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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你又学会了?

作者:熟练的小薪
晓组织议事厅的大门从裡面打开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走出来的人,居然沒有一人穿着那身代表血与黎明的火云袍。

  相反,他们大多数甚至连忍者都不是——

  這些人一個個年纪不小,最年轻的乍一看也有三十五岁,一半以上都戴着眼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和忍者们截然不同的“虚弱”气质。

  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走在通往电梯的明亮甬道中,有的悠然自得,有的满脸愤慨,還有的竟拄着拐棍和旁边的人吵了起来,声音比起杏寿郎也只大不小——

  “蠢货!从一开始编写法律條文的时候,就应该想好所有的状况!每一次‘法外开恩’,都是以国家的公信力为代价的!”

  “我看你才是越老越糊涂!每一起案子的细节都各不相同,每一個犯人作案的理由也有高下之分,怎么可以用那么僵化的條例以一概全?”

  “犯罪就是犯罪,只有這個事实才重要,动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纳入考量,难道犯人說他怎么想我們就怎么信?怎么,這就急了?难道老夫的提议戳到了你的痛处?看来你年轻时坐十年大牢的事情是真的了?”

  “老不死的,论事就论事,翻旧账搞人身攻击是不是也太下作了一些?难道所有坐牢的人都罪有应得?”

  “敢骂我老不死!你他娘的吃我一拐——”

  嘭!

  留在会议厅内的小南挥了挥袖子,丢出两只纸片人替她关上大门,隔绝了令人难堪的中老年人斗殴直播。

  她身简单的黑色常服,左手撑在椅背上,右手捏着眉心,轻声說道:“過去和那些全世界危险的家伙一起开会的时候,我也沒有這么累過。忍者的生活很简单,做好决定就立刻执行,接着就是随机应变。

  “可像现在這样……這会开了整整一個早上,原打算今天就编好的十四條法律,居然有四條能让所有人满意。如此效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商量出像样的结果?”

  新的法律实行之时,就是去半藏化的雨之国宣告诞生之日。

  這個国家虽然逐渐繁荣,但毕竟已经与世隔绝数年。

  如今大家只剩最后几项工作就能让它重现于世,可也偏偏就是最后這几项,几乎让小南的耐心被消磨殆尽。

  “我也知道大家都在期待那一天到来……

  “不過,忍小姐不是說過嗎?现在多讨论些,叫他们所有人把方方面面全都考虑到了,等法律实行之后,遇到具体的案件才不至于狼狈的填补漏洞。

  “否则冤案错案层出不穷,其他国家就会借机攻击我們全新的体制,到时候想要快速地吸纳外国人来填补雨之国的人口缺口,就变得十分艰难。”

  這解释声来自会议厅另一端一位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红发女子。

  她将一沓纸整理好塞进文件夹中,然后徐步走過来交到小南手裡。

  此人正是香磷的母亲杏枝。三年多以前,和香磷一起被杏寿郎从草忍村的监狱裡带到這裡来生活。

  “那些年长者们虽然有些啰嗦,但他们都是杏寿郎仔细考虑后,从各個地方請来的专业人士,一半以上都有着管理城市或村庄的宝贵经验。只是過去他们生活的地域不同、文化不同,所以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也会有所差异。

  “所以,我觉得让他们在這裡尽情讨论并不涉及针对权力或责任的扯皮,我們不仅不该阻止,反而应该放任他们继续說下去,把所有問題讲清、讲透。”

  因为雨之国的管理层被佩恩一怒之下杀得干干净净,小南本身又有沒有管理几万人的城市的经验。

  至于货币发行、水电工程、城市规划這些细节上的事,就连博览群书的蝴蝶忍都知之甚少,小南更是一窍不通……

  考虑到术业有专攻,杏寿郎便靠着自己独特的“人缘”,从世界各地請来了不同领域的专业人士作为顾问。

  這些人都曾身居要职,可大都因类似的理由,被各国大名、贵族抑或忍村所排斥。

  他们有的被罢免、有的被架空、有的被下狱,有的则是单纯郁郁不得志。

  所以,尽管這些人彼此之间的观念有所冲突,但无一例外不是“大名-忍村”体系的反对者。

  秉着兼听则明的原则,杏寿郎动用各种方法,才把這些人全都给捞到這裡来。

  不過,此顾问非彼顾问。這些人和木叶的顾问长老不同,并非所有人都在雨之国的管理层任职,更多起到的是类似智囊或者百科全书类型的作用。

  也就是說,作为国家元首小南反对的事,他们全都同意也是沒用的。

  “這個是今天会议的所有记录。請您回去以后再仔细斟酌,毕竟最后要做决定拿主意的,還是您本人。”

  “劳烦你了,杏枝小姐。”

  小南轻轻颔首,却還是打定主意把這东西拿给蝴蝶忍再過一遍眼,看看能不能加快流程。

  虽然說她三年来在治理国家的各個方面已经有所成长,可那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永远是她在对自己产生质疑时,第一個想到的帮手。

  “您還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嗎?沒有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杏枝走到门边,已经打算离开了。

  “是有一件事。”小南叫住了她。

  “我之前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早上,忍小姐跟我转达了香磷和杏寿郎的消息。”

  杏枝站定,一幅洗耳恭听的表情。

  “他们在铁之国三船先生那裡做客的时候,找到了两位隐姓埋名的旋涡族人。”

  “又有族人现身了!”

  旋涡杏枝橙红色双眼中闪烁着惊喜,随后又露出几分顾虑之色,“铁之国的话,他们的生活应该還算安逸嗎?”

  “是。這两人是兄弟二人,染了黑发后在铁之国做了十几年的糕点师傅,不久前都有了孙辈。”

  小南转述着杏寿郎的說法,“他们在铁之国家业不小,叫他们搬過来应该不太可能。

  “但在杏寿郎和香磷的劝說下,他们倒是愿意到雨之国来和你团聚一些时日。如果我沒猜错,就我們交谈的這会,他们应该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真沒有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见到這么一天。”

  杏枝露满足地笑道:“想必我的祖父祖母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时隔這么多年,居然能和远在天边的族人重逢,真是多亏了這两個孩子愿意费心去找,尤其是杏寿郎,毕竟,這并不是他的责任……”

  杏枝顿了顿,“小南大人,如果可行的话,我希望能請两天假准备准备。

  “书记官的工作,就拜托那两個能够操纵笔墨的后辈代劳吧。我之前和他们在研究新型储物卷轴上有過合作,都是很可靠的孩子。”

  “你說的是义勇从木叶带来的那对年轻兄弟的……”

  小南点了点头,“兄弟俩中的哥哥一直在我手下工作,从来沒有出现過纰漏,应该是可以胜任的。毕竟,那可是志村团藏培养出来的情报人才……”

  說起志村团藏這個人,旋涡杏枝的眉心忽然一黯:“有一件事,我许久沒有问過了。

  “小南大人,长门他……有消息了嗎?“

  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小南僵硬的神情仿融蜡似的崩溃了一瞬。

  但多年磨炼,她竟马上又换回一幅义勇脸,仿佛内心毫无波动地摇了摇头。

  “如果长门自己不想被找到,恐怕……這世上谁也无能为力。他阻感知型忍术的手段,要比我們想象的多。”

  光是特殊的封印符就能起到类似效果,更别說长门自己就知道许多隔绝感知的术式。

  “抱歉,让你伤心了……”

  旋涡杏枝从杏寿郎那裡学過神乐心眼,自然不会被小南故作坚强的表情所欺骗。

  “真可惜啊……如果他再多等一等,能看到雨之国如今的样子,也许就不会继续他那個危险计划了。”

  听杏枝這么說,宽大的袖袍裡,小南的拳头紧绷到发白。

  三年前,也就是宇智波义勇、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带着孤儿们搬来雨之国的前几天,长门毫无预兆地忽然消失了。

  他背着小南,与“宇智波斑”和黑绝在晓组织過去的总部私下见了一面后,便无影无踪。

  长门在旧总部中留下了一封信,說自己不能再信任被杏寿郎影响的小南,决定将她剔出晓组织。

  而他自己,将和晓组织的其他成员继续那個“一劳永逸解决一切争端”的终极兵器计划……

  這件事细细想来很是诡异。

  因为小南记得很清楚,长门失踪之前,是那么期待再与杏寿郎见一面。可一转眼,他居然撂下了雨之国說走就走——

  虽然她有怀疑過事情存在其他可能,但那個所谓的“宇智波斑”从遇到他们那一天起就一直藏头露尾的,理应不是长门的对手。

  就算是他将长门掳走,那么以后者的性格,說什么也不会束手就擒。

  像他那個等级的忍者和敌人发生战斗,绝不至于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想来想去,小南最终還是接受了“长门還是放不下神的身份”這一可能,强忍着被挚友背叛的痛苦,转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建设雨之国上。

  如今,這個国家已经焕然一新,可自己的身边,竟连一個故人都沒有了。

  忽如其来的荒谬感将小南包围,她沉默着站在原地,盯着手中的文件夹默默发呆,好一会儿才回過神来。

  “杏枝?”

  她环望四周,发现会议室裡空无一人。

  她居然连杏枝小姐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门外的争吵声也已经消失,看来所有与会者应该都坐电梯离开了。

  小南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到门口,凝望着会议厅关上了灯。

  原本属于“佩恩”的座位,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她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去,沿着甬道走向电梯口,却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飞猿先生?”

  這個叼着烟斗,身材伛偻的小老头也是杏寿郎从外面請来的“顾问”之一。

  据說飞猿先生曾经做過一段時間忍者,但好在本职工作是文职,所以活到了六十多岁,是雨之国人口平均寿命三到四倍。

  “您为什么還在這裡?”

  光看长相,实在很难想象這样一個老烟鬼,竟然也管理過一個城市或村庄。

  不過就连自来也那样不着调的人也能成为“木叶三忍”,小南又无條件地信任杏寿郎,所以即便心存疑惑,她对這個老头子也一直以礼相待。

  而老头也的确有些真本事。

  每次开会时他要么不說话,可一旦开口,就一定能给出相当老道的解决办法,不是那种只会提出問題的人物。

  小南隐隐有一种感觉,仅“有一年以上的管理经验”,恐怕不足以概括這個小老头的全部经历。

  “這個嘛,說来惭愧……”

  老头咳嗽两声,“那些家伙嫌我身上烟味太大了,不愿意和我一起。

  “再說,我也害怕那几個人在电梯上动手,弄坏我這把老骨头,索性就在這裡等下一班。”

  “這样。”小南本来想化成纸片直接飞回办公室,但把請来的客人一個人留在這裡,无疑有些不太礼貌,“那我和您一起走吧。”

  “哈哈,如果你不在意老头子這一身烟味的话。”

  于是乎,两人便在电梯口等了起来。

  由于电梯本身是修在大楼的墙体外边的,這裡又是整個雨隐村的最高处,即便不說话,二人光是看看风景也不会觉得无聊。

  不過老人家嘛,总是触景生情,不由自主地就聊起了以前的事来。

  “說起来,许多年前,我的老师曾带我来過這裡。那时候半藏才刚刚建立這個村子,规模還不到如今的十分之一。”

  “您還见過山椒鱼半藏?”

  小南有些意外了。

  “是啊,半藏虽然只年长我几岁,却算是我老师那一辈人。当年五大忍村才建立不久,山椒鱼半藏是所有小国领袖中,第一個愿意模仿忍村体制的人,所以我的老师专程来见了他。”

  老头眯着眼睛嘬了两口烟嘴,“不過,他的野心很大。半藏想做的不只是模仿,還想和你们一样更进一步,彻底摆脱掉大名這個名义上的话事人。

  “当时的雨之国大名本身就是旧忍族出身,所以他不愿意接受忍村制度這种新鲜玩意……我的老师考虑到在這件事上,唯有半藏和五大国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才建议火之国大名半强迫地将雨之国大名留在身边。”

  电梯到了,两人先后迈步进去,老头才继续說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今你们取代了半藏,要建立一個去忍者化的国家,岂不是又站在了五大国的对立面上?

  “更何况,按照你们的理念,是绝对禁止這片三国交界之地再次成为大国战场的……光這一條,就已经严重损害了大国的利益,雨之国成为众矢之的已经在所难免。

  “现在雨之国的大名還在火之国的手中,大名本身才是国家统治者的观念也根植在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心裡。

  “当年他们因为利益不一致拘禁了你们的大名,如今就能因为同样的理由再把他推到台前,当成针对你们的砝码。只要他开口,将你们全部打成雨之国的叛党,那么雨之国将永无宁日……”

  “他一個阶下囚……”

  小南有些不以为然,“能有什么用处?”

  “你们這個国家离开大名太久了,所以根本沒有這個观念。

  “大名的重要性不在于他是谁,而在于大名這两個字本身就代表了统治权的合法性。有了這個合法性,才在這個国家之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头语气幽微地解释道:“所以我建议你们,要么用尽一切办法,让雨之国大名在公开场合,认可你们拥有对這個国家的合法治理权,也是让他承认,一切都是在他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要么,就想办法偷偷地把他从火之国裡偷出来,握在自己手中。到时候你们怎么对待他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让他成为大国针对你们的喉舌。”

  “公开认可?”小南默默地琢磨着两种办法,“从火之国偷出来?”

  這两個办法,有哪個是轻松的?

  在电梯裡相处的后半段,小南一直沉默着,却怎么也想不出实现這两者中任何一個的办法。

  别的不說,她连见到雨之国大名一面都困难,那些守护忍哪裡是能轻松应付的?

  别到时候雨之国大名沒见着沒偷到,反而被当成去刺杀火之国大名的刺客,那事情可就真地說不清了。

  “其实换一种思路,想见大名并不难。”

  下了电梯后,飞猿老爷子提议道:“马上就是中忍考试了,所有参与国的大名都会到场。到时候,身为带队忍者,与自己的君主私下交谈什么的,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嗎?”

  “可我們和土之国算是敌国,为了几处矿产的事,已经争了好几年了。”

  小南皱了皱眉,“大野木沒有邀請我們,我們也沒有理由去参加吧。”

  “你看,我刚說過你就忘了。”

  老头摆了摆手,“宣战权是属于‘统治者’的特权。大名沒說你们两国是敌国,你们算哪门子的敌国。只要他以大名的身份要求你们去参加中忍考试,你们当然就能去。”

  小南顿时了然,可新的問題又出现了:“可我們联系不上他,又究竟如何要让大名给我們‘下令’呢?”

  “這個最好办了,当然,也是你们最不屑去办的。

  “火之国有几個年轻贵族和雨之国的大名走得很近。”

  老头果然已经想好了对策,“你们以山椒鱼半藏的名义接近贿赂他们,就說雨之国今年出现了几個极为出色的年轻忍者,极有有可能在中忍考试中胜出,這话自然会传到雨之国大名的耳中。

  “据我所知,你们现在的大名是個长期处于自卑状态下的半大孩子,从小便受到各种非议和轻视。如今好不容易能有一個扬眉吐气的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過的。”

  电梯到了。两人来到了雨隐村的街道上。

  尽管不是第一次从這老头身上得到解决問題的方法了,可小南還是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您還真是深藏不露。如果不是曾答应過杏寿郎,不去深究你们的過往,我還正想了解了解您過去是個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会来這裡……”

  老头像是被呛到了,咳嗽了几声:“也沒什么好探究。对我的家乡人而言,我不過是個晚节不保、无处容身的罪人罢了……”

  說罢,他冲小南摇了摇烟杆告别,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远了。

  “好好想想我之前的话,有必要的话,告诉那個会木遁的小姑娘也无妨。”

  【所以,他今天是故意在等我嗎?】

  小南目送老头消失在街道拐角,這才化作数千张巴掌大的白纸,越過一幢幢高楼,从政务大楼的顶层窗户回到了她的办公室之中。

  可她才刚刚落地成形,便听到办公室外的公共办公区裡一片人声嘈杂,时不时還有欢呼的动静。

  “怎么回事?”

  小南疑惑地打开门,却发现外边的办公桌上空无一人,而休息区的门口则被围得水泄不通。

  “好厉害啊!再来一個!”

  “信,你的那個超兽伪画也算是秘术吧,演示给他看看啊。”

  “你别慨他人之康啊!他要真学会了反而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会那种忍术的人越多我們就越轻松啊……”

  “說的也是。”

  【他们在說谁?有什么新人来了嗎?】

  小南有些好奇,身体以离地漂浮的姿态无声无息地来到一众下属们身后,终于看到了休息区裡那個被围观的小动物。

  可這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好漂亮的孩子。】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多么清澈的眼睛。】

  小南凝望着那個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少年,心中沒由来地一阵温暖。

  当她扫到对方和自己发色一样的幽蓝色发尾时,就连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变得畅通起来,身体像是被云彩包裹住一般,明明无依无靠,却又觉得舒适安逸。

  【這种感觉……】

  就好像不久前因为想起长门而生的孤独感,被完全从身体中驱散了!

  突然,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小南大惊失色,飞速地用小指剃過眼角,不断地问自己:【這是怎么回事?】

  【我中了什么幻术嗎?】

  【那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而仿佛有所感应一般。

  被众人众星捧月围在正中的面瘫少年转過头,在看到小南的一瞬间,双眼和嘴唇瞬间弯成三道月牙,直接触及了小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诶?????!”

  “他笑了啊!”

  “居然笑了!”

  “也太可爱了吧?!”

  政务厅的一众公务人员瞬间化作一群怪叔叔怪阿姨,大呼小叫還不算,居然有人想伸手去摸那孩子的头!

  這时,一只肌肉发达的胳膊及时探了出来,轻轻一扫就将所有咸猪手给拍了回去。

  “你们這群人有沒有搞错啊!”

  身体年龄十二岁身高却有一米八的不死川玄弥站了起来,围观人群如避鬼神般纷纷后退。

  “我們两個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给你们当吉祥物表演杂技的!”

  他拳头冲向上方,黝黑的二头肌上血管跳动,“谁再不知好歹地過来捣乱,我就把他的骨头给捏碎,然后再亲自造一根放进去赔给他,听清楚了嗎?”

  沒人說话。因为他们相信不死川玄弥的确干得出来。

  不死川瞪着那双狭长的眼睛,如探照灯一般从每個人脸上扫過,最终停在了表情极为复杂的小南那裡。

  “小南小姐?”他疑惑出声。

  【她看得哪门子热闹?】

  所有人顿时闻声顿时回头看去,“小南(天使)大人”此起彼伏。

  面临被所有人围观的局面,小南强行敛去之前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慢慢点头示意:“你们不工作,都围在這裡干什么?”

  众人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毕竟這并不是午休時間。

  還好,小南的弟子之一紫阳花就在這些人之中。她沒有那么多的顾忌,颇为兴奋地来到小南面前說道:“老师,半個小时前办公室裡来了這個小弟弟,因为长得太可爱了,所以我們就逗他玩……”

  小南有些在意地扫了那长发少年一眼,见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被說成“可爱”,就沒有打断紫阳花的叙述。

  絮絮叨叨两百字后,紫阳花终于說到了重点。

  “……白见他一直不說话,以为是他口渴,就现场给他做了一杯冷饮。可是沒想到……

  紫阳花从休息室的茶几上拿起一個茶杯,裡面的冰块正向四周辐射着森森寒气,“他居然有样学样,立刻就做到了一样的事!”

  小南略感惊讶:“有這种事?”

  “对啊,他连印都沒有结。”另一個人补充道:“我們听說了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就想亲自见证一下,所以就都围了過来。”

  “结果沒想到,不只是白的冰遁,我們每教他一個新的忍术,他只要看一两遍,就能立刻复现出来。”

  “就连我的秘术他也可以复制……”

  “而且威力更大,细节也更多……”

  大厅裡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小南十分无语。

  普通忍术也就算了,秘术之所以称之为秘术,不就是因为需要保密的特性嗎?

  居然有人会为了看一场热闹,叫别人把自己的秘术给学走了……活得久了,她也真是什么都见過了。

  虽然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這么多人都這么說,那這孩子,多半是和杏寿郎他们一样,有些特异之处的,不然也不会是不死川玄弥将他带過来了。

  “好了,热闹也看够了,就都散了吧。”

  弄清楚前因后果后,小南冷着脸下达了指令,众人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還不忘跟长发少年挥手告别。

  只是那孩子的目光始终都在小南身上,而且高度集中,并沒有理会其他人的意思。

  等大多数人都离开了,休息室裡只剩下小南、紫阳花、不死川玄弥以及长发少年四個人。

  “……”

  小南有些忐忑地来到长发少年面前蹲了下来,对方也十分大方地与她对视,澄澈的目光一眼就能看到底,宛如万裡晴空。

  沉默几秒后,她开口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不是“你叫什么”、“你的名字是什么”,而是“我该怎么称呼你”——仿佛有些礼貌過头了。

  小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给這孩子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紫阳花小声提醒道:“老师,這孩子好像不太喜歡說话……”

  “时透无一郎。你可以直接叫我无一郎。”這是时透无一郎进屋以后第二次开口說话。

  第一次是白跟他展示冰遁的时候,他說過一句“我明白了”。

  “!!!!!”紫阳花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你居然跟老师一口气說了這么多字!明明之前连名字都肯不告诉我們!”

  不死川玄弥一把蒙住脸,他之前還有些担心无一郎对待陌生人的怪脾气,会影响他们和小南的合作关系。

  结果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這么上道。

  然而,他放心早了。

  无一郎转头看向紫阳花,慢悠悠地說道:“不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一想到你们会用之前那种尖细的声音叫出我的名字,我就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你說话怎么跟义勇大哥一……”

  紫阳花刚觉得对方說话的方式有些熟悉,但立刻发觉了两者似乎存在某些区别,只是到底区别在哪裡,她一下子說不上来。

  “下次說话想好了再开口,别只說一半。”

  无一郎结束了和紫阳花的交流,回過头重新看向小南,表情立刻放松了许多,至少看起来很愉快。

  小南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明明之前从未见過,但仿佛有一條天然的系带连在他们之间。

  旁边,不死川玄弥见到這一大一小的表情可太熟悉了。

  他第一次见到竹取君麻吕的感觉,简直比当年在阴间和大哥不死川实弥团聚时還要激动。

  那是身体不由自主地血脉感应。毕竟从基因层面上,他和君麻吕的相似性堪比同卵双胞胎。

  明明从来沒有见過面,但有时候他一眼扫過去,就知道君麻吕心裡在想什么。

  而时透无一郎,是义勇用小南的头发复活的,第一次见面有這种反应再正常不過,多相处一会也就适应了。

  “他们說,无论什么忍术,你看一遍就会能学会……”

  小南扫了一眼茶几上装满冰块的杯子,“是真的嗎?”

  “不是。”

  时透无一郎否认道。

  小南只是微微一愣,可紫阳花却急了:“可是你刚才明明连白的冰遁都能重复……”

  “那只是你们在观察不充分的情况下得到的结果。”

  无一郎正色道:“我天生拥有水、土、风三种查克拉属性,只有基于這三种以及阴阳变化的忍术、秘术和血继限界,我才能立刻学会。

  “至于火和雷這两种属性,我目前還沒有见到特别厉害的雷遁和火遁忍术,所以沒有开发的打算。

  “所以說,下次做判断的时候,你应该观察得更久一点,就不会得到這么离谱的结论了。”

  “你這個家伙……”

  紫阳花已经红温了。

  “請你冷静一点……”谁能想到說這话的居然是不死川玄弥,“還有无一郎,你也少說两句吧。”

  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柱合训练的时候。

  无一郎這孩子在对待喜歡的人和陌生人时,几乎是两個极端,有时比义勇更容易引起误会。

  另一边,小南却显得有些呆愣楞的,像是听說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你說,你天生拥有水、土、风三种属性?”

  无一郎看了一眼不死川玄弥,点了点头。

  【怎么会又這种巧合……】

  【发色……】

  【那种无法言明的感觉。】

  【還有天生的查克拉属性,三种,居然一模一样……】

  小南脑子裡的念头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可思议,【难道我的父母当年并沒有死在战乱之中?】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无一郎的眼睛、鼻子,忽然想到了在孤儿之中流传甚广的一個說法——蝴蝶忍,是大蛇丸以初代火影细胞为蓝本的人造人。

  此前,她从未相信過這种无稽之谈。

  可是……

  她第一次见到义勇时,义勇就问她要過头发。

  她第一次见到杏寿郎时,杏寿郎也问她要過头发。

  她第一次见到蝴蝶忍时,蝴蝶忍同样问她要過头发。

  【真得有這种可能嗎?】

  【忍小姐几乎‘继承‘’了大蛇丸的所有财产,难道說……】

  不知不觉间,小南成了世上离真相最近的人之一,但她的想法并不是那么的坚定。

  “无一郎……”

  小南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手心裡躺着一张方形片纸,“你能够像我這样做嗎?”

  說完,那张方片纸在沒有人主动触碰的情况下,自己折叠了起来,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青蛙。

  她做完這一切后,目光炯炯地盯着无一郎,递了一张同样大小的纸過去。

  无一郎沒有接過。

  他思索了一会,挽起過长的袖子,一张更大的纸像皮肤一样从他的手臂上剥落。

  “你真得做到了?!”

  紫阳花惊呼一声。

  她是小南的徒弟,神之纸者之术有多难学她再清楚不過。

  這么多年了,她也就能做到凭空制造扑克牌大小的纸张,而這已经是极限了。

  小南沒有吭声,她静静地看着那张白纸逐渐变形——

  无一郎并沒有有样学样折青蛙,随着時間推移,一只鸟的形状越来越明显!

  而就在那只纸鸟的头部完成的瞬间,它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似的,忽然“冲天而起”,接着一個低空掠行,从小南手心裡抓走了那只青蛙,从休息区的窗户飞了出去。

  至于之后那两只“动物”的命运如何,无一郎并不关心。

  他回头重新望着小南,似乎是想听听她对刚才那一幕表演的评价。

  可小南凝视着他,出口地却是一句饱含了无数种情绪的质问:“你究竟是谁?”

  无一郎沉默已对。

  “答不上来?”

  小南有些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无一郎的右手,表情像是個被偷走了孩子的母亲,“還是不能說?”

  无一郎开口了。

  他指着不死川玄弥:“他刚才让我少說两句。”

  不死川玄弥:“……”

  紫阳花:“……”

  小南:“……”

  這突如其来的尴尬沉默让“始作俑者”不死川玄弥浑身难受,真想追着那只鸟和青蛙从窗户裡跳出去。

  他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大叫不好:“小南小姐,我和无一郎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的,之前被你的下属们围了那么久,已经浪费了很多時間了。

  “忍前辈的脾气你是清楚的,要是我們回去迟了,我肯定又要被罚去医院值班了……”

  “既然如此……”

  小南深深地望了时透无一郎一眼,站起身来,“你们忙,刚好我也有些事要出去一下。”

  “那再好不過。”不死川玄弥拍了拍无一郎的肩膀,“走吧,我們得赶紧去情报科,了解這次任务的地点。”

  “紫阳花,给他们带路。”

  “知道啦,老师!”

  等所有人离开后,小南已经說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何感受。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化作无数纸片涌出窗户,一路往雨之国医院的方向去了。

  几分钟后,情报科的一個独立办公室内。

  “我是多由也,那边那個看起来有点虚弱的是信。這裡白天值班的是我們两個人。”

  办公室的负责人是個橙红色头发的爽朗少女,腰间挂着一根长笛,看肤色应该是不是本地人。

  “我們两個都是宇智波义勇从火坑裡救出来的,你们既然也是给他帮忙,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放松一点吧。”

  這少女看起来对时透无一郎的“超能力”兴趣不大,反而很在意自己的工作。

  “先說說我們這的操作流程吧。

  “我們两個人分工各不相同。我负责给杏寿郎收集各地受贵族、官府压迫的人员信息,现在這栋大楼裡一半的公务人员,都是他和香磷从世界各地找来的。這功劳我少說得占三分之一。”

  多由也拍了拍房间最右边的档案柜,“除此之外,我還要向各個国家的忍村發佈委托,调查和观察流落在外的战争孤儿,他们也是雨之国目前最大的人口来源。信,到你了。”

  那边的信,就是当年宇智波美琴大闹根部总部时,为志村团藏进行文本加密解密的年轻忍者。

  根部覆灭后,除了油女一族的那两個忍者之外,义勇把根部训练的那些孤儿也一股脑打包带走,信的弟弟祭(也就是后来的佐井)也在其中。

  为了不让兄弟两骨肉分离,义勇便把病入膏肓的信也一块带到雨之国,结果交给蝴蝶忍沒一個月就治好了。

  后来信为了报恩,提出要为义勇工作,就来到這裡。

  “我的工作方式和多由也沒什么不同,同样是远程向大小忍村甚至换金所發佈任务,调查世界范围内的人口失踪情况,并按照调查结果的严重程度,分优先级呈递给义勇。”

  他看着不死川和无一郎两人欣慰地笑了笑,“以前他只有一個人,自然会有些优先级较低的、也就是失踪者较少的那些案子来不及处理,因此不了了之。但如今有了你们两位帮助,相信一定能为义勇节省出大量的時間。”

  說着,他双手结印,一张加密卷轴上的墨水立刻腾空而起,接着又跳进桌面上的白纸之中,变成了工整的文字。

  就在他打算速速浏览一遍上面的內容时,他抬起头,发现时透无一郎果然正盯着他看目不转睛。

  “你又会了?”信脸色复杂地问道。

  无一郎点了点头:“嗯。”

  通透世界就是這么好用。

  只是义勇有很传统的“门户之见”,觉得人家既然称之为秘术,就是不想外传,所以也沒必要去学。

  但无一郎沒有這种负担。他本质上是個好奇宝宝,对什么新鲜玩意都很感兴趣。

  “果然……”

  反正是团藏教的东西,信决定不再纠结,拿起那张写满字的文件纸扫了一眼:“這是你们的第一個任务。火之国终结谷附近的三個村庄,近一個月内共有五位猎户走失。”

  他伸手将文件递過去,交到看起来更像管事的不死川玄弥手中。

  “人数很少,而且猎人本来就是高危职业,不大可能是被人掳走的,是动物袭击的可能性更大,属于低优先级的类型。

  “不過,木叶忍者一般是会定期出动清理野外那些极端危险的野兽的,短短一個月五個人失踪,還是有些可疑,就拜托给你们了。”

  “明白了。”

  不死川玄弥收好文件,正要带着无一郎离开去收拾路上的行李,却听到外边的公共办公区裡传出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队员时透无一郎、队员不死川玄弥!队员时透无一郎、队员不死川玄弥!”

  两人听到這裡,不约而同地碰了碰眼神。

  餸鸦在這個世界绝不是第一次给他们传话了,却从来沒有用過“队员”二字,毕竟在這個世界,并沒有鬼杀队存在。

  知道事情不对,两人连忙来到大厅之中,一眼就看到站在房顶吊扇扇叶上的餸鸦·艳。

  其余工作人员都被這只鸟吵得有些受不了,此时看到无一郎和玄弥的反应,也都有些不明所以。

  “队员时透无一郎!队员不死川玄弥!”

  “听到指令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任务,赶到忍大人的办公室!”

  “有更重要的紧急任务,必须马上执行!马上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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