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毒性爆發
人或許可以幾天不喫飯,但一天不喝水,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極度的折磨。
而村子裏的人沒有用水缸存水的習慣,都是每天花費一點時間,去打最爲新鮮的水。
畢竟憑藉他們怪物一般的體魄,打水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這就導致了他們,並沒有什麼偷懶的心思。
而沒有懶人,想要去節省時間和力氣,羣體就很難有發展。
很多節省時間力氣的發明,發明者都是懶人。
此時,程墨也十分讚賞村民們的勤奮。
看着一桶桶清澈的井水被歡喜地擡回家,程墨明白,自己的計劃發揮出了該有的效果。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那顆毒藥,能否將這麼多的村民,都一波帶走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程墨是不會擔心的。
但這些牲畜猛獸般的村民,他還真拿不準。
就這樣,時間繼續流逝。
終於,程墨聽到了一聲慘叫。
緊接着,無數的慘叫聲從村子裏傳出來。
畢竟誰又能夠拒絕,醒來之後,喝上一杯水補充水分,提提神呢?
“還有氣喊,看來毒性確實被削弱了,就是不知道效果還能剩下多少?”
聽着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程墨十分好奇。
但是鑑於自己跟那些村民之間的關係,他還是打消了去近距離觀摩的想法。
“水裏,有毒!”
終於,有人猛地推開房門,絕望地喊着。
他嘴脣發紫,臉色蒼白,滿額頭都是豆大的冷汗。
他搖搖晃晃地想要走出門,想要把消息傳遞出去,腳下卻猛地一軟,左腳絆右腳,狠狠地摔倒在門檻之上。
而這一倒,他就再也沒有站起身來,嘴裏的呼喊都衰弱了七八分。
“效果這麼好?”見狀,程墨也十分驚喜,“不會真的就被一下幹倒了吧,那毒藥真的是好東西啊,可惜就只有一顆。”
但又仔細地觀察了幾秒鐘,程墨才發現一點細緻的東西。
那倒地的村民並非徹底不再動作,身軀還是有在掙扎的,只是他就像是日曬許久的河魚,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也就是說,這村民並沒有被直接毒死。
可饒是如此,能發揮出這種效果,也十分出乎程墨的意料了。
畢竟對於他這種半屬性的吞噬者而言,只要生命值不徹底歸零,就還都擁有着行動能力。
所以他下意識地認爲,毒藥不能把村民們的生命值清空,這些村民就還都擁有行動能力,也就還有反抗的能力。
但村民們並不具備半數據化的能力。
生命值極大損耗,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整體的生命受到重創。
這種程度,甚至是短暫失去行動力的。
直到看到眼前這一幕,程墨才反應過來。
不是什麼人,都能跟吞噬者相比較的!
即使只是新手吞噬者,本質上,都擁有着極其恐怖的生命力。
即使是超凡級別的怪物,都無法媲美吞噬者!
如此想着,村子中的情況變得更加嚴峻。
越來越多的村民喝下了井水,然後猛然毒發。
在程墨看來,他就像是看着一窩喫下了老鼠藥的老鼠一樣。
無數中毒的村民開始劇烈掙扎。
強悍的體魄加持下,他們並不會在毒發的一瞬間就失去行動力。
在徹底倒下之前,他們還會絕望地亂跑亂叫一通。
面對着這未知的災難,他們徹底失去了之前該有的氣魄。
這一刻的他們,反而才更像是普通村民該有的模樣。
但親眼目睹過他們進行祭禮的程墨知道,這些人,不是簡單地村民。
他們,是所謂神靈麾下的惡魔。
他們無比敵視外來的人,把那些外來人當成是祭品,會把外來人當成豬羊一般清洗乾淨,然後帶到神靈雕像之前,活活地割下對方身上的每一塊豐腴的血肉,把對方的生命乃至靈魂都徹底獻祭給神靈。
或許他們只是單純的愚昧。
但在程墨眼中,這些村民,早就算不上是人了。
在他眼中,這些村民,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們好戰,瘋狂,血腥,愚魯,沒有絲毫改變的可能,是他絕對意義上的敵人。
所以他們越是哀嚎,程墨的心就越發痛快。
就如同這些村民追殺他時,臉上會露出不加掩飾的激動一樣。
此時,虎有傷人意,人有害虎心。
雙方成爲徹底的敵人之時,就沒有了緩和的餘地。
結束紛爭最好的辦法,永遠是讓其中一方,徹底消失。
永恆的暴力,可以解決一切。
清靈的切風跟鋒利的天叢雲安靜出鞘,如同兩條有生命力一般的游龍在程墨身旁遊弋。
殺戮,開始了。
失去抵抗能力的村民,不可能再是他的對手。
眼神如同疾電一般從躺在地上的村民身上掃過,詳細的信息便在【騎士注視】下浮現在眼前。
【未知:
天賦:壯實
生命階級:褪凡
生命值:616/970
狀態:中毒,暈厥
體魄:52
殺傷:41
敏捷:40
感知:38
技能:農具專精,傷害抵免,呼朋喚友
評價:一個粗鄙的農夫,具備一定的戰鬥力,由於某種原因血量短時間內快速下降,陷入了沒有行動能力的狀態當中,面對殘忍的你,他簡直就像是一隻沒有抵抗餓狼能力的小羊羔一樣,這是你少有的報仇機會,快去殺個痛快吧。
弱點:眼睛,太陽穴,後腰,心臟……】
這一次,騎士注視給出的評價,是這些村民不再具備威脅。
對此,程墨並不感到如何意外。
如若這些村民沒有呼朋引伴的能力,十個以內的村民,他都可以隨心所欲地去應對。
更遑論現在這些村民連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了。
所以對於現在的程墨而言,幹掉一個村民,所需要考慮的,只是揮出多少刀,劈出多少劍而已。
如今的他,在加持着頭銜,被動,和各種裝備下,隨意的一記劈砍,基礎傷害都有足足320點。
即使這些村民的體魄很高,可以抵免一部分傷害,但是往往都難以抵抗程墨隨意揮出的三次攻擊。
而如果程墨成功命中他們的要害的話,那可能只需要兩次攻擊,就能把陷入昏厥的他們,真正送進地獄,讓他們再也無法醒來。
鋒利的刀刃在空中翻飛,帶起一陣陣凌厲的破風嘯叫,如同淒厲的鬼怪,怪叫着把一條條生命叼走。
在高達13點的幸運值加持下,程墨看到一個散發着淺淡紫色光芒的寶箱從屍體上浮現。
心念一動,無形的氣流捲動寶箱,直接將其倒捲進儲物空間當中。
微微抖動刀鋒,震碎上面的血沫,程墨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又朝着另一個暈厥的目標衝去。
隨着一陣陣翻飛的血色,他這幾天來心中積攢的怨氣,也隨之不斷減弱。
此時,不遠處。
長河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他也活下來了。
只是他並沒有嘗試回頭進入空地,而是在村子裏東躲西(和諧)藏,鑽過茅房,爬過老樹,躲過牀下,埋過空墳。
雖然過程十分曲折,但他仍舊展現了身爲超凡吞噬者該有的強大素質。
就這樣,他同樣在村民們高強度的搜尋下苟活了下來。
直到昨天晚上,那些村民開始休息,他纔開始嘗試行動。
作爲一個吞噬者,他自然也是想要報仇的。
但他暫時還沒有想到如何能夠對付這足足數萬人的村民羣體。
就在他還在思考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連串的慘叫。
於是他就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準備看看,那些傻批村民又想搞什麼玩意。
然後,他就看到了這一切。
“我滴個乖乖,好手段,大手筆啊!”
看着那遍佈村莊,如同一條條死魚一般,偶爾抽搐一下,口吐白沫的村民,長河的心中一片震撼。
如此大的陣仗,他都不敢想象。
但這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看着程墨的背影,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同類做出來的。
下意識地,他也想出去殺幾個村民,搞幾個寶箱。
但是在強大的自制力下,他還是按捺住了這種衝動。
這些村民畢竟不是他撂倒的,現在出去,就多少有搶奪資源的嫌疑。
摘桃子的行爲,在吞噬者當中,相當於是明面宣戰,絕無緩和的可能。
日後再次碰面,雙方就是徹頭徹尾的敵人。
跟程墨有過短暫合作的長河,不願意因爲一些紫色寶箱,就冒這樣的風險。
“好像,對方手段不一般……報仇的事情,還是先緩一緩吧……”
他握緊尖錐,輕聲嘆了一口氣。
他畢竟沒有跟程墨交過手,所以只能從程墨的手段來推測程墨的能力了。
而目前看來,程墨在他的眼中,是一個手段狠辣,做事果決的人。
畢竟他自認自己沒辦法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毒暈幾百上千的村民,場面極度壯觀,也意味着難度很高。
別的不說,光是能夠造成這種殺傷的毒藥,價值都絕對不低。
這種毒藥,是堪稱底牌的寶物。
想想,如果是自己,捨得花費這樣的代價嗎?
誰都不能保證,殺村民,可以回本。
仇恨是一回事,自身的收益又是一回事。
身爲超凡吞噬者,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
就好比一個投資者,手裏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應該是有的放矢,而不是盲目地投入大海。
一擲千金爽嗎?
爽。
能帶來什麼?
帶不來任何東西,那都是浪費。
超凡者家裏也沒有餘糧,也得節省。
看着程墨雄美夭矯的身軀,那明亮的刀劍刃光,長河握住尖錐的手掌緩緩放開。
這樣的人,沒什麼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
鮮紅的血幕不斷刺激着長河的神經。
嗅着那一絲飄來的血腥味,長河心中靈光一閃,忽而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既然自己不願意與其爲敵,那麼爲什麼不去尋求合作呢?
這個想法一生出,就深深地在長河的心頭紮下了根。
走在村道中,漫步在血泊中的程墨,倒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看着。
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
因爲在驚人的幸運值加持下,他已經得到了滿滿當當的紫色寶箱。
趁着短暫的空隙,他打開了一部分,幾乎歸零的試煉點賬戶,也得到了補充。
此時的他,已經有了無視冷卻,連續啓動斬神的能力。
這意味着他的保命能力,得到了強大的增益。
這讓他的信心更加強大。
而此時掠奪生命的殺戮,更是讓他有一種生死予奪的虛幻感覺。
自從抵達這個試煉世界,這還是他最爲自信的一刻。
“這邊,這邊!”
冷漠的揮刀中,程墨耳廓微動。
他猛地擡頭,雙目如電般朝遠處村道看去。
數百米外,有一羣村民正拿着農具,匆匆忙忙地往這裏跑來,數目大概在一百出頭。
程墨猜想,這是之前村民們的慘叫,所引來的人。
他終究不可能做到把所有的村民都毒暈。
中招的,只會是最開始的部分村民。
當發現不妥之後,剩餘的村民絕對不會再嘗試去喝下井水。
回頭看了一眼滿地的血色,程墨也不逞能,揮散刀劍上的血絲,伸手抓住最後一個寶箱,操控氣流覆蓋雙腿,踏血無痕地迅捷離開。
“可惡的外鄉人!”
片刻後,憤怒的咆哮在這處地方響徹,可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另一邊,看着儲物空間中的寶箱,正有些心情激盪的程墨忽而心神一陣。
他立馬收斂意念,握緊了手中的刀刃。
“別衝動,是我!”
面對刀鋒,長河沒有絲毫倨傲的意思,連忙擡起雙手,在距離程墨還有三十米的地方停下。
即使對於超凡吞噬者而言,這個距離也是絕對安全的。
程墨看着長河,立馬記起對方的信息。
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對方,什麼都沒有說。
是,他們是有短暫的合作,但那只是各自爲了逃命而已,他可不會幼稚地認爲,因爲那點交情,雙方就成爲敵人了。
對於人心,他天生就充滿了敬畏。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長河。”
看着程墨那冰冷的目光,長河莫名有些瘮得慌。
他繼續保持着沒有敵意的模樣,一般開始用溫和的語氣開始嘗試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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