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 招親擂臺
沈圖人喫過飯後便繼續啓程趕路,黑風雙煞知道了黃蓉身份,自然是不肯再讓她單獨一人行走江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豈不是終生無望再回桃花島?黃蓉本也是瞎逛,沒有個目標,能有人陪伴,自然也是樂意,尤其是看了郭靖師徒之後,不知怎麼,便整日裏以逗弄郭靖郭靖爲樂,可郭靖卻也不生氣,不知道是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是被華箏管教出來了,在他記憶中,和女子爭吵全然是喫力不討好的蠢事,看着他們整日嬉鬧,沈圖看的倒也開心。
一路無話,這一日一行人便到了金國的燕京城。只見紅樓畫閣,繡戶朱門,雕車競駐,駿馬爭馳。高櫃巨鋪,盡陳奇貨異物;茶坊酒肆,但見華服珠履。真是花光滿路,簫鼓喧空;金翠耀日,羅綺飄香。
對於沈圖而言,這些也都是尋常,比這更加繁華的北宋徽宗時的汴梁城他都親眼看過,後世的那些影片中,他更是目睹過大唐景象,此時看了,不過是別有一番熱鬧而已,倒也沒有什麼驚奇的地方。
梅超風夫婦多年前倒也來過這裏,當年走南闖北之下,見過的世面也寬闊的多,自是不會將這些放在眼中。黃蓉雖是小小年紀,可是卻長在江南繁華之地,論精彩,十個燕京城也比不過半個臨安府。
可郭靖不同,他短短的一生都是在大漠度過,哪裏見過如此景象?一個小小的張家口都讓他看的目不暇接,這到了燕京城,郭靖就感覺是少長了一對眼睛一樣,入眼的亭臺樓閣,錦繡世界只讓他看的眼花繚亂,拉着沈圖不停的問東問西。
沈圖哪裏知道這麼許多?隔了千年光景,又是異族統轄之下,很多器物他也是不懂,只是旁人看了他沉靜的氣度,倒也只是認爲他不耐講解罷了。
五人尋了一個金碧輝煌的酒樓吃了頓飯,自然點菜的還是黃蓉,原本郭靖還想着給每人要上二斤牛肉一斤白酒,可還未張口,便讓沈圖攔了下來,生怕他說些什麼,讓自己受了牽連,跟着一起丟人。
喫過飯後,黃蓉自是坐不住的人,竄到着郭靖去城中游玩,她要出門,那黑風雙煞自然要跟着一起,沈圖想着一個人留在客棧之內也是無趣,便也瞬即跟了去。
五人在這城中長街信步閒遊,走走停停之間已經是過了半日,那黃蓉和梅超風倒是買了不少零碎東西,讓郭靖肩上的多了兩個褡褳,看着像是個憨厚的貨郎一般。
這是,人走到了場中一處寬闊空地,聽得前方有人喧譁,喝彩之聲不絕於耳,人向前望去,只見那空地之上圍着一大堆人,黃蓉好奇心起,正要向前跑去,走了兩步,回頭說道:“梅師姐,陳師兄,我們看看熱鬧去,呆子,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是呆子,我叫郭靖!”郭靖嗡聲說道。
可黃蓉哪裏是聽這個,拉了郭靖便向前走,到了人羣之外,將郭靖放到了自己身前,推着郭靖便往裏擠去,好像是攻城時舉着盾牌的士兵一般。
沈圖在身後看了,笑着搖頭不語,那黑風雙煞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師父如果知道自己女兒和別的青年男子如此親近,是不是會邪性大發?
想到這裏,兩人連忙跟了上去,七八步便到了黃蓉跟前,替過了郭靖,護着黃蓉向前。
有這四人打前陣,沈圖倒也沒費什麼功夫,跟着一起便也進去了。
待進了人羣之中,見中間留了老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擺了簡單的臺子,臺子一側放置了一個簡單武器架子,上面插着一根鐵槍,左右各有一枝鑌鐵短戟,另外還有一支旗杆,旗杆上掛着一白底紅花錦旗,上四個斗大金字,“比武招親”!
此時臺上正有兩人拳來腳往打的熱鬧,一個是紅衣女子,一個是粗布漢子,兩人拆斗數招,那紅衣少女露出個破綻,上盤露空。那大漢大喜,一招“雙蛟出洞”,雙拳呼地打出,直取對方胸口。看似進攻,不過卻也有着佔便宜的嫌疑,那少女臉色羞紅之下,身形略偏,當即滑開,左臂橫掃,蓬的一聲,大漢背上中招,腳下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頭土臉,爬起身來,滿臉羞慚,直接舉起雙臂護住頭臉擠入人叢中去了。
“師傅,看着少女舉手投足皆有法度,顯然拳腳武功不弱。”郭靖看着說道。
黃蓉在一邊聽了,不等沈圖說話,便搶先道:“你要上去嗎?”
“我上去做什麼?”郭靖問道,“我又不去應親。”
“你不上去,那人家拳腳功夫好壞,和你有什麼關係?”黃蓉嗤笑道。
郭靖竟答不上話來,只能是被噎得閉嘴不語。
沈圖看了,對郭靖問道:“如果你是那大漢,在剛纔情況之下,要如何應對,才能反敗爲勝?”
聽了沈圖這麼問,郭靖低下頭去,細細沉思起來,一邊的黑風雙煞聽了沈圖的話,也都將注意力看向了郭靖,等着他的答案。
這時候,那臺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一人,只見他向衆人團團作了一個四方揖,朗聲說道:“在下姓穆名易,山東人氏。路經貴地,一不求名,二不爲利,只爲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許得婆家。她曾許下一願,不望夫婿富貴,但願是個武藝超羣的好漢,因此上斗膽比武招親。凡年在三十歲以下,尚未娶親,能勝得小女一拳一腳的,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在下父女兩人,自南至北,經歷七路,只因成名的豪傑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於下顧,是以始終未得良緣。燕京府是臥虎藏龍之地,高人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請各位多多包涵。”
“這是一個好爹爹。”黃蓉看了一下臺上那人,口中低聲說道。
“怎麼看出來的?”沈圖問道。
黃蓉暗中一指剛剛說話的那人,說道:“你看,他年紀不是很大,但已經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可以看出其中神色間都是愁苦,你再看他身上的穿着也僅是一套粗布棉襖,而且衣褲上都打了補釘。”
“這又怎麼了?”陳玄風問道,“家境不好,大多是如此穿衣啊。”
“可是你看那女子!”梅超風此時插口說道,“一身服飾雖不說是華麗,可也鮮亮的很,可見這老父親是真心疼愛自己閨女的,你不懂!”
陳玄風笑道:“唉!這有什麼,我們以後有了閨女,我也這麼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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