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叛逆期
“从這裡上去,就是火之寺的大门。”
长长的石质阶梯下,砍柴的少年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眼神明亮地对两個山外来客說道:“寺裡现在的住持是地陆师傅,听說就连大名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
“今年春天的祈福法会,我在火之寺后山上看到他主持祭典时,发现他竟然能让千手千眼的菩萨在背后显灵,可神气啦……”
這孩子一說起這些本地传說来就沒完沒了。
一开始這两個外来人還耐心地听着,但他们到底還是有正事要做的,最终两人中的少女先忍不住了,一把抓住砍柴少年的手腕,后者黝黑的脸蛋腾地就红了,紧张地說不出话来。
“谢谢你为我們带路哦。”
少女皎月般的脸上挂着无暇的微笑,水晶般的浅紫色眼睛裡充斥着浓浓善意。
她一边說着,一边将用荷叶包好的方形物体轻轻搁在砍柴少年手心。
“這是我家裡特地制作的药糖,吃了以后,再去山上砍柴,就不会被蚊虫叮咬了,很好用的哦。”
“唔……”
也许是眼前這少女实在好看的不像真人,砍柴的少年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留下一句“谢谢姐姐”,然后红着脸捧着药糖逃也似的跑走了。
“谢谢……姐姐?”
少女盯着砍柴少年远去的背影,额角浮起淡淡的青色,披在最外面的蝶纹羽织无风自动。
“有什么問題嗎?”
她的同行者面容俊朗,长得和宇智波佐助有八九分像,只是脸型比起总是撇嘴的前者少了一点方形的棱角。
义勇睁着一双紫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三年来重新长出的头发一如继国兄弟,被高高的束在脑后,颇有几分古人特色。
“不算你死掉的那段日子,你现在已经二十一……”
“我相信他应该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伱也沒必要提起什么死掉的事情。”
蝴蝶忍熟练地打断了义勇的解释,随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颇为自信地說道:“我觉得应该是身高的原因,所以才显得我年纪比实际上的大一些,你說对吧?”
她走近到义勇身边,伸手在两人头顶比划了一下,嘴裡念叨着:“今天早上测的结果是1米57,应该要比你高3厘米左右……”
蝴蝶忍,身体年龄12岁,但身高已经超過了前世的巅峰值1米51。
考虑到她比义勇要早半年左右进入青春期,這個身高差不多半還会持续一小段時間。
有时候半夜做梦想到這一点,她都会银铃般地笑出声来,把住在隔壁的小南吓個不轻。
“1米55。”义勇纠正道:“你沒有把鞋底的厚度减掉。”
“……”蝴蝶忍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去。
沒有办法,人的身体到了這個特殊的年龄,控制不住脾气是有着充分理由的。
减肥的人上称总想先脱衣服,增高的人拉尺前不想脱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为什么一定要拆穿呢!
“你還记得我們這一次到火之寺的目的吧?”
蝴蝶忍调整完面部表情,转過头来对义勇认真地安顿道:“我們不是来交朋友、更不是来得吓唬或者得罪人的,所以你的那個‘六种武器’——夸奖、微笑、送礼、模仿、重复還有那個……那個什么……”
“真心实意的关心。”义勇正儿八经地吐出几個字来。
从回答的速度来看,這六個词他一定是当成呼吸法的心要一样牢记于心,绝不会忘。
“对,就是這個。”
蝴蝶忍拍了拍手,半温和半强硬地要求道:“总之,這些策略你一個都不要用,重要话都让我来說就好。可以嗎?”
义勇沉默片刻,盯着蝴蝶忍神情沒有任何变化,仿佛跟她已无话可說。
大约五秒后,他忽然片言不发踏上台阶,头也不回地一個人直往上走。
“诶?居然生气了嗎?看来受年纪影响的也不止我一個人嘛!”
扳回一局。
蝴蝶一边掩着嘴笑,一边快步跟上,打個不恰当的比方,灵巧的步伐让她看起来像是打地鼠游戏裡的地鼠似的,仿佛同时出现在义勇的四面八方。
就在一個沉默不语一個接连调笑之间,两人很快便来到了火之寺的正门之前。
古人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其中“戎”這一项,大名選擇将之外包给忍村,那“祀”這一项,自然也是能敷衍就有多敷衍。
火之寺虽然顶着一個寺字,裡面却不止有菩萨的庙宇——什么本土的山神水神稻荷神,甚至那些每年各地民间传說裡的新神明和六道仙人的祭坛,也都设在寺中。
每年祈福之时,大名派来個代表在和尚的帮助下一次性把能祭的都祭了,突出一個雨露均沾,哪個神都不得罪。
前往山上的正殿途中,义勇居然還在路边看到了祭祀九尾狐的小神龛。
但从神龛的破损程度来看,這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忍村制度尚未建立时的遗迹了。那個时候,九尾竟還真是被当成山神祭拜的。
“忍,看這边。”
走到大殿正门附近时,义勇忽然小声提醒了一声。
蝴蝶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注意到有一家三口正低眉顺眼地从殿内走出,无论是从言行举止還是衣着打扮,都是非富即贵。
以医生的角度看去,這一家三口除了母亲之外,父亲和女儿都有一种仿佛要“溢出来”的健康——那白皙的皮肤和红润的脸色,看起来竟然比拥有木遁的她還要生机勃勃。
這很不正常。
“看来這地方是来对了。”蝴蝶忍眉头压低,“他们受影响深嗎?”
“沒有无一郎送来的血样那么夸张,仍旧比普通人要强壮。”
义勇利用通透世界,仔细观察着那一家人的身体情况。
“不過,波之国那边已经十五天沒有捕捞過海鲜了,就意味着這对父女也至少有半個月沒有吃過那些东西了,但并沒有表现出类似无一郎口中那些渔民才有的类似戒断反应的行为……”
“幸亏吃得不够多。”
蝴蝶忍听到义勇的“诊断”,神色稍缓,“不然就真得麻烦了。那母亲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怎么回事,和那些海鲜有关嗎?”
“应该是只吃素导致的肠胃問題。”
义勇反复確認了一下,最终得出這么個结果,“有点像小时候的鸣人,稍微有些营养不良。”
“好,等我們忙完這裡的事情,就去他们家裡一趟吧。”
蝴蝶忍路過那家人时,伸手弹出一颗比葡萄籽還小的种子,后者如同苍耳一般黏在了那女孩的鞋跟上,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灰尘掩埋。
只要离得不是太远,蝴蝶忍便能通過与這颗种子的感应,找到這家人的位置。
接下来,蝴蝶忍和义勇又绕着整個火之寺走了一圈,从一百二十多名游客中,又找出了六名身体情况异常的人。最严重的那個因为多日沒有进食海鲜,已经出现了意识模糊、趴在地上学狗叫的地步。
然而其家人不明缘由,只当是鬼怪附身,這才送到庙裡来驱邪。和尚们给出的治疗方式是直接将其打晕。
“所幸這种海鲜,全世界只有不到千分之一人舍得花钱去买;能天天当饭吃吃到发狂的人就更少了。”
蝴蝶忍看着那边乱成一团的做法祭坛,半讽刺地感慨了一句:“還真要谢谢那個卡多把价格定的這么高了。不然要是每個忍者都吃得起,为了提高实力天天去吃,這世界真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這才仅仅是人类食用了感染了飞段血液的动物的后代,甚至后代的后代的结果。”
义勇握紧了悬在腰间的佩刀,脸色紧绷地像一块阴沉的铁:“最重要的那颗飞段的心脏,现在到底是在某只海洋生物身体裡,還是在某個野心家手上,這才是最让我担心的事。”
蝴蝶忍有些担心地看了义勇一眼。
她刚想說什么,一名路過的沙弥却注意到這两個带刀的不速之客。
“喂,谁让你们带着武器进来的?”
沙弥大声呵斥,走近本想驱赶两人,可是一看到义勇的眼睛,瞬间认出了他是谁。
“那個…两位請稍待。”
沙弥额头上渗出冷汗,双手合十鞠躬一礼:“地陆住持现在正在传经院讲经,我這就請他過来。”
“那就麻烦你了。”
蝴蝶忍也回了一個合十礼,后者忙不迭往寺庙地更深处去了。
“沒想到你這张脸居然這么好用。”
蝴蝶忍回過头,忍不住打趣地說道:“不愧是被三個国家通缉的狠角色啊。
“我听小南小姐說,以前晓组织有一個年纪很大的赏金猎人,只要赏金够高,就算身为同伴他也会痛下杀手,而且从来沒有失手過。你可要小心一点。据說他年轻时,连千手柱间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這样嗎?”
這几年沒少和蝴蝶忍从口角升级为争斗的义勇深以为然,“如果见到他,我会全力出手的。”
“记得就好。”
蝴蝶忍四下看了看,忽然目光一亮。
她拍了拍义勇的胳膊,指着大殿斜后方的一座矮小殿宇。殿宇匾额上书“地藏灵签”四字,看样子是個占卜吉凶的去处。
“想起明治的最后几年,姐姐、我、香奈乎、小清、小澄、奈穗還有小葵,每年新年都会去浅草寺祈福。”
蝴蝶忍脸上浮起一丝和之前不同的笑容,眼中满是怀念的柔和。
“虽然我個自己从来不相信什么神佛庇佑,但自从被悲鸣屿先生救下后,姐姐她却对這些东西深信不疑。
“所以每次去除了祈福之外,還会拉着我們抽签。若是抽到了吉签,她就会把解签的纸做成御守,送给沒有抽到的人;若是沒有抽到吉签,便教我們把凶签系在树上,說是让风把厄运吹跑……”
接着,她口气稍微一变。
“最后一次去浅草寺,姐姐抽到了大吉。但沒想到,那之后大概不到一個星期,她就……”
“……”
义勇看看蝴蝶忍,又看看那边的殿宇,“你现在想试试看?”
“我是不相信那些佛祖菩萨,但你不觉得,地藏王菩萨,和悲鸣屿先生很像嗎?”
义勇陪着蝴蝶忍缓步走到殿门口,他隔着门廊,望着那金漆的雕像不解地說道:“悲鸣屿先生有头发,他(指地藏王)不仅戴着帽子,還是個光头,看起来也不是很能打的样子……”
“我說的不是外形。”
蝴蝶忍额头拉出三條黑线:“我是指行为。”
接着她解释道:“地藏王菩萨曾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而悲鸣屿先生他为了不让无惨其他部分也像之前那样逃出去,不仅搁置了往生,甚至放弃了在這個世界复活的机会,把它让给了其他人,自己则留在无间地狱之中,时时刻刻警戒监视。
“我說他们很像,正是這個意思。”
“原来如此。”义勇沉思了一会儿,“是有些类似。”
“所以,我這次要求的,不是什么地藏的灵签。”
蝴蝶忍在大殿门外洗净双手,熏香過后在菩萨面前的蒲团上跪下,拜了三拜。
“只是希望悲鸣屿先生,還能像当初我加入鬼杀队那样,能给我一些警戒和启示……”
仿佛是有所感应一般,殿门外的悬挂着的签筒被风一吹,猛地抖了抖,甩出一根短签,正好落在蝴蝶忍脚边。
“第八签,大吉。”
她念了一声,看不出心情是喜是悲。接着她四下环视,却沒有找到解签的书册。
正在此时,殿外却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念诵声:“第八签是谓——勿头中见尾,文华须得理。禾刀自偶然,当遇非常喜。”
二人转头,便看到一浓眉和尚宝相庄严,从远处走近,直至殿门之外。
“這一签是說:施主心中不该有对结果的恐惧,因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時間,无论是修习忍术還是研究文艺,都会像用镰刀割麦子一样顺利。只要施主心守正道,人生便会非常幸福。
“两位中午好。贫僧是火之寺的住持,地陆。”
“宇智波义勇。”
“我是蝴蝶忍,是他的同伴。”
两人回应的同时,地陆也在飞快打量他们。
看到义勇眼中的三勾玉,他心中先是一突;可一看写轮眼的颜色,联想到从木叶那边得来的情报,地陆便知道义勇大概不是来找麻烦的,顿时放心了不少。
至于蝴蝶忍,他一开始并沒有将对方当做一回事,直到他无意间扫到对方腰间悬挂着的那柄直鞘武士刀,原本半睁的眼睛顿时便睁圆了。
他曾是火之国大名的守护忍,在大名府上见過包括六道忍具在内的许多宝物的图鉴,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种工艺……是草薙剑之一的天丛云剑?】
地陆联想到最近几天火之国的传得沸沸扬扬的新闻,立刻知晓了這女孩的身份。
她就是那個把火之国内十几家换金所的情报抢了個遍的人!
一個是被三個国家通缉的头号要犯,赏金和五影相当;另一個光是手裡拿着的武器,就能换一個影的人头。
【這样的两個人来到火之寺,究竟是福是祸……】
“不知二位到火之寺,有何贵干?”
地陆毕竟是见過大场面的人,立刻镇定了心神。
“既然您为我解签,說无论我想做什么都会水到渠成,那我就直說了,想必您也不会成为我的阻碍。”
蝴蝶忍展颜一笑。
【我好像不是這么說的……】
地陆感觉自己的光头有一点紧绷。
蝴蝶忍从口袋裡拿出一张纸牌大小的卡片,结了個印后,便从卡片中倒出一沓有着换金所水印的文件,完全不在意這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大概十天之前,火之都内发生了一起贵族发狂咬死人的案件。”
此话一出,地陆眼中微微一震,想装作什么无动于衷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却忽然感觉到脸部的皮肤有一种被刀刮了的感觉。
他一抬眼,发现宇智波义勇正歪着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
“因为受害者同为贵族,事情闹到了大名那裡。大名为平息事端,将行凶者判死。但考虑到其杀人是因为精神倒错、性情癫狂所致,有情可原,则准其家人所請,判处绞刑以保全尸体。”
蝴蝶忍快速更换纸张,总结這上面的內容。
“然而处刑后当晚,凶手却在停尸间内复活,为了制止他,又有两人被当场咬死。次日,行刑官员将事情秘密禀报大名,大名便下令以其他方式将凶手处死,先后使用下毒、戳刺、箭雨,却都沒能使其死亡,反而不久之后,凶手伤势逐渐完好如初。于是乎,大名不得不下令让忍者用火遁,這才彻底将其杀死。
“可就在当晚,火之都一晚上便又出现了二十多次贵族或富商发狂的呈报。官方沒有记录,但却瞒不過换金所的那群探子。”
蝴蝶忍继续說道:“由于這次发狂的人中,有几人身份高贵异常,并非之前那人可比,所以大名把事情压了下来,打算为他们寻找救治之法。
“然而,這些发狂者整日大呼小叫,放在城内极其不便,迟早有暴露的风险。而在火之都外,能让大名放心的地方,除了木叶村,也就只有……”
她指了指自己脚下,“這裡了。地陆师傅。”
“贫僧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地陆的嘴很紧,下巴几乎紧绷成一條直线,“這样的怪事,我从来沒听說過,恐怕是子虚乌有,危言耸听。”
义勇正想开口說些什么,蝴蝶忍抬手阻止了他。她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手裡的资料,原封印回那些卡片之中。
“既然這事是子虚乌有,那我把刚才那些东西交给土之国、交给雷之国也沒什么关系吧。”
蝴蝶忍笑容依旧地摆了摆手:“反正他们也不会为了確認一個丑闻,就跑到你這裡来,把整個火之寺翻個底朝天……当然,有换金所标记的资料,在他们想来說不定比较可信呢。”
“你们……”
地陆的脸色先是刷的一白,随后整個人的气势急剧攀升,身后立刻便出现了一座虚幻的千手观音像。
他是個僧人不假,但他也是大名的最信任的近侍,为了保住大名的隐秘,他是能对任何人下得了手的。
然而,他对面這两個人面色平静,平静地不像是要对付一個大名鼎鼎的守护忍,反而像在面对一個小孩愤怒地举起了手中的玩具。
“无论对上谁。”
义勇摇了摇头,陈述事实一般地开口道:“你连一秒都撑不過。”
众所周知,宇智波义勇从不說谎。连最恨他的敌人也会這么說。
地陆身后的观影虚像瞬间消失不见,他颓然后退两步。
地陆心裡明白,就算他撑死了不說,也抵不過三勾玉写轮眼的幻术。
“你们想做什么?”
“你放心,我們从一开始就沒想要泄露什么秘密。”
蝴蝶忍高兴地拍了拍手,“只是希望你能把病人,還有容纳這些病人的地方,都暂时借给我們。”
她递给地陆一张纸,上面写着较严重几类的“波之国海鲜食用者”的症状:“然后請你想個办法,說你有了治疗思路也好,或者說你已经治好了個别人也好,总之让大名把火之都拥有以上症状的人,都集中到這裡来。”
地陆接過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有這样情况的人,最近在火之都何止上百?”
“所以才需要尽快。”蝴蝶忍摇了摇头:“等到他们都发狂杀了人,那一切就太迟了。”
义勇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蝴蝶忍的說法。
“我知道了。”
地陆咬了咬牙,“請两位随我一起,去取打开地宫封印的钥匙。”
“我相信你不会节外生枝。”
义勇說道:“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地宫的位置我們刚才溜达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就在旁边的大殿底下。”
“……”地陆愣了愣神,什么也沒說,行礼后就离开了。
“如此一来,就能在真正的‘病人’身上观察药物的具体效果了。只有无一郎拿来的样本,到底還是勉强了些。”
待地陆走远,蝴蝶忍這才长舒了一口气。
“這個世界沒有祢豆子,也沒有蓝色彼岸花,我們只能用那孩子的血液为蓝本制作抑制飞段细胞的药物,导致他身体总是处在有些虚弱的状态,所以才迟迟沒能达成岩之呼吸·常中。
“现在无一郎在活蝓那裡等待我們的试验结果,只有他一個人留在波之国,又是那么個一激就炸的性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地念念经,千万不要和波之国那些不明所以的渔民们,产生什么冲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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