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千里共嬋娟
他們在餐桌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後，王自廣從外面進來，說：“今天中午來喫飯的客人不多，咱們包間兩邊的餐廳包間還沒有人訂。”
解振清說：“他們酒店這是實牆，正常說話聲音傳不出去。”
總隊長對周勝利說的頭一句就是感謝的話，“感謝周特助及時把泄密的信息傳給我們，我們連夜派人到京城祕密監控關尚文，及時發現了他的失蹤。”
周勝利聽到說沒有抓到關尚文，現在分析起來也正常。吳書安與自己並沒有什麼交情，託自己出面說情時恐怕已經將他匿藏起來，沒有提關尚文失蹤的事，只是說：“你們又沒過個安生年。”
總隊長說：“您也是公安出身，咱們幹公安的越是逢年過節越忙。”
周勝利從兩次進入公安機關工作中體會到，案件當中需要你知道的事你不問人家也說，人家不彙報的事也不要問。
總隊長繼續說道：“現在看，這個案子很複雜，近來國內多處地方的非法基金會案件形式相近，基本上都是關尚文等京城一夥人所爲。”
周勝利剛想問什麼時候通緝抓捕關尚文，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主要是代替省長跟蹤着這起案件，應當只掌握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的不應過問。
而解振清好像沒有打算對他隱瞞，“關尚文失控了。”
失控？
周勝利從總隊長先前的話裏捕捉到了此類信息，因此沒有感到意外。
解振清肯定地點了點頭，“你沒聽錯，是失控了，我們懷疑是潛逃了。”
總隊長說：“接到你的電話後，解支隊立即安排人在太寧和京城兩處布控。太寧這邊西開銀行放假，值班人員當中沒有關尚文，京城那邊通過京城公安找到了他的家族住址，並安排了一名線人到他家裏拜年，沒有發現他。
他家裏人並沒有說他在太寧省，只說他一年到頭國內外四處跑，很少有着家的時候。我們現在安排監控他家的電話和他媳婦的行動，希望能找到他。”
周勝利說：“明天是上班第一天，你們派人到西開銀行要人，看他們怎麼說？”
總隊長說：“明知沒有效果，但明天也得去人，最起碼也能起到打草驚蛇的作用。”
解振清問周勝利：“周特助你認爲關尚文如果也參與了‘11.21’案件的策劃實施，是他個人參與還是西開爭行整體參與？”
周勝利分析說：“目前看只能說兩種可能性都有。你們明天安排人到西開銀行找人就能知道西開銀行是不參與。”
總隊長道：“請領導明示。”
周勝利說：“個人的觀點，如果西開銀行沒有參與，他們吳行長已經知道關尚文被公安機關給盯上了，一定會向你們表示配合公安機關找人，如果參與了，則表現得更加積極，有可能會作出辭退關尚文的決定，表示他們與關尚文劃清界限。”
解振清說出了他們目前心中的疑惑：“我們作過幾次案情分析，搞不明白的是西開銀行在太寧市區鋪的是長攤，有固定的辦公地點，也布了經營網點，而且已經經營了好幾年。
而基金會形式只是集一部分錢就跑，他們這一跑就充分暴露出他們的非法行爲。如果西開銀行也參與了非法基金會募資，豈不是把西開銀行也暴露了？
鑑於此，我們一直斷定不了關尚文是個人行爲還是代表西開銀行。”
周勝利道：“不能斷定我們只對關尚文個人立案，明天上班後我抽個時間向省長彙報。”
他終於沒有隱忍住，問道：“對關尚文事情的泄密是無意還是故意？”
解振清與總隊長對望了一眼，回答說：“是我們去年剛從社會上考進來的一名幹警除夕跟着父母到姥爺家喫年夜飯，家裏人讓他喝酒，他說晚上出任務不能喝酒。他有個表弟說他當時可能考街道辦事處，可你偏要考公安，連個年都過不安生。
他剛接觸這行不久，保密意識差，還想在衆位表弟表妹面前炫耀，說晚上還得值班監督西開銀行的關尚文。
他有個表弟問他關尚文怎麼了，他在公安是個新手，對案情瞭解也不多，但卻又不說自己瞭解的少，強調說對案情要保密不能說。
他那個表弟就在西開銀行工作，他認爲這是自己表功的一次機會，當天晚上就給回京城過年的關尚文和吳書安去了電話。
這個幹警被勒令停職檢查，他的表弟已被拘留。”
周勝利也放下了心來：方碧影與關尚文案並沒有什麼牽扯。
隨着方碧影和秦長河的到來，他們的話題停了下來。
還是在假期裏，方碧影沒有穿往日裏穿的銀行統一的西服，雖然看上去不像是職業女性，但更加突出了她的女性特徵，比平常要嬌柔許多。
她坐在周勝利身旁，身上散發出的香味不時飄進周勝利的鼻孔。
那味道不是化妝品的味道，而是處.女身上自帶的淡雅蘭香，清新自然。
在李雅雯到太寧時解振清曾與方碧影一同陪李雅雯喫過飯，解振清知道方碧影不能喝酒，問她：“方祕書是喝白開水還是喝可樂？”
方碧影說：“可樂含二氧化碳，喝了容易骨質疏鬆，大過年的不喝飼料和白水，我也喝白酒。”
周勝利阻止道：“酒精會導致皮膚粗糙，女孩子喝酒容易變老。”
方碧影反駁說：“雅雯姐、李處長喝那麼多白酒也沒見皮膚粗糙，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周勝利說：“你與她沒有可比性，她家從爺爺奶奶那一輩就是軍人，白酒當茶水喝，到她這一代基因裏早就有了對酒精的抗體。”
解振清問：“聽說李處長家老人是大領導，上次見面你說她家裏都是軍人。她家老人是幹什麼的？”
周勝利說：“她們家爺爺那一輩爲新國家的誕生貢獻出了好幾個親人的生命，李爺爺是開國將帥，父親和叔叔是戰區首長，大哥也曾是軍人，在自衛反擊戰中爲保衛國家失去了一條胳膊。她們一家可以說是滿門忠烈。”
方碧影不滿地埋怨他：“她家庭出身這麼好，人也長得漂亮，聽說她家裏人都喜歡你，你還不要人家，害得她至今不結婚。”
周勝利說：“我們認識時我兒子都已出生了，她就是條件再好我也不能見易思遷。”
方碧影眼神暗淡下來，低吟了一句古詩：“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周勝利接着說道：“古人也常爲情所困，但更不乏看開者，認爲‘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們今人豈能連古人不如？”
此時，他眼前浮現出了喬嫣然、酈丹、陳文秀、葉海穎、嬀中敏、萬曉姬等春節期間沒有見到的幾女倩影。
島國湯川敏子、湯川昭惠和信子這幾年時常與他還通個電話，M國的奧莉維亞則完全是對東方人的好奇和解決個人生理需求，事後與他從沒有過任何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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