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超凡世界
很快，吞噬空間就給了他答覆。
【在其他前提條件達成時，單項屬性值達到50即可】
一陣思考之後，程墨又花費了三萬試煉點買了十點屬性值，進行了一波分配。
最終,他的分配如下。
體魄：28+7
殺傷：30+5
敏捷：30+5
感知：33+17
他所擁有的屬性點並不多，僅僅把一項屬性點提升到50，就足以抽乾他所擁有的屬性點。
在一陣思考，他還是覺得，應該選擇感知這一項屬性。
雖然他現在更像是個戰士，但他不會忘記，自己之所以擁有今天的力量，全部都是因爲自己的感知屬性。
他覺得,面對進階世界，與其提升一點殺傷或者其他，不如主要提升感知。
爭殺之道，首先還是得保證自己的保命能力。
只要不敗，那麼勝利總是可以期待到來的。
選定完畢，一陣熟悉的痠麻疼痛的感覺從身體內傳來。
新的一輪強化，開始了。
前不久，他的屬性值還在20點附近，而現在，他卻已經將一項屬性提升到了超凡的門檻，如此一想，他都有種夢幻的感覺。
好像他昨天還是那個菜鳥，今天，他卻已經是觸及超凡的頂級吞噬者。
強化之後，他像是往常一樣，去到了商業街。
他還剩下三萬多的試煉點可以用來買道具等各種消費使用。
只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得到什麼多餘的裝備，殺死詭眼後,也沒得到多少好東西，畢竟幾乎好東西，都已經被詭眼用掉了。
也就是說，這一次，他無法再靠賣東西補充腰包了。
明明他收穫頗多，卻感受到了一種少見的貧困感。
這讓即將面對進階世界的他，心中愈加感到了不安。
又隨意買了一點藥劑，深感貧窮的程墨攥着僅剩的試煉點，重新回到戰鬥大廳，開始新一輪的練習。
他需要重新習慣自己身上所具備的力量。
不能買裝備和道具，也不能提升技能等級和強化裝備，他也只能從自身身上多榨出一點潛力了。
在訓練了一天，他覺得習慣了身上力量的變化之後，便詢問了一下吞噬空間，距離進階世界開啓還有多久。
【48小時後，吞噬者可選擇進入進階世界，最遲不可超過72小時】
在得到準確的時間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個人空間當中,開始睡覺。
他需要把自己的精神狀態恢復到最佳,然後安靜等待進階世界的開啓。
雖然他不知道那裏有什麼在等着自己。
但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也不會恐懼。
任他滔天巨浪,電閃雷鳴，哪又能如何？
他從未懼怕！
他會恐懼，卻也有按住恐懼的勇氣。
靜默當中，時間悄然流逝。
程墨把自身的狀況恢復到了最佳的時候。
進階世界，開啓了。
【本次進階世界已開啓，即將開始傳送，偉大的吞噬者，祝您好運】
隨着一聲別樣的提示音，程墨的身體被一陣空間之力包裹。
等他醒來的一瞬間，他已經成功進入了超凡級別的進階世界。
一時間，他不免有些感到好奇。
這所謂的超凡進階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相比較於褪凡進階世界，又有什麼區別？
他擡頭看去，便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天穹，每一處天空，都透着鮮血一般的可怕紅色。
也因爲如此，整個世界都透着一種怪異的紅色。
地面，是類似於荒漠的地形，上面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草木，也看不到任何的生物，甚至，連風沙都不存在，安靜得可怕，像是一切都是靜止的一般。
而他，就站在世界的中央，面對着浩浩蕩蕩的孤獨和死寂。
這時，吞噬空間的介紹聲音緩緩響起。
【尊敬的超凡預備者大人，歡迎來到本次進階試煉世界，在這裏，您會遇到進階試煉，請無需擔心你即將遇到的一切，因爲世界完全爲您而生，請讓世界燃燒起來吧！
完成試煉，你就可以晉升成爲偉大的超凡者，期待你的成功。
破敗的世界，蘊含着超凡的真相，你需要去尋找，何爲超凡的真諦，相信你的實力，可以成功。
本次試煉，你只需要完成一項試煉，便可進階超凡，離開本世界。
本次試煉您可逗留時長爲：無限，任務失敗你將無法迴歸。
注：若您死亡，您於原始世界也將死亡，請珍惜生命。
請抓緊一切機會！
祝您幸運。】
“什麼奇奇怪怪的介紹，試煉任務，到底指的是什麼？”程墨擡眼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他怎麼知道，所謂的“超凡的真諦”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而且，這種東西，怎麼看也不想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玩意啊！
果然，這什麼進階世界，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進階褪凡需要的，是堅定自己的意志，超凡，是尋找真諦，是什麼真諦呢？”
程墨皺着眉頭，輕聲開口。
同時，他嘗試了一下打開面板，便發現，他這些功能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受到限制，他可以看到自己的屬性，也能召喚出儲物空間中的各種東西，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普通的試煉世界一樣。
但這一切越是正常，程墨就越是覺得不正常。
他嘗試着向吞噬空間發問，居然也得到了迴應，只是迴應的內容，實在是難以恭維。
【請吞噬者自行探索，相信偉大的您，會自己找到答案】
“自己找到答案？”程墨皺着眉頭，回想起之前馬臉怪物跟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每一個強大的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一路跟在別人身後，一輩子都無法變得更強，只有屬於你自己的東西，才能帶領你走得更遠。”
“自己的東西……”程墨呢喃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不再遲疑，拿出刀劍持在手上，朝着前方大踏步走去。
既然需要探索，那他便探索就是。
浩瀚的世界中，他一步步往前走去，姿態無畏，動作有力，臉上沒有絲毫畏懼。
可無論他走多遠，世界似乎都沒有絲毫變化。
一切，都還是那副荒蕪的模樣。
什麼都沒有，植物，動物，風雨雷電……
似乎世界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無畏，反而還在戲謔地看着他這個無畏的闖入者，期待他露出恐懼和不安的模樣。
但他沒有急躁，仍舊安靜地走下去。
他還記得，吞噬空間給他逗留的期限，是無限期。
而且，在完成之前，他是無法迴歸的。
所以，急不得，急也沒用。
他經歷過那麼多生死，那麼多危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心情容易波動的少年。
做情緒奴隸的人，走什麼路都走不遠。
一步步往前，耳邊是陣陣死寂。
這一刻，他真的像是被世界所拋棄的一般，獨自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
沒有人跟他聊天，也沒有任何可以娛樂的東西。
觸目之內，只有虛無。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進入吞噬空間前的經歷，在那同樣看似沒有盡頭的北國當中，他就是如此，與孤獨爲伴，還要與無處不在的敵人對抗。
於是他冷靜地繼續走下去。
一秒，一分鐘，一小時……
一天，一星期，一旬……
在永恆不變的世界中，時間流逝也讓人無法感知，可能已經過去了十年百年，又或者只是過去了三秒半分。
程墨對於時間的認知早已模糊。
唯有肚子裏，火辣辣的飢餓讓他知道，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同時，他開始感到了疲憊。
這說明，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因爲憑藉他現在五十點的感知屬性，他應該一兩個月不睡覺都不會感到明顯的疲憊。
可這時候，他已經覺得眼皮無比沉重。
而在這種折磨中，他的生命值也在一直流逝，這種流逝，連S級的龍血都無法恢復過來。
龍類是強，但他並非純血龍類，也就無法做到違背能量守恆的程度。
每每經過一段時間，程墨就要喝下一瓶藥劑，以補充消失的生命值。
這一場旅途，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場另類的無休止戰鬥。
只不過，這一刻，他面對的敵人，是整個世界。
曾經，他多次開啓隱藏試煉任務，而試煉任務當中，都會有這麼一項：毀滅試煉世界。
以前，他還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現在，他仍舊不太明白。
世界是什麼，這這浩瀚的天際，是這望不到盡頭的大地。
一個人，怎麼能與天地爲敵，又怎麼能毀滅世界？
所謂的世界真諦，又在哪裏？
難不成真的要把世界都給毀滅掉，才能看到真諦。
程墨突然回頭，地面上，留下了一串十分深刻的腳印，那是他來時的痕跡。
按理來說，他已經跨越了千百萬公里，可他從未再一次看到自己的腳印。
或許他回到過原地，只是一切都已經恢復了原樣。
這萬物雷同的荒蕪中，他確實也找不到什麼可以確定自己位置的東西，他的記憶力，也不可能把一切路過的地方都清晰記錄下來。
他慢慢擡頭，感覺身體都像是生鏽了一般，傳來艱難的痠痛。
由於缺少水和食物，此刻的他，無比瘦削，臉龐上是枯黃的顏色，雙頰往內凹陷，眼窩也深深往裏塌陷，嘴脣更是發白乾裂，像是這貧瘠的大地。
他睜着眼睛，看着血紅色的天空。
但就像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樣，天空中的景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沒有陰晴變化，也沒晝夜更替。
如同蛋黃一般的太陽掛在天空，散發着慘淡的光芒，也看不到有移動降下的趨勢，似乎亙古如此。
這一刻，程墨終於感到了孤獨。
就算是有些敵人跟他廝殺一番，或許也比這無窮無盡的重複更爲有趣。
這種看不到前路，也不知道自己所尋求的東西到底存不存在的感覺，讓他也產生了一種懷疑。
自己這樣做，真的是正確的嗎？
自己這麼努力，爲的是什麼？
他像是做着一場大夢，看不到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他一直無比明亮的眼睛，在這一刻，快速暗淡下去。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刀劍，明亮的刀光劍芒微微刺痛他的眼睛。
“呼……”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繼續擡起腳步，朝着前方走去。
片刻之後，他隨手丟下一個空掉的藥劑瓶子。
那是他最後一支藥劑了。
他呼吸越發沉重。
這一刻，他早就感覺不到肚子裏的飢餓了。
他想，是不是自己的肺腑胃腸已經徹底腐爛了？
所以才連飢餓都消失了。
自己的腦袋爲什麼會如此沉重，是不是胃酸已經涌了上去，想把一切可以消化的東西都消化掉，從而轉變爲能量？
他有些奇思妙想。
他必須思考，哪怕這些內容無比荒誕。
因爲他知道，自己一旦停止思考，自己的大腦或許就再也運轉不起來了。
他就會倒下，他就死了。
他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去做。
他以前沒有朋友，什麼都沒有。
但他還是想要活着。
即使他沒有任何人認同，但他以前總覺得，只要自己繼續活下去，總會得到別人的認同。
他想證明，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是有意義的。
“世界，真的好殘酷啊！”
不知過了多久，生命值已經降到了20點以下的他，一下子坐倒在地，聲音沙啞地開口。
直到這一刻，世界似乎仍舊沒有絲毫變化。
世界亙古未變，只有他，仍在嘗試掙扎。
他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潰散。
他快死了。
熟悉又恐怖的死亡感，降臨。
他的呼吸變得無比沉重和艱難。
“斬……神！”
在意識消散的前一秒，他戰慄着開口，乾裂枯白的嘴脣觸電般微微抖動。
強悍的力量，瞬間降臨到他的身上。
他的屬性快速提升，同樣，他的生命力跟恢復力也得到了恐怖的提升。
他降至冰點的生命值開始緩慢回升。
他沉寂的意識也勉強恢復起來。
但是，斬神持續的時間還是在快速流逝。
技能的持續時間並不長，這不是他得到過的【不死之身】，不能給他帶來長久的生命力。
斬神本質上還是提升戰鬥力的技能。
但他眼前又沒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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