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琈山祕境(十一)
吳琢抱怨着,一拳擊中巨臂猿的腹部,大力將之砸到山壁上,金丹中期的靈猿被激怒,嘶吼一聲喚來了周圍分散的猴子們,圍攻這個敢傷它的人類!
這婆娑曇早在長出花苞時,那散發幾裏的幽香便引來了諸多靈獸的注意,隨着花苞越長越大,花香愈濃,吸引過來聚集在附近的靈獸便越多,弱小點的早已逃離此地或者被高階靈獸所殺,供獻出了自己的獸丹。
待祕境開啓之前,拜月谷已經有十餘隻金丹中階靈獸和它們的同族聚集,只等婆娑曇綻放,誰能搶奪先機,吞喫靈寶,實力便會提高到金丹巔峯,還好這靈植對更高階的無效,否則哪止這些數量的靈獸。
傅延五人在一個時辰前便發現此地,眼見婆娑曇將在今夜盛開,提前清理這些靈獸是不可避免的事。
單打獨鬥,這裏的靈獸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奈何人家是拖家帶口的打。傅延一人同時纏住五隻金丹期,還要應對幾十只隨時會往他脖子或者心臟處招呼的築基靈獸,一時半刻也脫不了身。
幾隻渾身漆黑的暗影獸如閃電掠過人類身體的致命點,傅延反應極快的後移一步並精準的捕捉到暗殺者的行動軌跡,手腕一翻將長刀從鐵甲熊的腹部抽出來,銀光劃過兩隻暗影獸的身體。
其它僥倖沒有被長刀劃過的暗影獸,懊惱地舔舔長爪,專注地看着這場戰鬥,伺機再次偷襲。
蕭子鈺打的可憋屈,岩石鼠羣在他們來之前就不知道打了多少洞,四方都傳來“吱吱吱”的叫聲,個頭都一樣,搞得他根本分不清那隻金丹期的鼠王藏在哪裏。
地面上低階岩石鼠的屍體慢慢增多,蕭子鈺踏過某一處,腳下的地面塌陷,落入深而狹窄的地洞中,岩石鼠乃土屬性,在地下行動如魚得水,它們操控泥土重新封閉了洞口,狹小的空間不利移動,黑暗中蕭子鈺被老鼠們撲到身上,人都麻了。
片刻後,拜月谷大範圍塌陷,正在被一圈靈獸包圍的俏麗女修不滿皺眉,瞥了灰頭土臉剛從地下竄上來的師弟一眼:“蕭子鈺,能不能動靜小點,若是殃及了婆娑曇,我就先把你宰了!”
剛不耐煩崩完地洞的蕭子鈺聞言,哀怨地看了荊宜一眼:“我有什麼辦法,不毀了地洞,這羣老鼠還得繼續藏。”
附近的官陵忙着對付有毒的青毛蛾羣,聞言還抽空嘲笑了師弟一聲:“你的劍氣若是能強到穿透十尺地面,還用得着下去?”
剛被師姐嫌棄,又被師兄嘲笑的蕭子鈺心口刺痛,可惡!仗劍峯這些鐵石心腸的傢伙,能不能對師弟多一點點關心?此時,他又想到了宗裏的幾個小弱雞,在這個殘酷危險的祕境中,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危險。
傅延從包圍他的靈獸縫隙中看到原本緊密包裹的花苞已經展露了外圈的幾片花瓣,冷靜提醒:“快些,婆娑曇在開花了。”
所幸高階靈獸死傷過半,壓力驟減,加上五人都是玄清宗出了名的大殺器,山谷內傳來連綿不斷的刀劍破空聲,和刺破血肉的穿透聲,數百靈獸已經不剩多少,它們看了一眼已經快綻放開來的婆娑曇,以及滿地的同類屍體,躊躇片刻,還是轉身逃離了。
婆娑曇最爲重要,幾人也懶得趁勝追擊,給自己施加《我要偷偷練劍,驚豔所有人》,牢記網址:m1了淨塵術除去一身塵土和血污,又趁着曇花綻開之前,把靈獸的屍體清理了。
官陵簡直是快樂又痛苦,這麼多靈獸內丹和一身骨皮,定能賣不少靈石,可是一隻只的處理過去,怕是今晚都耗在這裏了。
“哈哈哈蕭師弟,你把那鼠王埋在地下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個時候?”
吳琢看蕭子鈺在四處挖土找鼠王屍體,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蕭子鈺氣的劃劍揚起一捧土揮了過去。可惡!其它低階鼠羣就罷了,那隻鼠王可是金丹修爲,丟了不要豈不太可惜。
傅延半跪在地,在細緻地清理他殺死的四隻金丹靈獸,聞見愈發濃郁的花香,提醒道:“吳師兄,你守在婆娑曇旁邊,以防不速之客。”
“行,傅師弟放心。”吳琢自己對付的高階靈獸沒多少,很快就清理完了,低階的他沒閒心收拾,只有他閒着,便坐在了靈寶旁邊盯着它開花,估摸再等半刻,就可以摘下了。
夜風將濃郁花香吹散,使之聞着更舒服了一些,吳琢不免放鬆了心神,等花瓣從外到裏的攤開,最終露出了嫩黃色花蕊,吳琢眼睛一亮,嘿!成了!
拿出專門存放靈植的木盒,他伸出手準備連根拔出。
傅延倏然起身,足尖一點躍身而去,同時抽出了背後的天煌刀扔向了吳琢的方向。
“啪——”暗紅色的長鞭重重地打在吳琢的手上,距離有些遠,天煌刀終究還是遲了一步,沒有攔截住那條鞭子。
吳琢倒吸一口冷氣,忍着痛想用另一隻手拽住偷襲他的鞭子,結果是讓自己兩隻手都受傷了。
傷口留下黑紅色的血痕,如火燒火燎般的疼刺激着雙手,他心中大罵,考慮到這鞭子可能塗了毒,只得放手。
不遠處的大樹下,站着一位嬌小玲瓏的女修,柳婉晚一如往日那般淺笑盈盈,只是那雙暗紅色的雙眼在夜色下顯出幾分鬼魅之相。
傅延一人持刀奔向了柳婉晚,蕭子鈺等人則趕往吳琢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別管我,快把花給收好!”
可惜剛要觸碰到婆娑曇的手又被扔過來的匕首逼退,荊宜撇頭冷眼看着從石堆裏出現的朝夜宮弟子。
加上柳婉晚,朝夜宮來人是四個人,公平對決他們難以取勝,難怪藏到現在,怕是就在等他們先解決衆多靈獸,精力有所損耗了,再在花開之際最爲鬆懈的時候奇襲。
偷襲確實有用,吳琢現在那隻被鞭子打中的手腕骨頭都碎了,若不是他是體修,身體素質高出尋常修士一大截,怕是那隻手都飛出去了。
朝夜宮的傳承道統修出來就是一個個神出鬼沒的刺客,他們有最頂尖的隱匿心法虛無訣,連心跳都會變得微弱近無,存在感降到了極致,修到了一個程度後,哪怕就站在對手旁邊,對方也難以察覺,萬幸這幾個傢伙還沒到這麼厲害的水平。
玄清宗弟子開始注意每一處的風吹草動,鬼知道這羣魔修會藏身何處。
柳婉晚境界很高,但並不是慣於打鬥拼上去的,所以並不如傅延那般擅於鬥法,能與傅延一較高下,主要是隱匿心法能讓她突襲,再者,傅延忌憚修羅鞭帶着的毒素,行動謹慎。
見之藏來藏去的,傅延不耐煩的把周圍能藏身的樹木草叢砍斷,連稍大一些的石塊都碎成粉末。官陵等人見勢做出同樣的舉動,如此,與他們鬥法的朝夜宮弟子就沒那麼多可藏身的地方了。
“嘖,傅道友不要生氣嘛,長夜漫漫,不如我們都坐下來,把酒言歡豈不美哉?”
傅延面不改色的把長刀一揮,駭人的刀氣在空氣中生出了浪紋,柳婉晚險險得避開刀氣。再說傅延,想到她定然是想拖住自己的,那肯定就不會離他太遠。
此時他根本不在意魔女的具體方位了,緊握長刀,就在原地像往常那般練了一套刀法,刀氣自一處密密麻麻的朝多方散開,柳婉晚沒法躲過,現身甩鞭擊散了刀氣。
傅延迅速迎身而上,柳婉晚甩出的長鞭被他以刀纏繞,借勢大力將人拖了過來。柳婉晚不做掙扎,順力而爲,靠近傅延時另一隻手拿出短匕揮刺脖頸,在男人後仰時伸腿踢向了他的丹田,可惜招招落敗。
天煌刀和修羅鞭的器靈在相互較勁,柳婉晚控制長鞭,將刀連同着刀主一併甩向嶙峋的山壁,傅延雙腳一踏翻身踢向了柳婉晚的正面,絲毫沒有憐惜的意味。
天煌刀牽制住了對方的武器,他修長的手指翻動之間,地上的殘枝升起,皆被他當作刀器使用,刺向對面的魔修。
柳婉晚的武器無法自由使用,數根附帶刀意的殘枝,皆被她身上的防身法寶給抵擋住了。
“少宮主——”不遠處傳來弟子的呼救聲,柳婉晚不耐煩的蹙眉。老實說,她常年外出,對自家一些長相不出衆的弟子,連名字都沒記住,更煩他們給自己添麻煩,跟他們一起行動還不如與傅延鬥法有意思。
雖然她敵不過,但是人家的臉真的很有味道,認真的神情更吸引人了……如果不是在認真的想殺了她,就更妙了。
傅延剛被那魔修哀怨的眼神看的不適,對方便抽身離去,救下被荊宜重傷的魔修。
官陵的對手與他在伯仲之間,雙方各有損傷,但是整體局勢是對朝夜宮不利的,但凡他們有理智就會選擇停手走人,除非……他們留有後手。
官陵猜的沒錯,在柳婉晚出手之前,他們便留意到有同門弟子在往這個方向趕,再拖一會兒,人多勢衆,婆娑曇和周圍的靈獸屍體,都能落入朝夜宮之手。如果能趁機重傷玄清宗這幾人,待瑤母蟠桃成熟之際,玄清宗也能少幾分戰力。
此時,陸雪意三人乘着靈舟到了拜月谷上方,比起一衆混斗的人影,陸雪意一眼就注意到了那純白如雪的婆娑曇。
咦,曇花旁邊的不是吳琢師兄嗎?這個時候還打什麼坐!是靈寶它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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