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孔雀神針 4
謝小石兩眼緩緩睜開,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面前的東方雪和陸小翠,道:“你們是誰呀?”
東方雪眉頭皺起,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道:“他不認識人了。”陸小翠彎下腰,用毛巾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道:“我是陸小翠,司徒明的四夫人,今天早上在山神廟見過的,”她又指了指旁邊的東方雪道:“這是你的雪兒妹妹。”
謝小石“呼”地坐直身子,道:“我這是在哪兒?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東方雪鼻子酸了下,道:“你病得好重,知不知道?”說着,她就把事情的經過,給謝小石說了遍,然後感激地看了陸小翠眼,道:“多虧陸夫人煎的藥,才把你救醒。”她又對陸小翠道:“陸夫人,你的湯藥真管用,以後給他多服幾劑,包管就好了。”
陸小翠笑着,用力點了點他。
東方絕走了進來,看了看她們,道:“別高興的太早。陸夫人的湯藥雖然把謝少俠救醒了,但只治標不治本,只能暫時緩解些他的病情,真正的解決方法,還是要用上乘的內功心法,化解掉他體內的氣團纔行。”
陸小翠拱手道:“劍神前輩,難道你老人家的內力還不行嗎?”
東方絕仰面朝天,哈哈大笑道:“老夫的內力不對路,進去只能加劇他的負擔。也許只有武當的太極心法纔行。”
東方雪打了個響指,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向武當玉虛道長求救!”東方絕笑道:“莫急哩,過兩天再說罷。”
陸小翠倒吸口氣,低頭沉思了近半盞茶的工夫,忽然起身向他們告辭。
謝小石顫顫巍巍地爬起來,雙腿直打晃,搖搖擺擺地在屋裏上下翻找,忽而把枕頭掀起來,忽而又把茶几摸了個遍,最後來到牆角堆黃金處翻了翻,然後轉身回來,眼睛東張西望,兩隻手在空中亂比劃。
東方絕莫名其妙,回屋歇了。
東方雪眼珠轉了轉,哈哈笑了幾聲,走出了門外,半柱香的工夫又走了回來,手中已多了個紅色托盤,上面放着整隻燒雞,足有三斤重,旁邊還放着幾個雪白的饅頭。
謝小石飛快地抓過燒雞,撕下雞腿,咬了口道:“雪兒姑娘真好,知道我餓了,給我送喫的。”
東方雪將托盤放到炕邊的茶几上,坐在椅子上問道:“謝少俠,你掙了這麼多的錢,打算怎麼花?”
謝小石咬下半個饅頭,脖子伸了又伸,道:“買房置地。”
東方雪“呼”地跳起來道:“我幫你參謀下。”說着,從懷中掏出塊絲帛,展開來有桌布大小,攤在炕上,原來是張地圖,圖上繪有南七北六十三省,各省各縣的地名,山川河流的名稱,還標註着官道、私道,有些祕密的小路,則用細如蛛絲的紅線勾勒出來。邊疆地區則是大片空白,只標註着西域、漠北字樣,沒有具體地名,也沒有繪製山川河流。
東方雪的芊芊細指,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忽而點到東邊,忽而點到西邊,忽而點頭,忽而搖頭,最後,她指着個地方,眉眼開花道:“就是它!”
謝小石伸長脖子,看了看東方雪手指的地方,瞪圓了眼睛,嘴裏叼着根雞骨頭,吮吸了好半天,才道:“雪兒姑娘,那東海之濱的地方好嗎?”
東方雪頭也不擡地笑道:“很好!那裏天天可以觀賞大海的風景,而且天天還可以喫到魚啊、蝦啊、蟹啊等各種各樣的海鮮。”
謝小石撇了撇嘴,道:“那裏能種莊稼嗎?”
東方雪愣了下,掐着指頭,算了小半盞茶的工夫,連連搖頭道:“那裏除了莊稼,什麼都能長,有貝殼、有烏龜,大個的烏龜,背上可馱個人!那裏還有大片的樹木、果林——”
謝小石像泄了氣的皮球,癟下去半個腦袋,頭搖的像撥郎鼓似的道:“不要!”
東方雪連忙道:“那裏便宜!”
謝小石只是搖頭道:“便宜也不要!”
東方雪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跺了下腳,咬着嘴脣,道:“我家就住在那兒!”說着,臉上飛出朵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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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地聲,雞骨頭卡在了謝小石的嗓子眼上,他脖子挺了又挺,吐出了雞骨頭,咂着舌,點點頭道:“那好吧,就在那買塊地吧!”
東方雪展顏笑起,點了點頭,道:“那還要置塊田莊,纔有固定收入。”她低下頭,手指頭又在地圖上比劃起來。
此時,東方絕或是別的什麼軍事家看到他們用這樣的地圖策劃買田置地,非氣炸了不可。
經過兩天的調養,謝小石又容光煥發起來,外表和平常無異,能跑能跳能走,還能扛東西,只是提不起內力,對那三千多兩黃金,須使盡喫奶的力氣,才能扛着在屋子裏走幾圈。
東方雪看着他的樣子,連連點頭笑道:“很好,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上武當!”
他們爲此找了輛獨輪車,裝上了黃金,喫過晚飯,便各個歇息去了。
掌燈時分,司徒明在後花園擺了幾桌酒席,和他的幾位夫人飲酒作樂,除此之外,他還請了些藝人,吹拉彈唱,演奏歌曲,還有幾名身着綵衣的女子,伴着音樂,翩翩起舞。
二更時分,天更黑了,並且沒有月亮,這裏周圍只點着百十盞大紅燈籠,外加庭院兩邊擺開的琉璃燈,照得這裏明晃晃,亮如白晝,但是山莊的其它地方,則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司徒明的四位夫人,皆綾羅綢緞,戴着各種金銀首飾,珠寶鑽石,耀眼奪目。他們面前,兩張正方形的紅木八仙桌並在起,排成長方形,上面擺滿了飯菜,盛菜的碗盤非金即銀,各種山珍海味,晶瑩透亮。司徒明端着酒杯,搖頭晃腦,哈哈大笑。
在濃濃的夜幕下,有條黑影向聖劍山莊飛馳而來。它身着黑袍,頭戴黑色的面罩,只留出雙眼睛向外看,足穿薄底黑色牛皮靴,雙手戴着黑色真絲手套,略泛出金屬的光澤。整個人黑漆漆成團,似乎和黑夜溶爲一體,若不借着慘淡的星光,根本連影子也看不見。
它像只鳥兒,倏地飛起,又瞬間落地,半點聲息也無,只幾個起落,便已到了聖劍山莊的牆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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