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围追堵截(上)
時間来到宇智波鼬和止水离开十四号堡垒时。
他们一人扛着一個根部忍者,在雨林中狂奔,剧烈的警报声在身后哭嚎,像是個丢了孩子的女人在大声求救。
“止水,我們现在去哪裡?”
鼬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像是在心底琢磨着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肩上這個代号为“慎”的根部忍者,两條腿已经从膝盖处断掉了。
而那個代号为“愁”的女忍者,则是被止水用幻术直接放倒。
止水现身之前,宇智波鼬已经拿到了那份详细记录毒囊移植实验的重要文件。
当时愁不在他们身边,慎在离开山椒鱼甲贺办公室时,非常“不慎”地引爆了门口的起爆符,被倒塌的墙壁压住了双腿,接着便是警报大作。
鼬虽然有些嫌弃慎身为暗部,连這种低级错误都犯,但因为是第一次遇到這种事,還是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救慎,只凭鼬一個人的力气远远不够。
“为了不泄露我的身份和情报,你得把我杀掉。”
在急声盘旋的警报声中,慎当时是這样对鼬說的。
“忍者的生命沒有意义,重点就在于他是如何死去。
“为了木叶,为了村子,为了两国之间不发生战争,你必须這么做。”
還很年轻的鼬,在那种来不及多做思考的情形下,多少被這种牺牲精神给打动了,对根组织的忍者也有些改观。
然而,就在他打算满足這個值得敬佩的前辈的愿望,把苦无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时,止水出现了,一发手裡剑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但慎见到止水时,不仅沒有“得救了”的惊喜,表情反而变得阴沉无比。
他一把将鼬推开,取出一张起爆符就要自杀,仿佛是连尸体都不愿意给雨忍留下,沒想到却被止水用瞬身术配合忍刀斩断被埋的双腿,从爆炸中心拉了出去。
那房间经過先后两发起爆符的蹂躏,连地板都炸得塌了下去。
止水救下慎后,立刻就将他用幻术放倒了,便带着鼬一路狂奔,顺路又放倒了愁。
可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出了堡垒,止水還是一句解释都沒有——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雨之国?
他为什么要对根部忍者施加幻术?
为什么根部忍者见到他就要自杀?
所有事情,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鼬现在急需一個答案。
“我和义勇约定了好了,最迟明天,在靠近火之国的一個藏身处会面。過来的时候我們曾在那裡短暂休息過。”
止水简单地說道:“现在我們就去那边。”
“义勇也在?!”
鼬微微惊呼,眉头蹙了起来,“你把他带到与雨之国来了?”
“村子裡发生了大事,宇智波炎火失踪了,线索正好指向雨之国,我們就是来调查這件事的。”
止水回答道,“带义勇来,只是以防万一。具体地,回去跟伱细說。”
說到這儿,他在疾驰中转過头,一对三勾玉写轮眼和鼬对视。
一個写着字的漫画对话框,悄无声息地浮在鼬的视线之中。那是写轮眼的幻术。
【我可能被监视了,回去再說。】
鼬心中愕然,但沒有表现在脸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止水也放心地回過头去。
被监视這件事,从他在雨隐村,轻而易举地找到宇智波炎火的尸体开始时,就有所怀疑了。
如果沒有之前幻术被破解的事,他也许就相信了是雨之国所为。
但仔细想想,区区雨之国,就连半藏都被叛军的事搅得心烦意乱,山椒鱼甲贺区区一個上忍,怎么敢在這個节骨眼上对大国忍者下手?
而且就算是他做的,为什么不在這個堡垒中对炎火进行实验,在雨隐村裡面,不是更容易被山椒鱼半藏本人发现嗎?
止水越想越不对劲,他只觉得自己遭遇了一個天大的阴谋。
若是对方有意让他发现炎火的尸体,那就說明他秘密潜入雨隐村的事,早就被人发现并利用了,而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是强力的感知性忍者,還是时空间忍术?】
他现在拿不准主意,便只好按照对方的剧本走——
找到了尸体就找到了“凶手”,离开雨之国,赶紧回村复命,解开村子和宇智波的误会。
一切更加深入的调查,最好都在暗中进行。
就在這时,他们身后的警铃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从未听過的虎啸。
“這是……”
两個宇智波同时转头,脸上异色连连。
“這火遁……”
“不是宇智波的术。”
用写轮眼远远看去就知道,那只猛虎可不是什么通灵兽,而是完全由剧烈燃烧的查克拉组成的。
能让火属性查克拉维持动物的模样,如此栩栩如生,同时還拥有融化岩石的高温,這意味着相当精深的火属性性质变化和形态变化水平。
至少不是他们两個能做到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鼬眉头紧皱,事情已经越发扑朔迷离了。
“不要管,我們离那越远越好。”
止水摇了摇头。
警铃固然尖利,但传播范围小。
相反,野兽的咆哮虽然低沉,但声音传播的范围会远得多。
“這么明显的术,在這附近的雨忍都会有所察觉。
“我們继续留在這裡,一旦暴露身份,雨之国固然不会跟木叶开战,但其他大国会不会拿這件事做文章就不好說了。
“我的乌鸦已经去找义勇了。等他回来,我們立刻离开雨之国。”
鼬点了点头,将满心疑惑暂时压进心底,随着止水朝堡垒的东面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
炼狱杏寿郎几個大跳,沿着被融化后重新凝固的墙壁一路向上,最终来到了火焰巨虎消失的地方。而他的身后,原本由顽石打造的四层堡垒中,也多了一個深而宽阔的天井,正是被那只老虎一路向上奔袭时烧出来的。
义勇的查克拉构成和普通查忍者的克拉是不同的,有這样恐怖的温度,并不奇怪。
“真是匪夷所思的壮举!水柱阁下!”
大雨中,身穿普通浴衣的炼狱杏寿郎由衷地赞叹着。
“就算是鬼舞辻无惨,也会在這一击下化为灰烬吧!”
這衣服是他复活后就有的装束,一只信鸦正从内衬裡探出头来,橙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這個新世界。
“不要這样叫我……”
义勇的声音有气无力,他体内的查克拉实在不多。
全力释放了一次“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后,他连站得力气都沒有了,更何况以他膝盖的情况,一旦脱离了之前那种应急的状态,也不足以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還有,能不能放我下来……”
此时,浑身是血的义勇,正被杏寿郎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在胸前。
一根蓝色的查克拉系带从他低垂的手中溜出去,拽着七個半飘浮状态的气泡,那些险死還生的孩子都在裡面静静地睡着,看起来呼吸還算平稳。
這是二代火影的修改版本的水牢术,颠覆了该术本身用于拘禁他人、进行溺毙的目的。
从這個术的用处来判断,应该是二代火影将那些被他误伤的自己人,从水中救起时使用的。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义勇看起来,就像是個在公园裡玩累了被兄长抱着,手裡還拽着七個气球的小孩子,充满了古怪。
“這怎么行!我已经能看到你的骨头了!”
炎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义勇的要求。
“从现在开始,水柱阁下就先休息吧。我会尽一切可能,把這些孩子带出去的,并为你们找到大夫!”
“直接叫名字……”
义勇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睛的缝隙也越来越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义勇!你也可以叫我杏寿郎!”
即将陷入黑暗的义勇又被一嗓子喊了起来。他知道這是杏寿郎在让他保持清醒的方式,现在還不是睡着的时候。
“先找一個能安置他们的地方,我的查克拉不多了。”
“我明白了!”
炼狱杏寿郎伸手触碰蓝色的查克拉系带,将那些“气球”都拢在自己身后,随后视线在堡垒的庭院中审视着。
他看见庭院之中,有二十多個倒下的雨忍,有的身上插着一到两枚手裡剑,有得却根本沒有伤口,身体還在微微起伏,不知是什么原因晕倒在地。
看来,這些就是义勇之前說得,引发警铃的那些人所做的事了。
“真是個凶残的地带,让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从路线来看,那些人应该是翻過城墙,从這裡离开了。
但也多亏那些人放倒了這庭院中的雨忍,否则现在他们就会非常麻烦。
杏寿郎的眸子转向另一边,最终在马厩的草棚上停下来,几辆黑色油布马车就停在那裡,只要套上缰绳就能出动。
“太棒了!要!”
他喊出了一個名字,信鸦立刻从他的衣服内衬裡钻了出来,振翅飞到了他的肩膀上。
以炼狱杏寿郎的性格,是不会纠结他的信鸦为什么会出现在這個地方的。
反之,他一下子就接受了這個曾经和他一起作战的伙伴。
“炎柱大人!”
“去周围找找能离开這裡的路线,顺便找些吃的過来吧!”
“明白!”
信鸦立刻起飞,向高处发起冲锋后,在雨中盘旋起来,不会一儿便一個俯冲消失不见。
杏寿郎找好适合落地的位置后,抱着义勇运转炎之呼吸,从四层楼高的堡垒顶上一跃而下,七個“气球”像是尾巴一般随着他直冲而下,落地之后,周围的雨水四处飞溅,晕染了杏寿郎的浴衣,但却沒有溅在义勇身上一丝一毫。
“该出来了!”
杏寿郎走到马车边上,用指头将所有气泡戳破,把孩子们按照身高顺序放进油布遮挡的车篷之中,义勇放在靠外的位置。
這时,他的信鸦提着抓着一根长面包回来,递到杏寿郎的手中。
“炎柱大人!這個堡垒只有一個出口,是两扇沉重的大铁门,我沒有发现开关的位置!”
“无妨。”
杏寿郎握紧拳头,对自己的這具身体的力量十分自信。
他咬了一口面包,“好吃!”
他将义勇的身体摆正了些,“义勇!吃些东西,维持清醒!”
随后他看向信鸦:“要,大门的周围有忍者嗎?”
“堡垒内部的忍者都进到建筑裡面搜寻了,但是外面有守卫。”
“辛苦你了!”
炼狱杏寿郎一边去拉马的缰绳一边說道:“义勇交给你了,一定不能让他睡過去!”
“是!”
……
堡垒之外。
之前将义勇和游民首领放进城中的两個雨忍表情各异。
他们听到了裡面的乱糟糟的动静,但沒有人给他们开门,发生了什么他们也并不知晓。
按照规定,他们也只能在门外枯燥地等待。
“嗯,這是什么动静?”
带斗笠拿长枪的雨忍侧耳倾听,“是马蹄声?”
“应该是有人要出去吧。”
“可楼上开门的也不在啊……”
两人正說着,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就看见那二十公分厚的大铁门上,突然出现了一個巨大的凸起。
两人拿起武器站在门前,忧心忡忡地听着第二次、第三次撞击,身体随着大门一起震颤,保持同步。
到第四次时,两扇大门中的右边那扇,像是魔术师甩手腕抛出的卡牌一样被撞飞了出去,掀起的气流将两個雨忍的斗笠也给卷走,随后才听到那铁门在两人几米后咣当落地的声音。
雨忍们吞着唾沫看向门框之内,一個长相怪异、发尾发红的黄发少年,正在轻轻按压自己的肩膀。
他的身后,正停着一辆双马共轭的黑色马车。
左边的雨忍知道這是敌人,随手就掏出两枚手裡剑扔了過去,但炼狱杏寿郎只是向前迈出一步,浑身上下的气势四溢开来,那手裡剑像是特地避开他似的向两边飞去,撞到墙壁又弹向一边,无力地滑落在地。
雨忍甚至還来不及感到惊愕,炼狱杏寿郎已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拉過他们手中的长枪直接折断。
“請问一下!”
炼狱杏寿郎沒有继续伤害他们的意思,而是满脸真诚地问道。
“如果我想要离开這個国家,应该往哪個方向走?”
两個雨忍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指了指南边。
“哦!那個方向,能找到医生嗎?”
“往南二十公裡,就是……就是雨之国和川之国的国境线,进入川之国,遇到城镇后,就能找到医生……”
“万分感谢!這把刀借我一下!”
杏寿郎得到答案之后,抽出其中一個人的佩刀后,将两人击倒放在墙边,接着立刻翻身上马,对着南方遥遥一指。
“大家都坐稳了!我們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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