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商討
聞言，江庚十分認同地微微頷首。
不說其他人，光是他自己，如果完全脫去裝備，那麼他的戰力也會十不存一。
畢竟，在他這個實力等級下，一點屬性值的提升，都會帶來戰力上的蛻變。
有時候,這一絲的戰力差距,或許就決定了生死。
況且強大的裝備，還有各種奇異的效果提供，能夠搭配本身的技能創造出更多的戰鬥模式，所以，裝備確實是十分重要的。
“這是內容就是她的基礎屬性……至於技能，你也見識過了，她的技能體系，都是適合連起來使用的，往往被第一個控制型技能擊中，幾乎就沒有辦法躲避其後的技能，除去你見過的那幾個之外，據我所知，她還有幾個同一體系的技能，分別是……”
程墨安靜地聽着紅蜂的闡述，即使心中有疑惑，也沒有出言打斷對方的意思。
同時，他把聽到的所有東西都記在心中。
有天賦能力以及契約限制，他倒也不怕對方說謊。
“但這些,都只是她表面上擁有的屬性和技能，她有一些能力，從未示於人前，就好像這一次她想殺我，就使用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能力，她能控制，一個類似於人形的奇怪東西，用來引誘弗利薩軍團的戰士……”
“所以，她一定還有許多，從未展示過的能力，這些能力，肯定都具備着強大戰力或者其他特殊功效。”紅蜂十分嚴肅地總結。
程墨點了點頭，底牌，誰都有。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如果一個人被徹底研究透徹，那麼他將失去一切抵抗的能力。
因爲只要有人敢對你動手,肯定是把你一切信息都研究透徹之後,才動手的。
你如果沒有超乎別人理解的能力,那麼就只能舉手投降,亦或者引頸受戮。
他不相信詭眼在吞噬空間中沒有其他敵人，但對方還是活到了今天，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被研究透徹。
即使他有着紅蜂，這個對方的麾下猛將提供信息，依舊難以在心中描繪這個敵人的全貌。
他只能儘量高估對方的戰力，但這並不能讓他猜到對方隱藏的奇特能力。
能控制奇異人形，那麼會不會還有可以短暫控制強大怪物的呢？
他不知道，卻不得不防。
可能力有千千萬萬種類，他如何能夠全部想到。
這仇，確實不好報。
甚至，連保住自己性命的難度都很高。
“你說的這些，似乎都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對我而言，幫助幾乎沒有。”他豁然停住腳步，冷冽地盯着紅蜂。
“既然如此，我爲何要與你合作？”
看着程墨冰冷的眼神，紅蜂渾身發涼。
雖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對上程墨，但每一次，對方的眼神和氣勢都讓她下意識恐懼。
這是她作爲褪凡吞噬者的本能，恐懼，意味着她在程墨手下將不具備反抗能力。
“聽我說完！”她連忙開口。
她知道，自己必須展示自己的作用，要不然，程墨真的可以翻臉。
因爲如果連吞噬空間都判定她並沒有幫助到程墨，程墨是可以無視契約，把她殺死的。
程墨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她，目光冷冽。
“我說了，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自然就不會騙你，我們都想要殺死詭眼，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要是沒意義的話，我又何必找你。”
紅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現在，詭眼已經被萬禁跟明劍團隊鎖定了，現在她又沒有了隊員的協助，成爲了三個大團隊裏實力看起來最弱的人，其他兩個隊伍不會放過她的，因爲擊敗她，可以獲得接近十點的積分，這是足以奠定勝局的分數，所以短時間內，我們都不會有危險，如果我們想要擊殺她，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那我爲什麼不看着她被殺死？摻和進去，恐怕你我都難以討到什麼好處吧。”程墨輕笑一聲，好奇地開口。
“因爲殺不死！”紅蜂神色激動，“這種級別的吞噬者，一心逃亡，是死不了的！”
“那我殺了她，積分豈不是在我身上？到時其餘兩個團隊會放過我？”程墨又問，聲音中隱隱帶着質問。
“所以我們要等她被擊敗，積分被扣除，然後再出來殺了她！”紅蜂殺氣凜然，“剩餘的積分可不夠你上榜成爲其他團隊的刺殺目標。”
“看來你做好了一切準備。”程墨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表情。
“我只是比你知道的更多。”紅蜂認真地開口。
“好。”程墨點頭。
這勉強算是有點作用的信息，算是驗證了他的一點想法。
但是距離成功報仇，還差得很遠。
不過至此，他已經徹底明白了紅蜂的意思。
她的想法，就是靜靜地看着詭眼被其他兩個團隊追殺，然後直到詭眼失去大部分戰力的時候，再跳出來，把她送進死亡的深淵。
但她缺乏了足以影響對方的戰鬥力，所以找上了程墨。
而程墨因爲被詭眼鎖定，根本無法近身，只能藉助其他人當他的眼睛，爲他傳達一切信息。
紅蜂需要冒險靠近詭眼，觀察她的所有動向。
而程墨，則需要最終跟詭眼短刀相接，以命相博。
雙方都有風險要冒。
兩者，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互補的。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思考過後，程墨凝重地再次開口。
“詭眼雖然不知道你在哪，但其餘兩個團隊卻能知道你在哪裏，你不會被一同殺死？”
“這是我要冒的風險，就不需要你關心了，我自己有辦法。”紅蜂被程墨針鋒相對，此時也沒有多少心情跟程墨多說其他。
“你有信心那就好。”程墨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
“不過有個問題，不僅僅需要你去解決，那就是她又不是傻子，再怎麼重傷，等我朝她走來的時候，她也會發現不妥，這麼長的距離，足夠讓她反應逃跑，亦或者做好反擊準備的了。”他又說出一個問題。
幾十上百公里，他就是跑得再快，也需要一定時間。
詭眼若是重傷，肯定會十分在意敵人位置，一旦發現異樣，她絕對會做出相應的應對。
“你獨自過去，自然會引起警惕，可是，如果你是被其他人帶過去的呢？”紅蜂發出一聲別有深意的笑。
“什麼意思？”程墨輕輕挑眉，倒是起了好奇心。
“在之前，我跟詭眼準備埋伏突襲你的時候，綠萌說了一些龍族世界的事情給我和詭眼聽，我們知道了你跟劍二鬧出過矛盾，這就是契機！
所以，你只需要得到劍二的幫助，讓他帶你過去，營造出一種，你的出現，只是因爲你跟劍二之間的個人恩怨，劍二把你擊敗後，打算帶你迴歸隊伍，然後在她身旁路過的假象，這樣，就能讓她暫時不敢確定你的出現，是奔着她去的。”
“然後，在你跟她距離最近的時候，你立馬朝她的方向衝去，她就反應不過來了。”紅蜂說出心中的想法。
“我跟劍二還算是有點交情，我可以負責聯絡他，如果你也願意放他一條命，我想他也十分願意幫你這個忙。”她又補充了一句。
“那我要付出的東西，似乎有點多啊，這樣，是兩條命換一條命啊。”程墨笑着回答。
“詭眼的命，不值這個價嗎？”紅蜂反問。
程墨笑了笑，沒有回答。
其實，這不是一個十分穩妥的辦法。
其中，是有着很多漏洞的，一旦出了差錯，成功的可能性都無比趨向於零。
但世上有哪裏會有百分百安全的解決辦法呢？
以弱勝強，本就是一種挑戰。
“那就聽你的吧。”最終，程墨默許了紅蜂的計劃。
他對詭眼的認知絕對談不上有多深，甚至，這還是他與對方的第一次碰面，對於對方的性格，能力，都是一無所知。
只是跟對方有過極其短暫的交手。
這些信息，正是他沒有信心對抗詭眼的原因。
未知的敵人，是最可怕的。
這不僅僅是詭眼的能力比他強。
如果他清晰知道對方的性格能力，他絕不會有所忌憚。
所以，聽從對詭眼認知更深的紅蜂，理論上成功的概率更大。
不過，他絕不會完全聽從其他人的指揮。
他向來，都喜歡把命運這種東西，握在自己手裏。
“你我如何溝通？”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這是我之前使用的通訊道具，”紅蜂掏出一個類似無線電般的東西，塞給了他，“如果出現機會，我會第一時間給你發信息，你可以按照定位前來，現在，我替你去想辦法聯繫劍二，詭眼鎖定的另一個團隊是萬禁，我尋找明劍需要一些時間。”
“找到他之後，我會勸服他來找你，相信在性命作爲條件，他會十分樂意幫助我們。”
“那就去吧。”程墨擺擺手，示意紅蜂可以走了。
紅蜂也沒有要拖泥帶水的意思，看了一眼程墨，便麻利地離開。
看着來去匆匆的紅蜂，程墨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說實話，他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一個敵人，居然會找他一同合作，這是什麼概念？
只能說，在吞噬空間，確實沒有永恆的敵人。
爲了共同的目標，敵人也可以合作。
“不過這樣的話，我一開始的想法，就需要做出一點改變了，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之後，事情發展得格外順利。
詭眼一直都沒有朝他走來的意思，紅蜂確實沒有騙他，詭眼被某些原因限制住了，根本沒有空閒去理會他這個目標。
至於劍二，也在紅蜂離去的幾個小時之後，臉色沉重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紅蜂說的都是真的？”他朝程墨嘶聲發問。
如果可以，他是絕對不願意跟程墨爲敵的。
在他看來，他比起紅蜂，對程墨的認知更加深刻。
“如果是騙你的話，你連這句話都說不完，”程墨扯出一抹笑意，示意兩人走進說事，“紅蜂都跟你把事情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這段時間，我們兩個到處移動，營造出我碰上了你，不停追殺你的假象，然後紅蜂回去盯緊詭眼，一旦出現機會，我就和你一同在她旁邊經過，然後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你放過我的性命，你我之間的矛盾一筆勾銷。”劍二眼眉低垂，不驕不躁地開口。
“聽起來確實是十分好的計劃，我們三個敵人，也能走到一起合作，好，我不殺你們兩個。”程墨也沒有反悔的意思，也跟劍二簽訂了契約。
完成的那一刻，程墨能夠清晰地看到，看起來撲克臉的劍二，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放心，現在我們是一夥的，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那就這樣吧，慶功的事以後再說，現在開始，按計劃行事。”程墨笑呵呵地開口，但其餘兩人都沒有覺得他有絲毫溫和的模樣。
他們如今，只是想着快點結束這一切，然後重新開始嶄新的生活。
紅蜂看了看兩個“隊友”，沉默着轉身離去。
這場計劃當中，她是第一個需要冒險的人。
至於程墨跟劍二，則是需要演一場戲。
但好在其他人最多隻能觀察到他們座標的變化，無法得知他們之間真正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了，那我們也得動起來了。”程墨觀察了一下週圍，便隨便找了個方向，把速度控制在90%左右，跑動起來。
在他身後，劍二看了看他的背影，眼神一陣變換，最終還是擡動雙腳，跟了上去。
於是這片荒地之上，兩人無言地進行追逐遊戲，看起來十分幼稚。
另一邊，詭眼正如紅蜂所言，被其他團隊盯上了。
“到底怎麼回事，劍二去哪了？”明劍朝着劍十三問道。
“劍二哥說，他有點個人恩怨需要解決，很快就會回來。”劍十三戰戰兢兢地回答，眼神飄忽。
“可惡，沒了他，我們怎麼跟萬禁搶奪詭眼的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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