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終於對上號
毛昌章被周勝利拉到一邊,身體剛站穩準備提醒周勝利不要呈強,話沒出口,他面前站着的只剩下周勝利一人了。
四人中論能打是身型粗壯的那個,論反應快應當屬小腿被周勝利踩在腳底的那一個。
他急忙說道:“這位大哥,您也聽到了,我們四打一,也沒打算打傷這位大叔,您手下留情,往後咱們做好哥們。”
周勝利說:“我絕對不交每天掂記着我們農場財產的哥們,想交哥們不是不行,必須先改掉兩條:賭和偷。”
那個人道:“我保證從今往後不再偷了,我不能哄哥們,冬天沒有事可做,不賭錢難。”
周勝利說:“戒不了賭就改不掉偷,所以你們必須保證戒賭。大老爺們只要想做事,比賭錢有意義的事多了。”
多年來形成的習慣,他身上從來不離筆,現在有了電子設備,他的衣袋裏還有一樣不離身的,那就是錄音筆。平常他只爲進行各類調研時記錄方便,沒有想到會用在記錄小偷偷的口供上面。
他把手伸進衣袋裏偷偷打開錄音筆的開關,對腳下踩的男子說道:“從你開始,報上你們的村名和姓名,再下個今後不再到農場盜伐樹木的保證,把木頭拉到林場院裏就算作你們檢討了,直接把車子拉回去吧。”
四個人按照他的要求,各人報上村名、姓名,下了不再到農場偷偷東西的保證。
這四個人是同村在周勝利的意料之中,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同姓,都姓付。
周勝利問:“你們村裏是不是都姓付?”
那個從地上爬起來的粗壯小夥說:“當然,只有一戶外姓人家,是當年逃荒來的。我們鎮的付鎮長就是我們村的,是他親叔。”
他指着剛纔差點被周勝利踩斷小腿的青年說:“二虎兄弟是鎮長的親侄子。”
幾個人連打架帶說話,驚醒了趴在雪地下睡覺的一隻兔子,周勝利看見路邊樹林中的兔子向四下裏張望,對毛昌章說:“咱們今天下午的酒餚有了。”
毛昌章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手一抖,一塊石子從手裏飛出,將跳起來正要逃跑的兔子擊得又重新落到地面,四條腿抖動着作死亡前的掙扎。
周勝利指着一個驚得目瞪口呆的小夥子,“你去把它提過來。”
幾個小夥子心裏均想,幸虧他沒有給自己逃跑的機會,如果有機會逃跑,自己也會像這隻兔子一樣被他手裏的石頭打倒在地上。
見到了周勝利露的那一手,沒有人再敢起逃跑的念頭。
到了場部,四個年輕人把木頭卸下拉着平板車走了。
毛昌章對林清和說:“周書記剛剛在山林裏打了一隻兔子,我到外面剝皮,待會到你家燉兔肉喝酒去。我家人多太吵,你家就兩個人,你閨女又會炒菜,清靜。”
說完,提着兔子出去了。
林清和稱讚周勝利:“周書記的耳朵真靈,能分辨出鞭炮和槍聲的不同,我聽着槍場和鞭炮聲沒有區別。”
周勝利告訴他:“我在公安機關工作時曾到國外執行過任務,上過戰場。我參加戰鬥的次數少,對各種槍械的聲音不熟悉。那些經常上戰場的人能聽出槍聲是出自什麼槍,響槍的距離有多遠。”
說完後,他又總結道:“辨別槍炮聲與咱們農林業上的嫁接工作一樣,熟能生巧。”
到了下班時間,三個人一同往外走。周勝利對二人說道:“你們先走着,我回家有點事,辦完了馬上過去。”
毛昌章說:“你找不到林總的家,我等你一會。”
周勝利說道:“我和你一起送林總回家過,知道他的家門。”
回到家裏,先給家裏打了個報平安的電話。電話是娘接的,她說愛民帶着海龍出去了。
他說自己沒有事,只是打電話報個平安,讓家裏人知道自己安全到達單位。
他對娘說道:“愛民因爲今年因她嫂子聽信了她孃的話,不想讓已經出嫁的她在孃家過年,她媽因爲顧及與兒媳的關係和志軍兩口子之間的感情,也沒留她在家過年,心裏還生着孃家人的氣。娘這幾天閒聊時多對她講講農村人的觀念和規矩,別讓她老記恨孃家人。”
他提了兩瓶酒,拿了一盒陳文秀從邊港帶過來的點心,去了林清和的家。
在大門口,他像在城裏一樣習慣性地敲着門,敲了好一陣才聽到林清和在院子裏說:“是周書記吧,門沒拴,進來吧。”
周勝利提着酒和點心進了院,正碰上一個繫着圍裙的女子端着一個菜盤從廚房裏往外出。
女子驚喜地喊了聲:“司機叔叔,你怎麼來到我家來了?”
周勝利看着她面熟,卻想不起她的名字,“你是、是,瞧我想不起你的名字了。”
女子不滿地說:“我叫林亞非,是你把我送去縣城考試的,你忘了嗎?”
周勝利不好意思地說:“瞧我這個爛記性,把我們未來的大學生忘記了。你考上了沒有?”
“考上了省裏的師範大學。”
林亞非嬌嗔地怪罪道:“人家都上完一個學期了才問考上了沒有?”
毛昌章問周勝利:“周書記,你與亞非認識?”
林清和也從屋裏出來:“周書記,別站在院子裏,屋裏說話。”
他責怪林亞非:“哪有把客人諒在院子裏說話的,小孩子真不懂禮貌。”
林亞非沒有在乎父親的怪罪,激動得對他說道:“爸,我對你說的那個把我送到縣城考試,給我買文具和喫飯住宿錢的司機叔叔就是他。”
林清和幾步來到周勝利面前,兩眼深情地看着他:“周書記,亞非參加完高考就說她半道上自行車鏈子斷了,如果不是碰上個好心的司機叔叔送她去縣城,她有可能在路上走一夜,不能參加第二天上午的考試了。
說那個好心的叔叔還花錢讓她住上能免費洗澡的單間客房,幫她買上考試期間的飯菜票。萬沒想到她說的那個好心的司機叔叔就是您哪。
周書記,是您改變了她的一生,如此大恩,我們父女這輩子不忘記。”
周勝利說:”我聽她說是農場的孩子,沒想到是您的女兒,我祝賀師兄養了個優秀的女兒。”
林清和埋怨女兒,“你回來一口一個司機師傅,他是我們農場的周書記,不是什麼司機師傅。”
林亞非面上既驚訝,又帶着歉意,對周勝利說:“周叔叔,我看您開着車,誤以爲您是司機。您、您,別生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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