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一來二去
裴轍覺得多此一舉,等他們去了,要是宋姨想看,完全可以讓裴玥視頻播報下。但裴轍什麼都沒說。姜昀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即使是傻乎乎的無用功。
跑完一趟姜昀祺也反應過來,坐在車上有點呆。
裴轍看了眼姜昀祺表情,問:“想喫冰激凌嗎?”
姜昀祺點點頭,片刻,轉過來對裴轍說:“裴哥,我最近藥喫得多,會不會影響正常的思考?”
末了,姜昀祺輕聲補充:“我以前不這樣的......”
裴轍若有所思,語速放慢:“暫時沒看出來。”細究語氣,是想逗姜昀祺的。
但姜昀祺已經先入爲主地抱有擔憂,聞言頓時有些不開心,小臉垮垮的,細密烏黑的眼睫垂下,藍眸無精打采。
裴轍見狀就有點後悔,但一時也找不到補救的話。
商場排隊買冰激凌的時候,姜昀祺站裴轍身邊情緒明顯低落,看起來是真的很擔心那些神經性藥物會損傷腦子。
裴轍思索半會,剛要開口說什麼,排的隊伍正好輪到他們,裴轍就讓姜昀祺挑,姜昀祺想都沒想,直接點了最熱門的兩款口味,心思早就飄走了。
商場里人來人往,嘈雜又熱鬧。不遠處,巨大的玻璃幕牆外,依舊豔陽高照晴空萬里。
姜昀祺心不在焉,點完過了會又同裴轍說不想在外面喫,想帶回家喫。
裴轍說好。
室外氣溫躥升近四十度,走在路上過分熾熱的太陽光蒸騰出股股熱浪,悶得人眼暈。行人步履匆匆,姜昀祺被裴轍牽着慢吞吞走,像個移動的小冰雕。
到家,姜昀祺出了些汗,但坐沙發上挖冰激凌喫的時候還是垂頭喪氣。
裴轍在客廳收拾行李,瞧了幾眼姜昀祺,無奈又好笑,原本打算說的話想了想便沒有說。
後來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勺子陷入冰激凌,挖起冰激凌球的沙沙嗑嗑的聲響,還有裴轍走進走出的腳步聲。
姜昀祺喫完一碗就不吃了,撐着下巴專注瞧裴轍。過會又蹭過去,兩手擱膝前,蹲在旁邊安靜乖巧。
看樣子是從自己沒頭沒腦的情緒裏緩過來了——不像是想通的樣子,倒像是尋求安全感。一如往常糾結不清到最後,就會主動黏到裴轍身邊。
裴轍轉頭看他,姜昀祺抿嘴不吭聲,對視幾秒望向快要收拾好的行李箱。裴轍停下動作,伸出一根手指去撓姜昀祺小下巴,姜昀祺垂眸看了眼,沒躲開。裴轍彎脣笑,乾脆坐地毯上,伸手把姜昀祺帶進懷裏,下一秒就低下脖頸,微微側頭去親又甜又涼又有點不開心的嘴脣。
空調開着,炎炎烈日從陽臺一路照射進來,映得屋子裏每個角落都明亮燦爛。
幾下吮吻,下脣被人含在嘴裏軟磨輕咬,姜昀祺根本招架不了,只能乖乖張開嘴,很快就被裴轍攫住,脣舌的涼意被溫熱勾纏取代,溫吞又撩人。姜昀祺沒想做什麼,他以爲裴轍就是想親親他,但漸漸地姜昀祺發現並不是。
裴轍的手伸進他後腰撫摸,慢慢移到又瘦又窄的側腰,力道加重,牛仔褲線卡在進一步往下的地方,裴轍另一隻手就去前面解了姜昀祺拉鍊和鈕釦,能夠深入活動的空間頓時鬆垮敞開,裴轍之後沒遇到任何阻礙。
過了會,姜昀祺不是很受得了,縮着屁股往前,想要逃離卻更加緊地貼在裴轍身上。一雙藍眸毫無抵抗,溼漉漉地望進裴轍眼裏,嘴脣凌亂紅着。姜昀祺覺得嘴上溼噠噠的,忍不住去舔,眼裏只有面前裴轍深沉又性感的眉骨鼻樑,於是,鬼使神差,姜昀祺去舔裴轍下頜的薄汗,老早忘了裴轍在車上的玩笑,還有自己糾結的心思。
這種感覺是姜昀祺喜歡的,甚至是沉溺的。裴轍給予他的總比他想要的多得多,姜昀祺身處其,總會順從忘記那些細枝末節,記住那些深刻的。從身到心。
裴轍沒用什麼力就托起了姜昀祺,褪下小半褲子,白皙圓潤的腳趾躲在褲腳裏,很快就蜷了起來,指甲蓋用力得泛粉。之後又是一聲拉鍊解開的利落聲響,開始的幾秒,姜昀祺透不過氣,細長脖頸連着臉頰霎時紅透。
姜昀祺汗出得比裴轍多,慢慢就有些累,後來索性靠裴轍懷裏一下一下呼吸,嘴巴微張,出來的氣息潮溼稀薄。明晃晃的日光落在客廳裏,眼前亮得刺眼,姜昀祺疲憊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但眼皮遮擋不了過分亮的光,姜昀祺只能埋進裴轍胸前嗚咽,裴轍維持着之前的姿勢就這麼坐在地毯上,襯衣早就汗透,最激烈的時候,姜昀祺整個蜷進裴轍懷裏,汗水滲進衣料,徹底浸溼裴轍胸膛。
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姜昀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睡了一覺腦子並沒有很昏沉,相反有種卸去重力的輕鬆。
當然也餓了。
晚飯就喫得多,喫完裴轍要帶他下樓消食。姜昀祺不是很想下去。雖說江州不比s市潮溼悶熱,但白日裏這麼高的氣溫,即使到了晚上,撲面而來的還是乾燥熱風。
姜昀祺癱沙發上登錄絕地狙擊官網看熱身賽回放,裴轍走過來伸手摸姜昀祺小肚子,弧度軟糯,裴轍一掌就能包裹。
最近身上好歹長了些肉,但還是沒回到之前,突兀瘦削的胯骨撐起柔白平坦的皮膚,喫得多了,肚子上那一點飽就微微明顯。
手機裏傳來現場激動熱烈的背景音,姜昀祺拉着進度條去找first的畫面,一開始沒注意裴轍動作。
姜隊認真起來格外認真,容色嚴謹,眉心微蹙,目光緊盯不斷變幻的屏幕,默默記下即殺信息和first每個失誤點。
裴轍也不打擾,手掌搭在姜昀祺小肚子上,過了會,見姜昀祺過了先頭的緊張,比賽進行到途不是那麼全神貫注了,便漫不經心問:“真的不要?”
姜昀祺聞聲擡眼,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瞧裴轍,嘴裏下意識道:“裴哥我不想去......”
裴轍勾脣不作聲笑,目光落在姜昀祺小肚子上:“晚上睡不着怎麼辦?”
姜昀祺順着觸感低頭去看自己肚子,然後視線回到裴轍身上,再張嘴就有些磕巴:“你別摸我......”說着就伸手去扯裴轍手腕。
裴轍笑,沒動,望着姜昀祺忽然害羞的神色:“那下去嗎?”
姜昀祺騰地坐起來,漲紅了臉:“你把手拿開。”
不是姜昀祺多想,只是裴轍這個動作太令人熟悉,牀上弄過很多次,每次姜昀祺想起來就要燒着。
姜昀祺迅速點頭:“下去的。”
裴轍慢悠悠收回手:“去穿鞋。”
姜昀祺:“哦。”
裴轍注視姜昀祺後腦勺被壓扁的一片頭髮,伸手揉兩下,姜昀祺沒緩過來,也就沒回頭看他,走到玄關坐下來穿鞋。耳朵尖紅得不像樣。
“這麼害羞?”
姜昀祺不吭聲,埋頭繫鞋帶。
裴轍低笑,繼續逗他:“昀祺在想什麼?”
姜昀祺擡頭,好不容易平復呼吸,對又痞又壞的裴轍說:“裴哥你不要這樣。”
“——明天我告訴宋姨。”
裴轍罕見揚眉:“你說什麼?”
姜昀祺站起來,十分正派:“我說你耍流氓。”
“耍流氓”三個字從姜昀祺嘴裏說出來,可愛得簡直讓裴轍愛不釋手。
裴轍氣定神閒:“哦。摸你肚子就是耍流氓了?”
姜昀祺瞪他:“你自己心裏清楚。”
純屬單方面的鬥嘴和單方面的逗人,一來二去,就是**。
直到樓下消食回來,姜昀祺還有些氣鼓鼓,他覺得裴轍越來越不正經。走路的時候還在逗他,說自己並不十分清楚,昀祺可不可以多說點。之後姜昀祺就和裴轍一直保持着兩步遠距離。
也許是一天體力消耗太多,姜昀祺幾乎秒睡,這是這段時間爲數不多的睡眠質量。裴轍卻很久沒有睡着。
裴玥的擔憂、祈見的話,裴轍很清楚自己對哪些有把握,對哪些又是無能無力。現在,姜昀祺躺在他身邊,呼吸很輕,裴轍想,就這點,他還是有把握的。
好像這樣就足夠了。
只要姜昀祺在他身邊。
去往遂滸的航班不多。雖說這幾年遂滸不再戒嚴,經濟發展也漸漸上軌道,但如同創傷後期治療一樣,留在每個人心裏的陰影需要更長遠的時間去療愈,或是忘卻。
早上十點半的飛機,到達遂滸機場已經是下午四點。
暮色昏昧,暴雨不歇。
七月是遂滸漫長雨季的一個高峯。
剛下飛機,姜昀祺就感受到空氣裏過分潮溼的氣息,比s市的黃梅季候還要潮溼。姜昀祺甚至能聞到深林裏附着在冰冷岩石上的蔥鬱苔蘚被持續的暴雨碾碎後散發出的蒼幽冷意,還有灌木被過度浸泡的泥土腥味。
江州的炙熱明媚像是上輩子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
感謝在2020091422:41:14~2020091523:27:10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顏疏、楓意10瓶;青葙子5瓶;枝椏丫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你是天才,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