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流
要說近段時間,侯曉律最恨誰,那莫過於陸皆了。所以即便此刻的魔君大人已經可以斂起了氣息,他還是一秒鎖中了頭號大敵。
倒真是好狗膽,本想料理完書法協會的事情再處理這個人,沒想到竟然送上門來了。正好今兒個隨大師也過來了,那日的肚痛之仇,今日定要打得那張小白臉原型都看不出來。
侯曉律眼睛裏的憎惡就是怎麼掩飾都遮掩不了,更何況他這種紈絝子弟,哪裏就懂得察言觀色了,只要不惹上極品豪門,哪裏需要夾起尾巴做人。當然,他一般場合也遇不上那些人,紈絝的圈子,三六九等最爲明白。
他旁邊是一個小跟班,好歹也是個富二代,只是家裏也就是千萬資產,在侯家面前那是屁都不是,慣會阿諛奉承侯曉律,最是會察言觀色,這一看就知道侯少惱上這羣人了。一邊又轉頭打量了這羣不長眼的人,除了那個一頭囂張紅髮的穿得不錯,其他……看來是可以出手了。
估量好,他立刻對着侯少進讒言,侯曉律一聽,那立刻就是一拍即合,兩人耳語幾分,便叫來了保安。
當然這種場合,侯曉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生事,故而選擇讓保安去將人帶到僻靜處,而他自己則去找隨大師。
跟班很快就找到了保安,錢雖然不是萬能的,有時候卻十分有用,所以……保安很快就過來,跟班臉上的氣焰很囂張,殷參一行人本來在看一副字,字畫的內容倒是並不怎麼讓人驚奇,甚至有些返璞歸真的味道,但內行人一眼就看得出,這字……已經有了股靈力的味道。
以凡人之軀將空氣中的靈力注入字畫,非是書法集大成者不可,殷參看了一下落款,卻只是個號,號結廬居士。結廬在人境嗎?
殷參莞爾,這誰說不是人境呢,不過他並不太喜歡陶淵明,沒辦法,若是他餓到發暈,別說五斗米,就是一斗都會毫不猶豫地折腰。
正準備和阿皆說說這位喜歡沒事寫寫桃花喝喝酒的詩人,跟班就帶着保安來了。
正合我意,雙方一拍即合,迅速達成友好共識轉戰了小黑屋。
只是……帶錯路真的要人命啊!這個保安本來就是臨時工不熟悉情況,幾人拐了幾個彎,就拐到了……中外書法交流的內會場。
本來,錯了就錯了,拐到正確的路上就好了,關鍵是……陸皆遇上了熟人,熟人看到他,還一臉地欣慰驚喜和……慘兮兮。
這誰說不是呢!這來人啊,就是姜老。
只說侯曉律支開跟班去請所謂的隨大師,卻是還沒找到人就被自己的老師拉着去了交流會的現場。外面這些明面上的,那是擺給記者和普通民衆看的,真正的交流會那是內部切磋,雖不如武林高手見血廝殺,卻也是刀光劍影,厲害的緊。
他老早就十分盼望這種場合了,侯曉律這個人雖然道德品質有問題,但是厭惡棒子國和霓虹國倒是真的,他覺得如果自己能夠代表自己國家將敵人殺得屁滾尿流,那麼自己在侯家的地位肯定可以提高,就像……沒成年之前那樣。
這樣一想,就很容易抉擇了,他立刻跟着老師去了現場,也是巧了,正好就看到了隨大師。只是此刻,隨大師的臉色並不太好,甚至……有些慘白。
侯曉律心裏咯噔一聲,總覺得哪裏不好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便如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失了臉面,但講道理,臉面這種東西是要靠自己掙的,這沒個真本事,就……
紅毛是個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但他對什麼書法交流是完全沒什麼興趣,最不耐和老頭老太打交道,有那功夫他不如多找幾個跟班耍一耍,便留在了外邊。孟常和林躍則是心繫雙胎禁術之法,心不在焉,同樣沒有跟隨。
其實按照姜老的意思,只陸皆一人前往,只是陸皆大大向來隨心所欲,某人是爲了打臉才跑過來的,如果他一個人進去,那還有什麼意思,不去!人都說要不離開,要不一起去,姜老看看旁邊的小夥砸雖然一臉病氣的樣子眼神卻很亮堂,當個壁花應該挺合格,思考了一下,就點頭了。
跟班和保安只能遠遠地望着兩人離開,他們……他們能有什麼辦法,他們也很無奈的呀。
陸皆對待外人,一向都是和煦而溫潤的,彷彿你跟他聊什麼都沒有問題,當然姜老他只會跟你聊字畫。陸皆字雖然寫得好啊,但他完全不懂什麼柳體顏體,修仙界纔不會去學凡人的書法,這個時候殷參的作用就體會出來了。
凡事姜老說的上來的,殷老闆都能給你圓過去,他這個人會說話啊,不過短短几分鐘,就籠絡了一位老人家的好感,甚至姜老覺得小陸這朋友書法造詣應該也相當不錯,真實英雄出少年啊!
事實上,殷參的字也就那樣,不好不壞,中規中矩,畫符頂夠。
不過一路上,也沒給三人太多時間,推開金碧輝煌的大門,引入眼簾的是兩個穿着考究的半老頭子爭得面紅耳赤,旁邊是略帶絕望驕傲的……侯曉律?!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書法交流嘛,又不是政治交流,自然沒有那麼多形式,旁邊甚至有小年輕在揮毫潑墨,架勢不錯,能上這種交流會的能力自然也是拔尖,只是……殷參眼睛一晃,注意到了場中的三撥人。
一撥是穿了一身狩衣的霓虹人代表,當然只有其中一個穿了狩衣,其他人都是正版的西裝或者和服,一撥應該是棒子國的人,其中一個人身上有明顯的靈力波動,像是剛剛動用過一樣,這最後一撥就是自家這邊的,只是這個男人……不好說。
不說靈力似乎被衝擊過,只他渾厚的元氣,是殷參所見過的最爲渾厚的,簡直比*寺的清業住持還要渾厚。但這般渾厚之人,竟然這麼簡單被一個靈力尚且不如他的人衝擊並且有些受損,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這裏面,有貓膩,殷參像個隱形人一樣,看着姜老帶着陸皆去打招呼。
還是那句話,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容易被人接受,那兩個爭得面紅耳赤的老人也不爭了,看到姜老歡喜愉悅的表情又帶着個小年輕過來,華夏這方的老頭一下子就明白,那副驚豔他們的字應該出自這位小友之手了。
想到這裏,他也稍稍收了收火氣,開口就說道:“貴方這話老朽實在不敢苟同,什麼叫做願賭服輸,五局三勝,這第三局不是還未開場嗎?”
原本就是想要在士氣上打壓他們,輸了兩場,還敢這麼囂張,這華夏果然是越來越沒用了,棒子國的代表雖然表情十分謙和,但嘴臉當真不那麼好看,便是旁邊霓虹國的人也覺得此舉甚爲不妥,不過到底不是一國,只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陸皆此刻,正好站在了場中,看着侯曉律,他微微勾脣一笑,無聲說了身“蠢貨”,拉足仇恨度,怡然自得,殷參見了,愈發覺得我寫的主角就是棒棒噠。
侯曉律好懸沒上前大戰三百回合。
趁着一羣人交流書法的空頭,殷參坐到了旁邊,他本就無人關注,就走到一個青年書法家的旁邊,這青年寫的是草書,草書自漢代流傳下來,大致分爲狂草和小草,這人應該有臨摹過張旭的字,張旭的字在古董界,那也絕對是頂尖的,有名氣寫得好,索筆揮灑之間,盡顯個人風格。
古人講究見字如面,字和臉面同樣重要,同時字也會傳達主人的情緒,草書爲最,這青年揮灑之間,沒有半分猶豫,草書寫得也頗有幾分豪放之感,這樣的字若是放在微博上,那定然引德一羣字醜不敢放的人羨慕嫉妒恨。但若說收藏角度來看,還差了些火候。
殷參斷定,這位定然是從小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唔,看頭頂的氣看出來的。沒有經歷過人生跌宕起伏的人寫草書,這本來就如同趙括紙上談兵一般。
比如他,就很有自知之明,寫的是行楷,不過……這人比他寫的那是好很多,他立刻就上前攀交情了,等到這青年收筆,他就開口了。
寫字的時候,必須一心一意,不能有旁雜心事,青年收了筆,轉頭才發現竟然身邊站了個人,嚇了一跳,卻發現這站着的人有些眼熟,等到這人開口,他終於想起來是誰了,這不是“御劍飛行”兄弟倆嗎?
這麼巧?在這遇上?!青年立刻就湊過去和人聊起了天,不瞞大家,他其實就是來湊數的,要不是爺爺揮着鞭子讓他來,他纔不來。
→_→所以你就故意賭氣寫個草書發發牢騷?
青年:那不是沒人看他寫字嗎?所有人都跑去看三方撕逼了,他一個湊數的,只能自己躲在小角落發發牢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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