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上一次邵寒夜問他，蔣衡沒直接回答，他確實糾結，想去，又有些不想打破習慣。
他沒和父母以外的人出去旅遊過。
而且他也怕給邵寒夜添負擔，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邵寒夜的邀請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客套。
但現在是韓哥邀請他，而且肯定是得了邵寒夜的授意。
蔣衡沒想多久，點點頭，答應了。
邵寒夜又往後倚了下，敬了韓哥一杯酒。
韓哥以茶代酒，笑着喝了口。
“看新聞沒？小蔣衡，”邵寒夜洗完澡又沒穿睡衣，光着個膀子，但沒又直接給蔣衡看腹肌，“敗家兒子到底是給他那個愛做假賬的爹帶進去了。”
蔣衡笑笑，他晚上一到家就拿手機看了，c市頭版頭條。
【古聖破產在即，其董事長馮國威因偷稅漏稅數額巨大，目前已被警方帶走，據專業律師透露，馮國威將被處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款。】
算是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都轟動c市的新聞了。
“你怎麼又沒穿衣服？”蔣衡今晚沒看練習冊，上次邵寒夜說完，他就打算，以後和邵寒夜視頻的時候都不看了。
邵寒夜坐到牀上，“這不咱倆視頻呢嘛，讓你好好看看，省的浪費了我這麼好的身材。”
“嗯，”蔣衡笑笑，又順手截了張屏，“是挺好的。”
“等會兒，小蔣衡，”邵寒夜的臉靠近屏幕，“你是不是根本就沒發現，我換頭像了？”
“發現了。”蔣衡早就發現了。
“那你怎麼還讓我穿衣服？”邵寒夜笑的一臉深意，“你上次說加我的騙子都能看到，不就是不想讓我給別人看，只給你看嘛？”
蔣衡無奈，“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邵寒夜笑笑，“我去穿睡衣。”
他起身，把攝像頭轉成了後置。
邵寒夜家很大，從臥室到衣帽間就走了好一會兒。
“你喜歡什麼款式的睡衣？”邵寒夜對着自己的睡衣拍了一圈。
蔣衡認真的幫他選，“那件吧，黑色的睡袍，睡覺應該能舒服，反正你就自己在家，露不露的也沒人管。”
“好嘞，”邵寒夜把手機立到旁邊，還順手調了個角度，能完整清晰的看清鏡子裏的他，“我要穿了。”
蔣衡無語，“你穿個睡衣，還得給我來個直播啊？”
“安靜欣賞吧，”邵寒夜對自己的身材很是自信，“你知道我曾經拒絕過多少找我當模特的星探嗎？”
蔣衡的腦回路顯然跟正常人也不大一樣，“你以前，是不是更加奔放呀？”
“什麼？”邵寒夜繫好睡袍帶子，拿着手機往臥室回。
蔣衡憋着笑，“不然怎麼有那麼多星探知道你的身材好。”肯定是你扒光了給別人看的呀。
邵寒夜“嘶”了聲，“蔣小衡，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叫作職業嗅覺？”
“喔。”蔣衡把眼鏡摘了。
“就像你做題的時候，掃一眼，是不是就知道這個題型是什麼？該套什麼樣的模板去做？”邵寒夜進了臥室，“你學霸有學霸的嗅覺，他們專挖模特的星探有他們對好身材的嗅覺，都是一樣的。”“喔。”蔣衡把眼鏡放到了眼鏡盒裏。
“喔什麼喔啊？”邵寒夜躺回牀上，“你說，你懂沒懂？”
蔣衡也往下趴了點，“懂了。”
“那，”邵寒夜把自己的領口扒開了點，“我有沒有脫光衣服給別人看？”
蔣衡笑了，“沒有。”
邵寒夜還要往外扒，“我就給你一個人看。”
“行了行了，”蔣衡被逗的受不了了，“我真懂了，你好好穿衣服，要不一會兒還得來個穿衣直播，咱倆就不用睡覺了。”
“咱倆睡覺”這幾個字刺激着邵寒夜的大腦，他突然很想掛電話了，然後點開蔣衡給他錄的哄睡視頻，只放音頻，看臉就算了，太乾淨了，還是先聽聲音吧，最後把手伸進被子裏
“蔣衡啊，”邵寒夜輕咳了聲，“你困不？”
“嗯？”蔣衡看了眼時間，才兩點十分，他倆幾乎每晚都得視頻到兩點半。
蔣衡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狀態看上去又不認真了，還覺得很抱歉，“我不困的。”
“啊”邵寒夜已經把手伸進去了，“那個，是這樣的，我有點困了，要不咱們今晚就這樣吧。”
蔣衡微微蹙眉，但還是道：“好吧，那，晚安。”
結果邵寒夜下一秒就關了視頻。
蔣衡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通話結束，腦子裏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今天唯一的變量，跟韓哥喫飯。
韓哥是個很重要的人，每次出現，都能讓邵寒夜變的不一樣。
被子蒙過頭，過了會兒，蔣衡纔想起來鬧鐘沒定，於是又很不情願的從被子裏鑽出來，把鬧鐘給定了。
定完，又沒忍住，點開了和邵寒夜的對話框，最後一條消息是，通話時長12:23。
是他倆剛剛的視頻記錄，邵寒夜那邊再沒發來過一句話。
蔣衡癟着嘴盯着手機屏幕，半晌，他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睡覺！
第二天一早，邵寒夜和蔣衡剛進教室，就看到李勝宇在講臺上蹦來蹦去。
班裏也是亂的不行。
蔣衡趕緊制止了一下，怎麼說也不能這麼放肆啊，體委都蹦黑板前頭了。
“勝宇，你好好的。”蔣衡提高音量說了句。
李勝宇的笑容都快從臉上溢出來了，“知道啦，班長。”
蔣衡又補充道：“大家也稍微小聲一點，在走廊都能聽到，一會兒再把主任招來了。”
“好！”
蔣衡剛坐下，書包還沒放呢，就發現邵寒夜正盯着自己看，“嗯？怎麼了？”
邵寒夜一臉愁容，“這個勝宇，能不能換成體委？”
蔣衡愣了下，隨後想起來，倆人上次差點因爲這個吵架。
“你就這麼在意一個稱呼嗎？”蔣衡也稍認真了些。
邵寒夜盯着蔣衡看了會兒，隨後嘆了口氣，“算了，隨便吧。”
蔣衡捏着書包帶子沒動，片刻，他道：“知道了，我叫他體委，或者李勝宇，可以了麼？”邵寒夜低着頭沒說話，但他的脣角已經翹起來了。
“給你喫。”邵寒夜又推過來個小蛋糕。
蔣衡有點驚訝，“你昨天不是就買了一個嗎？”
“嗯，”邵寒夜掏完作業，起身準備出去上廁所，“今天早上開車去接你的時候，又買了一個。”
邵寒夜剛要出後門，蔣衡就拽住了他的袖口，“這麼早，能買到？”
邵寒夜垂眸一笑，“有錢就可以。”
蔣衡也笑了，“謝謝。”
“不客氣。”邵寒夜握着蔣衡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下去了。
李勝宇在蔣衡說完後就不蹦了，現在正在黑板上費力的寫板書，就“運動會，高三年級接力賽”這幾個字，寫了擦，擦了寫。
蔣衡都快被他給逗笑了，李勝宇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字不好看，結果怎麼寫都一樣。
他看不下去了，想上去幫他。
但李勝宇也在同一時間放棄了，就留了運動會三個字。
他拍了拍黑板，“大家looklook我！”
蔣衡這回徹底被他逗笑了，李勝宇一直這樣，有種天然的無所畏懼，永遠朝氣蓬勃。
“look你了，”底下有同學回，“字夠醜的！”
李勝宇笑了，“我盡力了，這玩意太難寫了。”
“那你倒是說啊！我們都看你在講臺上邊折騰一早上了。”
“對，”李勝宇稍正經了點，“國慶假期第一天，也就是我們這次六校聯考之後，高三年級會舉辦一次接力跑比賽。”
底下頓時沸騰。
李勝宇又提高音量補充道：“如果沒有意外，這學期，我們依舊是第一！”
一堆拍桌子和“嗚呼！”的聲音中間，突出了句：“蔣衡牛逼！”
立刻換來一陣笑聲後，大家也都跟着剛纔那句喊，“班長，飛起來！”
邵寒夜剛一進來，就看到所有人都往最後一排，蔣衡那看。
而蔣衡雖然坐的依舊很直，裝作認真看書的樣子，但他的耳朵和脖頸早就紅透了。
邵寒夜笑了聲，隨後朝李勝宇喊了句，“接着往下說啊，體委。”
“是，”李勝宇笑笑，“今天下午的體育課正好有時間，一會兒報完名的同學，解散後來找我，我們排一下接力順序，時間夠的話，還能再練一下。”
“接力？”邵寒夜把剛洗完的手伸進了蔣衡的脖子裏。
蔣衡的眼睛從來就沒瞪這麼大過。
“錯了錯了，”邵寒夜笑着道歉，“我給你降降溫。”
蔣衡的怒氣值已點滿，但念在是在外面，還是不打算髮火，就是看邵寒夜的眼神依然很嚇人。
“我給你冰冰，”邵寒夜試圖轉移蔣衡的注意力，“你都熟了，這樣不好，你說你堂堂高三一班小班長，學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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