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虛空戰場
這讓他記起了一些關於吞噬其他世界空間的信息。
【身爲超凡者，你的個人世界，讓你具備了吞噬其他世界的能力，你可以驅動世界，進行吞噬。但注意，沒有哪個世界願意被吞噬，一旦你開始嘗試吞噬，世界的意志會立馬注意到你的存在，原生生物將會在世界意志的驅使下，朝你發起攻擊，請謹慎嘗試。】
這是他覺醒吞噬能力之後，來自吞噬空間的提示。
由此可見，吞噬某個世界的空間，是極度挑釁的行爲。
並且只要一有相關的動作，大概率就會立馬被世界的原主人察覺，從而引發生死級別的糾紛。
也因爲忌憚可能會出現慘烈狀況，程墨雖然得到了自己的個人世界，卻一直都沒有急着去嘗試吞噬別的空間。
他原本打算，在一人之下世界當中，把能夠獲取的收益都薅一遍，等最後確實是搞不到其他收起，得迴歸吞噬空間的時候，再嘗試一下吞噬其他世界的感覺的。
畢竟那個時候，他就沒那麼多顧及了。就算惹怒了世界，他也有嘗試逃跑的機會。
只是這一次的危機打斷了他的計劃。
但現在，馬臉卻讓他去吞噬這吞噬空間的破碎空間？
這明顯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
程墨估計，這比在人家家門口潑紅油漆的行爲還要惡劣。
這樣做，真的不會被打死嗎？
程墨遲疑了。
但是馬臉卻看到了他臉上的糾結，他立馬開口了。
“沒有時間了！”
他的聲音急促，但十分清晰。
其中透露出來的緊迫感，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於是程墨不再遲疑，立馬召喚出自己的個人世界，縱身往周圍的虛空一撲，全力催動個人世界，開始吞噬周遭破碎的空間。
這可是馬臉說的，吞噬空間真要生氣，也不關他的事了。
如此想着，程墨的意識有些開始模糊起來。
在平日，這種恐怖的行爲，堪稱僭越乃至忤逆。
可這一刻，吞噬空間卻默認着他的行爲。
沒有絲毫阻礙，一塊塊碎片被他吸進自己的個人世界當中。
他沒有絲毫顧忌，肆意地鯨吞起來。
他的意識越發模糊，但吞噬卻似乎成爲了他的本能，他越發使勁地催動個人世界的吞噬能力，竭盡全力地把碎片吞進去。
這一下，一種十分舒暢的感覺從他心底產生。
這種感覺，像是喫得很飽，肚子撐起來的幸福感，卻又比喫飽來得要爽快不知多少倍。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肉體上的滿足，而是靈魂的豐裕。
難以言喻的強大力量，正在通過世界碎片，統統進入到了他的個人世界當中，而又轉化爲他自身的力量。
一種奇怪的感覺，正在涌入他的心頭。
一種他即是世界，世界即是他的感覺，縈繞着他的心頭。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忽而有種明悟。
這個個人世界與他自己本身，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等世界足夠強大的時候，他或許就會成爲某種，類似於吞噬空間般的存在，擁有着各種難言的強大能力。
超凡之後，或許真正重要的，已經不再是強化自身的力量。
強化自己的個人世界，並且從其中獲取力量，能夠得到更多神異，超越想象的能力。
而這一切神力的來源，都來源於他的個人世界。
而他的個人世界，又是來源吞噬空間。
也就是說，吞噬空間，給了他們這些超凡吞噬者，一條真正成就超凡的道路！
程墨心臟怦怦跳動起來。
按理來說，這些東西，都要在很久之後，他纔有可能會接觸，瞭解。
但現在的他，卻早早地知道了這些。
這種窺探命運般的感覺，令他既激動，又有一絲難掩的不安。
所謂的命運，是什麼？
真正掌控命運，又是否能夠做到？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吞噬空間的提示音在他腦海當中響起，也讓他混沌的精神再次恢復了常態。
【由於你的個人世界強度抵達第一階段，你已覺醒相關能力，你獲得能力：法相天地，詳細情況，請自行查詢】
程墨輕車熟路地打開個人面板，看向自己新得到的能力。
【法相天地：可召喚出屬於你的戰鬥法相，進行爭殺攻伐，法相的大小，所擁有的能力等各項屬性，皆取決於你本體所擁有的力量，以及你的個人世界，能提供何等力量。
當前，你的法相擁有生命值2000，擁有你部分技能以及能力，通過提升實力，法相實力可繼續提升】
法相，這個他才認識了既短暫時間的東西，居然已經屬於他了！
程墨有些呼吸急促，這一連串的遭遇，讓他也有些不敢相信。
而更加重要的是，若是平時他想要吞噬空間強化自身的個人空間，從而得到這個能力，需要冒着很大的風險去吞噬其他世界。
而根據他記憶當中，剛剛所吞噬的空間多少，他知道，這是一條很長的路。
四個字概括：道阻且長。
可現在的他，既不用冒險，也不用花費大量的時間，什麼不用付出什麼努力，直接就能強化自己的世界，得到夢寐以求的強大力量！
這種感覺，又怎麼能不讓人迷戀？
於是他二話不說，繼續操縱自己的個人世界，繼續吞噬周圍的空間碎片。
誰知道這種機會還可不可能有，能多吞一塊就是一塊。
能少努力奮鬥好幾年，甚至十幾二十年的機會就在身前，誰會放棄？
但程墨的想法，終究還是落空了。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馬臉突然大喊：“沒時間了，去吧！”
程墨無奈地睜開眼睛。
他看着周圍動盪的空間，不再說話，朝着深邃漆黑的戰爭傳輸通道走去。
曾幾何時，他也是在一個動盪的空間當中，走入了一個烈火凝聚的門戶。
只是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
這一次，他知道自己要面臨多麼可怕的東西，卻仍舊如當初一般昂首闊步。
通道中，漆黑一片。
他的眼睛散發着微弱的藍光，像是兩盞黑夜當中的燈。
與此同時，召集其他超凡吞噬者的工作，也已經完畢，能夠迴歸的超凡吞噬者，都開始往通道走去。
漆黑當中，一雙雙明亮的眼睛亮起，像是星空中一顆又一顆的恆星。
或許，其他的吞噬者都不知道，在吞噬空間當中，居然有着這麼一些超凡吞噬者。
平日裏，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但這一刻，他們都一同安靜地踏上了一條屠殺堪比神靈對手的道路。
他們，正肩負着拯救吞噬空間，以及其餘吞噬者的重任。
踏入道路的感覺，沒什麼奇怪。
腳上的觸感，就像是踩在了牀墊上，有些軟彈。
程墨打開好友系統和團隊系統，給隊員們粗略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告訴他們，要努力奮戰。
等他關閉系統之後，他的心中，突然傳來一陣舒適，像是有冰涼的甘泉流淌而過，心中的不安都被消除了一小半。
他似有所覺，打開了個人面板。
一看，自己的屬性面板中的狀態欄，在不知不覺中，已然多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光環。
【超凡庇護：來自吞噬空間對超凡級別吞噬者的強大加持，可以提供十分強大的各項提升，可謂是如同神靈庇護，持續時間一小時。
堅定戰鬥意志，死傷亦不能改變。
所造成的攻擊+100%，生命值+500%，暴擊率+200%，生命回覆每分鐘+100，法力回覆每分鐘+100，破甲+100，使用任何技能，正面效果將會被增益50%，若技能效果太強，增益效果可能會有所限制】
這就是吞噬空間最後能給他們的助力，它面對敵人，已經有些應接不暇，但此刻給予的提升，仍舊像是開掛一般。
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那些打牌遊戲當中，主角在性命攸關的時候，直接進行強力卡的當場印製一樣，真的離譜得很。
由此可見，這一次的敵人入侵，對於吞噬空間而言，是多麼緊迫的一件事。
正常人想要集齊這些恐怖的加持，恐怕沒有七八十萬試煉點，是不可能達到的。
而周圍的超凡吞噬者，好說也有十幾個。
也就是說，吞噬空間這一下子，起碼撒出去了足足上千萬不止。
這個數值，足夠培養兩位數的超凡吞噬者了。
按照吞噬空間那吝嗇的性格，若是沒什麼事情，是絕不可能奉獻出這些東西來的。
更別說，剛剛吞噬空間還無私奉獻出了那麼多的空間碎片了。
由此，程墨的心情更加凝重，剛剛舒緩的心情一去不復返。
但想着，他心中忽而有了個想法。
回想着馬臉怪物剛剛跟自己說的話，他越發確定自己想法的正確性。
吞噬空間，其實並非不如巨蛇。
只是因爲吞噬空間沒有可以作戰的實體，才如此被動。
真要說體量，吞噬空間應該纔是厲害的那一個。
只是兩者之間的差別，才造成了不同。
巨蛇偷懶，不理會自己的世界，從而保留了實體，得到了強大的個體作戰能力。
那麼吞噬空間呢？
空間捨棄了實體的戰力，然後呢？
空間這麼做，難不成就只有壞處？
既然如此，吞噬空間爲什麼要這樣做？
空間是傻嗎？
程墨自己都覺得可笑。
吞噬空間何等精明的玩意？
這麼懂得剝削吞噬者，你覺得他傻嗎？
不，不可能的。
有得就有失，吞噬空間的選擇，也自然有着獨特的優點。
他雖然沒有徵戰的強大實體，但是由於他對世界有着強大的掌控權，他可以催動力量，在自己的內部，進行各種操作。
聚集吞噬者，犧牲空間碎片，加持光環……等等，都是吞噬空間所能做到，而巨蛇做不到的東西。
這種操縱的能力，已經是極度神異的了。
常規吞噬者，壓根不可能去做到這一切。
由此可見，雙方都有各自的優勢。
吞噬空間打不過巨蛇，但吞噬者們一定打得過村民。
這就是雙方的優勢和缺陷。
而此時，雙方都在自己的優勢上，全力出手，意要把對方徹底擊潰。
吞噬空間仍在嘗試鬥爭，這就說明，在吞噬空間看來，這一戰，還是有勝利的契機的！
若是必輸，吞噬空間現在就應該等死，又或者做出投降和戰之類的選擇了。
完全沒必須繼續硬磕下去。
所以，這一場戰鬥，未必就是必輸的局！
這個想法產生，他心中的壓抑再次被消減了大半。
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人陷入慌亂恐懼是很正常的。
但只要有讓他堅信的東西，他同樣也能很快從那些負面狀態當中脫離出來。
只是有件事情，他下意識沒有去繼續深究……
對於吞噬空間來說，所謂的勝利，是保存自己，擊退巨蛇。
而對於吞噬者而言，自己能否活下，纔是最重要的。
自己死掉，所謂的勝利和失敗，對於他們個人而言，沒有絲毫意義。
而他們的死活，對於吞噬空間而言，恰恰是不重要的事情。
只要空間不死，繼續接收新的吞噬者，那麼他終究還能獲得新的，強大的吞噬者。
就如同韭菜，只要不把根都給翻開階段，那麼噶完一茬，還有一茬。
很快，剩餘的吞噬者們，也跟在超凡吞噬者的身後，朝着傳送通道走去。
什麼死活也好，韭菜也罷。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法逃脫。
只要往前，纔能有生存下來的時候。
至於戰局如何，誰也無法預估。
所謂的個體，在羣體戰爭當中，是不起眼的。
如此，黑壓壓的人羣悶聲趕路。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漆黑當中，出現了一絲絲明亮的光澤。
他們已經離開了吞噬空間，來到了所謂的虛空戰場。
虛空當中，巨大的黑蛇纏繞着滾圓的，紅色的吞噬空間。
巨蛇的長尾，拖曳着同樣滾圓，卻小了許多的球形世界。
在兩個世界的中間，有一堆破碎的空間碎片，形成了可以踏上的戰場。
此時，那裏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村民。
他們拿着各式各樣的農具，臉上的表情既悲憤，又狂熱。
足足數萬人，黑壓壓的，一時間看不到盡頭。
這，就是吞噬者們的對手。
全都擁有着褪凡實力，兇殘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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