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書法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書法交流也是如此,華夏人自來秉承中庸之道,這種交流會一般是扣着臉面不會派最厲害的那一小撮人,如果真的派了,現在估計友邦此刻就在跳腳了。就像華夏的乒乓,那是四顧無敵,只能自家開展修羅場,還是地獄模式的。
“所以說,前兩場比的竟然是鑑賞和臨摹?還輸了?”
寫草書發泄的青年叫李子木,家裏也是書香門第,心裏也是氣憤的,可是這種會最忌發脾氣,他年紀又小分量輕,脾氣又比較衝動他爺爺怕他惹禍專門派了人按住他,所以只能一個人在角落裏寫字發泄,終於有人來當他的垃圾桶還是友軍,立刻是不吐不快啊:“哎呀殷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那棒子國是真不要臉啊,說什麼一定要年輕一輩切磋,擺明了挖坑讓我們跳啊……”要不是自己人,他還真不好意思說。
聽了大約十分鐘的吐槽,殷參才大致明白爲什麼我方會栽這麼明顯的坑,那是……對方的套路有點深啊!應該說調皮的書法藝術家們套路比較深。就像前段時間同時出現了張大千和齊白石的合作畫,世人都知道,齊白石那是畫蝦的行家啊,家裏專門養着蝦天天看,熱愛至極,而張大千,知道他的都知道他愛荷成癡,還專門寫了畫荷散論,同樣家裏養了一大池塘的荷花,天天出門遛彎就看看,沒事就畫畫。
兩人還是朋友來着,沒事串串門,就合作畫了一幅畫,畫的是蓮池戲蝦,兩位老爺子功力深厚,愣是玩了把翻轉,畫蝦的畫荷,畫荷的畫蝦,若非是持有者說自己是親眼看着老爺子們畫的,大家是完全猜不出來啊。
他想是不是棒子國的代表知道了這個,趕巧蒐羅了一幅字畫,畫很著名,高中生應該都聽說過,蘇軾的題赤壁賦,當然不是那副真跡,而是後人根據詩詞描繪而成。
上面的題赤壁賦,就是兩人合力完成的,書法風格大相徑庭,前半部分華彩非凡,風格清麗,後半部分卻是卻是圓潤大氣,秀逸靈動,雖都爲楷書,行內人便知曉定是兩人所寫。畫上有落款,同樣也是大書法家的作品,元朝趙孟頫,而另一個人就是他的妻子管夫人了。兩人皆有書法流傳下來,甚至自管夫人嫁給丈夫後,兩人的字都相似起來。管夫人原名管道昇,是的絕對的才女,若非是她丈夫實在太出色,她說不定會更有名。
這辨認起來,就十分困難了。這個也沒有見證人,可謂是婆說婆有理了,可……既然輸了,就有個章程。卻原來這幅畫還有手札流傳下來,正好和畫在一起,古人的閨房之樂,就是這麼有逼格。要賠禮道歉,學着夫人的筆觸和夫人合力完成,讓夫人踩着他的字玩,套路就是這麼深。
第一局就因爲這個輸掉了,這個純看眼力,雖然是坑但也只能認了,但第二局就有些欺負人了,臨摹趙孟頫的字誰都不在話下,畢竟在場都不是喫乾飯的,但是你連畫都要,那就……書畫他雖然是一家,但怎麼說呢,正好挑了侯曉律,人是互相指定的,然後……就慘了。
字尚且一看,畫就……誰規定學書法的就一定會畫畫了。
這是坑啊,但坑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因爲是友邦,所以率先讓友邦出題什麼的,青年梗着脖子,覺得愈發憋屈了。
殷參心道確實挺憋屈的,雖然他討厭侯曉律,讓他吃了憋屈,但對方也實在讓他喜歡不起來。這臉還沒開始打,竟然就有人率先打了,這種感覺也挺憋屈的。
殷老闆決定更討厭侯曉律一點,說好的青年藝術家呢,水分這麼大,差評!有種就硬槓不要慫啊!
李子木看了一眼剛剛認識的朋友,覺得……果然還是沒吃藥就出門了,爲什麼感覺旁邊一股濃郁的中二氣蔓延了起來,說起來他纔是他家族裏最中二的存在好不好!
“所以第三局比什麼?還是三局兩勝已經分出了勝負?”
李子木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問題有些沒頭沒腦,連這種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怎麼進來的:“第三局是霓虹國出題了,上兩局我們和霓虹國都輸給了棒子國,他們勢必要出殺手鐗。至於局數……殷大哥你家長輩沒對你說嗎?”好像進來的時候,也沒看到人,他撓了撓掌心,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他長輩都死絕了,殷參笑了笑開口:“沒有,我告訴你我是混進來看熱鬧的。”
“……”爲什麼你一臉坦然,李子木抽了抽嘴角。
最後,殷參還是知道了賽制,我方出題權只有最後一局也是夠夠的了,不過他也無法詬病什麼,反正他對書法界不瞭解,端看阿皆怎麼高興了。
兩人談話的功夫,李子木已經將自己寫的字處理掉了,用具也放了起來,因爲場中的第三局開始了。
出站的果然是他家阿皆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這場似乎是雙人戰,似乎是對方爲了縮減時間,三四局一塊兒上了。
殷參看着場中六位有爲青年,逡巡了一遍,果然還是自家阿皆最帥最好看,不由地勾了勾脣,又挑釁地看了一眼旁邊侯曉律,又平穩地看向場外的……不科學三人。
侯曉律:氣炸!
“喂——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李子木循着目光而去,只看到臺上陰陽師拿着扇子,似乎是在……跳舞助興?!說實話,這種場合跳舞,有些尷尬。
殷參笑着搖了搖頭:“第一次見到活的陰陽師施法,就多看兩眼。”
“……”你還真是靈異發燒友啊,御劍飛行就不提,竟然還相信陰陽師的法術是真的,李子木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就蹦了一句:“殷大哥你最近是不是玩《陰陽師》上癮了?”他家那位小表妹,天天肝陰陽師,黑眼圈都出來了。
這回,卻輪到殷參無語了。
兩人相顧無言,得了,看比賽吧。
比賽已經開始了,寫字這種東西又沒有多少花頭精,不過是筆走龍蛇,揮毫潑墨,行家看來讚歎不已,外人就……殷參就屬於這個外人。
至少他大小練字是爲了畫符來着,你能指望鬼畫符需要多少書*底,會看就已經可以了。等到六位選手紛紛放下筆,殷參才戳了戳旁邊的“行內人”,悄聲道:“這局比啥?”
“……”看來真是看熱鬧的了。
不過這種時候也不好解釋,李子木也只好示意他看,反正你就是來看個熱鬧,怎麼看不是看啊,如果看不懂就看陰陽師跳大神好了,反正左右都是助興。
……似乎被人憐愛呢,殷參笑了笑,跟着李子木蹭着進了裏面。
我方自然是朝着陸皆和那個青年而去,李子木去的方向正好是陸皆那一桌,他走了一會兒才發現身邊沒人,再擡頭一看,殷大哥已經跑到選手旁邊去了,剛要去拉人,卻發現……好吧,這是御劍飛行組合都來了,難怪啊!
“姜老,這人誰啊,怎麼從沒見過?”
姜老一看是故交小輩,便開口:“你上次不是被一幅字釣回來的嗎?他就是寫字的人。”
“……”
殷參卻已經竄到陸皆身邊問問題去了,同時也知道這局考什麼了,怎麼說呢,果然也十分刁鑽。不過不同於棒子國的暗套路,人家是明套路。
一考俳句和書法,二考陰陽師所舞。
這就厲害了,難怪要兩局同時進行了,殷參看了看桌上的字就明白阿皆是後者,畢竟阿皆來自修仙界,就算真是過目不忘聰慧異常,也不會聽說過俳句。
舞蹈即藝術,而書法又何嘗不是筆尖的舞蹈呢,這當然不是猜字,前言就說了,陰陽師這個不是尬舞,是在施法。沒有靈力的人看,也就看個花架子,但如果……這其實套路也挺深的。
殷參果斷看了一眼旁邊棒子國的作品,瞬間就安心了。
比我家阿皆寫的那是差極了。
“如何?”
殷參自然十分順口道:“在我心中,全場最佳。”
迷弟都沒這樣的好不好,李子木剛剛過來,覺得對方濾鏡太過嚴重,雖然那副字卻是……但,還沒等他想完,看到字的剎那他就被打臉了。
寫的是狂草啊!他最愛草書卻寫得最差,最嫉妒草書好的人了!大大你給我籤個草書籤名如何啊!瞬間就迷弟了。
卻見紙上只有一個字,一個“道”字,李子木看去,卻彷彿有種它已經活了的感覺,就好像……一個陰陽師在紙上慢慢地跳動,一舉一動,都充斥着道。
原本的尬舞有了一種瀟灑縱橫的感覺,就好像衆人皆醉我方醒,哪管世人忙碌碌,我自逍遙任幾何的感覺。
良久,他才被旁邊一聲讚歎喚醒,李子木擡頭,眼中已皆是狂熱。他想,他家那幅據說是祖傳的畫,可能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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