞言,腦海裏頓時浮現了這萬獸宗少宗主的樣子,適合非常擅長交易的聰明人,但是上輩子死得也很慘,季觀棋沒有親眼看到他的死狀,只是聽其他弟子說這位少宗主被蕭堂情斬首了。
原因是他想要偷襲奚堯,因而惹怒了護着奚堯的蕭堂情。
他一邊走一邊想着,梳理着上輩子的事情,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說道:“那就拜託稽兄,改日找到了大師兄,我等再來登門拜謝。”
“自然,必當盡力尋找。”稽星洲迴應道。
兩人一前一後朝着季觀棋這邊走來,他見狀下意識想要避開,卻又覺得若是匆忙避開更顯得扎眼,於是乾脆背過身子看着牆上懸掛着的各種拍品,心不在焉地聽着旁邊人的介紹。
蕭堂情路過的時候腳步微微一頓,下意識看了眼站在拍品旁邊的人,雖未看到正臉,但是從側邊看這人樣貌平平,身着布衣,一副十分陌生的模樣,蕭堂情略微皺眉,明明他對這人沒什麼印象,卻總覺得這人似乎是有點熟悉。
季觀棋這一下動都不敢動,眼瞧着蕭堂情沒有離開的打算,額角冷汗都快下來了,而後就瞧見對方朝着自己走來,他臉色微變,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一點,然後就聽到蕭堂情問道:“道友看着有些眼熟,請問師承何門何派?”
眼熟?怎麼可能眼熟。
季觀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但是他明明收斂了全部氣息,此刻就算是青鸞也不一定能察覺到他,但蕭堂情卻像是賴着不走一般,季觀棋不能出聲,他可不會變聲,也沒什麼變聲的法器,只能沉默着。
“道友?”蕭堂情半眯着眼睛再次詢問,語氣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客氣了。
季觀棋有些無奈地擡起手,比了幾個手勢,示意自己不會說話,這一下倒是將蕭堂情弄得一愣,特別是當眼前人擡起頭時,那張其貌不揚的臉闖入了視野裏,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他的神情微微僵住,而後便道:“抱歉,是我認錯人了。”
雖然道歉了,但不難聽出語氣中的倨傲和冷意,不等季觀棋有下一步動作,蕭堂情就徑自繞開了對方,前面的稽星洲抱臂看着這邊,瞧見蕭堂情走過來便笑着道:“我還以爲蕭兄在交易所裏遇到了什麼好友。”
“認錯了。”蕭堂情短短三個字就繞開了這個話題,他拱手道:“之後的事情,煩請稽兄幫忙。”
“好說好說,若是有觀棋兄的消息,定然會傳音玄天宗的。”稽星洲也跟着拱手應道,兩人站在門口分開之後,稽星洲便長舒了一口氣,轉頭便發現原本站在拍品旁邊的人不見了,他微微半眯起了眼睛,低聲喃喃道:“改容換貌的法器可不常見啊,也難怪這蕭堂情不認識。”
別人不認識這法器,可他可是掌管交易所的,對這些法器自然是如數家珍,只是他可懶得告知蕭堂情,管他眼前是不是季觀棋都和他稽星洲無關,只要來了交易所,那就是他的客人。
交易所內幾乎都是明碼標價,到了晚上更是直接有拍品上來,本來季觀棋只是在裏面購置了一批治療的丹藥,但一瞧見今晚拍品上面還有回春丹,思慮再三,便留到了晚上。
他拿着自己的座位牌,由於並沒有經常出入這交易所的記錄,因此只是去了臺下散客區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直奔季觀棋這裏,他下意識轉頭看去,只見路小池不知道怎麼也來了這裏,手裏舉着座位牌往這邊擠,竟然直接坐在了季觀棋的身邊,路小池也很詫異道:“李公子?”
季觀棋無奈點頭,道:“你怎麼來了這裏?”
“我來拍今晚的靈獸羽鶴。”路小池小聲道:“羽鶴是守宗門的靈獸,乖巧認主,我準備拍給師弟師妹們,不然平時我不在宗門裏,他們很容易受到欺負。”
“你師尊呢?”季觀棋問道。
“師尊有傷在身,是積年已久的舊傷,傷及經脈,很難再運行靈力了。”路小池抓了抓頭髮笑着道:“整個宗門也就我修爲高一些,但我也不是總是在宗門裏的,偶爾也得去採買,所以放一隻護主的靈獸在宗門,總歸是放心些,最主要的是這是萬獸宗的交易行,裏面的靈獸價格不高且都是上等品。”
季觀棋點了點頭,每個宗門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他也只是禮貌問詢一下而已。
“李公子,你準備拍什麼?”路小池也跟着問道。
“回春丹。”季觀棋說道:“聽聞有兩瓶,外面比較少見,乾脆在這裏買了。”
路小池聞言,眼睛提溜轉了一圈,立刻就猜到了季觀棋想要做什麼,但是他也是個聰明人,既然季觀棋沒有明確告知他自己的去向,那麼路小池即便是猜出來了也不會說,只是道:“李公子若是去的話,就來我宗門走一走吧,那廟真的很靈,定然能讓你心想事成。”
“多謝。”季觀棋應道。
樓上的人坐在包廂裏,裏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裏面,稽星洲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季觀棋所在的位置,他哼笑道:“這不是能說話嗎,又不是啞巴……這玄天宗的大弟子不在玄天宗待着,來我這裏幹什麼?”
“少宗主,發生什麼事情了?”一旁的管事問道。
“無事。”稽星洲纔不管這些事情,他道:“一切照舊。”
然而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瞥視到了上散客區域角落裏的一個位置,肩頭站着的飛鷹重重一顫,罕見地有些不安。
“那裏有誰嗎?”稽星洲問道。
飛鷹無法回答他的問道,但他瞧見那邊一抹黑色衣袍一閃而過,一切彷彿只是錯覺,但被飛鷹在緊張情況下抓破的衣衫卻是真的。
……
路小池買了東西就走了,他看得出季觀棋並不準備與人同行,便十分知趣地離開,而季觀棋則是以三百靈石的價格拍下回春丹後,拿着丹藥也準備離開百鳥城。
只是出了交易所便感覺到了有人尾隨,乾脆加快步伐,甩掉了那些尾隨者,再次從路人中走出來的時候,手裏還牽着一匹剛買的千里駒作爲坐騎。
客棧裏已經沒有東西了,家當都在乾坤袋裏,帶着千里駒便直奔玄金山。
而此刻,蕭堂情正站在一人身邊,他低垂着腦袋,一言不發,甚至都不敢直視坐在椅子上的那位。
對方身着黑銀長袍,正襟危坐,面容看上去有些冷峻,只是站在他的身邊都能感覺到一股萬物肅殺之意。
“讓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嗎?”烏行白開口問道,話一出口,蕭堂情立刻恭敬道:“師尊吩咐的事情,弟子已經全部做了,只是搜查了附近,還是未能找到大師兄的蹤跡,弟子會加派人手,繼續尋找。”
“不必。”烏行白語調平靜道:“撤去一半的人。”
蕭堂情有些不解,明明之前烏行白還急着找季觀棋,如今卻忽然撤去一半的人手,但不待他詢問,就聽到烏行白說道:“他不想讓你找到,就算有再多的人也沒用,且福地洞天開啓在即,先去祕境,再商議其他。”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底掠過了一絲暗色,一旁的蕭堂情並不知曉,但既然是烏行白的吩咐,也只能照辦,順便問道:“那喬遊和小師弟……”
“他們也會前來。”烏行白說道:“不要外傳本尊也去祕境一事,本尊會跟隨在爾等身後,不必擔憂。”
“是,多謝師尊。”蕭堂情立刻跪下來,有了烏行白在身後,這前往祕境就多了一份保障,他心中驚喜,卻也只敢道:“弟子定不負師尊所望。”
當他擡起頭時,只見烏行白已經起身離開,剛要跟上去就被攔住了,看着烏行白的背影,不知爲何,蕭堂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覺得師尊和往日有些不同,又或者說,從季觀棋離開後,師尊就大爲不同了。
不,如果真要說的話,應該是季觀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完全變了。
“山野田間好風光。”季觀棋騎着千里駒,一路向前,朝着玄金山的方向,他走的路比較偏僻,避開了人羣,倒是能欣賞到不少的自然風光,往常是長居在玄天宗,即便下山也是帶着師弟師妹們,少有這般的悠閒時光。
青鸞可是對他現在的這張臉嫌棄得夠厲害,時不時就要啄季觀棋兩下。
要知道,青鸞可是出了名的喜歡美人的鳥類靈獸,長得不好看的人,它甚至都不樂意落在人家肩頭。
“好了好了。”季觀棋笑着道:“等從祕境出來,修復了我的經脈,我就不必掩飾自己的樣貌了。”
到那時候有了自保之力,他就誰也不畏懼了。
千里駒算是低階靈獸,跑起來的速度比普通的馬快一些,但比起飛禽坐騎可是慢了不少,只是季觀棋想要掩人耳目,乾脆就慢慢過去,也省得太招搖了。
每一次青鸞過來,這隻千里駒都馬上緩慢了許多,要不是季觀棋還在上面坐着,只怕它要直接撅蹄子跑了。
不過等他休息的時候,這隻千里駒還是十分沒有道義地丟下他跑了,季觀棋剛剛下馬就只能瞧見馬尾巴,它爆發了之前都沒有的速度,以最快速度消失在了季觀棋的視野裏。
季觀棋:……啊?
青鸞見闖了禍,立刻收起了翅膀站在樹幹上,假裝什麼都沒做的樣子。
“這可是我花了五塊靈石買的千里駒啊,你這敗家鳥。”季觀棋笑着打趣,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乾脆原地生火,反正是在山野間,也就順便抓了點野味過來,和青鸞一起打打牙祭。
這林子人煙罕至,至少季觀棋從進到這個山脈開始就沒見到別人,除了偶爾能聽到一些飛禽走獸的聲音,其他什麼動靜都沒有,再往前就是溪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下過雨的緣故,山林裏霧氣很大,到了傍晚時分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他試探了一下這不是瘴氣,便鬆了口氣,乾脆上了樹幹和青鸞共歇在一處。
夜色正濃時,林子裏傳來了幾聲夜鶯的叫聲,季觀棋聽到樹下有人走過的聲音,準備卻來說不止一個,他們行色匆匆,看起來不像是在趕路,倒更像是在躲避着誰。
“快走!”其中一人壓低着聲音,但依舊能聽出他的恐懼:“那個人又追上來了!他到底是誰?!”
季觀棋有些好奇地瞧着這人,雖然看不清是誰,但不難察覺到這靈力有些不對勁,若是沒猜錯,這逃跑的正是一羣邪修,他們朝着林子更深處逃去,能讓一羣邪修這麼逃命的,季觀棋腦海裏立刻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
“不至於這麼巧吧。”他低聲喃喃:“若真是他,那我也要跑了。”
很快前面不遠處就傳來了幾聲慘叫,靈力激盪開,季觀棋立刻就確定了這是誰在前面。
血腥味在山野之間瀰漫開,霧氣都被這靈力震開了不少,本來季觀棋懶得管,只是起身時目光掠過了那處,而後就瞧見青鸞帶回了一個小鳥落在了季觀棋的身上,這隻鳥顯然是出生不久,還不太會飛,只是這通體白色,額頭更是一點微紅,他立刻認出了這隻鳥的身份。
“羽鶴?”季觀棋臉色微變,驟然看向那處:“路小池!”
羽鶴和青鸞一樣,是認主的鳥,仰起頭髮出了稚嫩的叫聲。
而此刻,路小池瑟瑟發抖地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藏着,他動都不敢動,眼睜睜瞧着那些邪修被吸收了靈力後直接殺死,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發現,也是死路一條。
腰間的乾坤袋被他緊緊攥着,他的身體都在發顫,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滿眼都是懼色。
這是路小池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這種恐懼可比上次大漢的拳頭要可怕得多,那頂多不過是皮肉傷,疼一陣子罷了,可是這個,他很清楚就是死路一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