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案牽關上文
周勝利雖然不是同事,但卻是上級領導,雖然是領導但卻又不是直接領導。他很機敏地反問了一句:“領導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這句話等於是告訴他是這麼回事,但卻又什麼也沒告訴。
但周勝利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不淡定了:“關尚文的領導吳書安剛剛打電話讓我託人打聽你們因爲什麼要拘留關尚文。”
解振清腦袋“嗡”地一聲,血液沸騰起來。是出了內奸,還是有人泄密?關上文是不是已經跑了?
他正在尋思間,耳邊傳來周勝利的聲音:“你們最急着要做的是抓緊布控,嚴防他脫離你們的視線。”
解振清回道:“感謝周特助提供消息,我現在就向總隊長彙報,安排人嚴格布控。”
周勝利放下電話,顧金妮在一旁說道:“你們當官的說假話比我們說真話的底氣還足,明明在家裏,還說是騎車旅遊。”
周勝利說:“對待魔鬼就要用魔鬼的辦法,不然人怎麼能鬥贏魔鬼?”
今年過年家裏很熱鬧,從臘月三十晚上起,凌月欣、沐潔、冼心蘭和顧金妮等在內陸的幾個女人都來了。
凌月欣和沐潔聽說勝利島的事都很激動,特別是凌月欣,表示只要那邊的建設工作完成,她就打報告提前退休。
沐潔笑話她:“凌副總編高興傻了,他不去你一個人在那裏做什麼?”
凌月欣說:“我只要懷上,就請假到那邊生孩子。”
龍愛民也附合着沐潔的話說她:“你這麼說還是傻,你去生孩子,誰給你接生,孩子將來上不上學?”
她們在與葉海穎、嬀中敏打可視電話時,把這件事當成了笑話講給她們二人聽。不想葉海穎聽後說:
“你們說的在這裏都不是事。這邊基本上建設完工了,水力發電機已經安裝好了,孩子不能在島上生,可以在新西萊生。
咱們公司在新西萊專門設了一個分公司,中敏妹妹在那邊擔任分公司總經理。
那邊的人生孩子沒有人看結婚證,也不問孩子的爹是誰,問了孩子的媽也不一定知道。將來孩子上學看你住的哪個地方,與我們那邊一樣,也是義務教育,人家只看房本,沒有房子的房東開個證明。
生活不是問題,咱們家養孩子的錢還有,管孩子的人也還有,我們現在三個女人看着一個已經上學的孩子,送一個過來連保母都不用請。”
凌月欣歡快地說:“往後什麼措施不用,懷上就生。”
龍愛民與周勝利開玩笑說:“你可要多喫核桃補腦。”
周勝利問她:“我現在腦子不夠好使嗎?”
龍愛民說:“現在還行,我擔心你將來老了記憶力衰退,兒女多了記不全,會使了孩子們的心。”
周勝利也開玩笑說:“看着當兵的老婆,我也學部隊,夠十個編一個班,夠三十個編一個排,夠一百個編一個連,我只與班、排、連長見面,別的不見,不就記不錯了嗎?”
沐潔道:“你把我們這些人當成了什麼?幾個人生一百個孩子。”
龍愛民說:“你沒有看清楚他的心思,他是想超過歷史上的周文王。”
凌月欣接過來說:“周文王娶了七十二個老婆才生了九十九個兒子,雷震子是收的義子。他要一百個兒子打算娶七十三個老婆。”
冼心蘭也加入進來拱火:“七十三個不止。我們這些體制內的,每人只能生一個,嫣然偷偷生了一個還不敢公開認,酈丹爲了保持清純形象連一個都不敢生。他想要一百個孩子差不多得娶一百個老婆。”
老頭老太太領着海龍、海舟到外面看耍龍燈的去了,幾個女人在家裏放開了說,周勝利只有傻笑的份。
幾個人正在嘻笑,顧金妮在門口喊道:“少兒不宜的話不要說了,孩子回來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白居易的《長恨歌》寫的一點也不誇張。
周勝利臘月二十八回的京城,一直到了正月初七才返回太寧。
這期間,吳書安曾經給他來過兩次電話,他第一次他回覆說人在外地,還沒有打聽到省公安廳領導家裏的電話,第二次他說已經給他見過一面的領導打過電話,聽對方的語氣沒有把自己的話當作一回事,怕是幫不了忙。
吳書安說:“我已經打聽到了,是公安部門查基金會牽到了他。”
周勝利恭維道:“我就知道你的能量比我大。”
吳書安又說道:“他是被人給賴上了,除了開車他什麼也沒幹過。”
周勝利道:“我們要相信公安機關,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他知道現在吳書安並不指望他給幫忙說話,而是在探他的口風。
回到太寧省城,他剛下飛機便接到了解振清的電話。
解振清在電話上欣喜地說:“昨天就打算給領導打電話,總隊長說領導難得在家清閒幾天,不讓我打擾,今天連着打了三次電話,裏面都說你的電話關機,我推算着你這段時間在飛機上,查了查航班,京城到太寧的飛機應該落地了。”
周勝利說:“飛機是落地了,我還沒有落地。我打個車估計半小時能到南郊山莊,你事情急的話咱們在南郊山莊見面。”
解振清說:“不用等半小時以後了,我們總隊長設場給您接風,讓我帶車來接您,我就在航站樓的出口處等你。我已通知了方祕書,她說不讓接,她聯繫秦長河的車,喫過飯秦長河還得送你回山莊。”
相處次數多了,客套與友情此消彼長,他不再張口閉口周特助,連“您”也改成了你。
周勝利笑道:“好你個老解,把你們破案時用的推理用到了我身上,堵在機場門口攔截我。”
九十年代我國北方地區人們還沒有過年不在家裏喫飯的習慣,不像現在這樣年夜飯得提前一、兩個月訂酒店,正月十五以前很少有飯店開門營業。那時過年期間在外喫飯的少,年後飯店開業的也少。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解振清還向周勝利解釋:“我已經向總隊長彙報你不喜歡去高檔酒店喫飯,但市區內的中小酒店開業的不多,這次真不是我們爲你鋪張,是實在找不到乾淨衛生的中小酒店。”
周勝利說:“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反對以所去的酒店檔次顯示自己的身份,並不挑酒店,當然對一頓飯喫一頭牛那樣的奢侈還是看不慣。”
開車的是解振清的助手王自廣。他笑着說:“多少人喫,一頓能喫下一頭牛?”
解振清道:“這麼笨怎麼做偵查員,一頓飯花的錢夠買一頭牛,誰能真喫一頭牛?”
他們去的是一家三星級酒店。
王自廣說:“我說的嘛。我記得我小的時候還實行農業生產責任制,生產隊裏死了一頭牛,全生產隊一百多口人飽吃了一頓,每戶還分了一大塊牛肉。現在有錢喫肉了,政府也不再控制殺牛了,反而再也沒能喫上那麼香的牛肉。”
周勝利感嘆地說道:“你記憶中的香味不只是牛肉的香,還有對童年時期的記憶。這種感覺每個從童年時期走過來的人都有。”
那個年代在北方非旅遊城市,三星級差不多就是頂級了。
周勝利見過兩次的經偵總隊隊長早已等候在包間內。
他對周勝利說:“我安排通知方祕書過來的時間還得半個小時,這段時間我們簡單向您彙報關尚文的案情。”
周勝利聽了他的話心中一愣:方碧影與關尚文案還有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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