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周勝利學藝
“你等會播出的時候嗓子如果發乾就抿一口,溼溼嘴脣即可,千萬別喝出聲音。讓聽衆從廣播裏聽到喝水的聲音就鬧笑話了。”
她是個熱心人。周勝利感謝道:“謝謝你的提醒。”
她看着他的臉說道:“兩個人話說你呀你的不禮貌。我姓袁,叫袁娜娜。你姓啥,多大了?”
周勝利道:“我姓周,二十了。”
袁娜娜笑着說道:
“我今年二十四,比你大四歲,往後再見了面你就叫我袁姐,我叫你周兄弟。周兄弟,你先順一遍稿子,縣站的信號快到了,我去播音室預熱一下機器。”
說完,她起身打開裏屋的門進去了。
周勝利邊看邊修改,一遍還沒順完,袁娜娜從裏面出來說:
“好了,你隨我進去吧。”
周勝利跟在她後面進了播音室,坐在了她指定的椅子上,把講座文稿攤在面前。
袁娜娜好像不放心,站在周勝利身後探着身子不停地扭動着周勝利前面機器的旋鈕,高聳的胸脯在他的後腦勺上不時蹭來蹭去,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若有若無地飄進他的鼻孔,使得他有些心猿意馬。
煎熬終於過去,袁娜娜停止了調試動作,拍了拍周勝利的肩膀,按下了播出的按鈕,給了他一個OK的手勢,退出了播音室。
周勝利準備的講座文稿播音時長十分鐘左右,很快播完了。
後面是縣廣播站的正式播音時間。
袁娜娜對周勝利的播出給出的評價是:
“音質很好,普通話標準,吐字清晰,只是發音不專業,你發出的是嗓音而不是丹田音,播音的時候要學會用聲帶發音,不要用嗓子發音。”
周勝利誠實說道:“我學的是農業技術專業,種地還能說得過去,上臺播音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袁娜娜說道:
“你這篇稿子不是打算重播一遍嗎,我教你如何用丹田氣催動聲帶發音,等到新聞聯播過後試播一遍,然後再練習幾遍,縣站廣播結束後再播一遍。你在農技站也沒有多少事,袁姐這邊需要男播音配合的時候請你來。”
她拿過文稿,說道:“你坐在袁姐跟前,我讀一遍,你注意聽我發音的位置。”
她在讀文稿的時候刻意放慢了速度,意在讓周勝利注意她吐字的方式。
讀了一段後,她又把文稿遞給周勝利,說:“你讀這一段。”
見周勝利有些遲疑,開導他道:“在姐姐面前有什麼抹不開面子的,大膽讀。”
周勝利接過文稿,剛讀了一句,袁娜娜事先毫無徵兆,忽然把手伸向了他的腹部。
周勝利條件反射般身體僵硬,正在閱讀文稿的聲音停止了。
袁娜娜的手已經按到了他的腰帶上,埋怨道:“停下來幹什麼,繼續讀。”
周勝利不知她要做什麼,機械地依着她的命令繼續讀了下去。
“不行,你還是用嗓音讀,把發音位置沉到我的手這裏,讓我感覺到你體內氣流的振動。”
袁娜娜沒有主意到周勝利的緊張,繼續扮演着老師的角色。
周勝利暗自譴責自己想歪了,按照袁娜娜的要求把聲音沉了下去。
“對,對,就是這樣。周兄弟的理解能力很強,怪不得能考上小中專。”
“噢?”
周勝利這是第二次聽別人先入爲主地說他是小中專畢業了,問道:“你怎麼判斷出來的?”
袁娜娜很得意地講着她的推理:“你在農技站工作,應該是技術人員,那麼至少是中專畢業生。初中畢業九年,加上兩年中專共十一年。你今年二十,如果是去年畢業就是八歲上學,今年畢業就是九歲上學。”
周勝利反問她:“我就不能是大專畢業?”
“不可能。”
袁娜娜自信地說:“高中畢業才能考大專,再加三年高中,上學就是十四年,你不可能五、六歲上學。”
她自得地問:“姐這個華國的女福爾摩斯推理推得怎麼樣?”
袁娜娜猜周勝利的學歷不靠譜,但教學方面卻很認真。
她的手不離周勝利的丹田處,只要發音位置上移她就輕輕地拍一巴掌。
在袁娜娜示範加糾錯的嚴格監督下,周勝利讀了兩遍方纔得以過關。
接下來就是等待中央新聞聯播結束。根據當規定,佔用新聞聯播時間是違反政治紀律。
閒聊的時候,周勝利問袁娜娜:“你們站就你一個人嗎?”
袁娜娜說:“站長調走了,新站長還沒來。”
周勝利問:“你是專業學播音的?”
袁娜娜說:“專業學播音的最低也得分到縣廣播站。我是師範畢業,與你一樣也是中專。但是我學習肯定不如你好,我是高中中專。”
周勝利道:“你知道怎麼發音,我以爲你是播音專業的。”
袁娜娜道:“我在師範是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畢業後分到鄉完小當老師,鄉里建廣播站選人把我選過來了,來後又送到地區廣播電臺學習了半年。”
“那麼說你是建站時期的元老了。”周勝利與他開玩笑說。
“也可以這樣說。”袁娜娜絲毫沒有謙虛。
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新聞聯播過後,周勝利又按照袁娜娜的發音要求廣播了一遍,然後把文稿交給她,說道:“往後就麻煩你了。”
袁娜娜接過文稿,固執地堅持道:“叫姐。”
這個“姐”周勝利怎麼也喊不出口,說道:“你教了我發音方法,我喊你老師合適,以後見面我就叫你袁老師。”
袁娜娜沒有再計較,說:“喊什麼隨你,只是往後站裏需要男播音的時候老師喊你你得來。”
周勝利剛喊過老師不好馬上拒絕,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有時間一定來。”
回去的路上雖然很黑,但自打練習功法後周勝利的視力超強,哪怕是在沒有月亮的夜晚,他也能看很遠。
距住處老遠,他就看見劉錦花一臉焦急的神情站在了大門口。
認出是他後,劉錦花靠在他身上說:“你是不是與哪個美女談相會去了,這麼晚纔回來,把我都要凍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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