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爲小銀敬
緊接着,吳閒聽繆爾賽思說了她們在學術會議現場的經歷,他也宛如身臨其境一般體驗了一次當面嘲諷沙灘傘分部總經理的快感。
這也讓吳閒放下了心來,果然,有志者事竟成!
“我們是冠軍!”
吳閒並不覺得這件事情完全是他的功勞,事情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衆人各司其職的結果,如果沒有德克薩斯一直在統籌協調、查缺補漏,沒有拉普蘭德在聖蘇菲城穩定局勢、傑斯頓獲取情報,沒有萊茵生命的衆人上下一心,把眼前的詐降任務完成得出色到騙過了股東和科爾森的話,想來也不會有今天的這個結果。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克麗斯騰她們仍舊最是感謝吳閒,她們向吳閒多次道謝之後,還專門帶吳閒和德克薩斯去了樓下的一家高檔餐廳喝了下午茶。
好吧,吳閒還是最喜歡這個環節,那家餐廳的點心確實好喫,還有正宗敘拉古風味的提拉米蘇。
……
喝茶聊天的過程中,女士們也交流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魯道夫進監獄之後,在奎恩的運作下,盜竊案的調查很快就能重新提上日程。
如今銀狼安保那邊已經找到了那麼多線索,也只不過是因爲公安局那邊一直卡着案件調查的進度,纔沒有鎖定犯罪嫌疑人。
施術單元被找回,想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今天科爾森在所有參與學術會議的人面前出了醜,這件事情應該已經在上層圈子裏傳開了。”繆爾賽思咬着水果茶的吸管,笑着說。
餐廳的包廂裏,通過牆邊的落地窗可以看見陽光下的街道,以及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但是室內由於空調的關係,十分涼爽而愜意。
“這件事情不能成爲偵破盜竊案的證據,不過……”克麗斯騰思索着,冷靜地道:
“其他商業公司應該會防備沙灘傘,科爾森很難就在與我們的爭端之中,再拉到其他合作伙伴了。”
桌子上,吳閒看着眼前的鬆餅,湊上前去張開嘴咬了一口。
冰涼鬆軟,甜絲絲的。
好喫。
……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第二屆成果展。只要聖蘇菲城成果展也能順利舉行,在成果展結束之後,無論是找回施術單元,還是想辦法在股東會裏驅逐查爾斯,都不是問題。”
塞雷婭則補充道。
“沒錯。”
德克薩斯點了點頭,惜字如金地道:
“只要展會舉行。”
緊接着,四人又隨口討論了一番成果展之前的事情,但是畢竟她們都很相信拉普蘭德,所以也沒有對於展會計劃進行什麼細節上的更改。
而討論着的女士們中間,吳閒正將腦袋探向一塊流心芝士蛋糕。
……
“啊,想想那次股東會議,也只不過是幾天前而已。”繆爾賽思將後背靠上沙發,捂着額頭感嘆道,
“那時候我可沒想到,事情會結束得那麼輕鬆呀……就好像在主任辦公室裏摸着魚,材料就自己蹦蹦跳跳進行了實驗一樣!”
“還沒結束呢。”塞雷婭道。
白髮的瓦伊凡女士看向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說:“我們不知道科爾森還有什麼後手,想要事情塵埃落定,就必須等到成果展之後。”
“但是換句話來說,只要成果展順利結束,是否就意味着,我們已經在與這片大地上最出色的科研公司之一的戰鬥中勝利了?”
克麗斯騰的嘴角活潑地勾起,笑了一下。
“沒錯!”繆爾賽思說,“這一切都是小銀的功勞!”精靈少女充滿元氣地將手中的手衝咖啡就像舉啤酒杯一樣舉起,說:“敬小銀!”
吳閒:“?”
正在解決一小塊糖霜餅乾的吳閒聽到自己的名字,擡起頭看着舉起咖啡杯的繆爾賽思,露出了有些迷惑的表情。
但是,克麗斯騰也笑着把自己的紅茶舉了起來:“敬小銀!”
“敬小銀!”
竟然,塞雷婭的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絲,她將手中的黑咖啡朝着吳閒輕輕舉起。
“噗……”
吳閒好像聽到了某位少女隱約的嗤笑聲,但是回過頭來時,只看見德克薩斯面無表情地舉起卡布奇諾,溫和地說:
“敬小銀。”
繆爾賽思開心地笑了起來:“哦哦!”
四人碰杯。
裝修典雅的高檔下午茶包廂之中,四位少女將白瓷的咖啡杯碰到一起。她們的中央是擺滿點心的瓷盤與三層塔,臉上帶着放鬆的表情,就好像一羣閒暇時光中出來喝下午茶的年輕學生。
場中唯一違和而顯得迷惑的存在,就只有桌子中央那隻趴在一塊餅乾旁邊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的鼠鼠了吧。
……
鴨爵的策略是正確的。
自詡擁有着這片大地上最聰明的商業頭腦的他,知道在商場中,很難用正當競爭去對抗不正當競爭。
科爾森有膽量襲擊成果展、偷竊施術單元並製造出之後那一系列事端,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爲他養了一羣可以爲他犯罪的人,還有一個可以爲他背書的靠山。
萊茵生命的前途是那樣光明,以至於只要雙方處在同一起跑線上,即便是沙灘傘,也絕無可能將克麗斯騰她們打倒。
否則之前科爾森就不會輸掉那場競標了。
想來也正是那場競標的失利讓他意識到,想要打倒萊茵生命,就必須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而現在,銀狼安保與吳閒的加入,讓科爾森沒有了再行使用不正當競爭手段的機會。
這時候,纔是真正的——只要成果展這張王炸一出,一切競爭對手與宵小之輩都將失意退場!
……
……
是夜。
聖蘇菲城。
酒店房間裏,拉普蘭德已經收到了關於學術會議上克麗斯騰勝利擊倒了科爾森的消息。
她將手肘搭在窗邊,嘴角放鬆地挑起,眼神有些迷離地遙遙望向特里蒙的方向。
自從這位魯珀少女將她的寵物送走,她就一直能感受到,那隻名叫小銀的可愛生物如今處於哪個方向。
這是一種奇妙的直覺,而並沒有引起拉普蘭德的任何反感。
看起來即便是她,在這個敵人暫且退卻的時刻,也感到心中輕鬆了些。
“……”
窗外是燈火閃爍的城市夜景,高低參差的樓廈在白髮少女的眼中顯出立體的影子。分明酒店樓底下仍有行人,但在此時此刻,又渲染出一種遺世獨立之感。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爲什麼,拉普蘭德的嘴角漸漸收斂了。
周遭沒有任何違和的動靜,但她依舊敏銳地直起身子,拿起一旁的雙劍,走向房間門口。
拉開門時,她的精神已經如同準備戰鬥一般集中。
“——”
但是,門外沒有人。
門口暖色的高級地毯上,靜靜地躺着一封信。
信封上用敘拉古文這樣寫着一行字:
——“致我叛逆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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