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遭遇

作者:九流書生
其實路小池只是問了一個正常人都會詢問的問題,但是卻讓季觀棋微微一愣。

  他似乎是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下意識愣怔了一瞬,而後便立刻反應過來,笑着道:“我當然是要去找我要的天材異寶,不然這福地洞天好不容易纔開一次,若是空手回去,豈不喫虧?”

  他眼中帶笑,就這樣抱着劍靠在青鸞脊背上,青鸞飛的速度很快,捲起的風吹得他豎起的頭髮稍有些散亂,但更增添了幾分灑脫,路小池看着眼前這人就覺得他似乎就應該這樣,翱翔於天,不該被任何東西適合事情舒服,肆意快樂地過一生,這纔是眼前這人應有的人生。

  這個想法來得有些莫名其妙,路小池輕輕甩了甩腦袋,快速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他道:“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你活着回去就行了。”季觀棋從始至終都沒動,他就這樣瞧着眼前一身狼狽的路小池,又瞥見了一眼對方受了傷的右腿,之前怪異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但此時根本由不得他多想,只是道:“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來過福地洞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明白了,李公子。”路小池重重點頭。

  路小池自己也明白,他的修爲太低了,繼續留下來無非就是拖累,不如趁早離開,季觀棋的修爲本就很高,只要不再遇到那幾個倒黴催的,基本不會有事。

  這麼一想,路小池又回憶起那幾個人,本來對玄天宗還有些崇拜的他,現在也對這個所謂的第一宗門,所謂的鎮南仙尊沒有半點好感了。

  雖不知道他們和季觀棋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些人就是在欺負季觀棋。

  “前面就是了。”季觀棋拍了拍青鸞的脖子,示意等會青鸞在前面就下去,而後又對路小池囑咐道:“等會直接從這邊裂縫走,不要耽擱。”

  “好!”路小池應道。

  青鸞猛地一個俯衝下去,路小池驚得攥着羽毛,渾身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而後就被青鸞直接丟了下去,不等路小池爬起來青鸞就長鳴一聲,一個仰衝又帶着季觀棋奔向了空中,中間沒有半點停頓。

  “走。”季觀棋終於忍不住了,一口血噴了出來,臉色驟然慘白,剛剛路小池在這裏,他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渾身的靈氣就會暴動,此刻也算是不用壓制了,頓時剛剛和喬遊對戰的傷勢鋪天蓋地地涌過來,他擡手擦拭了一下,自嘲道:“技不如人。”

  所以他纔要拿到洗髓丹,這個修真界,誰不想天賦異稟,修爲上乘。

  由於青鸞實在是太過扎眼,它從別的靈獸地盤掠過,惹得那些靈獸大爲不滿,但偏偏這隻青鸞又是速度極快的飛行靈獸,其他靈獸只能怒吼幾聲,幾隻跟着青鸞飛過來的靈獸也趕不上它的速度。

  “等會把我放下去。”季觀棋捂着胸口,立刻從乾坤袋裏拿出了回春丹吞嚥下去,道:“在往前面就是北邊,那邊我記得有一個仙尊在此隕落,洗髓丹應該就在那邊。”

  他不知道洗髓丹的具體位置,只能根據現有消息去進行分析,吞下回春丹的他臉色逐漸好轉,青鸞叫了一聲,側身繞過林子,顯然是不願意將受傷的季觀棋放下去,季觀棋見狀笑着道:“我沒事,你的目標太突出了,繼續往前飛就會暴露我的行蹤,等會把我也甩下去,然後你就朝着南邊去,把人引開後再來找我,注意安全,別出事……”

  他摸了摸青鸞的羽毛,道:“我只有你了。”

  其他修士只能看到飛掠而過的青鸞,這靈獸的確是太過顯眼,讓人一眼便認了出來,有人立刻道:“靈獸青鸞,我記得鎮南仙尊的坐騎就是靈獸青鸞吧?”

  “難道是仙尊在此?青鸞可不常見。”另一人說道。

  其他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季觀棋在青鸞最貼近地面的時候直接躍下,而後瞧着這隻鳥又振翅一揮,消失在了眼前,只有這樣其他人才不會知曉季觀棋到底在哪。

  他也不是爲了防止別人,主要是喬遊他們幾個着實是有些麻煩,季觀棋只想拿到洗髓丹就走,不想招惹這些事情。

  至於路小池……喬遊他們那種人,是不會去清泉派這樣的小宗門看,更不屑和其他低修有什麼交集,只怕萬靈草的仇全都記恨在他季觀棋身上了。

  一想到這裏,季觀棋就覺得頭疼。

  青鸞選的落腳地不錯,至少他環湖四周都沒發現什麼毒蟲毒瘴之類的東西,回春丹在他體內生效了,至少暫時壓制住了傷勢,他拄着劍一路朝北,四周林子鬱鬱蔥蔥,常年累月無人進入這裏,祕境之中的樹木都比別的地方大很多,樹根交纏在一起,偶爾能聽到幾聲窸窸窣窣的聲音,但都不是什麼大事。

  他走了一段路之後,還是決定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平復體內亂竄的靈力,不然假如等會遭遇其他人動起手來,容易喫虧。

  不過他這經脈着實是有些亂糟糟的,又硬抗了喬遊的天羅地網,連續兩枚回春丹下肚也只是讓靈力盡量平緩一些,最後還是有些體力不支地靠着樹幹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卻已然在一個山洞裏,裏面燃着火光,季觀棋睜開眼下意識尋找起自己的劍,將手邊的君子劍握着才放下心來。

  外面傳來了幾聲吵嚷,他撐起身子,只聽到兩道熟悉的聲音在說話。

  “我有點好奇那隻鳥引你來幹什麼?”稽星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明明鎮南仙尊也在旁邊,它居然只引你一人前來,這是人跟鳥都逃離玄天宗了?”

  “你少說幾句話。”另一道聲音竟然是江相南。

  季觀棋有些詫異地坐起身子,那口淤血吐了之後,體內的靈力已經恢復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怎麼遇到了稽星洲和江相南,聽他們話裏的意思似乎還是青鸞帶過來的。

  沒一會兒,外面的人就進來了,瞧見季觀棋醒了,稽星洲便先開口道:“觀棋兄,你傷勢有些嚴重,最好還是別動了,好好躺着休息吧。”

  季觀棋拱手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談不上救命之恩,你倒在那邊,就算我們兩個不過去,有靈獸青鸞在也沒誰能近你的身。”江相南說話一直都是不近人情的調調,季觀棋已經習慣了,他聽到對方說:“不過我勸你不要再往裏面了,越往裏走只會越危險,你的傷勢不適合進去,搞不好就得殞命此處。”

  季觀棋也知道進去的風險,但他有非進不可的理由,洗髓丹只有一顆,若是錯過了,他經脈修復就再無希望了,現在在祕境之中尚有希望,若是這洗髓丹和上輩子一樣被烏行白拿走給了奚堯,那才真的是毫無希望了。

  江相南見季觀棋沒有回答,便知道對方的選擇,也不再多言,只是道:“這祕境中有洗髓丹的消息傳出,不少修士都是奔着這個去的,我看你是一路北上,但是有傳言這洗髓丹在南邊。”

  季觀棋眼神微動,他想了想問道:“那是否大多修士都去了南邊,鎮南仙尊也去了嗎?”

  “自然。”江相南說道:“若是你是爲了洗髓丹,那你去北邊就去錯方向了,若是爲了別的,那就隨你,只是跟你說一聲。”

  他不問季觀棋身上的傷勢怎麼來的,也不問季觀棋要去北邊尋找什麼,大家都是修士,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命運。

  “你二人……”季觀棋的目光在江相南和稽星洲中間徘徊。

  “我們去北邊。”稽星洲笑着道:“他需要去換一件更高階的本命武器,我要去收服北邊的靈獸三頭蛟龍。”

  那青鸞在外面大概是跟誰打了一架,聽到季觀棋醒了的聲音,便立刻撲了進來,直接撞到季觀棋的懷裏,將他撞得胸口生疼,連磕了好幾聲。

  “怎麼了?怎麼了?”季觀棋無奈地讓它跳到掌心裏,瞧着青鸞身上禿了兩塊,有些詫異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我的飛鷹打起來了。”稽星洲拿着木頭挑了一下火堆,笑着道:“兩敗俱傷吧,反正靈獸就是這個脾氣,看到同類一般都不順眼。”

  青鸞衝着稽星洲不客氣地叫了幾聲,張開翅膀炫耀般走了好幾圈。

  “你師尊在到處找你。”一旁一直沉默烤兔子的江相南開口道:“青鸞一開始用原型引開了很多人,包括鎮南仙尊,後來來找得我,中途偶遇了稽星洲,最後看到倒在樹邊的你。”

  “雖不知道你打算做什麼,是不是真的如外面傳言那樣要離開玄天宗。”江相南將烤熟的兔子撕下來一個腿,扔給了季觀棋,道:“但我勸你一句,開弓沒有回頭箭,玄天宗宗門規定第三百六十二條,自願離開宗門者,將永世不得迴歸。”

  “我明白。”季觀棋一聽這些宗門規定就頭疼,特別是從執法弟子江相南口中說出來的,他嘆着氣道:“我的確是離開了玄天宗,以後我就是孑然一身的散修了。”

  他雖然嘆着氣,但是江相南覺得他眼中都盛滿了笑意,這顯然是季觀棋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既然如此,江相南也不會多說些什麼。

  外面夜色濃郁,叢林裏的靈獸咆哮聲愈發清晰,山洞裏的小火堆火苗往上竄,照的石壁上人影微微搖晃。

  原先江相南和稽星洲都是帶着各自宗門弟子張張見識的,也就在外圍走了一圈,便讓他們都回去了,而他們要去更裏面去尋找修行更進一步的契機。

  “師尊的心情似乎是不太好。”奚堯也弄了個火堆,他小心翼翼看了眼烏行白所在的方向,低聲道:“師尊之前看到了青鸞,立刻追了過去,但還是沒找到大師兄。”

  “別叫他大師兄了。”喬遊正不耐煩呢,聽到這話立刻反駁道:“他都已經自請逐出師門了,你還要叫他大師兄嗎?”

  聽到這話,奚堯頓了頓,沒有吭聲。

  “我也不是衝你發火,小師弟。”喬遊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語氣有些過分了,他立刻補救道:“哎!都是季觀棋的錯。”

  “少說兩句吧。”蕭堂情撩起眼皮看了眼,提醒道:“你想繼續被禁言嗎?”

  這話可比其他任何做法都管用,喬遊頓時就不吭聲了。

  他的手臂和腿都還有傷,是烏行白得知他對季觀棋動手後直接一揮手,靈力重擊胸口,以至於硬生生撞斷了一棵樹,但他不敢說話,更不敢求饒。

  他現在只是恐懼,擔心烏行白會知道他對季觀棋用了天羅地網,不過好在蕭堂情和奚堯都沒說,喬遊纔算是鬆了口氣。

  他怎麼就忘了之前在玄天宗時,他和季觀棋比試的時候,烏行白就已經給了他教訓,他忘了現在季觀棋雖說脫離玄天宗,可到底師尊還沒發話,他現在和季觀棋動手,不亞於同門相殘,也難怪師尊發火。

  在各種理由之中,喬遊給自己的捱打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可信度還算高的理由。

  “說起來,師尊怎麼只揍我,不揍季觀棋?”喬遊壓低了聲音,小聲嘟囔道:“疼死我了。”

  “你想知道?”蕭堂情靠在樹旁,他瞧着喬遊這副狼狽的樣子,道:“那你去問師尊。”

  “滾。”喬遊煩躁道。

  烏行白此刻的確是心情差到了極點,他獨自一人盯着手裏的紅線看,那是之前用來繫着玉佩的線,而此刻也只剩下一根線了,玉佩被他自己碾碎了。

  他忽然覺得有些懊惱,一方面是生氣於自己給季觀棋的玉佩竟然被他用來保護旁人,那人到底是誰,憑什麼能讓季觀棋廢了這麼大的力氣保護他。

  另一方面則是有點後悔爲什麼要把玉佩弄碎了,這下連灰都沒了。

  “聽聞洗髓丹在南邊,所以不少修士都去了南邊,可是師尊卻忽然改了方向帶我們去北邊。”蕭堂情有些不解,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但如果猜測是真的,那就更讓他不明白了。

  曾經烏行白對季觀棋是什麼態度,全宗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的好聽點叫放眼,難聽點就是若非宗主開口,這個宗門首徒是怎麼也輪不到季觀棋的,因此烏行白並未將自己這個所謂的大弟子放在眼中。

  可如今……難道真的會爲了尋找季觀棋連洗髓丹都不要了嗎?

  忽然他微微一頓,瞳孔驟然睜大。

  不對,他們這一行人中,最想要洗髓丹的,應該是季觀棋。

  “所以,洗髓丹在南邊是假,真正的……應該在北邊。”蕭堂情快速分析出了裏面的問題,難怪烏行白追隨青鸞到南邊,發覺受騙之後又立刻改方向去北邊。

  他忽然有些同情起季觀棋了,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你們三人,去南邊。”烏行白忽然走過來,丟給了他們三人一人一枚丹藥,道:“保命的,若是受了重傷,立刻吞下,然後離開,不用等本尊。”

  “師尊。”蕭堂情連忙道:“師尊是要去……”

  他的話音未落,就對上了烏行白幾乎稱得上冷漠的眼神,一時間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斟酌再三隻是道:“弟子謹遵師命。”

  烏行白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裏,只有喬遊有些看不懂了,他瞧着手中丹藥,倒吸了一口氣道:“血靈丹,這個就算是我爹也沒幾枚,師尊可真是大氣。”

  “師尊不願意讓我們去北邊。”蕭堂情看出了烏行白的意思,他道:“那咱們就去南邊吧。”

  “行啊,反正去哪都行,南邊還有洗髓丹呢。”喬遊就是聽信了謠言的人,而蕭堂情也並不打算跟他分析傳言真假,只是在停頓兩秒後便道:“在一起尋找東西太慢了,而這祕境三天之內就得出去,不如咱們分開尋找,然後在入口處會和。”

  這話一出,喬遊立刻同意,但瞧見了奚堯,又道:“我和奚堯一道,他尚未完全入門,在這裏危險,我保護他,然後再在祕境入口處會和。”

  若是換做往常,蕭堂情不一定會答應,但是現在他也想去北邊碰碰運氣,雖說有烏行白在,他拿到洗髓丹的可能性很低,但假如就是那麼幸運呢?

  他選擇試一試,搏一搏。

  “好。”蕭堂情思及至此,便不再耽擱,道:“祕境入口處會和,你保護好小師弟。”

  說完,便也轉身消失在了夜色裏。

  整個祕境都在傳聞洗髓丹在南邊,因此大部分修士都去了南邊,加上鎮南仙尊的坐騎青鸞都出現在南邊,甚至他的弟子和他本人都在南邊出現過,更是爲這個謠言增添了幾分可信度,畢竟除了沒幾個人知道這隻鳥已經從鎮南殿跑了。

  於是去北邊的人一下少了許多,季觀棋三人樂得自在。

  本來三人都說好了等天亮就各奔各的路,結果都是一致向北,且走的一條路,那就乾脆同行了,只是青鸞有些不大高興,對於身上被飛鷹啄禿了的兩塊有些在意,縮小了體型站在季觀棋的肩膀上,懶洋洋地不肯見人。

  “走吧。”反正季觀棋一向縱着它,隨便它在肩上待多久都行。

  不過短暫同行了沒多久,前面就是岔路口,季觀棋要去大殿那邊,而飛鷹卻朝着山林去了,三人只能在此別過,季觀棋原以爲江相南尋找武器應該會跟他同行,卻不想對方也是朝着稽星洲的方向走的。

  “你的本命武器出問題了?”季觀棋提醒道:“本命武器輕易換不得。”

  “我知道,但是我修習的功法比較雜,現在的武器只是煉化,還算不上本命武器,趁這個時候替換還是可以的。”江相南難得笑了一聲,道:“希望我也能找到如同你的君子劍這般品階的武器。”

  “一定可以。”季觀棋迴應道。

  “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稽星洲在一旁打趣,他以前和季觀棋沒什麼接觸,因此並不瞭解,只是烏行白另外兩個弟子蕭堂情和喬遊給他的印象都不太好,特別是喬遊,所以多多少少對季觀棋這個大弟子也有些排斥。

  但是一晚相處,他大概明白爲何君子劍的名氣很大,季觀棋這個人,的的確確配得上君子劍的稱號。

  “此去山林,靈獸衆多,我來的路上聽人提起過三頭蛟,它十分兇殘霸道,但是由於在祕境裏困得太久了,三個頭顱的想法不一樣,若是想要少費點力,不如試試離間計。”季觀棋語氣平緩,並不是說笑,稽星洲見狀也正經了起來,安安靜靜地聽着季觀棋說話,只見對方繼續道:“一定要注意三頭蛟吐出來的毒氣,邪性很重。”

  “明白了,多謝觀棋兄。”稽星洲面色嚴肅,朝着季觀棋略微拱手道謝。

  季觀棋拱手回禮道:“客氣了。”

  無論怎麼樣,至少青鸞去找他們,他們毫不猶豫地就來幫他了,季觀棋心中是感激的。

  “對了,我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稽星洲瞧了眼季觀棋,忽然道:“比如,若是遇到了鎮南仙尊,該如何說?”

  這話問得猝不及防,季觀棋都愣了一下,片刻後他才道:“若是遇到了,煩請兩位不要告知我的行蹤,多謝。”

  “這是自然,只是要不要幫你引開他?”稽星洲問道。

  季觀棋思考了幾秒,而後搖了搖頭,道:“不必,多謝。”

  烏行白的脾氣他還是瞭解一些的,覺得沒必要讓稽星洲和江相南爲自己冒這個險。

  這一輩子,他一定要比烏行白先一步拿到洗髓丹。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信息,就送你一張陣法符咒吧,不過這是一次性的。”稽星洲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張陣法符咒,他道:“直接使用就行,但到底傳送到哪裏就不一定了,也算是危機時刻的保命工具。”

  他是個聰明人,纔不會主動說這東西是用來防着誰的,但季觀棋已經明白,他也不再推辭,抱拳謝道:“多謝,待出了此祕境,再去找你們喝酒。”

  “好,我們等你。”稽星洲笑着說道。

  三人分開之後,青鸞便張開翅膀繞着季觀棋飛,它是個很喜歡說話的鳥,且非常喜歡玩,繞着季觀棋沒飛多久就被其他靈獸挑釁,立刻翅膀一揮就去打架,惹得季觀棋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它去玩了。

  上一世其實他沒來過這個大殿,但是有着之前的經驗,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至於爲何對三頭蛟那麼熟悉,自然是因爲上一世祕境關閉之後,他在玄天宗養了許久的傷,後來聽其他弟子閒聊說起萬獸宗的稽星洲在祕境裏奪得一頭三頭蛟,因此重傷差點身隕,幸而被靈丹妙藥救起,只是也中了邪毒,有礙心境修爲。

  因而這一世能提醒就提醒一下,希望他能順利得到三頭蛟。

  然而那邊,稽星洲和江相南還沒走多遠就被攔住了去路,瞧着眼前人,江相南立刻半跪恭敬道:“弟子拜見仙尊。”

  稽星洲雖不是玄天宗的弟子,但對於鎮南仙尊還是十分尊敬的,立刻恭敬道:“仙尊。”

  “見過季觀棋了嗎?”烏行白問道。

  稽星洲真覺得自己有點兒烏鴉嘴,他都不敢去看江相南的臉色,只能硬着頭皮道:“不曾見過觀棋兄。”

  “你呢?”烏行白居高臨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江相南,道:“說話。”

  “不曾見過。”江相南低着頭,他鮮少說謊,但正是因爲如此,旁人對他的信任度比對稽星洲要高不少,只見他面色平常道:“弟子不曾見過季師兄。”

  烏行白沒有說話,稽星洲和江相南兩人都有些忐忑不安,就在他們有些不知所措地時候,聽到頭頂傳來烏行白的聲音,他道:“若是有他的行蹤,立刻傳音給本尊。”

  “是,仙尊。”兩人立刻應道,再次擡頭的時候就沒有看到烏行白的身影了,一陣涼風吹過,兩人都感覺後背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層冷汗。

  “居然真的遇到了鎮南仙尊。”稽星洲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攤開手無奈道:“我就不明白了,觀棋兄在你們玄天宗有那麼受重視嗎?竟然值得鎮南仙尊親自來找,據我所知,似乎傳聞不是這樣啊。”

  “不受重視。”江相南想來爲人耿直,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便道:“你也別套我的話,我對他們之間不甚瞭解,但無論原因如何,有一點可以確定,季觀棋根本不想看到仙尊,都在躲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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