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破一次洗身
以李凌,百里策兩位新銳爲首,帶着幾個天賦不錯的新人入場,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其實不止新人,武堂的其餘人,也多對他們沒什麼好眼色,畢竟依照往年慣例,這個時候還沒突破的,基本就都自覺離開了。
沒人對他們還抱有希望。
裴天保彷彿沒看見這一切,依舊踏踏實實練功,每天蹭着塗天的花梨湯過活。
時間久了,不少人開始在其背後指指點點。
更多無法突破洗身的學員,已經開始悄悄離場,只有他,鐵打不動,按部就班的練功,這種下苦功夫,在外人看來,就有點蠢了。
何況,他這資質還每天還恬不知恥的佔用着塗天的梨湯,簡直就是浪費。
隨着塗天的“愛之努力”,在武堂的進步十分明顯,順帶着佔用資源的裴天保也成爲了吐槽對象。
不是沒人提點過塗天,後者卻對此一笑了之。
隨着時間臨近,塗天也不再像往常那般過來找他插科打諢。
而是把更多的時間留給他突破。
中午喫飯,塗天依舊推過來他的那份花梨湯,關心問道:“怎麼樣?”
裴天保搖搖頭,“沒把握。”
這是實話。
這些時日恢復的些許氣血,興許補齊瓶子裏還差的三成夠用,但自身氣血就虧空太多,他沒把握,想再等等。
況且誰知道融合袖珍鐵背猿後,會有什麼狀態,可能依舊不夠突破一次洗身。
武堂加了很多新人,用餐時的交流也多了不少。
“努力固然重要,但在天賦面前,一文不值。”
兩人旁邊桌就有幾位新學員在高談闊論。
其中一人俊逸非凡,神色自傲,他主張努力就是天賦的卑微陪襯。
“我覺得李凌說的對。”
旁邊的女學員眼中充滿嚮往,“強大者,無不天賦異稟。”
“的確如此。”有人附和。
“天賦或許能爲起點加分,但決定終點的,往往是對目標的執着追求。”
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見。
李凌的話題受到追捧,心中歡喜,特別是那些女學員的關注,更加讓他少年得意。
聽見有人反對,他心裏微微不悅,腦子想着反駁之詞,視線一掃,正巧瞥見鄰桌裴天保,當即有了想法。
李凌先是衝那人恭敬抱拳,隨後起身指點向裴天保,直言不諱:
“想必衆人也知曉此人,於我等半年前入學,每日起早貪黑,刻苦修煉,可結果如何?依舊無法突破洗身,不僅浪費錢財,恐怕後面還要躊躇志向。”
“再看塗天師兄,雖同時入學,卻天賦異常,早早洗身成功,出類拔萃,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天賦的重要嗎?”
李凌還算聰明,並沒有拿同樣天賦不錯的自己作對比,而是用了塗天,一擡一貶,完成論證。
裴天保的事蹟衆人都熟悉,聽聞也是紛紛贊同點頭。
“李凌師弟,你這番話全然不顧及他人情緒,太傷人了吧,不考慮道個歉嗎?”
塗天皺起眉,盯着眼前笑意吟吟的李凌。
得到認可,少年人自然志得意滿,讓他在這種場合認錯,怎麼可能,隨即不卑不亢的回覆道:“我之言語,合乎其理,真相往往很殘忍。”
隨即目光挑釁的看向裴天保:“裴師兄你覺得呢?或者需要你我實踐一下?”
塗天跨過一次洗身,他再狂妄也不敢動手,但裴天保氣血孱弱,雖然早他半年入學,卻也是同境,就算動手他也絲毫不怵。
塗天哪不知他的意思,直接起身,兩人頓時劍拔弩張。
然而此時,那束髮的老學員陳浩東,纔在不遠處懶洋洋的開口:“不喫飯就都滾去練功。”
兩人互看一眼,李凌抱拳,直面塗天,放言道:“待我入洗身,竟等師兄討教。”
由於老學員開了口,人羣不消片刻便散去,塗天憤憤坐下,“真想拍死那傢伙。”“可別。”
裴天保彷彿沒受影響。
塗天氣笑了:“你倒是八風不動。”
你拍死他,我拍死誰去。
裴天保笑笑沒說話。
這一場小風波迅速傳開,畢竟塗天和李凌,都是天賦不錯的種子選手,話題迅速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
然而對於李凌的天賦論,還是塗天的仗義執言,衆人都有讚賞,唯獨躺槍的裴天保,被冠上了“努力無用”之名。
整個下午塗天都悶悶不樂。
對於好兄弟受辱,氣的他牙根癢癢,只得將怒火發泄在樁上。
而裴天保依舊按部就班,不急不躁,認真打磨皮肉,對於旁人言語置若罔聞。
然而,臨走前兩個武堂廚娘的對話,卻改變了他的想法。
“他就是那丫頭她哥啊。”
“可不,聽說天賦不行,靠苦練也沒突破,李姐只是隨便說了句‘差勁’,就讓那小妮子潑了一身水,要不是楊阿姨在場,兩個人非打起來不可,後來楊阿姨讓小妮子道歉,她就一聲不吭,最後罰她多洗了兩桶衣服。”
“那是和她哥一個倔樣。”
“你不想想,那李姐是誰啊,下午她弟弟李凌……”
平時對於這種背後蛐蛐,裴天保從不放在心上,可此時卻不自覺的皺起眉頭,眼神銳利的望向二人。
兩個廚娘當即打了個冷顫,看了眼他,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家的裴天保,當即鎖好門,盤膝坐下,他本想穩紮穩打到最後,可今天兩個廚娘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小魚。
只有自己在鏢局站穩腳跟,小魚才能生活的好一點。
緩緩調動氣血,衝擊養靈瓶,八成……九成……十成……
嗡!
就在瓶子要抽空自身氣血前,被拘束的袖珍鐵背猿直衝而出。
裴天保似乎能感覺到自己與它的溝通。
心念一動,鐵背猿瞬間融入了身體。
緊接着,他的身體便是一陣劇烈震動,幾個眨眼間,便猶如被引燃的薪堆,變得通紅無比,氣血雖然消耗了不少,但卻精純了許多,帶上少許野蠻的氣息。
在這股氣機的燃燒下,大片大片黑紅色油脂,順着毛孔溢出,裴天保能明顯感覺到肌肉在收縮。
特別是背後那塊肌肉,彷彿有煉錘在敲打,內裏發出“咚咚”的顫聲。
半盞茶的功夫,一切疼痛散去,裴天保才爬起身洗了身體。
此時的他,隨着每一次深呼吸,身上的肌肉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喚醒,這並非簡單的體積堆砌,而是一種精雕細琢的緊緻感,線條流暢且充滿張力。
他甚至感覺能操控每一塊肌肉的變化。
微微發力,原本充實的肌肉頓時收縮緊緻,層次分明,如覆身行衣。
“成了,行衣!”
裴天保終於露出笑容。
精控調動全身肌肉,收攏肌肉如覆身行衣,便是洗身一次的標誌,這一次洗身也叫:行衣!
而且還有一處特別,就在他背部。
似乎繼承了鐵背猿的能力,背部兩塊斜方肌,在經歷撕裂與重塑後,猶如披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從鏡中看並無異樣,但卻能清晰感受到那種厚重,如同他當初第一次看見鐵背猿屍體時的感覺。
此次儘管付出不少,但收益絕對值了!
興奮過後,裴天保盤膝坐下,重新調動體內氣血,只剩下兩三分。
“那也足夠了。”
感受到皮肉的變化,裴天保徹底明白突破洗身與未曾突破的區別,他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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