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法相
因此，他們必須強制對敵！
而對戰這些未知名的敵人，需要在虛空戰場當中完成。
一時間，每個吞噬者都進入了極度煎熬的狀態當中。
他們一切的基礎都在於吞噬空間，誰知道吞噬空間完蛋了，他們會怎麼樣？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夠在各個世界當中穿梭，就是靠着吞噬空間的能力的。
要是沒了吞噬空間，他們還能去哪？
他們當中，又有多少個能夠自由橫渡虛空？
就算能夠橫渡，那麼他們又如何能夠確保自己能夠找到能夠生存的地方？
這個時候，很多吞噬者都明白了不安的來源。
而且，還有更多不確定的事情，讓他們心神慌亂。
例如吞噬空間完蛋了，他們的力量還在不在？
如果連力量都受到牽連，那麼他們生存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還有，這所謂的敵人又是什麼，連吞噬空間都搞不定，他們這些小吞噬者，能搞定嗎？
越想，他們的心思越亂。
但是有一樣東西是確定的。
吞噬空間面臨死亡威脅，他們就要用生命爲它抵禦外敵。
這是最容易確定的。
其他的選擇，不穩定性都太強了，雖然吞噬者習慣於冒險，但這種險，不是頭鐵的人，是不可能去冒的。
這是世界於世界之間的戰鬥。
誰又能逃脫呢？
一時間，壓抑的氣氛充斥了整個吞噬空間。
一羣吞噬者把街道擠得密密麻麻，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明顯的錯愕。
顯然，他們也是剛剛回來，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面臨着什麼。
而且他們也發現，自己熟悉的吞噬空間，發生了十分恐怖的變化。
在原本傳送進入試煉世界的地方，出現了巨大深邃的通道。
他們知道，這就是通往所謂虛空戰場的地方。
同時，他們可以看到，在吞噬空間的四周，那原本平整的壁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崩裂了開來，空間如同玻璃一般碎裂開來，露出漆黑恐怖的虛空。
一切，都像是末日一般，帶來十分沉重的壓抑。
程墨身邊，幾個隊員緊緊地盯着他，臉色都一樣地緊張不安。
但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時候，唯有背靠強大團隊，還可能有着更大的可能生存下去。
獨木難支，在這種恐怖的危機當中，個人的力量，會被削弱到極致。
沒看吞噬空間那麼牛批，也被搞了嗎？
而此刻的程墨，心中的警兆密集得好似鼓點，每一次跳動，都讓他太陽穴上的筋一跳一跳。
但他沒有失去最基本的冷靜。
他也算是經歷過不少危及生命的危機，不到絕對的絕望之時，他都能強行穩住自己的心態。
他腦海當中，不停回想着這突如其來所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的不多，他必須在這些零散的信息當中，歸納出自己需要的內容。
而且，這個過程要快。
因爲每拖延多一秒，事情就可能朝着無法挽回的地步前進一步。
真要等到積重難返的時候，那就真的神仙難救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程墨忽而在人羣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是這個時候，對方十分狼狽，躺在一處較爲偏僻的地方，身上滿是淋漓的傷痕，黏稠的血液把深紅色的毛髮都粘連在了一起。
是馬臉！
若不是對方的外形實在太過於獨特，程墨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玩意是馬臉？
對方的實力他是多少知道一點的。
什麼東西，會讓對方變成這幅模樣。
聯想起剛剛發生的奇怪提示，程墨精神一凜，連忙推開附近擁擠的人羣，朝着對方的位置而去。
或許是因爲他的天賦能力，他隱隱覺得，這一切奇怪的事情，都能在對方的身上得到答案。
所以他走到馬臉怪物的面前，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在確定對方沒死，也沒處於精神異常狀態，他便立馬朝對方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
馬臉看着程墨的臉，一時間居然有些哽咽。
他是成功從虛空逃回來了，可是他知道，他並不安全。
相反，更加恐怖的危機，正在靠近。
不過他也是從生死之間摸爬滾打的，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越是重大的事情發生，那麼就越要保持心態的穩定，情緒的冷靜。
自亂陣腳，只會死得更快。
“你小子惹下的大麻煩，那個巨蛇，強得可怕，連空間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馬臉近乎嘶吼般開口。
他都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了。
他一開始，只是感受到空間波動，察覺到程墨情況不妙，打算去搭把手，賣程墨一個人情，僅此而已。
但是，誰他媽知道，那居然是另一個吞噬空間級別的強大世界。
而那個世界的主人，居然還有着自己的實體。
可以說，若不是馬臉自作主張，那麼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只要他任由程墨和長河，死在那奇怪的世界當中，那麼一切都還會按照以往的軌道，緩慢地朝前行進。
可是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真正的如果。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埋怨也好，後悔也罷，都不能改變任何東西。
只有抗爭，纔是永恆的主題。
“什麼東西？”程墨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知道巨蛇厲害，但是他也無法想象，那巨蛇怎麼能夠對抗吞噬空間的。
他也更加無法理解，爲何這一切還能跟自己扯上關係。
馬臉自然能夠猜到程墨心中所想，於是他立馬連珠炮一般，給出了自己的解答。
“那玩意很強，越來越強，至於原因，跟你解釋有些費勁，但你只需要知道，那玩意現在能夠危及整個吞噬空間，你去的那個世界，此刻正在跟吞噬空間碰撞，除去巨蛇，那些村民也將加入戰鬥。”
聽着馬臉說出這不太詳細的緣由，程墨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那麼我們的任務，是解決那些村民？”
也難免他會這麼想。
畢竟他知道巨蛇的實力。
而馬臉說，現在的巨蛇，連吞噬空間都扛不住。
那麼他自然會覺得，沒有吞噬能夠抵抗巨蛇。
他們被召喚回來，最多也就打打村民，然後給吞噬空間吶喊助威了。
畢竟他們的層次差距有點大，真的沒有辦法參與到其中當中去。
“對付那些村民，其實還是其次，主要對方本體無法解決，那麼事情就不可能會徹底解決，畢竟我們都是依靠吞噬空間的能力，才能在虛空當中橫渡，以及在各個空間當中傳送，沒了吞噬空間，我們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就算是能活，也絕不長久。”馬臉怪物越說越悲觀。
他的實力很強，而這，也讓他更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弱者可以自欺欺人，他不行。
這個時候，懂得越多，就越不幸福。
“吞噬空間不是很強嗎？”聽完馬臉怪物的一連串話，程墨的表情也十分凝重。
對方這是在暗示他去跟巨蛇抗衡啊！
開什麼玩笑！
那不是去送死嗎？
他的理解能力還算不錯，即使不能親眼見證，也能大概瞭解現在自己正在面臨着何等程度的難題。
連馬臉怪物都無法解決的東西，他這麼一個進階超凡沒有多久的吞噬者，怎麼去解決？
這不是搞笑嗎？
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吞噬空間。
他的世界觀中，能夠實力勝過馬臉怪物的，也就只有吞噬空間了。
而面臨這樣的強敵，他自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吞噬空間。
雖然說馬臉怪物說吞噬空間也搞不定，但是這是在太過沖擊他的世界觀了。
他感覺一切都亂套了一樣，心緒極度不安。
至於依靠自己，他想都沒有想過。
但在程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馬臉怪物的臉色再度陰沉下去。
這就是他最難以接受的事情。
面對強敵，連吞噬空間都有些束手無策的模樣。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出現後面的這一連串事情。
這一刻，馬臉怪物是真的不想開口。
他不想破壞軍心。
可看着程墨那越來越凜冽的眼神，他最終還是嘆着氣開口。
“沒有辦法，連吞噬空間也沒有辦法，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召集你們這些吞噬者回來。”
程墨猛地挑動着眉毛。
在馬臉怪物的話語當中，他提煉出了一些信息。
他斟酌着開口：“召喚我們回來，就有用？”
開什麼玩笑？
空間和馬臉怪物都打不過的東西，他們這些吞噬者能打過？
這種東西，壓根就不是靠數量能夠對抗的啊。
在吞噬者的世界裏，個體的實力，是可以碾壓數量的。
“孃的，原本還不想跟你說那麼多，現在看來，是不說不行了。”馬臉怪物突然罵了一句。
隨後，他有氣無力地給程墨解釋其中深奧的東西。
“想來，你已經知道法相是什麼東西了，在生命等級抵達超凡之後，都會得到屬於自己的個人世界。
一開始，這個世界是很弱小的，只能提供最基礎的存儲功能。
可是等你吞噬空間，把自己的世界強大起來之後，你就會覺醒法相的能力，所謂法相，就是世界和你的力量，一同的投影。
這個時候，你本身跟世界，還是區別開的，你可以利用法相，去進行各種戰鬥。”馬臉講述着更高層次戰力的戰鬥方式。
“而法相雖然戰力也很強，但是終究比不上實體那般，擁有真正恐怖強大的力量，它所能容納的力量，是有上限的，超過這個上限，就會分崩離析。
吞噬空間雖然體量更大，卻也打破不了這個限制。
而且，由於需要掌控偌大的空間，空間不得不把自己的實體跟空間融合在了一起，以加強自己對世界法則的掌控。
所以，他並沒有辦法凝聚出自己的實體，去跟對方的實體對抗。
也因爲如此，他並沒有辦法把對方給解決掉。
對方還有實體，因爲他沒有把自己全部力量跟世界融合，他最大限度地把控制權交給了自然法則，他依靠被洗腦的村民去維護規則，所以他可以很大限度保留自己的本體，這樣的他，實力驚人。
所以即使對方體量不如吞噬空間，可也能依靠這個優勢，破壞吞噬空間。”
聽着馬臉沉重的描述，程墨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對方會是一副死了爹媽般的沮喪模樣了。
聽着這描述，他都感覺手足無措。
這種危機，真的有解決的辦法？
“那你……或者說，吞噬空間想要怎麼辦？”
他問道。
他知道，馬臉也只不過是吞噬空間的代言人而已。
吞噬空間的真正意思，纔是他想要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馬臉居然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這一刻，他居然很嚴肅，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恐懼和不安。
他緊緊看着程墨，十分嚴肅地開口，沒有一絲像在開玩笑的模樣。
“召集所有超凡級別的吞噬者，去殺掉對方，包括你！”
“怎麼殺？”程墨感覺頭皮發麻。
開什麼玩笑，對方……不，吞噬空間，居然還真的想要靠他們這些吞噬者去把巨蛇堆死？
這是什麼冷笑話？
程墨牙根都酸了。
懂得越多，真的就越不幸福。
之前他對抗的，居然只是一個法相，而不是真正恐怖的真身。
對方越打越厲害，是因爲本體甦醒的程度越來越大。
而一個法相，都讓他差點回不來吞噬空間，面對對方擁有全部力量的真身，他怎麼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吸收破碎空間，獲得法相！”馬臉從地上爬起來，用滿是鮮血的手抓緊了程墨的手。
他十分嚴肅認真地開口，沒有一絲一毫在開玩笑的模樣。
這個時候，程墨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居然瞬間消散了大半。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從馬臉嚴肅起來的那一刻開始，真正跟他對話的，就已經不是馬臉了。
與他面對面的，是吞噬空間！
那被他私底下埋怨了不少的吞噬空間，此時正在跟他對話。
沒有了盛氣凌人的姿態，也沒有了冷冰冰的無情嗓音。
“吸收破碎空間，獲得法相？”他錯愕地擡起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周圍的空間，一直都在崩碎。
而這些空間，本身是屬於吞噬空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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