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時間不語，歲月無言
結果比過程更重要，所有好的結果都是美好的。
雖然辛苦，我還是要選擇那一段疾風起的旅程，疾風過後，遍地花開。
醫輔部主管安靜在買一場醉後，眉開眼笑。
李榮友卻笑不出來了，他遇到了大麻煩。
醫院分管安保工作的章主任最近老是找物業的茬子，不分青紅皁白的非要李經理把黃克他們幾個帥哥辭退，重新招一批年輕人進來。
應急處置小分隊的配置本來就是物業公司在合同外增加的附加服務項目，而且還是半贈送的性質。
小分隊成員的平均年齡還不到保安的一半，工資是保安的兩倍，雖然還是佔用秩序部保安的編制，但多出的一半工資卻是物業公司自己掏腰包的，醫院沒有多給一分錢服務費。
目前階段，物業公司在服務於南方的公立醫院吋，大部分出於安全考慮，都會成立應急處置小分隊，爲了應對醫患糾紛引發的突發事件和平時的安全消防等檢查工作。
黃克本來是來幫忙的，能留下來繼續做小分隊隊員，滿曼的功勞特別大，當然項目經理李榮友也功不可沒。
黃克和趙俊同爲富二代，那麼一點收入可以忽略不計，他們留在物業的原因是因爲追求愛情，黃克追求滿曼，趙俊被倒追，被眼科一個姓劉的護士追求。
劉護士是原來分管醫輔部的狄主任的姨侄女，而狄主任跟章主任走得比較近。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章主任一向以狄主任馬首是瞻。
狄主任被調到老院區值班，章主任一下子就沒有主心骨了。
唯有對物業開刀，才能幫狄主任出這口氣。
平時，朱權對於秩序部的管理已經非常好了，就是這樣，還是會被章主任隔三岔五的訓一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要解散現在的小分隊，重新組建，章主任沒有給出任何合法合理的理由，他的理由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二
一向以來，李榮友對章主任的態度就是容忍，不容忍又能怎麼樣？
在甲方面前，乙方永遠是低人一等的。
這個與服務質量無關，只因爲，甲方是掏錢的，而乙方是拿錢的。
章主任不象狄主任，喫拿卡要就沒有他不敢幹的。
狄主任的故作清高還要擺一下場面，而章主任連場面都不需要。
請喫請喝倒也罷了，可過於頻繁，過於無節制，過於無度就有消遣的意味了。
物業項目部每個月的招待費用是有一定限度的，超過額定限度，就很難報銷了。
每次要喝酒，都不是他章主任他一個人，前呼後擁的時候不是少數，而每次喝完酒，還要去唱歌，這就已經是超標又超標了。
這些，朱權有些暴不住火了，但李榮友忍住了，他知道目前的這尊大神還不能得罪。
天下有道，車馬有路。
可章主任不是一個按路數出牌的人。
俗話說拿人手軟，喫人嘴軟。
不！
一點都不手軟！一點都不嘴軟！
章主任的所謂扣款和罰款是物業服務幾個項目上最多的，從來都是如此。
好像他不罰物業公司的款就不能顯示他偉大，不能顯示他的權威，不能確定自己在物業面前說一不二的地位。
罰款和扣款也忍了，
但是章主任對於秩序部的工作指手劃腳的，對整個物業項目部的人呼來喝去，終於讓人不能忍受了。
一忍再忍，終是無可再忍。
朱權的長處在於他能夠察顏觀色，而且在察顏觀色之後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他在確定了李榮友不願再忍以後，自己先於老大暴發了。
朱權出面，與章主任鬧得再僵，李榮友都有一些迴旋的餘地，這是一種技巧。
只要沒把事情做絕，一切都可收拾。
三
今天的早晨，秩序部有兩個人臨時有事請假，本來前兩天就辭職了兩個保安，一下子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朱權在權衡後，決定把北樓後面兩個看非機動車的保安抽調出一個來，還把在院街站崗的保安也抽走，去補充其他不能缺人的崗位。
院街是連接南樓和北樓兩個住院部之間的連廊，連廊的左右兩側有十幾家服務於病患的商鋪。
因爲合同編制的問題，秩序部的保安向來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有的坑還沒有人去填，需要物業管理人員統籌規劃和合理安排。
任何物業服務合同，不論是公立醫院還是私立醫院或者其他業態的業主，都是在採購方充分調研的基礎上，用最少的人員編制完成最多的服務內容。
不一例外。
所以，物業公司在苛刻的編制約束下，運籌帷幄的空間太小太窄了。
項目上偶爾有一些缺崗，只要不是常態，不影響服務質量，一般分管領導都會默許的。
但章主任不允許！絕不允許！
他跑到物業辦公室，暴跳如雷。
“你們這幫傢伙是幹嘛喫飯的？有兩個崗位缺崗，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人馬上給我上去頂崗！看你們一個個人五人六的樣子，天天坐在辦公室裏拿醫院的錢不幹活。”
現在是早上剛剛上班的時間，幾個物業管理人員纔來上班，剛換好工作服，準備開每天幾分鐘的例會。
看着前天晚上還在一起喝酒，還要朱權自掏腰包去KTV唱歌的章主任，李榮友欲言又止。
“章主任，這幾個同事是剛剛來上班，在等着李經理給我們開例會，我們不是時時刻刻都坐在辦公室裏，沒有誰象你說的那樣人五人六，而且，你只分管秩序部，你不能指揮其他部門的同事，你可以訓我，你不能訓他們，我們沒有誰象你那樣人五人六的。”
朱權終於是第一次站出來硬剛這個章主任。
長期的積壓和無止境的被勒索讓朱權選擇了當出頭鳥，因爲他看到了李榮友的神態，如果他不站出來當出頭鳥，李榮友就會暴發。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小子TM的誰給你這個膽子？”章主任氣勢凜然。
一向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人，一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人居然敢當着這麼多的人，跟我章某人橫，這還了得？
“你嘴上放乾淨點，你去問候你的母親。”
朱權男子漢的氣概出來了。
“我罵你你怎麼了？你個小癟三。”
“信不信現在我就揍你？”
朱權握緊了拳頭。
李榮友用眼神示意朱權，不要衝動。
嘴上交鋒可以，不可動武。
四
李榮友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甚至連勸架的意思都沒有。
其他幾個同事都各自排好隊站立，等待着李經理開會，好像辦公室裏的爭吵與他們毫無關係。
章主任看到了氣氛不對，今天是討不了好，末了，拋下一句狠話：
“你們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朱權冷笑一聲：
“是我等着，你有狗屁的權力收拾他們。”
章主任睜大眼睛瞪着朱權。
朱權鄙夷的看着他，給了他最致命的打擊。
“你看你人五人六的樣子，如果你不是醫院的正式職工，你來給我當保安我都不要！”
章主任這一下顏面掃地。
他看着李榮友，想撈回這一局。
“你的手下敢這樣頂撞醫院領導，你都不管？還說我連一個保安都不如。”
在章主任還要說下去的時候，李榮友打斷了他，高聲發話了，而且是全部爭吵的最後一句話。
“朱權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五
安靜把右手的大拇指伸出來。
其他幾個同事都伸出了表示讚賞的大姆指。
“現在開例會。”李榮友宣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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