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萬象鏡
“萬花宗主說在福地洞天隕落的那位仙尊乃是萬花宗的仙尊,對方還留下了一株萬靈草在藏寶閣中,這才發現到的。”季觀棋拿着東西說道。
“這……這麼疏忽嗎?”稽星洲有些咂舌,他道:“這可是仙尊留下的東西,竟然這麼久都沒發現?不過萬花宗主說的也不是說不能相信,實不相瞞,之前我爹也說福地洞天的那位仙尊應該就是萬花宗的仙尊,只是當時只是猜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說起仙尊的事兒,季觀棋微微蹙眉,如果按照這麼說的話,那天機門的知問仙尊隕落在了逆轉祕境裏,而現在萬花宗的這位仙尊隕落在福地洞天裏面。
修真界的仙尊一共只有五位,已經隕落三位,剩下的三位,一位在萬獸宗,一位在煉器宗,還有一位……
鎮南仙尊。
季觀棋的腦海裏瞬間浮現了烏行白的名字,他眼神微動,以往只是帶有上輩子的師徒之情,生死之仇,如今還有這輩子被騙了感情的仇恨在裏面,這可就是真的複雜了。
他低低咳嗽了一聲,轉移了這個話題,道:“不管怎麼樣,總歸是拿到了萬靈草,能解開路小池身體裏的毒素。”
“這倒是一件好事。”稽星洲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不然你也要承擔一半的毒素,好不容易纔將身體養好……”
季觀棋笑了一聲。
路小池顯然也沒想到能拿到萬靈草,眼裏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正在弄傳音符,似乎是在跟小東說話,裏面傳來了小東的聲音,道:“是季公子嗎?我好像聽到季公子的聲音了!”
季觀棋笑着應了一聲,路小池匆匆忙忙結束了傳音之後,道:“小東他們總是擔心我,所以我每日都會和他們傳音一下。”
“他們還好嗎?”季觀棋問道。
“還好,就是小東昨天上山採東西的時候,腰被戳傷了,不過躺兩天就好了。”路小池笑着道:“你留給我的回春丹,我放在宗門了,他喫下去一顆,傷口恢復的很快的。”
季觀棋這纔想起來上次離開的時候的確是給路小池留了回春丹。
路小池目光落在了季觀棋手中的盒子上,有些困惑道:“這是?”
“萬靈草。”季觀棋直接打開了盒子,上面的陣法驟然展開,盒子裏屬於藥草的香味頓時泄露出來,路小池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他下意識擡起頭看向了季觀棋,連忙翻身下牀,快步走到季觀棋的面前將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而後道:“季公子,你怎麼得到這個萬靈草的?你有沒有受傷?這萬靈草不是隻有福地洞天才有一株的嗎?難道你去了四象兩儀?”
“四象兩儀?”季觀棋微微頓了一下。
“對啊,不是你跟我說,四象兩儀裏什麼藥草都有的嗎?”路小池目光微微一頓,他湊上前道:“季公子,你有沒有受傷啊?你哪裏疼?”
“我沒有……這不是從四象兩儀裏拿出來的。”季觀棋頓了頓,道:“三頭蛟說萬靈草是福地洞天那位仙尊自己創造出來的,所以四象兩儀裏大概沒有,而那位仙尊是萬花宗的仙尊,這株靈草是被他放在了萬花宗的藏寶閣中,今日才發現到的,不過還算是及時。”
這話一出,路小池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輕輕皺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他確保季觀棋的身上的確沒有受傷之後,這才重重鬆了口氣,道:“你沒受傷就好……”
“你先把這個藥草吃了。”季觀棋說道:“先治療你體內的毒素,等你好了,咱們再說。”
路小池點了點頭,他也明白自己身上的這個不定因素還是早點解決爲好,便不再多話,道:“多謝季公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將藥草給了路小池之後,季觀棋走出來便看到了稽星洲,對方似乎還在想着什麼,被季觀棋喊了一聲纔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扭過頭笑道:“藥草給他了?”
“對。”季觀棋點了點頭,道:“應該沒什麼事兒的……不過這一次,也算是幸運了。”
“那看來你這去碧月泉的機會是沒有了。”稽星洲笑着道:“不去問問萬花宗主嗎?”
“不了,既然拿了萬靈草,就別貪心其他東西了。”季觀棋笑着道:“我可是用碧月泉的機會換的這萬靈草。”
“那也算是你賺了。”稽星洲說道。
季觀棋將這帶有法陣的盒子關起來,正準備拿去還給萬花宗的時候,忽然看到了盒子邊緣處有一點點血漬,他微微一頓,擡起手將血漬輕輕擦去,道:“這個看起來是才沾染不久的。”
“你被戳傷了?”聽到這話,稽星洲的臉色頓時一變,還以爲這血漬是季觀棋的,誰知道對方卻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但我恐怕是萬花宗其他人的,這件事情還是得要告知一下萬花宗主纔行。”
畢竟這萬靈草的毒素可不是小問題。
稽星洲點了點頭,道:“那你去說一下,我在這裏看着路小池就行了,若是有什麼問題,我會給你傳音的。”
“好。”季觀棋也不再推諉,立刻拿着盒子再次前往大殿,只是這次殿外佈置了法陣,就連他都沒能進入其中,旁邊的小弟子問道:“季師兄可是有什麼事情?”
“我來歸還這陣法盒子。”季觀棋說道:“只是這陣法盒子的邊緣處有些血跡,恐怕是哪位弟子被萬靈草所傷,特來告知宗主的。”
“這個交給我就行了,師尊正在閉關,待師尊出來,必然告知師尊。”小弟子笑着說道:“師兄可以隨處走走,萬花宗地界大,到處都是靈花靈草,師兄應該還沒有看過吧。”
“還沒有。”他之前鮮少出玄天宗,基本都在鎮南殿內待着,守着烏行白,除非是有派遣的任務,這纔會出來,因而別說是萬花宗,就是其他宗門,他也不太熟悉的。
這名小弟子將盒子遞給了另一名弟子,而後帶着季觀棋往回走,道:“那我就帶師兄在四周走走吧。”
“不必勞煩師妹。”季觀棋連忙回道:“若是宗主還在閉關,那晚輩不便打擾,就先告辭了,暫居在偏院,若是有事可傳人來喚我即可。”
他往後退了一步的樣子讓小弟子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道:“師兄,若是不需要我帶着,你的那隻靈獸帶着你去看看也可以,它最近可是總是在花田那邊待着的。”
季觀棋:……
這青鸞往日養在鎮南殿,鎮南殿內不少的靈花靈草都被它吃了,這一下進了花田,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季觀棋的臉頓時紅了,直覺給萬花宗添了麻煩。
然而不等他說話,小弟子便道:“它沒有傷到靈花靈草,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季觀棋這才鬆了口氣。
“正巧閒來無事,我就帶師兄去看看其他地方吧,師尊閉關之前也說師兄很少來萬花宗,要好好招待師兄的,不然下次見面,只怕就是宗門大會了。”小弟子笑着道:“師兄,請吧。”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季觀棋再推脫就有些不好了,只好應下。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去了,而陣法護着的大殿裏,萬花宗主正滿頭大汗地給烏行白在換藥,對方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褪下,露出了胸膛猙獰的傷口,胸骨是齊齊骨折的,整個都凹陷了下去,碎骨更是橫七豎八地刺穿了內臟,以至於他醒着的時候總是容易嗆血。
“你可別死我這裏啊。”萬花宗主一邊說,一邊給烏行白上藥,道:“不然玄天宗來了,我可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死不了。”烏行白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他微微半闔着眼睛,聲音嘶啞虛弱道:“你儘管弄。”
“那你可得忍住了,想要恢復得快,只怕要遭點罪。”萬花宗主嘆着氣道:“本來就兩顆生髓丹,一顆讓你拿去給了季觀棋,這一顆算是留給你自己了,我可跟你說,這些丹藥都是價值不菲的,等你好了,可得還給我。”
“額——”烏行白剛準備應聲,對方就已經直接伸手摁在了傷處,烏行白疼的渾身驟然緊繃,脊背僵直,他再次嗆出了一口暗紅粘稠的血,看得萬花宗主都有些不忍地偏過了頭。
生髓丹下肚,本該是昏睡過去的,但是偏偏他實在是太疼了,根本昏睡不了,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斷骨重塑,細細感受着其中的痛苦,身爲仙尊的他本就感官比一般人要敏銳許多,如今這疼痛更是細細體會到了。
就在萬花宗主一直用靈力催動幾種藥物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她忽然微微一頓,有些詫異地“咦”了一聲,烏行白昏昏沉沉的意識在這一聲中驟然清醒,他下意識先去看自己身上的符文,確定沒有任何符文出現之後,氣若游絲道:“怎麼了?”
“你身上怎麼有用過萬象鏡的痕跡?”萬花宗主的神色微微收斂了,她道:“你和那隻金孔雀打起來的時候,它用了萬象鏡?”
“沒有。”烏行白聲音很輕,他說一句話要休息很久,而後纔有力氣說第二句,道:“我一直防備着,它沒有機會用……用萬象鏡。”
“那你這……也對,你這不可能是在金孔雀那邊弄得,你這個痕跡很久了。”萬花宗主有些意義不明地看着烏行白,說道:“你知道的吧,我的大弟子就是因爲萬象鏡,纔會主動抹去了本命劍上面的印記,因爲萬象鏡屬於煉器宗的鎮宗法寶之一,它會讓中招的人陷入一種與現實極其相似的幻境裏,而且環境和現實交錯,往往讓人極難察覺到,之所以會讓人陷入其中,是因爲在幻境裏的東西就是中招者所思所想。”
這種東西可比福地洞天的浮雕要可怕的多,幾乎是基於現實之中的幻境。
烏行白眉頭微微皺起,他根本沒有這個印象,若是真要說的話,能對他動用這個的,除了喬天衣,不會再有別人了,他閉上眼睛有些無畏道:“我知道了。”
“你怎麼……”萬花宗主想說這人怎麼這麼不在乎,可是看烏行白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烏行白的手緊緊抓着身下的牀沿,手背青筋暴突,因爲太過疼痛了,他的額角青筋連着脖頸處都清晰可見,衣襟出都是他的鮮血,手臂腫脹不堪,萬花宗主跟他說:“要是太疼了,你就喊出來吧,我這裏佈置了法陣,不會有聲音傳出去的。”
但即便如此,烏行白也只是閉着眼,強忍過去。
萬花宗主見狀,只得搖了搖頭,有些感慨於烏行白這個脾氣可真夠倔強的,她手中的靈力沒有間斷,目光觸及到烏行白身上的傷時,忍不住道:“這藥草是你爲季觀棋摘的,差點丟了一條命,你如今這副模樣,真的不用告訴他嗎?他可是你的大弟子,而且……衆所周知,他對你可是百依百順的。”
季觀棋這名宗門首徒在修真界算是很出名的,最出名的無非就是他對烏行白絕對順從的態度,這樣好脾氣的人,若是誰在他旁邊說烏行白半個“不”字,他都會當場翻臉的。
“……”烏行白頓了頓,他也曾考慮過想說,可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嘴。
“算了,隨便你們吧。”萬花宗主搖了搖頭,道:“你要是死了,我要不要跟他說一下你隕落的消息?”
這話完全就是氣話了,誰知烏行白聽了,卻難得地笑了一聲,他意義不明地低聲道:“放心吧,我真的死不了……”
“那你可得忍住了,最疼的時候要來了。”萬花宗主起身,她看着躺在牀上的人,有些不忍道:“挺過去,就能活。”
“嗯。”烏行白仰面躺着,他的眼前有些昏暗,低聲喃喃道:“來吧。”
再疼也行,他都能忍得住,對於這一點,烏行白還是很清楚的。
季觀棋被這名熱情的小師妹帶着在萬花宗轉了一大圈,包括上了上面山崖,在這裏正好可以看到碧月泉,小師妹笑着說道:“這邊可是看月圓最好的地方,也是離月亮最近的地方,在這裏修煉,享受日月精華,修煉神速,師兄若是感興趣,晚上可以來試一下。”
“你們經常晚上在這邊修煉嗎?”季觀棋有些好奇地問道。
小師妹忍不住笑了,道:“師兄,我們常年居住於萬花宗,萬花宗的花田就在旁邊,論日月精華,靈氣聚集,沒有比這處更好的地方了,我們從小吸收的靈氣,可比在這裏多多了。”
季觀棋聞言啞然失笑,他倒是沒想到這麼一層。
等他回到小院子的時候,路小池已經睡一覺醒來了,這萬靈草去除毒素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喫下去就見效了,只是剛剛纔全部去處毒素,路小池看上去還有些虛弱,瞧見季觀棋來了之後,正想要強撐着身子起來,卻被季觀棋壓了下去,他道:“你別起來,有話跟我說就行,你是想要喝水了嗎?”
路小池搖了搖頭,他看着季觀棋,聲音虛弱道:“我感覺之前那種特別難受的感覺沒有了。”
“因爲毒素清空了,你的身體會慢慢恢復好的。”季觀棋爲他掩了一下被子,安撫道:“放心吧,等你好了,我們再去喝竹葉酒。”
路小池點了點頭,他的確是有些精神不濟,很快就再次入睡了。
稽星洲再往對着季觀棋招了招手,季觀棋看了眼沉睡的路小池,起身將門窗關上,這才離開了屋子,走到稽星洲旁邊,問道:“怎麼了?”
“晚上去一趟山崖嗎?”稽星洲顯然對萬花宗比季觀棋瞭解多了,他道:“今夜是月圓之夜,其實最好是在碧月泉裏修煉,會事半功倍,但這不是不讓人進去嗎,不如我們就去山崖上修煉,雖說沒有碧月泉那般神速,但也比往日要快得多了。”
“我……”季觀棋剛要想拒絕,就聽到稽星洲說道:“一起吧,難得來一次。”
最後,他還是抵不過稽星洲的邀請,被對方生拉硬拽去了山崖上。
這正好是深秋季節,傍晚就開始有些冷了,到了山崖上寒風裹挾着他們,就更冷一些了,好在兩人都帶了披風,說起披風,稽星洲忽然想起來那個白鶴羽斗篷,說道:“那件白鶴羽斗篷可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之前我想去煉器宗拿下這件的,可惜了,晚了一步。”
聽到這話,季觀棋下意識看向了稽星洲,道:“白鶴羽斗篷?這不是你給我的嗎?”
稽星洲忽然想起來這件事情,頓時一僵,他微微偏開了一點目光,訕笑道:“啊,對,是的。”
“……”季觀棋已經察覺到了一點不太對勁,他道:“稽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有。”稽星洲十分違心地說道:“真沒有。”
若是季觀棋瞭解稽星洲,就會知道,稽星洲這個人雖然圓滑世故,但是他有個小習慣,就是每次說謊的時候都習慣多次重複,不太自然。
“真的沒有?”季觀棋有點兒懷疑,他道:“那你說白鶴羽斗篷……”
“你看,碧月泉。”稽星洲低低咳嗽了幾聲,扯開了話題,道:“若是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去碧月泉試一試,那可是傳說中萬花宗的禁地啊。”
他話音剛落,忽然眼神微微一頓,目光落在了遠處碧月泉上,只見一人仰靠在碧月泉邊,身形看上去有些眼熟,稽星洲的臉色頓時一變,認出了這是誰。
“你在看什麼?”季觀棋發現稽星洲似乎一直在看着一個方向,正準備上前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他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然後就看到路小池正在喘氣,他上這個山崖實在是有些費勁,更何況現在還是病體剛剛痊癒,他臉色發白道:“季公子。”
季觀棋立刻將碧月泉的事情拋之腦後,上前將路小池扶住,道:“怎麼了?”
“總算是找到你了。”路小池的手搭在了季觀棋的手上,他道:“我剛剛醒來的時候,既沒有看到你,也沒有看到稽公子,我還以爲你們已經走了。”
季觀棋笑了聲,道:“就算要走,也不會不告而別的。”
他看得出路小池是一個看似很開朗活潑,實則異常小心謹慎的人,將靈力灌入對方身體,確定無礙之後便道:“這裏風大,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路小池擺了擺手,道:“而且我想出來走走的,總是在牀上睡着太悶了。”
“那也行。”季觀棋點了點頭,他將身上的披風解開,然後給路小池穿上,道:“走吧,今日最適合修煉,我和稽兄就是準備來這裏修煉的。”
稽星洲的目光落在了路小池和季觀棋的身上,又想到了正在碧月泉的人,他低咳了幾聲,而後道:“觀棋,你和小池先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季觀棋應了一聲,爲了防止上面更冷,風更大,所以他帶着路小池乾脆就在這裏坐着。
稽星洲下山之後,回頭看了眼山崖,而後朝着碧月泉走去,碧月泉外有人阻擋,稽星洲立刻拿出了之前萬花宗主給他的令牌,準確來說,是給他爹的令牌,只是被他借用了而已。
“萬花天令?”兩名弟子看到令牌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刻選擇了放行。
稽星洲立刻拱手致謝,而後朝着碧月泉的方向走去,果然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正靠在了碧月泉邊,而萬花宗主也在不遠處,她注意到了稽星洲,道:“你怎麼來了?”
“這是……鎮南仙尊?”稽星洲一時間都沒敢認,烏行白的樣子和平日裏差距太大了,他就這樣靠着,生死不知,渾身上下的傷口看着無比猙獰,左臂幾乎是扭曲得厲害,顯然是受了重傷。
可是誰能有本事將他傷成了這個樣子?
“去了一趟四象兩儀,拿了萬靈草。”萬花宗主知道稽星洲想要問什麼,她道:“說起這個,本座問你一件事情,我記得當初煉器宗法寶萬象鏡是被你萬獸宗拿去的,後來怎麼落到了金孔雀的手中?”
“……萬象鏡?”稽星洲的臉色不太好看,他道:“宗主怎麼問起了這個?”
“我徒死在了萬象鏡之下,因而詢問一二。”萬花宗主懶洋洋道:“不能答?”
“倒也不是,只是好奇宗主怎麼突然詢問……這萬象鏡的確是在萬獸宗,可後來萬獸宗的藏寶閣弟子出了邪修叛徒,盜取了萬象鏡,而後被發現,萬象鏡則是在打鬥中碎裂,一分爲二,一份被這叛徒拿走了,另一份則是留在了在天權城的時候,抵押給了金孔雀。”稽星洲說道:“因爲着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
“所以被這叛徒拿走的萬象鏡被拿去了魔宗?”萬花宗主問道。
稽星洲沉默了一下,片刻後才道:“不知道。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就在萬花宗主不再追問的時候,稽星洲卻忽然開口道:“但是,當年圍剿邪修的時候,我曾經遇到過那位叛出師門的師兄,他臨死前說萬象鏡早就被喬宗主拿走了。”
萬花宗主猛地擡頭看向了稽星洲,只見對方面色平靜,道:“是的,就是您想的那樣的,玄天宗,喬宗主。”
躺在碧月泉的烏行白緊閉雙眼,他的胸膛處隱隱有一道銀色的痕跡,那是被使用過萬象鏡留下來的痕跡,當年也出現在萬花宗那名爆體的大弟子身上,只是對方身上是淺淺的一道痕,可是烏行白身上的這一道,則是很深很深,證明他不僅僅被萬象鏡照過,而且陷入幻境很多次。
若非是他身邊人,亦或者是他從未設防的人,是無法做到這樣的。
“仙尊之前讓我代爲轉交丹藥和法器給觀棋。”稽星洲忽然開口道:“如今親自去四象兩儀拿到藥草卻不告知觀棋……宗主可知道是因爲什麼?”
“這本座不知。”萬花宗主嘆了口氣,道:“本座只知道,現在只剩下三位仙尊在世,且他是最強的一個,他若是出了事,魔宗定然會捲土重來,聽說現在有一位邪修已經成爲了新的魔宗宗主,但卻不知道其姓甚名誰,這對我們而言,太過不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