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來犯之敵
仔細想想，吳笛也可以因爲田有方一句話，就相信他從未殺過阿竹。
那阿卓和小九相信吳笛說田有方自言從未做過這件事情，豈不也是合情合理？
江然感覺自己果然是不太瞭解這幾個人成長的情況。
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深情厚誼。
而且，他們就不問問，族長爲什麼要這麼做嗎？
心中正想着，小九便已經開口：
“可是，族長爺爺……他爲什麼要殺阿竹？”
“他不僅僅是要殺阿竹，他還要殺我們。”
吳笛看了阿卓和小九一眼：
“我們幾個人，自小被他養大，賦予了我們各自的本命蠱。
“……這話說得，我又不是什麼魔鬼。”
隱隱間，更有龍吟之聲繚繞，不知從何而起。
遠遠地，就看到有一人高高躍起，手中拿着兩把板斧，哈哈狂笑從天而降。
阿卓聞言則是點了點頭：
“這個莫非是所謂的替目蠱？”
吳笛看了江然一眼：
“他們都是我的至親兄弟，伱的身份……可以說嗎？”
這形容過於誇張。
“你需要做好準備才能前往。”
“我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如今我體內的本命蠱已經被他取出，明日他將當衆將我斬殺，以我屍身爲材……做成藥引。
“哎呀！！！”
“所以，我覺得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按兵不動。
“一處是閱蠱樓。
“否則的話，但凡叫我家公子發現，你們竟然敢抓我們的人……
“我在這裏，穩住局面不讓族長起疑。
江然輕聲說道：
“就是那種除了族長之外，誰也不能去的。
而當阿卓聽到這當世魔尊之後，頓時就感覺這些形容似乎合理了起來。
心中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被吳笛這般信重？
認爲有他在，族長就不足爲懼？
小九則是紅了眼眶，她死死的咬着嘴脣，嘴脣都咬出血了，似乎都未曾察覺。
“那必然會有東西流傳下來……”
“我和阿那同時被他們找到，他們出手偷襲了我，讓阿那自縛雙手，束手就擒。
唐畫意第一次開口說話。
眼看着小九眼神裏的疑惑之色越來越濃，他只好說道：
江然點了點頭：
“原來您竟然是當世魔尊。
“我將練就的蠱傀交給了阿那……沒有蠱王和阿那的本命蠱，族長的事情就成不了。
阿卓當即點頭：
江然輕輕擺手，又來到了吳笛的跟前，拿過了他的手腕探查了一下。
吳笛腦瓜子冒汗：
“行了行了，我這不就是爲了遠遠地多看阿竹和阿那兩眼，生怕他們兩個……兩個……”
阿卓眼見於此，不禁深吸了口氣：
“否則……江兄一旦殺了族長，必然和笛族開戰，到時候笛族只怕會煙消雲散。”
待等江然全都說完之後，三個人禁不住面面相覷。
恰好此時也有人開聲喝問：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我笛族撒野。
吳笛說到這裏的時候，看向了江然：
“不過現在好了……
最後吳笛嘆了口氣：
“看來，族長的計劃已經到了尾聲。
兩個人說到這裏，對視一眼，同時恍然。
“魔尊請說。”
“卻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
“可是這姑娘，一個通房丫鬟，便有這樣的本領……着實是叫我等驚訝。”
“果然是精妙至極的手段……”
“武功蓋世，天下無敵。
“我若是被救出去的話，族長會立刻察覺，這件事情和你們有關係。
“不過效果持續時間有限……但這也正是此物的精妙之處。
“若是長久必然會被察覺，短暫的改變，則毫無痕跡，讓人無從琢磨。”
“所以，想要成事，還得尋找證據。”
只是走出山洞外的時候，才發現整個笛族這會已經是四處起火。
“笛族爲人忌憚，自小的時候家師便傳授了許多蠱術相關的東西，免得中招而不自知。
“我家公子就是我家公子，還有什麼來路？
“至於我？說出來嚇死你們！
就聽得破風之聲由遠而近，璀璨的金光剎那間照亮天穹。
小九這才跺了跺腳，拿出了盒子。
“回頭我偷偷告訴你。”
“所以，蠱神洞唯有族長能夠入內……”
“阿尚考慮的沒錯，只是想要讓族長的陰謀大白於天下，如今這些尚且有些不足。
“阿尚，我不許你死，哪怕以身替之，我也要讓你好好活着。”
江然搖了搖頭：
着重提起的，便是百族蟲術的變化。
“另外，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當今魔教教主，當世魔尊！”
吳笛主動張開嘴，阿卓取出短笛吹奏，隨着小九將盒子打開，那猙獰怪蟲頓時激飛而起，重新爬到了吳笛的口中。
“小九……我不怪你。”
江然輕輕擺手：
阿卓連忙說道。
江然輕輕搖頭：
阿卓連忙搖頭：
“但族長一身用蠱的本事，也鬼神莫測……這般直接動手，恐怕會對江兄不利。
丟人啊……
“你們去尋找阿那，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處。
江然便將他們闖入十萬大山之中，偶遇瑤族，其後在參加百族大會這一路上的見聞說了一遍。
“有傳聞說，裏面祭祀的是蠱神的真身。
吳笛又一次有口難言。
“太複雜了，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吳笛說道：
“在這十萬大山之中，竟然有人敢來冒犯笛族？我也很是驚訝……”
“江兄其後還有要事要做，不能於此受到半分損傷。
“陰差陽錯的，沒想到你竟然也在笛族之中。
武功蓋世，天下無敵。
“小九……聽話。”
“他們耳朵裏聽到的，眼睛裏看到的，鼻子聞到的，都不再是真實發生的。
“多謝尊上。”
“可萬一是口口相傳呢？”
“不……”
阿卓瞳孔一縮：
“這是箭術嗎？好生了得！！”
“在我看來，他的武功宛如天災，非人力所能抗衡。
就聽阿卓說道：
“這竟然是個姑娘？她兩把板斧，每一把差不都有她半截身子那麼大，她揮舞起來，竟然好似草杆……這是什麼人？
“你們笛族和其他人不同，本命蠱對你們來說太重要了，這顆丹藥可以保你性命幾日，到時候奪回你的本命蠱，重新引入內力，便可以完成大循環，你也就不會死了。”
“想來，這一次我倒是死不了了。
“只是，江兄雖然武功蓋世，天下無敵。
“料想，若是百族出了一蠱，必然威力驚人。
相比起笛族的這一盤大棋，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阿那當時自稱殺了阿竹的時候，我也是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
“……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九趴在吳笛的肩膀上，哭的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他必然讓你們全族陪葬！！”
“這東西……”
“將封舌蠱重新下回來。”
“好，本尊知道了。你將這三處所在全都告訴我，今天晚上夜黑風高，本尊就全都走一趟。”
“如此，既可確保萬全，也可以將族長所爲，大白於天下。
“至於你說的禁地，除了萬毒窟之外還有兩處。
江然有些好奇：
“尊上竟然瞭解蠱術？”
“有什麼事情，是我和姐夫不能聽的嗎？”
江然沉默了一下之後，緊了緊臉上的蒙面巾。
江然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片刻之後自懷中取出了一瓶丹藥，拿出一粒塞進了他的嘴裏。
“雖然不知道他爲何提前將百族召集，可他所行之法，分明就是練蠱。
“我們走吧。”
“總之這瓶子裏的東西，你塗抹一點在身上，可以隱藏自身氣息。
“你們族長的居所在哪裏？
“亦或者除了萬毒窟之外，可還有其他禁地？
“只是你需要小心……族長的手段非同尋常，很容易發現你。
說到這裏，他的神色逐漸黯然起來。
“口口相傳保密性雖然好，可很有可能會出現差錯。
“只是……我擔心阿那會因爲放不下我的性命，回來救我。”
“阿竹已經死了。”
阿卓趕緊抱拳。
“什麼？如此猛士，可謂是力拔山兮，竟然……竟然是個通房丫鬟？
“此蠱可以替換人的五感，所見非所見，所聞非所聞。
吳笛說完之後，又看向阿卓：
吳笛三人都是用蠱的高手，把江然的話聽了一小半，就已經各自臉色凝重。
而整個入魔經纔多少字？
落地的那一刻，更好似天星隕落。
阿卓正問到這裏，就見到一道人影凌空而起，周身上下飛出密密麻麻的蠱蟲，遮天蔽日朝着那姑娘涌去。
江然眉頭一挑：
“先前你說過，他們不是你安排的？”
“尋常不得入內，除非得到了族長的首肯，方纔能夠進入其中借閱。
吳笛看了小九一眼。
阿卓有些喫驚。
就連入魔經都有一個天魔寶鑑拿來記載。
“萬毒窟內供奉的則是雕像。
只是死死的抱着吳笛，在江然看來，這丫頭多半是想要將吳笛先給勒死。
小九還沉浸在自責和痛苦之中，顧不上這些旁枝末節。
“另外一處……便是蠱神洞！
“我們不能叫他成事。”
吳笛苦笑了一聲：
“越是被至親之人背叛，越是心如刀絞，越是難以接受。
小九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嘆了口氣：
當然，這會也顧不上吳笛的性命。
“失禮了。”
阿卓看了小九一眼，小九下意識的把手裏的盒子往後藏了一下，不願意讓吳笛在喫這份苦。
“好了好了，意意你就別難爲他了，咱們畢竟是外人。”
“我還打你……險些殺了你……
“除了族長之外，無人知曉蠱神洞內到底有什麼東西。
“萬毒窟說是禁地，但是在一些合適的時間裏，我們都可以進入其中祭祀。
江然微微點頭：
他說着，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江然：
“這裏面是阿尚小時候自己琢磨出來的一種藥粉，他拿來……”
“你的武功太強，雖然人感覺不到。
四個人做一路，關上了牢門之後，阿卓所過之處，那些地牢的看守再一次變成了睜眼瞎。
“這三處禁地裏，蠱神洞是最神祕的。
“此中記錄了許多我笛族之中的蠱術祕法。
“這話就有些多餘了，本尊做這些，又不是爲了收服你笛族。”
緊跟着，江然拉着唐畫意，阿卓牽起了小九，四道人影同時飛身而起。
那人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掉在了地上。
“尊上武功蓋世，自然可以視天下人如螻蟻。
阿卓這才說道：
只打的地面轟然巨震！
地面出現凹坑不說，強大的力道更是卷碎了好幾處房屋。
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喊道：
“所以才偷走了蠱王，和已經被族長取出的蝶蠱，逃出了笛族。
小九看了阿卓一眼：
“怎麼聽上去，是專門爲了避免被人發現的啊？
“阿尚，你爲什麼搗鼓出這種東西？”
“哪怕當面對質，族長只需要不承認，尋常族人也不會如同我和小九一般，對你的話深信不疑。
阿卓狠狠抱拳：
“啊，尊上如何知曉……”
“若是能夠將族長的陰謀揭露，撥亂反正。
“可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在這裏，縱然是解除了我的封舌蠱，我只怕也不會告訴你們真相，而是用阿那的位置，將你們騙出笛族，逃的遠遠地，再也不要回來……”
“話說……”
江然嘴角卻抽搐了一下：
“這敗家玩意，就剩下八支箭了，還在這亂用……”
唐畫意從江然身後探出頭來。
“自此之後，我笛族以魔尊爲尊。”
“就如同當年的阿竹……
阿卓這一路上將那三處禁地的所在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江然。
“江湖人稱驚神刀。
只是狠狠地將吳笛抱在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
阿卓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江然說道：
吳笛乾笑一聲：
“這位名叫江然，以一套驚神九刀獨步天下。
死死的抓着江然的胳膊，不讓自己笑得滿地打滾。
阿卓又忍不住看了江然一眼。
“客氣了，吳笛自入了金蟬之後沒多久，便跟本尊相識。
“族長明白事情敗露，這纔將殺死阿竹的事情，栽贓嫁禍給阿那，讓我等視其爲仇寇。”
“那……阿那如今身在何處？”
唐畫意笑的腦袋都快掉遞上了。
“不同的是，阿那爲了保護我，不曾告訴我真相。
直接自那人的身上貫穿而過。
“你沒了本命蠱，身虛體弱，我們得先把你救出來，安置好。”
“根據本尊的經驗，祕密大多都是藏在這樣的地方……
“說，你到底是誰？你家公子又是什麼來路？”
江然一臉無奈：
“丫鬟是丫鬟，不是通房的……”
阿卓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現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你……”
不等阿卓說完，吳笛就使勁咳嗽了起來。
“好生厲害！！”
“既然是流傳了成百上千年，複雜且龐大的計劃，那就必然不會侷限於口口相傳。”
吳笛感覺自己好像又被下了封舌蠱，有口難言……
宛如天災，非人力所能抗衡。
小九心疼壞了，趕緊給他檢查。
“……”
“而我，則是被下了封舌蠱，有口難言。
“如果長生成仙的陰謀不是無跡可尋，不是你們族長臆想。
阿卓更感驚訝：
阿卓則說道：
“族長的房間我可以告訴你。
江然只能低聲開口。
“你們這幫玩蟲子的，快點將我們的人交出來。
“您能夠知道替目蠱，足見造詣很深。
“阿那當年便是因爲發現了這件事情。
那姑娘擡頭，兩把板斧一轉，正要甩出去。
“但是……你但凡靠近，我體內的蠱蟲便會如臨大敵。
“有此物傍身，就可以騙過這些蠱蟲了。”
將身上的尖刺貫穿舌頭和上顎，吳笛的嘴巴不由自主的重新閉合。
“你咳嗽什麼啊？是不是哪裏疼？”
江然一陣無語，這吳笛都快要把他賣完了，纔來問問他這個當事人，能不能賣？
也當真是豈有此理。
“現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江兄直接去殺了族長！
“那所有的事情，就會到此爲止，再也無需無畏的犧牲。
“到時候，他若是對你們下手，只怕你們難以抵擋。
阿卓則忍不住問吳笛：
“這位他到底是什麼人？”
“現在再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
“行了行了，我不給你揭短了
兩把漆黑的碩大板斧之上，裹挾着的威力，縱然距離尚遠，也仍舊叫人感覺心驚膽戰。
“沒有沒有。”
“不是不是。”
“咳咳咳！！！”
阿卓說道：
一行人隨口說話，轉眼之間就已經自地牢之中走出。
“竟然有這般本領！？”
“以雷霆萬鈞之勢，碾壓下來。
……
“只是，本命蠱和我的性命息息相關，如今本命蠱丟失，我多半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路走來也是肝膽相照，他有事，本尊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吳笛輕輕點頭。
“他家公子……好生了得。”
“那就勞煩魔尊了。”
“而這些本命蠱，便是他妄想長生所必備的藥引。
萬萬不能讓人知道，這丫鬟是自己的。
“阿尚，你等我們。”
吳笛連忙搖頭，卻又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事關乎天下百姓的安危，不可不慎。
“本姑娘就是我家公子的通房丫鬟！！！”
“只是和你們相比，卻又萬萬比不了了。”
江然瞪了吳笛一眼。
“尊上過謙了……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們聊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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