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巧誤會馬岱當軍,欲破城鬥將先行
從信任程度上來說,馬超就低了荊州馬氏不止一籌,更別說,荊州馬氏那可是“帶資進組”的,而馬超幾乎顛沛流離之後,幾乎是孤家寡人投靠的劉備。
一個是股東,一個是打工人,很明顯荊州馬氏的地位還在馬岱之上。
事實上,在劉備還在之時,馬超雖有高位,卻無實權,荊州馬氏的馬良卻幾乎就是法正和諸葛的接班人,可謂是蜀漢年輕一輩中當仁不讓的領頭羊。
魏軍將領們本不該忘記“荊州馬氏”這個可能性的。
可問題是,夷陵的一把大火,將荊州馬氏連人帶資全都燒了個精光。
如今的荊州馬氏,早已不復當日場景,自然魏軍的衆將也想不到這個已經沉寂許久的“荊州馬氏”了。
果然,話音落下,便立即有人反駁道:“荊州馬氏,自白眉馬良去後,已無可堪大梁之任。且荊州馬氏,爲之文臣謀士尚可,欲獨領一軍者,便是馬良,也未見其能也。”
“或言馬良之弟,乃爲丞相府參軍也。”提出疑問之人自然也不會就此偃旗息鼓,當即再度問道。
“參軍而已,何敢獨領一軍而據街亭之咽喉哉?”當即另一裨將便不屑地說道:“況觀之今日蜀軍調度,非沙場宿將不可爲之也,其區區一參軍,斷無此能也。”
聞言,就算是那提出疑問之人,也只能無奈閉嘴。
沒辦法,臨陣決策指揮之能,看似簡單,卻是經驗與血淚的積累。
那可不是看幾本兵書就可以掌握的技能,非得在血與火之中摸爬滾打過幾番,才能明白其中奧義。
別說那馬良之弟了,就算是馬良自己,其臨陣指揮之能,恐怕也根本沒法跟哪怕一個偏將軍相提並論。
應該說,魏軍將領們的分析也的確是有道理的。
但他們顯然想不到,馬謖居然會將戰場的指揮權交給一個偏將軍,偏偏這個偏將軍的能力,比之張郃也不遑多讓。
於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也便就此誕生了開來。
隨着提問之人的沉默,衆人顯然已經默認那駐守街亭之蜀將,就是曾經威震西涼的錦馬超之從弟——馬岱。
“既如此,諸將可有破敵之策?”見衆人已經達成了共識,上首的張郃也是立即問道。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另一個孔武有力的戰將隨即站起了身,雙手抱拳而道:“將軍,夫聞馬超之名盛也,或有萬夫不敵之勇也,不知馬岱之力如何?某願以身測其力,得勝自可免之惡戰也。”
“鬥將?”張郃喃喃地說道,想那馬岱出身西涼,一腔血勇,鬥將倒也不是不可能。
隨即,張郃又看了看那五大三粗的裨將,卻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倒也是個辦法,可有把握?”
“將軍放心。”那員裨將當即大大咧咧地說道:“若是十年之前,末將倒不敢誇下海口,只是如今,想那馬岱也已經年近五旬,氣血兩衰之下,如何會是末將對手。”聞言,張郃心中卻是一凜,頓覺不暢:馬岱氣血兩衰,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曾經能輕易張滿五石之弓的自己,如今卻要很是喫力,才能勉強張滿三石之弓。這還是自己日夜錘鍊不息,才保持的戰力,只可惜歲月從來最不饒人。
看着眼前一個個青春洋溢的面容,張郃雖然知道那裨將說的是有道理,但他的心中依舊不是個滋味。
“將軍。”那員裨將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趕緊躬身抱拳道:“末將失言,請將軍責罰!”
“哈哈哈。”身爲五子良將,張郃自然有他的氣度,隨即揮了揮手,笑着說道:“人老而力衰,此天道也。將軍無需自責。”
隨即,張郃卻又再度問道:“只是,明知自己力衰,就怕那馬岱不肯應戰吶。”
“不怕。”聽着張郃的憂慮,當即便有人答話道:“將軍,吾聞之,其兄馬超瀕死之際,不問他事,專以其從弟馬岱,託付於其主劉備,可見其對馬岱之用心也。故,若以其兄長馬超之名,激其應戰,馬岱必應也。”
聞言,張郃略略點頭,隨即沉吟一番之後,這才說道:“可也。”
當即,爲了以防萬一,張郃又確定了營中武藝最爲高強的三名裨將和偏將,作爲鬥將的後備,隨時準備接應出戰之將。
安排完了鬥將的事宜之後,張郃隨即又繼續問道:“鬥將之事,能夠成功尚在兩可之間,衆將還有何計策可破敵乎?”
當即,已經被激發了靈感的衆將又開始了頭腦風暴。
不多時,一個聲音便又響起:“不若,斷其水源如何?”
“水源?”張郃下意識地問道:“城中無井乎?”
“街亭年久失修,即便當年有井,恐怕也早已乾涸。”一名偏將立即答道:“蜀軍修補城樓已是費力,未必有多餘時間,重新打井。”
“然也。”另一名裨將也附和道:“斥候彙報,曾見蜀軍於河中取水也,可見蜀軍或許並未打井。”
“不。”張郃果斷地搖了搖頭:“馬岱何許人也,豈會不知大軍用水之重?即便城池不補,也會先鑿井水。至於蜀軍汲水,不過擾亂視線之舉而已。”
聽得張郃的分析,衆人倒也覺得有理。
只是,張郃話鋒一轉,卻是繼續說道:“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論如何,我軍兵力倍之,斷然無有任憑其河中汲水之理。”
“鍾銳。”張郃隨即點將道。
“末將在。”一名偏將打扮的將軍當即起身道。
“與你三千精騎,沿河巡防,但見蜀軍汲水之人,悉數斬殺之。”張郃一邊從案桌上拿起一枚令牌遞過,一邊頗爲嚴肅地說道。
“是,末將領命。”名爲鍾銳的偏將立即雙手接過了令牌領命道。
下達完了將令之後,張郃的眼神隨即掃過衆人,見衆人已無其他良策,隨即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